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救你?
我爲什麼救你?
這個問題令男人當場愣住了。是啊,爲什麼救他?
因爲他是帝都派來的使者?因爲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對男人而言這問題似乎根本不用回答,幾乎想也沒用想的,男人叫嚷道:“這女人沒有把光明女神放在眼裡!竟然辱罵光明女神臭婊子,哦,罪過罪過,這麼粗鄙不堪的話語,怎麼可以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我本人可以非常尊敬光明女神大人的。”
男人信誓旦旦,他認爲沙摩爾可能會救他。不說其他的,單單是詆譭光明女神,在光明神殿裡很多聖騎士看來根本就是在找死的途徑。
然而事實不得不再次讓他失望了,對面那個貨真價實的聖騎士對此竟然沒有一點反應,彷彿光明女神被人罵了完全是光明女神本來就是一個臭婊子。
“明雅,你回來了。”沒有理會男人失望的目光,沙摩爾跟明雅熟悉的聊着天:“希爾公爵他怎麼樣?身體有恢復嗎?”他這話剛說完,便目光不善的看向了地上的男子。
男子已經蒙了,現在這狀況好像自己無意間又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了,當下異樣絕望。
“不用理會他。”明雅對沙摩爾搖了搖頭,“我用寒冰封住了他的傷口,他死不了,可也跑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詢問他,暫時先留他一命好了。”
“嗯。”放心下來,沙摩爾重複道:“那希爾公爵的傷勢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需要什麼藥材?我切找,”
明雅目光復雜的打量着面前的聖騎士,緩緩搖了搖頭:“凱林已經在慢慢恢復了除了面上的傷勢比較嚴重外,生命已經脫離危險了,還有,他在我殘靈族的世代守護的地方養傷,哪裡該有的都有,不需要其他的藥材,”頓了頓,她道:“沙摩爾,你去找藥材,倒不如去看看他,如果知道你選擇的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用了,”沙摩爾神色暗淡,“我當初背叛了他,甚至化爲殺手追殺他,現在哪裡有臉面去見他?對了,我在那亞倫薩的事情,你也最好不要對希爾公爵講起,我不希望我的出現勾起他不愉快的記憶。”
“沙摩爾,何苦呢?”
“好了,敘舊到此爲止吧,我們也是時候該審訊一下,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沙摩爾眯縫着眼睛:“就是陛下的命令是來那亞倫薩斬草除根的我都相信,可是……”他冷冷地看着告示上寫的極其誘人的公告,冷笑道:“別告示我,你們來這兒是賑災,是發放銀兩重建那亞倫薩的,這種鬼話那亞倫薩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
……
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男人被沙摩爾和明雅拎到了一處昏暗的房間,到了房間後,男人才發覺,自己手下那一個個睡的如豬頭一般昏迷不醒的傢伙,沒有去搭救他的原因是,他們也被抓進來了。
此刻他們都瞪着無辜的眼睛,充滿恐怖的打量着失去了四肢的男人。
“你……你們對頭兒做了什麼?”有人哆哆嗦嗦的詢問。
明雅頭也沒回,只是揮了揮手中的匕首:“什麼也沒做,只是幫他減輕了一下身體的重量罷了,怎麼,你們也需要我幫忙減輕重量嗎?”
恐懼,入墜深淵的恐懼。
“你……你們想做什麼?我們可是陛下派來的使者,你們……你們這是以下犯上……”有人哆哆嗦嗦的強撐着。
“如果……如……如果你們現在知錯就改,放了你們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傻子嗎?”沙摩爾冷冷的看着他們,從其中一個人行李裡搜到的包裹裡拿出一包褐色的粉末,“這是特別配置的毒藥吧?爲了這次的事件,別告訴我說這一包糖粉或者調味料之類的。”
“不,不,不,”一連說了三個不,有個士兵結結巴巴道:“這……這其實是一包紅薯粉,我們……我們幾個就愛這一口,拿這個煮粥,味道再好不過了。”
“這樣啊?難道是我冤枉了你們?”沙摩爾凝視着手中的袋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士兵剛剛爲自己的舉動沾沾自喜,卻受到其他人苦不堪言的責備目光。
很快,他就明白原因了。
“既然你們是青白的,那麼正好,我會派人將這包紅薯粉,煮一鍋子粥給你們送來的,正好,你們不是還沒吃晚飯嗎?”沙摩爾笑的一臉親和。
“不……不……”有人臉都嚇白了,“我們……我們吃過晚飯了已經,不然怎麼會去睡覺啊?是吧?剛吃完,一點也不餓。”
“是啊,是啊,就不麻煩聖騎士閣下了,我們的吃喝拉撒自己解決就好。”
“別裝了!”手中的袋子被沙摩爾重重的摔在他們面上:“不用想也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紅薯粉,徹徹底底就是一包的毒藥粉末你們當然不敢吃,你們敢吃纔有鬼。呵呵,不過看來你們根本不是什麼擅長保密的下屬,不然當我提出來給你們食用的時候,你們應該很樂意接受,正好滅口,不給我審訊的機會。”
沙摩爾的目光有些冷:“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該交代的,還是自己交代了吧。”
鋒利的刀刃在指尖旋轉,明雅面上流露出陰冷的表情:“機會可是隻有一次,要不要抓住就看你們自己的了,想要受玩皮肉之苦再死去的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操作起來比較麻煩。”明雅一本正經道:“我需要考慮,你們什麼部位要留下來纔不會立刻死掉,畢竟我還有好多問題要詢問你們,這麼輕易死掉,對我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的。”
“好狠的女人……”
“你說什麼?我耳朵好像不太好……”
“好……好溫柔的女人……”男人咧着嘴,努力的笑着,冷汗卻佈滿了整個額頭。
“那麼,誰要來交代,雷諾·泰勒派你們來那亞倫薩做什麼?”明雅指尖的匕首輕輕的敲擊着牆壁,每一下,都似乎敲擊在他們幾人的心口。
“嗯?沒人要回答這個問題嗎?”冷場,似乎沒有人願意成爲第一個背叛帝國背叛陛下的人,明雅皺了下眉頭,被割斷四肢的男人,左邊肩膀被凍結的傷口竟然
開始融化,冰冷的**侵入傷口,帶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我說我說!!快停下!!快停下!!陛下,陛下是派我們來查看那亞倫薩是否還有幸存者!!”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着,像是一頭待宰的野豬。
面上痛苦不堪。
“然後呢?有人又如何?沒人又如何?”
“……可……可能……”男人面上流露出猶豫之色。
“是不是還不夠痛?”
“不不不,我全交代,全交代!陛下的意思,如果有反抗的意思,那麼就把那亞倫薩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座廢墟,反正經過這場戰亂,那亞倫薩就算變成廢墟,也沒有人會認爲是陛下做的,就……就是這麼多了,真的沒有了。”
“那我問你,爲什麼沒有一開始就下手?”沙摩爾皺起眉頭,如果一開始就下手,我跟明雅都還沒有出現在這裡,我們是在你們出現後一兩天趕到的,難道還在等待什麼命令嗎?”
“我承認我們不是什麼好人,在來的時候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可我們認爲,經歷過了戰爭,存活下來的應該都是士兵纔對,並且是身受重傷的士兵,一般的貧民百姓根本熬不過去,誰知道……”他擡起頭,眼眸裡有沒有遮掩的憂鬱:“這裡沒有多少士兵,平民百姓反而沒有在戰爭中死去多少,我不知道這裡的戰士爲了保護他們付出了多少生命,只是……那麼多年幼的孩子,我實在是下不去手,所以……我給陛下發去了信件,請他指示。”
“……你還有點良心。”沙摩爾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好好的呆着,沒有你們的事,會放你們離開的,不過現在,你們要老實點。”
沙摩爾說完準備離開,卻被男人喊住。
“就算你們知道這是帝國的意思,又能怎麼樣?帶着這麼多的老弱病殘,去對抗帝國數十萬精兵強將嗎?”男人感覺不可思議:“我看你們還是逃命吧,我會說很多人都餓死了的。”
“不需要,帝國既然這麼對我們,那麼我們也就無需仁慈了。”
“你們哪裡來的自信?”男人搖着頭,並不贊同,“你根本不知道跟帝國比起來,那亞倫薩只能算是一片多麼小的存在。”
“不。我們當然自信,因爲……”明雅的脣角浮現出笑容:“我們的希爾公爵,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所有的賬單都要好好的清算清算,所有對不起那亞倫薩的傢伙,我們會讓他嚐到應有的厲害。”
門被重重的關上。
幾個人蹲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希爾……公爵?”有人低聲呢喃了一句:“他們真的認爲憑藉一個公爵,就可以跟陛下叫板嗎?”
“我聽說,最後的戰役,他們的公爵一個人,將敵人的所有部隊摧毀……”
“嗯。最後敗在了奧斯皇手中……”
聲音突然變得壓抑。
“聽說,那是奧斯皇的真身,跟奧斯皇的真身對戰還活着,那亞倫薩或許確實有他們驕傲的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