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個一身血腥味的黑衣少年揹着奄奄一息的楚辭歡出現在錦書園,一身肅殺之氣,嚇了青葉一跳,他連忙跑出去,驚訝道:“天哪,幽冥大人!您怎麼……”
怎麼這麼狼狽?
青葉叫來青城扶着楚辭歡,幽冥身形一晃,青葉連忙扶住他,幽冥面色微白,一身黑衣被刀劍刺出許多破洞,血液染紅了地面,青葉扶着他去了西廂房,萍兒被嚇得尖叫,連忙跑進了夏錦書的屋子,淺漠凝眨了眨眼:“人救回來了,我去看看。”
……
朝陽宮外五百暗衛,二百御前侍衛盡數折損,養病的老皇帝怒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太醫們束手無策,唐幾許將紫活丹餵給他,睡了一夜才悠悠轉醒。
第二日早朝之時。
“父皇要保重龍體纔是,莫要動怒,父皇的江山社稷還需要父皇,何況一個小小的南疆還奈何不了我因宵。”
一名皇子道。
老皇帝氣火不消,反而蹭蹭往上漲:“區區一個南疆王子,竟然憑藉一己之力損了朕的七百人,如何不怒?”
唐幾許開口:“父皇息怒,雖然我們損了七百人,但楚王子所帶來的護衛無一生還,楚王子也奄奄一息,屆時我們封鎖城門,他就算活着,插翅也難逃。”
“太子說的不錯!”左將軍單膝跪地,聲音鏗鏘道:“區區南疆仗着會些邪門歪術就自以爲是,老臣請兵,征伐南疆!”
一衆武將紛
紛點頭贊同:“陳將軍寶刀未老,定將南疆打的落花流水!”
見皇帝不表態,冷郡王也跪地道:“是啊,皇上!南疆區區十萬兵馬,竟然敢壓境天上城,實在是狂妄囂張,陳左將寶刀未老,用兵如神,定然將南蠻打的落花流水!”
南疆南蠻,北域北夷,皆是對其的蔑稱,原本紫清國,鳳翔國,南疆,北域都是因宵國的諸侯國,自從紫清國因計自立爲國,改國號爲暗夜王朝後,南疆北域紛紛效仿,鳳翔國雖不與三國一起,但也顯出獨立之意。
“冷郡王此言差矣!”左丞相反駁道:“區區南疆的確不足爲懼,但南疆楚王子與北域的紫韻公主交往甚是密切,北域更有聯姻之慾,我因宵若是討伐南疆,北域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呵,左丞相,老臣勸你還是告老還鄉吧!”左將軍嗤笑道:“南疆十萬兵馬壓境,人心惶惶,簡直肆意妄爲!而北域最多能拿的出十萬,區區二十萬奈我何?老臣出征,定將他殺的片甲不留!”
唐幾許微微皺眉,看向一語不發的老皇帝道:“兒臣以爲,陳老將軍說的不錯,但南疆善用蠱毒,萬一他們在戰場之上下蠱可如何是好?”
右將軍接過話:“太子所言極是,但隱族的少主不是會解蠱毒嗎?將他請來,南疆鼠輩只會下三濫的手段,南蠻日益嬌縱,北夷都是學着南疆,恐怕不除去,便是第二個暗夜王朝!”
老皇帝看向右丞相,聲音聽不出感情的道:“
淺愛卿有何想法?”
右丞相名叫遺淺,是個不過十七的少年,他是唯一一個沒穿朝服的人,一身淺綠色錦衣,給沉悶的大殿增添一抹新綠,端得是秀雅景緻,聽到皇帝點了他的名,遺淺上前一步,微微頷首,聲音不卑不亢道:“臣覺得左丞相與太子的觀點。”
“哦?認爲真應當坐以待斃?”老皇帝挑了挑眉:“還是說我因宵已經可以讓南疆之輩欺凌到頭上了?”
“並非!”遺淺聲音溫潤,不卑不亢道:“臣覺得南疆不過是與我因宵開了個玩笑,南疆之時大軍壓境,並未曾攻城,且天上城城主未曾傳來消息,並沒有左將軍所說的人心惶惶。”
左將軍濃眉一挑,大怒道:“乳臭未乾的無知小兒!大軍壓境豈容小覷?天上城乃是我因宵國除皇城外最富饒的城池,若是開戰還了得?南疆王豈會拿十萬兵馬的性命開玩笑?”
遺淺淺淺一笑,低聲低低的盤旋在大殿之內,他溫聲細語,不急不慢的道:“南疆王雖然年過半百,倒也不至於老糊塗了,十萬兵馬壓境又如何?天上城到皇城飛鴿傳書需要五天,最快的寶馬紫清風也得三天,也就是說,如今大軍壓境已過四天之久,鎮守南邊的士兵不過三萬,調動天上城鄰國永襄城的五萬兵馬也不過八萬,南疆王若是開戰早就打起來了,就算不是如此,陳將軍帶兵行軍,快馬加鞭也需要七日,到了邊疆人困馬乏,疲憊不堪,對上休息數日的南疆士兵,豈不是爲人魚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