“我說，你們爲何那麼討厭我？”回去的地鐵上，蘇陌輕輕嘆了口氣，“我好像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吧？之前咱們聊的不是挺好的嘛？”
蘇陌倒是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只是雲月影這廝的學習情況就像一個馬蜂窩，到處都是漏洞。如果她不配合，自己還真的沒辦法成就這再造之功。
之前兩人還沒有撕破臉，或者說雲月影還沒有暴露她真實一面的時候，兩人關係還不錯，蘇陌也完全想不通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難不成是因爲之前自己在羣裡說她是個肉裝蘿莉，可是當時他也沒有見過雲月影不是？
雲月影憤憤地道：“……因爲，你羞辱我！”
“我怎麼羞辱你啦？”
“那天在旅館，你沒有羞辱我嗎？”
雲月影這個蘿莉嗓門還挺大，地鐵上頓時不少目光移了過來。
“……你能別說這麼有歧義的話行嗎？”蘇陌嘴角微微抽搐，“而且那天是你要整我，我正當防衛，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我不管，除非你讓我揍一頓！”雲月影揮了揮拳頭，甩頭道，“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蘇陌想了一會兒，“如果這樣你就能聽我的好好學習的話，讓你揍一頓也不是不行。”
雲月影很意外蘇陌的乾脆，她眨巴着眼睛，使勁盯着他，想判斷對方是不是在說謊。但是蘇陌顯然很認真。
雲月影試探地問道：“你，你確定？我力氣可是很大的，你也應該知道吧？”
“如果化解你的敵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蘇陌很乾脆地說，“我拿了你爸那麼多錢，總歸要把你教好。”
雲月影不屑地道：“說來說去你還是爲了錢……真是個掉錢眼的傢伙！你這人明明長得還行，怎麼那麼俗氣！”
蘇陌不以爲意，淡淡地說：“你以爲是什麼支撐着你天天在外面玩，支撐着你和一羣小弟吃喝玩樂，支撐着你住那麼大的房子，支撐着你整天漢服小洋裙？我承認我愛錢，但是這個世上誰不喜歡錢？我愛錢，但不偷不搶，不違法犯罪，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雲月影微微皺眉：“你是高中生嗎？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個老頭子。爲了錢，難道你連一點骨氣都不要了嗎？”
“什麼叫骨氣？骨氣也好尊嚴也罷，都是人爲劃分的。每個人所理解的骨氣都不太一樣，而且人總是要向現實低頭的，又不是人人都能做顏淵，不過我猜你應該不知道顏淵是誰。”
“就你知道的多！”雲月影有些惱羞成怒地踢了蘇陌一腳，“算了，我不會揍你的，其實我知道你算是個好人！”
蘇陌吃痛，這個死蘿莉下手沒輕沒重的：“那你以後聽我的話好好學習，我知道你小時候在鄉下，基礎比較薄弱。不過只要你聽我的安排，我會讓你在暑假裡面追上來的。”
“我……不是不想好好學習。”雲月影咬了咬嘴脣，臉別向一邊，彆扭地道，“只是我很忙，抽不出時間。”
“你在忙着幹什麼，難不成又是做那種事情？”蘇陌皺眉，“你爲什麼要做那種事，你是對攝影師有什麼意見嗎？”
“是啊，我很有意見！”一討論起這種話題，雲月影立馬兇巴巴地道。
“爲什麼？”蘇陌問。
雲月影不爽地揚着頭，哼了一聲：“我幹嘛要告訴你？”
蘇陌平靜地道：“其實你在做的事情是很危險的，就算你有一身怪力……”
雲月影打斷了蘇陌的話，不爽地喝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蘇陌皺着眉，但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還沒有如此地不識趣。
回到家給雲月影姐妹補課，蘇陌讓雲月影寫了他整理的英語試卷，問題比數學還要多，對方居然連基礎的“when”的用法都不知道。
張豔豔給三人做了點宵夜，蘇陌吃了一點就回家了，琢磨怎麼提升雲月影的成績。畢竟雲永偉張豔豔那麼看重他，給了他那麼多錢，他隨便糊弄良心上也過不去。
晚上瀋海濤傳來了“Marco Robert Pompeo”的信息，對方是美國的加利福利亞人，清河大學化學系畢業。當時領全額獎學金，還有額外的助學補貼。
但是對方在校成績很一般，甚至還有不少掛科記錄。此外還有打架鬥毆的記錄，但是校方沒有給予任何懲罰。
瀋海濤評價對方應該就是一個美國混子，睡中國女人，提起褲子就跑很正常。
2000年前後中國大陸還非常落後，幾百萬人口的香港GDP佔了整個中國的百分之十四。大陸的教育水平更是遠遠落後於西方，就算是清北也未必能讓人放在眼裡，更別說是清河大學，那時候有點出息的美國人是不會專程跑來中國讀書的。
蘇陌看着瀋海濤傳來的資料，內容非常翔實，連對方每次考試的成績都在裡面。甚至還附有Marco Robert Pompeo的黑白照片，眉宇和藍素詩是有些許相似。
蘇陌昨天拜託瀋海濤的事情今天就搞定了，果然他是一個好人啊。
蘇陌看了一會兒，登上臉書和WhatsApp，詢問Braxton LaChappelle什麼時候能把藍素詩生父的資料傳過來。
Braxton LaChappelle很快發來一張照片，是一張中年白人男性的臉：“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這個？”
蘇陌端詳了一陣，對方和瀋海濤傳給他的照片裡的人高度相似，便回覆道：“是的，就是他。”
然而Braxton LaChappelle並沒有立刻回覆，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回覆道：“你確定你女朋友的生父是他嗎？”
“……如果他有過在清河大學讀書的經歷，那應該就是他。”
“他怎麼了嗎？去世了？”
蘇陌一連回復了兩條，他能感覺到對方有些怪怪的。
“不，他活得好好的，但我寧願他死了。”Braxton LaChappelle說。
蘇陌一愣：“嗯，什麼情況？”
“他是一個連FBI都頭疼的惡棍，他販賣過人口，走私過毒品和軍火，進過三次監獄但是很快就被放了出來。FBI一直想要將他繩之以法，但是對方極其狡猾，而且認識很多有名的律師，FBI一直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說實話，我都不敢相信事情會有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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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