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黛眉不識君 第八十九章

“是麼?”上官爭雄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延平公主只道:“那還有假麼,我親自聽到的,以後我自要跟南飛說說,跟永平公府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少來往些。”

“你這樣總是不好,叫南飛媳婦怎麼在他們孃家裡處。”上官爭雄覺得她有些態獨斷了。

“她都是咱們上官家的媳婦了,跟永平公府有什麼關係啊,哪裡還要去那個家裡。”延平公主反駁道。

上官爭雄突然擔心起了一件事情來,問道:“北捷娶了陸爾雅做正妻,那你怎麼去跟皇上交代?”

延平公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我跟陸爾雅說了,我可以准許她作爲正妻嫁給北捷,可是其他的事情我一律不去管。”

“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來沒有個什麼身份背景,二來家中人又都遠在東洲,你真是的。”上官爭雄不禁有些無奈延平公主的有些不人道的做法。

“她哪裡沒有身份,你不知道翛王叔認她做了義妹麼?說來我也理不清楚這中間的輩分了,給翛王叔弄得亂七八糟的,北捷是他的徒弟,我是他的侄女,爾雅是他的妹妹,感情在這個家裡,我的輩分還最小了,以後還不知道鉉哥兒跟意兒可怎麼叫他。”延平公主的話題又轉到翛王爺的身上去,想起他弄出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輩分,不禁就來氣了。

上官北捷一愣,兩挫鬍子一抖一抖的,“還有這樣的事情?這翛王叔也真是的。”

“這一次去東洲,我也沒見着他,要不然真想好好的發問他一下,竟然能這個樣子。”延平公主道。

第二日一早,總算是熬了出來,丫頭們也都沒有來伺候,不過陸爾雅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索性就當沒有她們這些丫頭,反正估計她們也在這裡待不長久的。

青嬤嬤跟玉嬤嬤一早就過來了,一進來蓉院來,發現院子裡連個掃地的丫頭都沒有見到,便以爲他們都去東閣那裡伺候陸爾雅去了。

只是進到東閭,卻見皎月竟然在打掃院子,不禁滿是詫異的問道:“皎月你沒有回去麼?一個晚上都在這裡伺候?”玉嬤嬤看皎月,似乎臉都還沒有洗。

皎月見到她們來,一臉的委屈,只道:“昨晚我們三人一個也沒睡呢。”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來,睡不着?”玉嬤嬤聽她此言,但看她,眼圈果然嘿嘿的,擔心問道。

一面跟着她走進陸爾雅的屋子裡,一面聽皎月道:“屋子裡到處是蚊蟲,而且又怕小主子們拉溼了,所以就一面給她們打着蚊子一面看緊他們。”

“金城這裡多蚊蟲,是比不得東洲,不過這裡不是都有備了驅蚊的香麼,點上就行了,好用得很。”青嬤嬤說着,在外間的小格子抽屜裡找,拉開來,裡面卻是空的。“怎麼沒了?這個每間屋子都有備着的啊。”

薔薇這時候聽見兩位嬤嬤的聲音,便連忙走出來,作了個“噓”的手勢,將幾人帶出屋子,只道:“小姐累了一宿,這會兒才睡着呢。”

玉嬤嬤一面看着就她們倆,不禁纔想起問道:“丫頭們呢?怎麼都不見來伺候呢?”

薔薇看了皎月一眼,才道:“那哪裡是丫頭,分明一個個的就是主子。”

聽見薔薇這話,玉嬤嬤覺得就不大對,薔薇雖然不是怎麼樣的精明,可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種話來,想來定然是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難道丫頭們還沒用起來?這也太不像話了。”

玉嬤嬤說着,就要去丫頭們的廂房。

卻聽皎月滿是憤怒的聲音道:“昨夜她們也是一宿沒睡,嬤嬤現在去豈不是打擾了她們的清夢?”

“你這話說的是?”玉嬤嬤當下停住腳步,看來這些丫頭不止是晚起沒有來伺候那般簡單了。

皎月便道:“昨晚過了晚飯,我們便過來休息,小姐也累,想早些休息,我這裡便去請雲管家新分過來的那兩個丫頭幫忙打水,但是卻不見她們,就去叫院子裡的那些雜耍丫頭們幫忙打,她們不打不說,也不告訴我水哪裡桶哪裡?”

“有這麼樣的事情?”青嬤嬤顯然不相信,這裡的許多丫頭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

薔薇又繼續接着皎月的話道:“這還不算個什麼,後來皎月打來了水,卻發現小間裡帕子沒有,盆也沒有,後來蠟燭沒了,去找蠟燭,也沒有,連着小主子們的尿布也都沒有準備,最後屋子裡沒了亮,小主子們都嚇得哇哇大哭,那些丫頭們在那邊的廂房裡聽見了,也不管,只顧着打牌玩,還是皎月去了雲管家哪裡討了些蠟燭來。”

玉嬤嬤跟青嬤嬤越聽越火,尤其是青嬤嬤,這院子裡的很多丫頭都是她親自調教出來的,而且那碧雲跟小翠還是她的給雲管家推薦的呢。

當下難忍憤怒的說道:“肯定是碧雲丫頭跟小翠兩個丫頭挑着那些小丫頭的,若不然她們哪裡來的膽子。”只是自己也清楚,就算是碧雲跟小翠,她們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想必後面還另有其人吧。看來這個事情要去稟報公主纔是,畢竟小姐纔來這裡,什麼都不熟悉,丫頭們又見她沒有個名分,所以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吧。

玉嬤嬤只安撫着薔薇皎月道:“你們也不要在擔憂這個事情,這些說來都是我們的不是,小姐剛剛來,我們就該伺候在身前的,卻都各自回了去,才叫那些丫頭們無法無天的。”

說着,便去了下人們住的廂房,一連推開了十幾間的廂房都不見一個人,最後推開小翠的房間,卻見幾乎所有的丫頭都在裡面呢,亂七八糟的躺在炕上,那小桌子上都到處是散落的牌板。

見此,青嬤嬤的那個氣,拿起那門後面的小掃帚朝着小翠跟碧雲先打去,“你們這些個死丫頭,真當自己是主子,竟敢如此無法無天的。”

碧雲此時此刻夢裡面,二公子正收她做了通房呢,眼看兩人都要成好事了,突然夢見陸爾雅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上來抽了自己一下,當下她自然是要反抗的,這個女人憑着給二公子生了兩孩子就真當自己是主子了,所以一把反手拉住那陸爾雅的的手,想要把她手裡那用來打自己的尺子搶過來。

玉嬤嬤見這個碧雲連眼睛都不睜,就該搶自已的掃帚,那口中還一面口齒不清的罵道:“你個死賤人,敢打我,看姑奶奶不打死你。”

皎月當場愣在,這個碧雲竟然自己往窗口上撞。

果然,青嬤嬤聞言,索性把碧雲搶着的掃帚放開,伸手掐起她的耳朵來,硬是給扭了一轉,這一疼,那碧雲才驚叫一聲跳了起來,口裡還不忘罵道:“你個賤人,小賤人。”

只是她一罵完就呆住,連忙跪倒在地上去“‘嬤嬤饒命,奴婢不是罵嬤嬤,嬤嬤饒命啊!”

所有的丫頭都給碧雲剛纔的叫聲給驚醒過來,也顧不得什麼,連忙跪倒在地上,嚇得話都氣兒都不敢出。

昨日那個女人住進來的時候,沒有見着青嬤嬤她們,所以大家都以爲青嬤嬤跟玉嬤嬤是不會在來伺候這個女人了,因此她們才無所畏懼的,不想這倆個嬤嬤一大早的就來了。

當下碧雲只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着,青嬤嬤也不理她,撿起那掃帚,往他的身上打去,“我看你們這些賤人,真是當我們是死的不是,沒了個人來管你們,你們就越發皮癢了。”青嬤嬤說着,一面朝玉嬤嬤道:“玉嬤嬤,你去請雲管家過來,這個事情可不是件小事情,這些個丫頭們,該攆了的就攆了,家生的就給配出去了,在這麼留着,都一一的養成娘娘了。”

玉嬤嬤也正是這個意思,只道:“放心,你在這邊看着,我這就去請雲管家,在去稟告公主。”

丫頭們聞言,都給嚇傻了,只得哭着求起來,那些小丫頭更是哭喊着,“嬤嬤饒命啊,都是碧雲姐跟小翠姐叫我們這樣做的,求你饒了我們啊。”

聞言,青嬤嬤更是憤怒,“哼,感情她們纔是主子啊,那以後你們就聽她們的吩咐,去伺候她們,到時候管她們領月錢去啊。”

皎月跟薔薇見此,這件事情恐怕公主和雲管家就會來管的,她們也放下心來,去了東閣。

在說延平公主這裡才洗教好更衣出來,便見雲管家已經在這裡等着了,見此便問道:“有什麼事情麼?難道爾雅她們母子住的不大適應?”

雲管家回道:“那倒沒有,只是昨晚差點出了大事情?”

大事情?延平公主聞言,神情頓時也緊張了起來,“什麼事情?”

“昨晚都已經過了戌時,皎月突然到屬下那裡去找蠟燭,跟屬下說是蓉園裡沒有了多少蠟燭,而小姐想多點些,充當着太陽,騙兩位小主子是白天裡,以免他們不習慣哭鬧,皎月走後屬下越想越不對勁,那園子是爲了迎接小姐母子她們才準備的,怎麼會說沒有了呢?所以屬下就跟着去看,還沒進院子就聽見小主子們的哭聲,進去也沒見着一個丫頭,偷偷的跟着皎月到小姐住的東閣裡面,卻見裡面連燈火都沒有一絲。”雲譜的話才說道這裡,就給延平公主打斷。

問道:“那沒有人管管麼?陸爾雅呢?”

雲譜道:“屋子裡沒有了燈火,小主子們是給嚇哭起來的,而且昨日玉嬤嬤跟青嬤嬤都回了各自的家裡,小姐的身邊就剩下了皎月跟薔薇,至於其他的丫頭,都一起在她們的屋子裡打牌呢。而且小姐屋子裡除了蠟燭沒有備,還要日常用的洗漱用品也沒有,便是小主子的尿片也沒有備。”

聽到此處,延平公主更是大怒,問道:“那園子是誰給佈置的?”

“今早屬下去問了一下,是趙管事給負責的,而且趙管事又是大夫人當年陪嫁過來的石嬤嬤家的兒子。”雲譜回道。原本昨晚自己想最多就是在暗地裡幫幫陸爾雅就罷了,可是今天一早卻纔發現,原來的那些小管事競然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一口一個大夫人吩咐,大夫人說這樣就可以。

想不到自己纔去東洲十幾日回來,這些管事的竟然都一個個的去想着了大夫人。自己這也才發現,若是這樣任着大夫人放肆下去,那她豈不是連公主手裡的那些事情也想接過去管理麼?所以他也不能抱着先前的那種態度,讓這件事情給陸爾雅歷練了。

所以天一亮就來稟公主。

這夜瑤重用自己家的管事,這是在延平公主的意料之中的,而且也許現在那些管事的恐怕也都給她收買了去吧。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敢直接在陸爾雅的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這不是直接就在挑釁自己麼?

當下早飯也顧不得用,便要去蓉園,正欲出去,只見玉嬤嬤進來,想她也是從蓉園裡過來,便問道:“那裡怎麼了?”

玉嬤嬤不知道雲管家夜探蓉園的事情,此刻看着他跟公主都在,便道:“丫頭們造反了,青嬤嬤在正在那裡給管着,只是一個個的囂張得很,又是罵又是打的。”玉嬤嬤這口裡又是打又是罵的,說的自然是碧雲,只是有些誇大了來說。還要仔細說,卻聽延平公主道:“那裡的事情雲管家剛剛跟本宮稟過呢,本宮正要過去瞧瞧呢。”

“那便好!”玉嬤嬤聞言,也沒有去問雲管家怎麼知道的。

延平公主吩咐了雲管家道:“你先去把那個趙管事的給我喊道蓉園去,連着南飛的媳婦也喊來,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們在那堆丫頭的面前,還能怎麼說。”

“是。”雲管家回了一聲,便立刻出去辦理。

這兒,玉嬤嬤扶着延平公主便向蓉園那邊去。

陸爾雅已經給那邊丫頭的哭喊聲音給驚醒了過來,青嬤嬤此刻已經另外找丫頭給把沒有的東西給補上,皎月薔薇便給伺候着梳洗,方將孩子們打理好,就聽見丫頭們來抱,延平公主來了,此刻正在廳子裡,等着她過去。

陸爾雅抱起意兒,皎月抱着鉉哥兒,便便去了廳裡。

一進大廳,就看見跪滿了半個大廳的二十個小丫頭,還有跪在最前面的小翠那根碧雲。然青嬤嬤手裡正拿着那着雞毛撣子氣勢洶洶的站在那邊上。

但看碧雲跟小翠頭髮散亂,一根銀簪子歪歪斜斜的插在凌亂的髮鬢之上,模樣好不狼狽。

一見到陸爾雅進來,那幾個新來的丫頭沒等延平公主賜坐,就趕緊的過來扶她坐。

而陸爾雅待看到延平公主默許的眼神之後,這才坐下來。

延平公主一臉心疼的看着陸爾雅三人憔悴的神色,吩咐了身邊的丫頭道:“去把哥兒跟小姐抱過來,叫她們都歇歇。”

碧雲跟小翠此刻見到到延平公主竟然如此的疼惜陸爾雅,這心裡才反應過來,感情延平公主是真心待這過陸爾雅的,可是大夫人卻不是這樣說的,正想求着情,便給聽見青嬤嬤稟道:“公主,雲管家來了。”

碧雲轉過身去,恰好看見跟着雲管家之後的大夫人,但見她一臉的自信,想必已經想到法子來保她們了吧,所以這心裡也放心了幾分,腰桿也挺直了許多。

可是這才一挺直,就感覺到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只聽青嬤嬤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道:“給我跪好!”

夜瑤原本一大早起來等着小翠跟碧雲回話的,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個人來,正是着急時,便見雲管家來。心裡便有了譜,想必是那邊已經將她供出來了,心裡只嘆這些下人果然是靠不住,到底是要自己家裡的人才好。

不過也不怕個什麼,自己又沒有什麼證據在她們的手裡,有道是口說無憑,自己只要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得了吧,而且自己怎麼說也是這府裡的正式主子,看她們能怎麼樣。

總不會去爲了一個沒名沒分的賤人來打壓自已吧。

一進蓉園,沒有半分的耽擱便進了大廳,卻見延平公主已經坐在那裡了,而且陸爾雅也在此,便一臉的親切笑容,朝陸爾雅道:“爾雅,我今日本來就是要來看你的,不想竟然晚來了一步,婆婆已經先到這裡了。”說着又隔着地上跪着的這些下人,給延平公主請安道:“瑤兒給母親請安,早知道母親在這裡,我也帶着溯哥兒過來,可是還沒有見過婆婆這個奶奶呢!”

延平公主抱着意兒,眉頭一挑,冷冷一笑,“大媳婦你這是在說本宮偏心了麼?”

夜瑤就是這個意思,可是臉上卻滿是無辜道:“婆婆怎麼會如此想呢,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婆婆的心頭肉,那裡會不想呢?”

一面又滿臉莫名其妙的看向這地上跪着的丫頭們,滿是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丫頭們怎麼都跪在這裡呢?”

演得真好,陸爾雅但看夜瑤了一臉的莫名其妙,好像她真是事外人一般。

延平公主冷笑着看朝她來,“這個本宮也正要問你這是怎回事呢?”不想如今鐵證如山,這夜瑤還能如此的從容,難道她就真的那般自信,量着自己拿她沒有法子麼?

夜瑤不露聲色的淡淡一笑,“婆婆這個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聽不明白不要緊,本宮慢慢跟你說,你總是明白的,何況你這個孩子是本宮打小看着長大的,難道本宮還給你說不清楚麼。”延平公主說着,指着地上的碧雲小翠又道:“這兩個丫頭竟然挑唆這些小丫頭,昨日在蓉園裡鬧事,你可是清楚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會知道呢,何況這兩個丫頭是青嬤嬤調教出來的,又是青嬤嬤推薦給雲管家的,她們若是要鬧事的話,想來要先問的是青嬤嬤纔是。”夜瑤一臉無辜的回答道。

竟然倒打自己一耙,聞言青嬤嬤更是氣憤,不想公主還真是猜對了夜瑤早回金城的緣由。

延平公主只覺得夜瑤倒是挺能狡辯的,且道:“你不要忘記了,青嬤嬤也是昨日才從東洲回來,這兩個丫頭她面都沒有見到過,何來說是指使呢?

說着又問腳邊跪着的小翠道:“你倒是說說,昨兒可是見到了青嬤嬤,在哪裡見着的,見着的時候身邊可還有誰?你們昨日的所作所爲,又是不是青嬤嬤教唆的。”

如果延平公主單是把這些問題一個一個的來問,或許小翠還能回答出來,可是這麼連着問,小翠頓時就語塞了,只道:“奴婢在在,奴婢沒有見過,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小翠一面語無倫次的回答着,一面給延平磕着頭。

“到底是見沒有見過?”延平公主頓時震聲一問,將小翠嚇得更是肩膀一縮,靠往碧雲去,不說話。

見小翠不在說話,夜瑤總算是疏了一口氣。

陸爾雅不說話,因爲知道這是延平公主在給自己立威。然皎月見夜瑤這個背後的指使者卻恰無其事的站在這裡,那些丫頭卻又是閉口不說,不禁心裡滿是着急。

只見延平公主卻也不在問她們了,只突然像是在談論另外一件事情似的,看向雲管家問道:“雲管家,你那你前幾個月前不是擬了一份莊上還沒有婚配的名單麼,這丫頭一個個的也不小了,你就看着辦吧。”

說着就想站起身子來,似乎這件事情就要玩了一樣。

碧雲聞言,當下便嚇得一聲冷汗,她仗着自已有幾分容貌,父親在府裡多少又是個管事的,所以從小就一門心思的想着,以後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在做下人,無論如何也要跟了二公子,既是沒有名分,只是個妾,她也心心甘情願。可是現在公主要將她們打發到莊上去配了,以後別說是怎麼樣搭上二公子了,便是想在進這將軍府也難。

當下便連忙磕頭求道:“公主饒命啊,公主奴婢說,奴婢說,是大夫人叫奴婢這樣做的。”

延平公主原本要站起來的身子,頓時又坐轉過身來,看着她道:“你說什麼?本宮沒有聽見,你在說一遍。”

“是大夫人吩咐奴婢的,真的是大夫人吩咐奴婢這樣做的。”碧雲一連說了兩遍,似乎怕說完了就給打發到莊子裡去一樣。

夜瑤聞言,當下眼睛頓時瞪向碧雲道:“你這個賤丫頭,本夫人連見都沒有見過你這個低賤的人,哪裡跟你說過?”說着,一面闊步走向碧雲,連着甩了她兩個耳光道:“看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冤枉本夫人,難道你當真還以爲我永平公府裡出來的就是叫人給隨便冤枉的麼?”

延平公主皺眉頭,虧她還好意思這麼提自己是永平公府裡出來的姑娘,就不怕現在跟這些丫頭們撕破了臉皮,大家爭着說對方的不是麼?

延平公主心裡正是擔憂着,便見那碧雲捂着自己被打的那邊臉,滿眼仇恨的看着夜瑤,只道:“也只有永平公府出來的姑娘纔是這麼不要臉。”

“啪”的又是一聲脆生生的響聲。

夜瑤胸口劇烈的跳動着,一面恨恨的看着這個出賣自已的碧雲,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你這個賤人說什麼,我永平公府也是你這個賤人能說三道四的麼?”

不想這碧雲再被她這麼一打,頓時更是什麼也不顧了,綁直了腰,像是挑釁似的看着夜瑤,又道:“哼,只有你纔將永平公府掛在嘴上,你難道不知道,那些曾經在永平公府裡做過差事的下人們都羞於提起自己曾經是在永平裡做過差的事情麼?你們家的姑娘們,一個明明是跟了王尚書家的公子定了親的,卻是跟着別人珠胎暗結,後來沒想到那個男人不管她了,就去跳河了,後來屍體還不是給人家頭去配了冥婚麼。”

碧雲說着,見公主並未責罵,想必不待見的是大夫人才是,所以便更是放大着膽子的說道:“又有一個妹妹,似乎還是大夫人你們二房的,聽說這個更是有出息多了,跟着誠信君長孫家七公子在那個什麼河上就演繹着活春光,如今竟然還是你們東洲的頭牌,大夫人不過也是從東洲剛來,難道還本知道麼?”

此刻夜瑤的一張臉已經氣得通紅,卻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延平公主見好就收,咳了一聲,才朝那碧雲道:“你這奴婢,不要給扯遠了,你倒是說,爲什麼要冤枉大夫人?她向來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難道本宮還不知道麼?”

聽着延平公主這麼說,夜瑤頓時滿臉淚漣漣的看着她,道:“婆婆可是要爲我做主啊,瞧這些丫頭,昨日方是那般對爾雅她們,現在又開始來誣陷我了,婆婆爲我做主。”

碧雲也不甘示弱,只聽地大聲道:“大夫人在公主您跟雲管家去了東洲的這段時間裡,到處打典府裡的管事們,奴婢的父親還得了她的一斤多天山鹿茸呢。公主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叫雲管家去奴婢家裡查,自然就知道奴婢說的是真是假了。”

此刻夜瑤已經開始着急了,沒想到自己下了如此大的血本,卻在最後栽在這個賤人的手裡,“咚”的一聲,跪到地上道:“婆婆您且聽我解釋啊,那些天山鹿茸是我送給那些管事不假,可是我也是覺得自己許久不在府裡了,怕大家顯得生疏,所以才意思意思的,婆婆千萬別誤會啊。”

“本宮又沒有說你有什麼企圖,你急個什麼啊?”延平公主冷笑道。

小翠向來都是靠着碧雲的,見她招供了,於是也連忙道:“公主真是這樣的,都是大夫人叫我們這樣做的,而且她原本還以爲小主子們都是由奶孃餵食的,先前還想下毒,後來還是奴婢跟碧雲勸了她纔打消這個念頭的。”

“你胡說!”夜瑤此刻總算是見到這些丫頭的厲害了,自己根本就什麼這樣的想法,更沒有跟她們說過這的話,可是這兩個丫頭,爲了此刻討好,竟然反倒陷害起自己來了。

陸爾雅見此,延平公主就是給自己立威,現在這個效果已經很是不錯了,若是在叫這兩個丫頭胡攪蠻纏下去,延平公主一會兒倒是不好收了。

而且這個夜瑤怎麼說,也是上官家正正規現娶進門來的媳婦,在說她們永平公府的大多男人也都是在這金城裡的,爲了自己這件事情,與永平公府的人弄僵了反倒對將軍在朝堂上遇上他們是,終究是不好。

最重要的是,她是上官南飛的媳婦,是上官玉跟上官溯的親孃,若是在任丫頭們數落她的不是,以後對於上官南飛跟那兩個哥兒,都不是很好,於是便站起來勸道:“公主,這件事情就這樣罷了吧,大夫人說不定也是受身邊人那些丫頭婆子們的蠱惑,一時糊塗,才這般做呢。”

延平公主聞言,很是高興,自己此刻正爲難着怎麼收藏呢,卻聽到陸爾雅提醒,把這些罪過都推到夜瑤身邊的那些下人的身上去,這樣的話,南飛的臉上也好看些了。

以後也不至於叫人們說南方的媳婦惡毒,最多說是她身邊的人不良而已。於是吩咐雲管家道:“雲管家,叫人把這些小丫頭們都給帶出去打發了。

也不顧那些小丫頭的哭喊,而單將這小翠跟碧雲給留了下來,雖然這兩個丫頭是可惡些,可是留着卻還是有用的。

又聽延平公主道:“南飛媳婦,進本宮就看在爾雅不追究你的份上,饒了你,只是你身邊這些下人,一個也逃不了,竟然是不好好的伺候,反倒是挑撥起主子來。”說完,又朝青嬤嬤道:“將大夫人身邊的這些下人都給我帶到蕉房去各自領板子,一等丫頭二十八板,嬤嬤們二十板子,小丫頭們一個十五板子。”

又將小翠跟碧雲從二等丫頭降到了四等,給分派去倒夜香。

然那個負責佈置蓉園的趙管事也在給下了管事的差事,去了院子裡打雜,雖然沒有將他趕去出去,但是也已經起到了‘以儆效尤’的作用。

事情便是這樣看似有些草草的處理了,可是卻叫府中那些得了夜瑤東西的管事們夜夜擔心害怕的,都不敢在與她來往,而所有的下人們也看清楚了府中的勢頭,如今這公主是十分的寵愛那個她們從東州接來的女人,所以伺候的下人一個也不敢馬虎,生怕一不小心落個把柄,到時候可別也叫趕出府去。

然如今在夜瑤這邊的屋子裡,夜瑤坐在牀邊哭,一屋子的下人每一個都是愁眉苦臉的,風鈴跟着幼鈴更是被打的如今還躺在牀上呢,幾乎一個屋子裡的人,就是劑下那兩個照顧溯哥兒的奶孃是好的。

上官南飛滿臉黑線的在夜瑤的面前來回的走來走去的,不停的嘆息,最後實在是忍不住道:“你說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想要管家,我也放任你去,屋子裡但凡是有些值錢的東西也都給拿去送了人,這我也不管你,可是你竟然將腦筋動到了那陸爾雅的身上去,你傻了啊,不知道母親現在正向着她麼?如今我看你可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若不是她給求情的話,我看被打板子的就是你了,這會兒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哭。”

夜瑤本來已經更委屈了,在聽了上官南飛也跟着數落自己,越發的覺得自己不值,倏然站起身子來,指着上官南飛道:“你知道你母親向着她,那你可是知道你母親爲什麼向着他,還不是因爲小叔比你有出息麼?你看看你,也不瞧瞧那背後的人們是怎麼樣議論你的,她們又是怎麼說我們母子三人的。”

“怎麼嫌棄我沒有了出息,那你當初怎麼就瞎了眼麼,還是我逼你嫁給我的?”上官南飛覺得自已真是受夠了她,長柚一甩,頓時冷冷的出了房間。

夜瑤見他竟然敢給自己甩臉色了,當下也不甘示弱,只朝着門大喊道:“你也本事你就別在進這個屋子。”可是說完了還不解氣,又在屋子裡砸了些東西,聽見外間的溯哥兒被自已吵醒哭了起來,方冷靜下來些,抱着孩子也一個勁兒的哭。

然上官南飛越想越氣憤,這纔出了將軍府,正沒有個去處,正巧看見九王爺趙清打馬而過。

趙清也看見了他,勒住了繮繩,停下道:“表哥這是怎麼了?臉色競然這樣差。”

上官南飛只道:“可是有時間配我喝兩杯?”

“表哥的命令,豈敢違抗,走,去素衣樓。“趙清見此,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自已原先是想着用花滿紅去拉夜狂瀾,可是近年來夜狂瀾那裡一年出了這麼多事情,而且還不理睬花滿紅,所以這目光又回到了上官北捷的身上,只是這上官北捷遠在邊關,自己尋不着他,不過只要拉上了上官南飛,也算是好的。

而且聽說那上官北捷竟然跟夜狂瀾那個掉在湖裡死了的小妾,如今竟然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呢,自己也正好藉着跟上官南飛喝酒,不是正好可以打探打探,說不定那個女人也是個貪圖權力的女人呢,到時候自己正好在她的身上下手,那豈不是在上官南飛這邊有效果得多了。

散盡金銀財,買來一頓打!

此刻一切已經打理好了,延平公主還是覺得自己安排得不夠細緻,才叫陸爾雅受了如此的委屈。

陸爾雅見此,便道:“這個事情公主就不要在放在心上了,如今不是好好的麼,而且又給爾雅長了臉,以後這些丫頭們自然不敢這造次了。”

延平公主聽她說來,不禁道:“你當初在莊子裡的時候,不是跟本宮說過不會委曲求全的,難道你今天真的就這麼放了南飛媳婦麼?”

聞言,陸爾雅清風一般的笑起來,“原來公主是怕爾雅將今天的事情記在了心裡,以後在找大夫人尋仇麼,如此的話,公主您是多慮了,我說過我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可那是對外人,大夫人是北捷大哥的妻子,而且又是公主您的媳婦,溯哥兒跟玉哥兒的母親,而與她有着深切關係的這些人,都是北捷在乎的,所以我這就談不上委曲求全,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昨兒的事情,想必大夫人也是真的受了那些丫頭們的挑撥吧。”

“你這個話怎麼說?”其實延平公主聽她說完這個話,心裡已經放心下來了,怎麼說來,手心手背的,哪裡不是自己的肉呢,自己還不是因爲怕把這件事情處理得太認真了,叫南飛心裡記恨自己,可是若是處理不輕,又怕陸爾雅這裡覺得自己對她的好不過也是假惺惺的,所以也是左右爲難。

不過此刻聽到她的這番話,只覺得她倒是說到了自已的心坎裡去,真理解了自己此刻的心思。

陸爾雅聽她問起,便將早已經打好腹稿的說辭一一說出來道:“先前我還在永平公府的時候,也是遇見過大夫人的,那時候她還去看我,挺隨和的一個人,可是這後來永平公府一連出了那麼多事情,尤其是柳太君安享天年之後,府裡的權力看似在是在大夫人母親的手裡,可是實在但凡是裡面的姨娘什麼的,手裡都捏着一些,如今管家的倒不像是那個管家的了,她母親恐慌,定然是會告訴她要事事給先抓住,如今她匆匆的回來還不是爲了這個事情麼。”

陸爾雅說到此處,又像是勸慰的口氣道:“不過公主也別責怪她,畢竟她這麼做,也是爲了溯哥兒跟玉哥兒着想,試問天下那個母親做什麼不是以自己的孩子爲前提麼,而且爾雅有句話今日不管是公主你是不是生氣都要說。”

“什麼話?”見她表情一下那般認真,延平公主便問,同時也道:“你管說來,本宮不怪你就是。”

聽見她說不會責怪,陸爾雅便道:“公主疼愛鉉哥兒跟意兒,我知道,可是公主若是得空的時候,也時常去看看溯哥兒跟玉哥兒纔是,若不然大夫人難免多想了。”

經陸爾雅一提醒,延平公主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都還沒有看過溯哥兒,便道:“你說的很對,我下午晚上的時候抽空去看看。”

陸爾雅聞言,便轉進裡屋去,過了一會兒拿出一瓶藥膏給延平公主身邊的丫頭拿着,一面跟延平公主道:“這個傷藥很好用的,公主您去的時候給帶着,大夫人身邊貼心的就是那幾個丫頭,如今都傷着,誰來照顧哥兒們呢。”

延平公主頓時滿是喜歡的拉起她的手來,只道:“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個貼心的人兒,早就該叫北捷把你娶進門來了,本宮今日氣得緊,也沒有注意過輕重,卻忘記了玉哥兒和溯哥兒還指望着那些下人照顧呢。行了,我這會兒就去瞧瞧。”

“嗯,那公主慢走。”陸爾雅也不留,反正依照自己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這個延平公主就是個風風火火的人,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的。

送了延平公主走,青嬤嬤這纔出來,口氣裡還是難掩的憤怒道:“小姐你真是的,如今還給那些下人送什麼藥膏,痛死了他們纔好呢。”

雖然說現在青嬤嬤跟玉嬤嬤都已經分撥給了自已使,可是說來,她們到底還是公主那裡的人,在她們的面前,自己也不能像是跟皎月她們說話一樣的不加掩飾,所以當下只道:“她們是該打,可是卻應該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主子纔是,送那藥膏,還不是擔心兩位小主子認生,就算重新找來丫頭也伺候不好麼。”

“小姐怎麼還是這樣一副好心思呢,就怕她們不記得你的好。”青嬤嬤嘆了一口氣。

“管她們記不記,只要各司其職,好好的做事情便好了,我也不是非帶要她們謝謝。”陸爾雅很是想得開的說道。

青嬤嬤見她那微微紅腫的眼睛,便纔想起昨晚上她都沒有睡好,便道:“小姐若不然你去休息休息,小主子們若是鬧起來,老奴這裡在叫你也是一樣的啊。”

陸爾雅也確實是困了,打了個哈欠,點頭道:“那麻煩你了青嬤嬤。”

回到屋子裡方躺下,不禁有些擔心起小寶來,自己雖然叫了風雲在後面帶着他跟水秋進金城來,可是現在不知道是到了沒有,而且又沒有在外面準備好落腳的地方,看來只能叫他們先在客找裡住着了。

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自己怎麼就把他給忘記了,應該請他給自己把小寶跟水秋安排好的啊。

便想着明日皎月回來的時候叫她去給宮家送封信,或是去金城的夕照樓分店裡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遇見他呢。

躺了一會兒,突然又覺得沒有了睡意,索性起牀來,走到小牀邊去看着孩子。突然聽見外間傳來一陣極快的腳步聲,轉頭一看,不禁當場呆住了。

只見半年多沒有見了的上官北捷神一般的突然出現在那門邊,而且是一身月白的長衫,沒有了以往自己見着他時候的那種風塵僕僕,墨發用同色的絲帶繃着,臉上盪漾着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那種除塵的迷人笑容,淡雅溫潤,像是一塊上等玉料一般,全身上下都帶滿了那種叫人感覺到溫和的味道。

有些像是夢,或者是幻覺,陸爾雅不敢動,因爲只怕那時海市蜃樓,自己一動,眼前的景色就會消失。

“爾雅。”上官北捷難以隱忍的激動終究是叫他先開口了。

“你,你怎麼來也不說一聲呢?”陸爾雅全身上下像是有許多東西在這一瞬間崩裂開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什麼時候真正的掛念過上官北捷,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卻高興得連腳都不聽使喚了,此刻呆呆的站着看着他,與他兩兩相望,卻始終擡不起腳步上前去與他把這中間的距離拉近些。

上官北捷何嘗又不是如此呢,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並不是喜歡自己,而只是想要孩子而已,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有一天她會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這份感情。

所以,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想她,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感覺到,可還是要想,就像吃飯睡覺一樣,到了那個專門用來想她的時間,腦子裡就回蹦出有關她的畫面來。

特別是自己中毒,也算是他們先前最後一次的見面,那時候的溫馨很短暫,幸福也是夾雜在即將死亡的時間裡,可是那段日子卻是自己此生中最難忘的日子,也許即便是有一天他真的戰死沙場了,可是有關陸爾雅的記憶卻是一直活着的。

聽到地此刻也有些緊張的聲音,不禁更是激動,她終於願意嫁給自己了,雖然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因爲孩子,還是什麼,可是自己真的覺得幸福得醉了。

“爾雅,我覺得我在挽山寺遇見了你真好。”走上前來,一把將她緊摟在懷裡。

陸爾雅被他有些勒得喘不過氣來,一面推着他,一面道:“上官北捷,你放開。”一面窘迫的去看旁邊的青嬤嬤,卻發現青嬤嬤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上官北捷感覺到她出氣有些急促在,這才放鬆手臂,但是卻沒有將手臂放開來,看着懷裡的她,如今但見她的臉比以前圓了些,可是也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只限得更加的迷人。“我真想你!”

“想我做什麼,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分開了,我算了一下,咱們認識也大概一年多了,可是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也不過是那麼一個月的時間裡,這還是算上了你中毒的那段日子。”陸爾雅不以爲然道,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這鐘沒有想念的日子裡想念。

聽她這麼說,上官北捷心裡不禁滿是愧疚,卻又不能保證時時都能陪在她的身邊。

卻又聽陸爾雅道:“我沒有責怪你,更沒有埋怨你,若不然當初也不會找上你,所以你也不必在我是面前掛上這麼一副愧疚的表情。”

上官北捷心裡頓時又暖又熱,忍不住又收緊自己的手臂道:“爾雅,在謝謝你。”

“謝又從何而來?”陸爾雅挑起眉頭,但看自已到底做了什麼,爲何他要對自己說這個謝謝。

上官北捷脣角的狐度勾得更深,勾得更是迷人,勾得更是叫人心猿意馬。性感凌厲的脣線微微的動了起來,只聽他說道:“謝謝你不惱我,謝謝你不責怪我,謝謝你不埋怨我,謝謝你爲我生下孩子,謝謝你願意到金城裡來。”

陸爾雅聽他說道此處,便連忙將他的話打斷道:“上官北捷,你不要這麼膩,好不,我不習慣,只是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長了起來。”

咳咳,上官北捷吸了一口氣,爲什麼每一次在自己跟她製造浪漫的時候,她都能很是沒有情調的插上一句大煞風景的話呢。最後只道:“好,那我就說一句話了。”

“什麼話,你說。”陸爾雅道。

“嫁給我,委屈你麼?”上官北捷此刻很是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很是在意陸爾雅的回答。

陸爾雅見此,回道:“這個看以後在說,日子還長,我難保你以後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所以現在不予評價。“說罷,又很是疑問道:“你怎麼都不看看孩子?”

“孩子是你生的,看你不就是看他們麼?”上官北捷壞壞一笑,低頭吻上陸爾雅的小嘴,輕輕的吸吮着,這叫陸爾雅想起孩子們吃奶也是這麼個樣子的,當下將他推開來道:“你到底會不會接吻啊,一點激情也沒有。”

說着踮起腳尖,吻上被她話震住了的上官北捷的脣,不過,沒有暴風雨,只是那輕輕的一點,便沒有了下文,只聽她問道:“你去見過了你母親麼?”

“沒呢,她能理解我,畢竟我都沒有見過孩子們嘛。”上官北捷笑道。

“那你現在就見了孩子麼?”陸爾雅反問,從進屋到現在,他都沒有正眼看看自己身後那小牀上的兩個孩子。

上官北捷挽着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着小牀上的兩個孩子,卻見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睜着眼睛,充滿好奇的看着兩人。當然眼神停留在上官北捷身上的多一點,畢竟看陸爾雅都已經看了一個多月,也都看煩了。

上官北捷抱起那鉉哥兒,問道:“聽說是龍鳳胎,哪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孩?”

“聽說?”陸爾雅很是不滿的看着他,重複着他的話道。

上官北捷這才發現自已用錯了詞語,便連忙轉移話題道:“他們果然像我多些,不過眼睛像你。”

陸爾雅也將意兒抱起來跟鉉哥兒比着道:“你抱着的是男孩,我抱着的是女兒,你父親母親給他們取了名,你應該知道的吧?”

其實是不知道,但是在陸爾雅的面前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若不然她不惱自已纔怪,便提起他們的婚事道:“我們明天就成親可好?”

“什麼?”陸爾雅以爲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說明日就成親,不禁疑問道:“難道你後日就要回去麼?”

“不是,我是怕皇上突然下旨給我賜婚。”今日一回來就被召到皇宮裡去,幸得找了個藉口才早點回來,沒叫皇上有機會提起他跟雪蓮公主的婚事。

陸爾雅聞言,也只道這個賜婚的事情不是個小事情,便問道:“那你母親知道麼?”

“知道,所以她就是希望早些讓我們成親,不如現在我們就去稟了她。你覺得如何?”上官北捷恨不得現在她就是自己明正言順的妻子了。

陸爾雅卻搖搖頭道:“你自已去!”

上官北捷鬆了一口氣,不是拒絕就好,當下放下鉉哥兒,當真就去了。

陸爾雅有些愣愣是看着他轉出房間的背影,不知道心裡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知道上官北捷是怎麼跟延平公主說的,當晚的夜裡,府裡的人便在雲管家的吩咐下,開始張燈結綵的,而且也纔開始打發下人直接去請了客人,連帖子都沒來得及下。

而且陸爾雅自從上官北捷去見延平公主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在回來過,此刻不免是擔心起來,雖然他們見金城算是那第一名門,可是怎麼說來這成親不是件小事情,但不說其他的一切,就說他們這兩個主角的喜服都沒有個準備,上官北捷的倒還算是好說,可以連夜請師傅給做出來,可是那鳳冠霞帔可就不好趕出來了。

這裡正擔心着,便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而且來人還不止是一個人,此刻皎月薔薇已經去幫忙了,正東閣除了那些不管事打小丫頭,就刺下青嬤嬤跟着自己,如今青嬤嬤方纔又正好有事出去,自己想要出去看看來者何人,但孩子們的身邊又沒有一個人照顧着。

只聽延平年公主的聲音先傳進來道:“爾雅,你可在屋子裡?”

“公主,可是有什麼事情麼?”陸爾雅聞聲走到外間來,卻見延平公主的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一大羣人,但看她們後面的院子裡,還有許多家丁擡着箱子。

延平公主進來拉着她,便有兩個婆子上來給她測量腰圍肩寬等,一面只聽延平公主在她的耳邊道:“這些都是金城出名的裁縫師倭,本宮把她們全部請來,今晚一定要把你的鳳冠霞帔給趕出來。”

那幾個婆子給陸爾雅測量完了,便又道:“請小姐來選,看看喜歡那一種布料的。”

陸爾雅有些擔心的看往裡間去,深怕孩子們突然醒來,見此,延平公主便親自去守着道:“這樣該是放心了吧,好好的看。”

被這幾個婆子擁着出了屋子,卻發現那些箱子已經叫他們給搬到了隔壁的廳裡,而且也全都給打開來,家丁們已經退下來,有幾個婆子已經把各種珍貴的緞子給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見她進來,便先像她恭敬的行了一禮,齊聲道:“小姐請看,若是不滿意奴婢們在拿下去換新的上來。”

其實陸爾雅對這個沒什麼研究,也想着是紅色的不就行了麼?何況她這是二嫁,雖然說這一次嫁的心甘情願可惜還是沒有找到那種出嫁時候的驚喜,反而的多的是驚慌。

好端端的,弄得這麼急,難道真的是有公主在給上官北捷逼婚麼?即使是自己先一步跟上官北捷成親了,可是她那個敵人卻還是在的,而且身份大得叫自己撬不動,而且就算能動,也不敢有太大的動靜,畢竟那到底是皇家的人啊。

現在自己總算明白了當初延平公主爲什麼會跟自己說那樣的話,她可以將自己扶上正妻的位置,可是不會幫自已去剷除異已,畢竟那是她的侄女。

所以這樣看來延平公主待自已還算是好的,還是她因爲太心疼了北捷,但凡是上官北捷的要求她都願意滿足呢?可是不管哪一個原因,她現在實則都是在幫助自己。

“不知道小姐滿意那一種?”婆子見她在裡面翻來翻去的,也沒有停下來,想必是沒有挑着合適的,便問道。

陸爾雅這纔回過神來,隨便拿起一種類似冰絲的面料道:“就這個吧!”

只聽那婆子頓時便奉承起來道:“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個可是今年藩國進貢的冰蠶絲織成的,整個大明國不上十匹呢。”

陸爾雅敷衍一笑,只連忙道:“如此,那就麻煩各位了。”說罷,一面沖沖而出。

前腳剛剛進到屋子裡,便聽見身後又有人喚住自己道:“小姐,且等一等,還要看看您的鞋碼呢?”

陸爾雅差點就蹦出了個三十六碼來,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的這個腳,應該也是算那三寸金蓮的吧,但是至於有多大,她就說不上來了,只得跟着那個嬤嬤又回了那偏廳裡去。

只見那個嬤嬤拿出來一塊像是橡皮泥一樣的正方形塊,放到她的腳下,叫她在上面印了一個腳印,方給她把鞋抹穿上,陸爾雅還沒有起身來。

另外的一個嬤嬤又拿出一本冊子來,“這些都是金城裡最新款的鞋樣,小姐看看喜歡那一種。”

陸爾雅聞言,打開來隨意的翻開來,最後也只是隨便的選擇了一雙蝶雙飛的款式。然這一次她也沒有急着走,直接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麼?”

那個嬤嬤點點頭應道:“還有看看小姐喜歡的頭帕是那種款式的,在就是明日的頭式梳成那一種樣式,還有戴的頭面。”

“麻煩嬤嬤一次給我拿來吧。”陸爾雅耐住性子,第一次發現,原來不止是成親累,連着成親之前的這些準備也都累,自己明明第一次嫁出嫁的時候,自己幾乎沒有什麼事請要做啊,可是現在卻是什麼都要自己來親自選擇,看來還是家裡好啊!家裡有母親幫忙着看。

那嬤嬤應了一聲,也看出陸爾雅的急躁了,便道:“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小姐這一天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也都馬虎不得,所以老奴勸小姐也不要心急,一樣一樣的看,慢慢的來,不要着急。”

“恩恩!”陸爾雅只曉得點頭應聲,一面在心裡卻是催她趕緊去拿來,別磨磨蹭蹭的。

過了一會兒,那嬤嬤還沒有拿來,陸爾雅這才站起來,先前給她測量尺寸的那兩個嬤嬤又拿着她挑選出來的那塊冰絲緞子在她的身上比試了一下,相互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正要問她們是不是自已可以走了,那個給她拿什麼頭帕款式的嬤嬤終於來了。

將手裡的一本本冊子都遞給陸爾雅道:“小姐要慢慢的看好,我們有的是時間。”

陸爾雅點頭,迅速的挑出自已覺得還算是相互搭配的,便交給那嬤嬤,直到她點了頭之後,陸爾雅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離開這偏廳裡去。

好不容易到自己的屋子裡,只覺得才這麼一下就把自己給累的,本來是想直接靠在那牀上的,可是延平公主又在這裡,所以只好先給她行了禮,站在一邊候着。

延平公主見她那懨懨的模樣,不禁笑道:“坐下來吧。”

陸爾雅聽見她這聲音,似乎覺得像是程氏跟自己說話的口氣一般,苦苦一笑,便坐了下來道:“明明忙的是別人,可是累的卻是我自己。”

延平公主聞言,笑道:“你這個倒是稀奇,怎麼是不是覺得太慌了?”

“能不慌麼?”陸爾雅也不避諱她,加上昨天晚上一宿又沒有睡好,便斜靠着椅欄道。

“可是不能不慌,你也知道爲何如此慌。”延平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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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爾雅點頭道:“謝謝公主爲我着想了。”

卻聽延平公主道:“我是爲了北捷,他從小就經常不在我們的身邊,而是被儲王叔帶着四處的遊歷,每年在家裡的時間也不過是那兩三個月,在大些他便去了軍營,不想這一待便是四五年纔回來,如果不是他的那一聲母親,本宮真當是認不出了他,當本宮問他,爲何不像南飛一樣留着金城裡,你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樣跟本宮說的麼?”

陸爾雅搖搖頭,但是直覺告訴她,上官北捷一定是說了什麼特別叫延平公主感動的話,若不然延平公主此刻不能顯現出這麼慈愛滿足以及幸福的表情的。

延平公主道:“大明國一直在征戰周圍的小諸侯國,這個你是知道的,本宮年輕的時候跟你也是一樣的,將軍也是難得回一次金城,所以那天本宮問北捷的時候,他說他要代替自己的父親去邊關,而讓將軍留下來陪我,他說他捨不得看着本宮一個人孤獨的觀花賞月,你可知道,那時候本宮是怎麼樣的感覺到幸福麼?自己的兒子能爲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

陸爾雅想想,確實是挺幸福的,可是不知道自已以後有沒有這麼體貼自己的兒子了。不過希望還是戰爭早點結束的好,那樣也少些流離失所的人們,也少些白髮蒼蒼,或是年輕少婦們在夕陽下久等着兒子或丈夫歸來的場景。

“沒想到公主竟然有這樣好的運氣,能有這麼貼心的兒子。“陸爾雅不禁道。

延平公主呵呵一笑,“你的運氣也好,能有北捷這樣一個相公。”

“哇哇哇哇!”那小牀上突然傳來一陣哭鬧聲音,把陸爾雅頓時給驚起來,連忙跑過去卻見兩個孩子都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然哭鬧的竟然是鉉哥兒,倒是意兒在一面乖巧的玩着。

陸爾雅見此,便連忙一把將哭鬧的鉉哥兒抱起來,趕緊的哄着,可是那原先乖巧的自己玩着的意兒見此,“哇啦啦”的一大聲哭喊了起來。

延平公主見此,不禁是一面笑着去抱她,一面道:“這麼個小的娃兒,都曉得吃醋了,若是在大些,那可還得了。”

陸爾雅倒是覺得鉉哥兒有些小陰謀,曉得以哭鬧的聲音來吸引自己,所以自已倒是擔心這個小子以後腹黑,只覺得胸前癢癢的,但見鉉哥兒像個小豬似乎的撅着小嘴在自己的面前找着吃的呢。

見此,延平公主也給她的模樣逗樂了,“趕緊給他吃吧,真是個貪吃的小鬼頭。”

鉉哥兒還沒有喂好,青嬤嬤便就回來了,然延平公主也是有一大堆事情,所以就先走了。

“恭喜小姐了,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青嬤嬤方纔回來的時候,看着四處都是一片張燈結綵的喜慶樣子,不禁爲陸爾雅真心高興道。

“好要謝謝嬤嬤這麼多時日來,在我的身邊悉心伺候,若不然我哪裡有今日的好日子。”陸爾雅雖然也高興,可是心裡卻隱隱的有些不安。

“小姐謝個什麼,過了明天,你便是將軍府裡的主子了,倒是也不會在有人看不起你了,你也不必在擔心兩位小主子以後會叫人欺負了,如今這身份是有了,以後就該好好的跟二公子過日子,其實說來,老奴跟玉嬤嬤對小姐跟二公子的感情,也都是從東洲別莊裡,晴媽媽地們那裡知道的,不過看二公子一回來,就要馬上跟小曲成親,可見是多麼的心疼小姐,所以老奴希望你們跟公主和將軍一樣,一輩子都是和和睦睦,美美滿滿的。”青嬤嬤到底是照顧陸爾雅的時間也算是長了,此刻看着她的身份終於安定了下來,難免是感懷一番。

陸爾雅不知道要怎麼跟她和玉嬤嬤說謝謝,不管怎麼樣,自已能有今天的地位,自然是少不了她跟玉嬤嬤的延平公主面前替自已說話。此刻只道:“爾雅無以爲報嬤嬤們的恩情,只是以後好好的待你們。”

“有你這句話,老奴跟玉嬤嬤也算是值了。”青嬤嬤聽她說到這句話,便道。

此刻夜瑤心裡的那個氣啊,剛纔那下午的時候,婆婆剛剛來,還給了自已的丫頭們擦傷的牙膏,而且有說了很多話,本來以爲她此刻寵那陸爾雅,真的是因爲那兩個小孩子,可是如今來看,卻發現那她下午來,不過是在安撫自己罷了,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把府里弄成這個樣子,總比可能也說是在做樣子啊。

風鈴被打了不少板子,而且若不是那蕉房裡的媽媽們手輕些的話,她此刻走路還不方便呢,現在見自己家的小姐愁眉苦臉的,不禁提議道:“奴婢估計是二公子怕晚了的話,被雪蓮公主知道看,求皇上先下旨賜婚,那個時候那個女人就不能嫁給二公子了,依奴婢來看,小姐如今倒是隻有這樣做,才能阻止這個女人進門。”

“怎麼阻止?”夜瑤聽風鈴有辦法,不用變得有些激動的問道。

風鈴見到左右沒有個人,便小聲道:“現在趕緊想法子去通知雪蓮公主,叫她來鬧場,讓二公子的婚禮無法進行。”

夜瑤一聽,果然是個好法子,可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最快的通知道雪蓮公主,而且自己跟雪蓮公主也不熟啊。

似乎能看出自己家小姐的疑慮,只聽風鈴又道:“小姐倒是不必擔心怎麼去通知雪蓮公主,奴婢有法子。”

“什麼法子。”夜瑤聽罷,不禁高興的笑起來,心道,還是自己家的丫頭頂用些,便是這關鍵的時候後,想的還是自己。

“小姐先寫好一封書信,奴婢來想法子送出去了,然後在想辦法遞到宮裡去給雪蓮公主。小姐可是要想,這雪蓮公主以後若是真的跟二公子成了好事,定然會搬出去到駙馬府裡住的,所以這個將軍府,就都還是小姐的。”風鈴其實具體也還沒有什麼辦法送進宮去給雪蓮公主,只是想那天縱無絕人之路的。

夜瑤當下真的便去寫了一封信,再三的叮囑了風鈴,叫她好生的拿着,別叫府裡的人發現了。

風鈴自然點頭,保證自己一定不會負了小姐所託,趁着夜色便一瘸一拐的出了夜瑤的青木園。

爲了別叫人發現,所以風鈴專挑沒有人的小路走,眼看就要到側門口,心裡的擔心也終於少了幾分,終於的舒了一口氣想着側門而去。

今日發生的事情雖然很多,但是門房這裡的人卻也記着了,而且還知道要注意防着,特別是這大喜的日子在即,一定小紕漏也出不的。

此刻見大夫人的貼身大丫頭鬼鬼祟祟的來,更是提起戒備之心,問道:“這麼晚了,風鈴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啊?”

風鈴將自己已經想好的說辭說出來道:“兩位小哥,我家表妹今日來了金城,方纔通知了我,所以我這才連夜的出去給她安排一下落腳的地方。”

顯然那兩個門衛也不是傻子,問道:。什麼?什麼時候通知你的,誰來通知的?”

風鈴沒有想到此刻這兩個門衛聞得竟然如此清楚,可是自己就想這麼多,當下便支支吾吾了,一下,才笑道:“瞧我,竟然都諉給忘記了是誰來通知我的,兩位小哥就行行好,讓我出去吧。”風鈴說着,一面給兩個門衛的手裡塞着銀子。

卻被那兩個侍衛推開,只聽其中一個滿臉正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老實的說,這個時候出去想要做什麼。”

“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啊。“風鈴被那侍衛嚇了一跳,一面彎腰去撿起被他一嚇,掉落到地上的銀子。心想方纔都是自己有些作賊心虛了,如今要辦理婚事,來來往往進出的人那麼多,自已若是就這麼走出去的話,興許他們還不會懷疑自己的呢。

想着便只得去另外一個門了,卻沒有注意自己彎腰下來揀銀子的時候,也不小心將那封信給掉到地上去了。

見她就這麼走了,兩個侍衛撿起地上的信,相視一眼,其中一個只道:“要不要交上去給雲管家?”

“我看有,咱們留一個人在這裡看着,一個人去把這信交了,你覺得怎麼樣?”另一個提議道。

那先前說話的那個也這樣行,於是便自己去找雲管家,把信交給了雲管家。

在說雲管家一看那信封上的字跡,就是夜瑤的,在聽門衛說是她的丫頭掉的,當下覺得也不是小事情,打賞了那個門衛一下,就連連忙去找延平公主。

延平公主本來是心情大好的,可是當打開那封信,看見了裡面的內容,不禁是火冒三丈,頓時便想去夜瑤哪裡,看她還能狡辯個什麼,不想那陸爾雅早上纔剛剛饒了她,才過一箇中午的時間,她就開始不安分,竟然想把北捷的婚禮給破壞了,當下便問道:“那個丫頭可是出了門去?”

雲譜回道:“她後來又混在了此刻出去請客人的下人堆裡出去了,不過公主且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去將地給拿來回來,這時候關在後院的材房裡,想着到底馬上就是二公子的婚事,就先不要在這件事情上鬧了,所以還請公主息怒,先不要生氣。”

延平聞言,也覺得雲管家說的是正理,便將書信先收起來,吩咐道:“那個丫頭可要好生的看管着,但是別叫南飛媳婦發現,若不然本宮倒是怕她給來一個破罐子破摔,對了南飛呢,本宮似乎一整天都沒有見着他。”

“這個……”雲譜低着頭,不知道當不當講。

看他這個神色,延平公主大概也猜到沒有什麼好事情,只道:“你說吧。

雲譜只道:“屬下先前忙不過來,所以打發下人去請大公子過來幫幫忙,卻聽門房那裡說,大公子跟着七王爺去了素衣樓。”

素衣樓,金城衆所皆知的高級青樓,專供金城的這些貴族子弟消遣的,據說很多皇親國戚也是時常的去光臨,可是就算在怎麼高貴,那也還是妓院。

當下延平公主剛剛壓下去的火頓時又冒起來,問道“可是打發人去喊回來了?”

“屬下派了兩撥人去,都沒有請回來,所以屬下也正爲這個事情犯難。”雲譜很是爲難道。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何時竟然去跟老九那樣的人混了,難道他不知道那老九是個怎麼樣子的人麼,不行,雲管家,實在不行的話,你親自帶人去一趟,便是拖也要將他給本宮拖回來。”延平公主現在倒不是擔心他去窯子的事情,而是擔心跟着他去的是趙清。

雲管家點點頭,“那屬下立刻去,只是這件事情公主先還是不要在將軍的面前提。”這個九王爺向來是最叫將軍討厭的,如果叫將軍知道了現在大公子跟九王爺混在一起,難免生氣。

延平公主突然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你且去吧。”

夜瑤算是病急亂投醫了,現在她還不知道風鈴已經被發現了,更不知道信已經叫延平公主看了,而且風鈴也給關在了後院,卻還覺得單是這個樣子還是不行,便想倒是該去叫沈老太太出馬的時候了,這樣的話,她跟那雪蓮公主也算是雙管齊下,到時候看上官北捷跟陸爾雅還怎麼成親。

也沒來得及管管上官玉跟上官溯,喊起了幼鈴跟一個跟着她從永平公府陪嫁過來的嬤嬤,便去了沈老太太的院子。

這才一進門,便先給沈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們遞着銀子,一面問道:“老夫人體息了麼?麻煩去給說一聲,便說我有要緊事情找她老人家呢。”

那嬤嬤收了銀子,自然要辦事的,所以便先把地給領到廳堂,自己則去請沈老太太。

果然付了錢,所以辦事效率也快了許多,只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沈老太太便杵着柺杖回來了,看她身上披着外衣,想必是已經睡下了又給叫起來的。

見此夜瑤更是不敢怠慢,連忙行禮道:“是孫媳婦來打擾您老人家了,先在這裡賠個不是,可是我是真的沒有了法子,纔想起來找您的。”

沈老太太天不亮就躺下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現在張燈結綵的,是要做個什麼,只問道:“什麼事情啊?”

“婆婆在給陸爾雅她準備婚禮了,而且明日就是大婚了。”夜瑤說道。

沈老太太一聽,頓時覺得不大可能道:“這麼一個大晚上的,你把我喊起來,就是來消遣我的?”

見沈老太太不相信,夜瑤也着急起來了,又道:“老夫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叫身邊的嬤嬤同問去。”

聞言,沈老太太便看向身邊的嬤嬤,卻聽那嬤嬤道:“老奴是見外面在張燈結綵的,到處都杜滿了錦緞紅綢的,想來大概是真的吧。”

“乒乓”的一聲,只見是沈老太太把自己原本要捧起來喝的茶杯整個的砸在地上,頃刻間,只聽道她憤怒的聲音道:“真當本夫人是個老人了麼,這樣的的事情也不來同問我的意見,難道我孫兒要娶媳婦,還瞞着我不是。”

見她生氣了,夜瑤便連忙火上澆油的說道:“是啊,我也覺得我婆婆這樣做就不大妥當,所以覺得還是來跟老夫人您說一聲,看看您是個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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