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果然還是你這裡的二鍋頭比較地道啊!”
中年人大口的喝着碗裡的酒,臉色因爲酒意的渲染,通紅通紅的,語氣感嘆的誇讚着。
“你真會說話啊!你每夜都在我的樓中喝酒,還不是因爲我的樓中,酒比較便宜,正好讓你這個老酒鬼,過過酒癮嘛。”
掌櫃的在櫃檯精細的打着算盤,安靜的樓中不時的迴響着‘鐺’‘鐺’‘鐺’的算盤敲擊聲,看着比咋日不還要多的收入,掌櫃心情很好的同中年人開着玩笑。
或許是因爲中年人的心性太過敦厚了還是如何,聽到掌櫃的明顯不相信自己的話,中年人急了。
“掌櫃的,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騙你的話,就讓我今日撞邪。”
中年人咬了咬牙,似發誓般的說道。
“我相信你說的,但是切記,你的活可是最忌諱這些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掌櫃的視線從算盤中移開,轉到了中年人的身上,神色在夜裡顯的有暗晦,語氣語重心長的說着。
“前天,我聽說客人說,他的朋友不小心誤闖了楊家別院,看到了那場大火活生生的燒死了楊家三十幾口人,置於大火中的楊家人和他們別院中謀活的下人,在絕望中被活活燒死,求救聲哭泣聲不絕於耳,三十幾人口,無一生還。”
掌櫃停下了敲打算盤的手,一臉淡然的說着,但是中年人卻是清晰的捕捉到了掌櫃的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恐懼。
“那位客人的朋友,待在楊家別院找到時,卻是瘋了。幾天後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就連衙門仵作也查不出死因爲何。”
掌櫃的語氣中明顯的染上了顫音。
楊家別院,在天凌國那也算的是一門慘案了。不但查不出起火的原因,就連一人也逃不出大火的吞噬,無人生還的原因,在天凌國,知道楊家別院慘案,至今都還是一個迷。而楊家別院自發生此事後,常常有人稱看到了楊家別院裡那些亡故之人的鬼魂。還能時常的聽到那些絕望的求救聲、哭泣聲。自此,楊家別院就成了天凌國人人皆知的鬼院。過路者,皆皆都是繞道而行。
“掌櫃的,你看我打更的時間也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中年人說着,抓起還剩下半瓶二鍋頭的瓶子就走了。
“真是一個膽小的傢伙,防礙掌櫃的關門。”
看着已經被自己嚇的已經溜的不見了人影的中年人,掌櫃的眸子中劃過一絲輕蔑。
“掌櫃的一定是在嚇唬自己的,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鬼魂之說嘛!”
中年人喝完瓶子裡的酒,把瓶子往旁邊一扔,搓了搓因爲突來的一陣冷意,而冒起雞皮疙瘩的雙臂,沒有絲毫底氣的低喃着。
但一想起楊家別院之事,中年人的心中更是沒譜了,畢竟那楊家別院之事,那可是無可泯滅的事實啊!
“怎麼越來越冷了。”
“冷嗎?”
“是啊!”
回答完突如其來的問話,中年人才驚覺了不對勁。一想起掌櫃所說的那些事,頭皮更是止不住
的發麻。
“那我爲什麼都感覺不到。爲什麼?”
女聲幽怨之中又透着絕望。
聽着如此的問話,中年人只覺得背後陣陣發冷,全身都一下子變得僵硬至極,又同時又感覺自己軟趴趴的,哪怕動一分都十分的艱難。
“你說啊!爲什麼?”
中年人只覺得一陣寒風竄過,看着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鬼’。
中年人的瞳孔一縮,濃重的血腥味傳來,面色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滿眼的血色將他的眼圍環繞,血液滴到地上,凝成了小小的血灘。中年人只覺得呼吸一窒,眼前一暗,隱約間,似乎看到了‘楊家別院’四個字。
“就這樣,我叔叔暈過去了,待再次醒來後,我叔叔再也沒有看到那‘東西’了,丟下吃飯的傢伙都不要了,狼狽的逃了回來。”
“這樣子就被嚇暈了,你的叔叔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孬啊!還虧你們世代都是打更的呢?打更的若大膽一點的話,那還做什麼打更的啊!依我看啊!你叔叔打更人的名聲算是砸了啊!”
二狗的語氣中透着一絲譏笑,似是在嘲笑狗剩叔叔的膽小如鼠一般。
就你王家也當的起打更人的名聲,真是可笑至極。
在天凌國,當一個打更人,收穫可不是小數目了。月錢一兩,光說出來都是讓人眼紅的職業啊!更何況王狗剩祖上都是打更爲生,而現在更是代代相傳,隨着天凌國越發的國強民盛了起來,那月錢可謂是蹭蹭直上的啊!而二狗至今的月錢,也不過是微薄的十吊錢而己,就連在家中養家餬口都得省吃儉用的啊!所以,一想到王狗剩的祖上世代都是打更爲生的,二狗的心中別提多不平衡了,簡直就是忍不住的一陣羨慕嫉妒恨啊!現在聽到王狗剩的叔叔出了事,只差恨不得拍手叫好啊!
就你們王家那孬的不成樣的性子,還想做打更人,果真是不知死活啊!
二狗在心中恨恨的想着。
“二狗哥,這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哪怕是再膽大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恐懼前,也是忍不住會怯步的。凡事可不能說的太滿,要不,或許最後難堪的是自己也說不定呢?我叔叔的表現,我覺得太正常不過了。”
王狗剩的眸一凜,直視着二狗,很認真的說起了教。
早知道,就再坑你幾個風味小食了,看着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模樣,還真的有點欠揍的,不,是超欠揍的。
被王狗剩這道貌岸然的話語一凜,二狗的聲音一下子嘎然而止,眸子中劃過一絲殘虐。
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夥子而已,居然還說教說到了哥哥我的身上來。我看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啊!怎麼說,我也算的上你的長輩了。
“二狗哥,你就慢慢吃吧,我就先走了。”
王狗剩吃完盤中的最後一塊點心,王狗剩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
“當然,記得你的諾言,幫我把費用付了哦。做人要一諾千金。”
王狗剩一說完話,完全不看二狗因爲自己的話語而完全黑下來的臉。就奪門而出了,就似是身後有鬼
魅跟着一般,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該死的。”
看着那狗剩跑的連影都不見了,二狗的面色一下子變的深沉無比。活像王狗剩欠了他的很多錢似的。
該死的,王狗剩這個狡猾如狐的死傢伙,自己又不會壓着他付錢,有必要跑這麼快嘛。就像被鬼追似的。
看着桌面上的狼籍,就算二狗再怎麼淡定也淡定不了了。光是想想帳是由自己的腰包上掏出來的,二狗的嘴角那是忍不住的一抽,心疼了。
真是敗家啊!好好的,怎麼就被他悠着,答應幫他把帳買了呢?這麼多的食物,該是得用多少錢啊!
果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而自己的好奇心卻是讓自己賠了不少錢啊!
二狗的心中,只要一想到待會要付的錢,二狗的心口就覺得陣陣的泛疼啊。
“下一次的話,可不能讓這傢伙白白的忽悠了去了,怎麼說,也要在狗剩那傢伙的身上忽悠回來才行。”
在苦悶的同時,二狗低低的喃着。
而還伸着長長的脖子,高高的聳着耳朵在聽的玄祈,一聽到二狗的如此打算,那性感的薄脣微微的一勾,彎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就你還想討回來,開玩笑,只要下次不再倒貼了就好了。
玄祈在心中微微感到可笑的想着。
不過,鬼魂這種東西真的會存在嗎?
此刻,玄祈的心中冒起了陣陣的疑惑泡泡。
“公子,這個世界上,有的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但是,公子還是少想一點會比較好,免得破壞了你現在勉強看起來,還有一點成熟模樣的感覺。”
時雨一幅很認真,再認真不過模樣的說着。
“時雨,究竟你是公子,還是我是公子?”
玄祈的臉一扳,一幅很是不悅模樣的對時雨說道。
一時之間,時雨還真的有一種被唬住了的感覺,但是隻是一瞬的。
“你纔是公子,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跟在您身邊的小書童兼護衛而已。”
時雨的話說的委婉,但是語氣卻是淡淡的,隱隱之中還透着一絲調侃。
總算有一點身爲一國之尊的感覺了,還不虧我陪你東跑跑,西竄竄的辛苦。但願最後別又像是一隻紙糊的就行了。畢竟,望主成龍的感覺還是不怎麼好受的。畢竟我現在還沒有孩兒,可不想提早體驗身爲爹的感覺啊!再說了,我也沒有能力一下子蹦出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啊!和你站在一塊,一下子顯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啊!這樣還真的有點失策啊!
“竟然我纔是公子的話,你是不是應該聽本公子的話,少做一點陽奉陰違的事呢?那本公子說讓你往東的話,你是不是應該聽本公了子的話,往東邊走。而不是硬是和本公子做對,偏偏要往西走呢?”
玄祈的眸子微微一眯,神色一凜,竟透出了一種難得的威勢,似是想要把人壓的透不過氣似的。
看着氣質截然一變的玄祈,時雨的眸子中也難得的透出了一股認真與訝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