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芙柳看着凌王爺,眨着水瑩瑩的眸子:“大叔你幫我挽發吧,錦兒虐狗。”
“什麼?”
凌王爺迷茫的眨了眨眼,虐狗?與挽發有關係嗎?不過她的要求,自己當然不會拒絕,便依言幫她挽發,鳳芙柳得意的朝 挑眉,彷彿在示威。
夏錦書忍不住撲哧一笑:“母妃又不是單身汪,怕虐狗做什麼?”
鳳芙柳冷哼一聲:“看你耀武揚威不舒服,我若是年輕十歲,沒準和凝兒能成一段姐弟戀呢。”
夏錦書一個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還好母妃你沒有年輕十歲,哈哈哈……”
淺漠凝無語的看了看兩個女人,有些無奈的退到凌王爺的身邊,他覺得與與這兩隻真不是一個世界的。
凌王爺衝淺漠凝友好的笑了一下,淺漠凝笑吟吟的道:“夏叔叔可還討厭晚輩?”
他這麼一說,凌王爺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在大牢時的情景,頓時心生愧意,不好意思了起來:“不敢不敢,這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
淺漠凝反倒是一笑,幽幽的道:“夏叔叔客氣了,換做是我,也會如夏叔叔那樣,或許我還會殺了那個人。”
凌王微微皺眉,他總覺得淺漠凝話裡有話,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凌王爺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何時如此多疑,如此膽小了。
兩個女人嬉笑着,談到了美男子,夏錦書歪頭看向淺漠凝:“淺漠凝,你對陌上王瞭解多少?”
淺漠凝眨了眨眼:“略知一二。”
夏錦書眼眸一亮:“你知道他的人物事蹟嗎?”
淺漠凝擰眉:“略知一二。”
“給我講講唄!”
淺漠凝面有猶豫,凌王爺斷然拒絕:“不行,陌上王在非煙大陸是禁止的話題,包括與陌字有關的都不能說。”
夏錦書一直知道因宵國,乃至非煙大陸都很忌憚陌家,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誇張,夏錦書眨了眨眼,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淺漠凝看到鳳芙柳也是一臉期待,他微笑了一下道:“無妨,我們長話短說便好。”
夏錦書連忙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淺漠凝眸子微微眯了眯,低沉的嗓音訴說着別人的故事:“說起陌上王,時光還要回溯到非煙舊曆前一三九七年冬,因宵國宮變一事。”
……
因宵國曆代都只有兩位皇子,哥哥主外,手握虎符,統領六軍,弟弟主內,筆爲武器,批閱奏摺,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兩千年前的這代卻不一樣了。
謀反者是泊親王,他帶領六軍兵臨城下,逼宮,皇帝不得已退下皇位,卻被斬殺在玉陛之下,皇后成了他人的皇后。
兩位年幼的皇子逃跑未遂,被綁在天牢內傷的體無完膚。
三日後新帝登基,自封泊皇帝,因爲是謀反得來的位置,坐的不安,羣臣彈劾,百姓辱罵,因宵國一時人心惶惶,局勢動盪不安。
就在這時,鳳翔國一
支皇族暗衛潛入因宵國皇宮,讓本就苟延殘喘的因宵國更是雪上加霜。
聽聞鳳翔國女帝好男色,後宮三千美男也不爲過,泊皇帝便想着,弟弟的那兩個兒子容貌不錯,送去討女帝歡心豈不是妙哉?
女帝年齡已過半百,兩位皇帝還不過十一歲生辰,皇后哭着阻止,但仍是沒用,兩位皇子的畫像被女帝看了,果真鳳心大悅,打消了攻打因宵國的念頭,打算享用兩個美少年。
在兩位皇子被送入鳳翔國的途中,遭遇到搶奪,一個皇子失蹤,剩下一個被看的很緊,終是一路坎坷的送進了宮。
皇子本就被泊皇帝折磨的不成人樣,未得到治療就長途跋涉行駛一月的路程到鳳翔國,送進女帝寢宮時臉色慘白,脣無血色,絕色的容顏被遮掩大半,滿身傷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女帝自然沒什麼感覺,派人給他送了些好藥材,請了些藥劑師便不再理會。
皇子昏睡了七天後悠悠轉醒,看着陌生的皇宮時,纔想起來如今已是異國他鄉,蒼白的脣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也不知帶走哥哥的是何人,也不知哥哥是死是活,不過死了也好,活着本就是受罪的。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使者扔給他一份聖旨便走了,皇子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掀開手腕處的潔白紗布,鮮血頓時汩汩流出,傷口切割的很專業,一刀劃過兩腕的手筋。
他又低頭看了胸口前被血打溼的紗布,靈脈皆毀,經脈俱段……廢物了麼?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鋪開聖旨看着。
封號陌上王去因宵國遊歷……?
呵……質子麼?亦或者禁臠?面首?
他閉上眼眸,想起母后說的最後一句話。
“幽兒,無論如何,活下去。”
活下去……蒼白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簡單的三個字,實在艱難。
因爲絕色的容顏,與年齡的優勢,僅僅半年時間,小皇子熟悉了鳳翔國皇宮上上下下有權沒權的人,女帝也越來越關注他。
補品不斷,小皇子的臉頰逐漸紅潤起來,也長高了些,但站在女帝面前,依舊得仰着頭看她。
這天女帝下了朝,便跑到他的住所,此時皇子正在用膳。
他的手腕受傷,使不上力,吃飯顯得很笨拙,外面傳來腳步聲,小皇子轉頭過去,女帝與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同走進來。
應該起身見禮,不然會顯得很沒禮貌吧?小皇子皺起眉毛,還是沒有起身。
女孩看到小皇子時,眼眸微微一亮,看了看女帝,又看了看小皇子,鼓起勇氣道:“陛下,寒兒想要他,好不好?”
小皇子手指抖了一下,本是細微的動作,但因爲手腕疼痛,筷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女帝皺起眉,直覺就要反駁,待看到小皇子皺着眉的表情時,心生玩意,勾起脣點頭道:“好!”
如果這兩個人之間必須選一下,比起五十歲的女帝,這個女孩……也罷。
“陛
下,寒兒聽綠姐姐說靜心宮的婧叔叔說想陛下了呢。”
奶聲奶氣的聲音,帶着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女帝噌的一下站起身:“寒兒不說,孤都忘了,那寒兒好好玩。”
女孩乖巧的答是,女帝便走了。
“我叫映寒,你呢?”自我介紹着,見小皇子不理她,自稱映寒的女孩笑了一下:“你別怕,我不對你怎麼樣。”
小皇子擡眸,眯眼打量了女孩半晌,才輕啓脣,聲音十分好聽:“陌上幽。”
他的眼眸十分幽冷,倒應對了他的名字。
女孩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喚來宮女,拿了一雙碧玉鑲金箸,加菜餵給小皇子。
他的眉如戴,眉型好看,此時輕皺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她,映寒笑了一下,笑容很乾淨,能讓人輕易放下警惕:“你的手腕受傷了,所以我才餵給你,別想歪了。”
小皇子自嘲一笑,想來自己又有什麼利用價值?無非一張臉而已,這樣想着,小皇子便吃掉了自稱映寒的女孩餵給他的食物,在他看不見的方向,女孩的脣角詭異的勾了起來。
女孩對他很好,甚至遠遠超過了父皇與母后對他的好,小皇子便有些依賴女孩,把她當成姐姐,但依賴之餘,還是有些防備。
女孩每隔十天,變會在他的住處給他餵飯,他若是拒絕,女孩便會一直給他夾某一樣菜,或者盯着他吃飯,小皇子便發現了詭異。
那一天他注意看着女孩的動作,發現她加菜時,手指變會輕輕一抖,藏在指縫間的粉末便會不動聲色的落進飯菜裡,那粉末呈現紫色,融合進飯菜裡就無色無味,任誰也吃不出來。
那是什麼?
小皇子那天偷偷的將她夾的菜扔掉,待女孩走後,他纔拿出銀簪試毒,銀簪果真變成了黑色。
他不緊有些疑惑,若有毒的話,爲何他吃了半年,身體一點兒異常都沒有?正這樣想着,心臟劇烈的抽痛,那感覺,就彷彿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碎,又彷彿被烈火焚身般痛不欲生,過一會兒又感覺彷彿被無數螞蟻蠶食。
他痛的摔倒在地,捂住心口冷汗直流。這種感覺無時不刻,一連十日,小女孩又來了,還是與原來的動作一樣,這次她喂他飯,他沒有拒絕。
“十天不見,瘦了這麼多,陛下對你不好麼?還是飯菜不和胃口?”女孩一邊餵飯,一邊問:“或者那個奴才還是那個面首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殺了他。”
她說殺字時,熟悉的殺氣從她身上迸發而出,她的眼眸本來是淡淡的冰藍色,殺氣一出,眼眸瞬間變成血紅色,小皇子心中驚詫,但面上仍舊不動聲色的道:“沒有人欺負,也沒有不和胃口。”
“那是怎樣?在宮裡住的不舒服麼?”
小皇子眸子微微下垂,這話用問?雖然生活不差,但始終居人籬下,女孩看見他的表情,頓時恍悟:“既然不舒服,就住到我的公主府好了,我的公主府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男人的。”
此時,他才知道她是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