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當年他確實動過想要迎娶木盛開爲九王妃的念頭,可那時候所想的也只是青北的勢力,對於九王府來說,缺少了一個女主人,與其將來被迫迎娶了別的女人,還不如找一個可以談得來的女子。
而木盛開就是那個可以談得上話的女子旆!
不過因他不近女色,並且有嚴重的潔癖,自然也沒想着會碰她,將來會有子嗣的問題。
不過是兩個談得來的人住在一起罷了。
可談天說地,可醉酒當歌,可是沒有男女之情。
或許當初打消了這個念頭,有一點他並不想因此而耽誤了木盛開的一生窠。
寒風中,李時光看着冬日的街景,行人不多,看起來幾分冷清。
如果她處於花容千黎的位置,遇上木盛開這樣的女人,她該怎麼辦?
李時光搖頭,“最起碼,我沒有遇上,所以沒有如果。花容千黎,將包袱還給我吧,別院的地方我認得路,一會兒自己找一輛馬車過去就好,實在不勞煩你送我了,讓木盛開知道,只怕她又得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我了!”
“你就一點兒都不想着剛纔盛開所說的話嗎?她說本王在外頭還有女人,她還說本王並非只喜歡你一人,對於她這些話,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質問本王的嗎?或者……其實你始終都相信本王對你的心?”
想到有可能是後者,花容千黎露出笑容,他何曾因一個女子而如此了?重要還是那個女人不將他放在眼裡。
心中苦澀而甜蜜,還有無奈,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採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在身邊,其實他也採用了幾次,只不過這一回有木盛開的存在,只怕李時光不會輕易妥協。
他沒將包袱給她的打算,給了她之後,一會兒她又要跑得遠遠了。
李時光笑了,“我對你有信心?我是對你死了心了!所以不論你有多少女人那都與我沒有什麼干係!我說過木盛開你若是沒有處理好,就別想着過來找我,我一看到那個成日裡想着怎麼將我弄死的女人,心裡就特別不痛快,如果你離我遠點兒,興許我也不會再碰見她,花容千黎你走吧,我大清早的好心情全讓你們給破壞光了!”
她一手被他拽在手裡,另一手去搶他肩上的包袱,因花容千黎捨不得她受傷,只得將包袱乖乖地給她,誰知李時光接下來便是擡起手咬上了他的手背。
而他的手依舊握着她的,花容千黎吃疼,卻也只是輕蹙着眉頭看她,她還是如以往一般,急了就咬人。
鮮血順着她的脣與他手背皮膚的貼合處汩汩流了下來,李時光自然也嚐到了血腥的氣息,見花容千黎每次被咬一聲不吭,她這麼咬着也沒有意思,不過心中的氣卻也撒了一些。
她鬆開了口,看着那兩排深深的牙印還有上面的血跡,恨恨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對方依舊握得死緊。
並沒有握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得。
“放手!”
“一輩子都不會對你放手的!”
瞥了一眼她脣角上的血跡,大街上,他也不顧行人的目光,直接貼上了她的脣,吻上那令他思之如狂的紅脣。
他的吻很霸道,幾乎要將她給生吞了一般。
帶着思念,帶着無奈,他瘋狂地掠奪着這本該就屬於他的一切。
李時光掙扎不過,又見他每一次的深入似乎都要將她的靈魂也勾走一般,在她留有一絲清明的時候,直接狠狠地咬了上去,這一回咬的是他的脣,立即又嚐到了那血腥的味道,特別是那血跡在她的舌尖泛開的感覺。
花容千黎吃了疼也沒有放開,反倒鬆開了她的手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擁抱在自己的懷裡,並且加深了兩人之間的親吻。
那麼甜,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帶着血腥的氣息,更讓他爲之瘋狂,他閉上了雙眼,感覺到懷裡從剛纔的掙扎逐漸安靜下來,卻始終沒有任何迴應,脣舌侵襲過她檀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感覺到他的每一次侵襲懷裡的人兒都會輕微地顫抖着。
李時光睜大了雙眼看着沉淪的男子,她的身子是感覺到了他帶給她的震撼,卻依舊保持着清醒,他的熱情並沒有將她融化反倒讓她越來越是清醒,沒有如以往一般地迴應,只是被迫地看他索取。
他的吻逐漸柔和下來,少了剛纔的粗暴,最後最流連於她的雙脣上,許久之後,花容千黎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的脣,見她的雙脣如硃砂一般的嬌豔色調,整張臉佈滿紅暈,美麗而魅惑人心。
情動的時候,是她最爲惹眼的時候,怎麼看都看不過。
只是那一雙眸子太過清涼,看不到任何剛纔殘留下來的嬌羞,反倒讓人覺得清冷。
她冷漠地開口,“啃完了是嗎?本姑娘就當做是讓狗給啃了一番,花容千黎將你的爪子從本姑娘的腰上房下,否則,一定將你踢成殘廢!”
他卻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威脅,按捺不住又往她的紅脣親吻了幾下,這才稍微有些滿意。
“雖然表現得跟木頭一樣,可是……沒辦法誰讓本王一碰到你就會上癮!”
縱然是木頭,可他還是陶醉萬分。
“變態!”
李時光淡淡地下了結論,她輕撫着被他親過的紅脣,心下一片惱怒。
早知道一大早離開七王府會這麼不順,她乾脆多在裡面待上幾日,可一想到昨日晚上花容拂曉對她的所作所爲,還是覺得惱怒,他們兄弟倆都是屬狗的!
花容千黎剛嚐了鮮,心情甚好,又見李時光此時擦了嘴,也不覺得惱怒,反倒將她抱了個滿懷,“時光,彆氣了,這些時日本王哪兒也不去,就在別院裡陪你可好?”
他嗅着她一身的清香,想到她今日美麗高雅的裝扮,又道,“今日的你特別迷人,不過不論是哪個模樣的你,本王都喜愛!”
李時光幾分煩躁,乾脆將他一推朝着街道上走去,也許是剛纔兩人親密的舉止讓不少行人瞧去,此時看着他們兩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揶揄,這讓李時光更是覺得鬱悶。
都說好了往後要跟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的,可他一出現,那就是跟屁蟲,甩都甩不開。
花容千黎幾個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捏了捏,笑道,“怎麼還是不長點兒肉,看你這般瘦弱,回別院後,好好養着。其實今日如玉也想過來接你的,本王不想你只看得到他看不到本王,這才單獨出來接你的!”
深呼吸了口氣,李時光道,“你夠了沒有,別對我動手動腳的,還有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聒噪嗎?一路上沒完沒了的!花容千黎別以爲你誇上幾句,熱絡上一些,我就會將你放在眼裡,我早就表過態度了,你的身邊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說罷她紅着眼眶,甩開了他的手。
花容千黎看着被她再一次甩開的手,又見手背上的牙痕,頓時覺得脣上被她啃過的地方也是一片生疼。
縱然如此,他還是追了上去,這一次依舊是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裡。
“從這裡到別院還有不遠的距離,我們顧輛馬車吧,否則真要走到天黑了。”
“你——”
面對他的厚臉皮,李時光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花,甩了幾下沒有甩開,只有做吧,打定了一路上再不吭聲,看他一個人怎麼唱獨角戲。
看着她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花的模樣,花容千黎道,“你趕不走本王的,時光,本王要你,已是早就下定的決心,任何人都不可能將你我分開,就算是盛開那也不行,讓盛開留在王府裡只是暫時的決定,本王一定會將她處理好。還有……本王從來就沒有說過要立盛開爲側妃!”
見她不語,花容千黎又道,“盛開所說的那個白色霓裳的女子來自江湖,其實是你,或者該說並非是你,而是奪魂宮宮主,當日盛開負荊請罪用荊條劃傷了你的手臂,那一日本王將你給氣暈了之後,奪魂宮宮主甦醒,醒來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勢極爲憤怒,所以這才扮成別的樣子去找盛開算賬。不過說起來,宮主也算是手下留情了。盛開如此也是她罪有應得,宮主傷她,與你無關,本來想與七皇兄守住這件事情就是不想多一個人知道這事,透露出是你,所以這纔沒有告訴你的!”
可此時若是不解釋清楚,只怕李時光是要以爲他在外邊還有別的女人了。
除了接近她,他還能有哪個女人呢?
不過花容千黎還是對她隱瞞了木盛開被奪魂宮宮主讓人在她胸口上刻字的事情。
李時光默默地聽着他的話,心下有些震驚,沒想到奪魂宮宮主醒來之後知道被木盛開劃傷了手臂,還去找木盛開算賬,那麼今日木盛開所說的那一身白色霓裳她就不會陌生了!
難怪那一日她醒來會出現在茶樓裡,身上穿着那一身白色的霓裳,想來是因爲剛剛去九王府報仇歸來。
想到木盛開手腕上纏着的紗布,難道也是宮主的傑作?
不過不管怎麼樣,也是木盛開活該,只讓她斷了一隻手,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知道她將話聽進去了,花容千黎微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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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別院,雅閣。
開門的是林伯,一看到李時光臉上就笑出了好幾道的皺褶。
“小姐可回來了!小公子還說了今日小姐一定會回來的,一定要讓廚子多給準備一些小姐喜歡吃的菜呢!哎呀,小姐快進來!”
而後林伯這纔看到了李時光身邊的黑袍男子,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李時光的手,林伯立即行了禮。
“小的見過九王爺,小公子在溫玉閣裡等候。”
“嗯。”花容千黎輕輕應了一聲。
李時光見到林伯心裡也高興,特別是他的熱情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歡迎的,她道,“林伯快起來吧,這地上涼着呢!你忙去吧,我去找白大哥!”
說着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容千黎,見他還是沒有鬆手的打算,只好又出聲,“雅閣已經到了,你是不是該放手了?一路走來,本姑娘的名節都讓你給毀了!”
他依舊拉着她的手,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咱們什麼關係沒有發生過?行了,不就是牽個手嗎?有必要好似本王欠了你錢似的,不過……李時光,本王倒真是欠了你不少,當初那些嫁妝可都還在本王的庫房裡呢!不過那麼多的嫁妝還是放在王府裡吧,反正九王府裡也是你的家!”
“狗屁!我的家在哪兒都不會是九王府那裡!”
李時光心中憋屈,看來是時候給自己購置一處房子了,而不是這樣成日裡寄人籬下。
好在花容子夜與白如玉當初給她的那些銀兩被她存了起來,此時花容拂曉還給了她這麼一大袋的金子,加上她寄放在九王府裡的所有本是尉遲唸的嫁妝。
如今隨便往她的嫁妝裡拿只古董就能買下一座豪宅了,她卻不需要那麼大的豪宅,像當初在商州縣她與花容拂曉居住的那種宅子就挺好的。
兩房一廳,一間廚房,一個偌大的院子就挺好的,像富貴人家的四合院她要那麼大的屋子做什麼?一個人居住打掃起來還麻煩。
大院子裡她可以練武,還可以種花,最後有一口井,古代的生活很不方便,如果有一口屬於自家的井水那可就方便了許多。
想到距離與花容子夜一別,到現在也不知他逃婚逃去了哪兒,不過一想到他的身邊還有個錦泓,倒也不那麼擔心。
花容千黎笑了笑,沒有表態心裡卻道,本王在哪兒,哪兒便是你的家!
卻不知他今日所想,將來一切相反。
等到有一日他才明白原來不是他在哪兒,哪兒是她的家。
而是她在哪兒,哪兒纔是他花容千黎的家。
在雅閣裡白如玉所居住的是溫玉閣,李時光也在溫玉閣住了一段時日,所以對於溫玉閣還是挺熟悉的。
還味道溫玉閣就看到一個身着丫鬟服裝的少女捧着一大盤的水果,那兒少女也看到了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
李時光一眼就認出了她是硃紅,在雅閣裡小住的那些時日,平日裡都是硃紅伺候她的。
硃紅小跑到了李時光的面前,看到她身邊的男子那一副容貌與氣度,一下子就安分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才道,“小姐,您可回來了,白小公子可是說了今日小姐一定會回來的,所以讓奴婢準備小姐喜歡吃的食物,白小公子正在溫玉閣裡等候着呢,白小公子若是看到小姐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李時光這才露出了笑容,“行,我這就去看看白大哥。”
看到李時光今日露出的唯一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花容千黎也露出笑意來,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提醒着身邊還有一個他。
溫玉閣,早已有人過來通報李時光回來的事情,白如玉立即讓人準備茶水與瓜果點心,又看了看天色,立即吩咐下去準備豐盛的午膳,還親自報了數樣李時光喜歡吃的菜。
入了閣樓,立即就看到坐在屋子裡頭的白如玉,此時他正品着茶水,幽幽的茶的清香溢滿了屋子,沁人心脾。
白如玉看到走來牽手走來的李時光與花容千黎,目光微微一沉,隨即起身,他朝着李時光走去,一把將她帶進了懷裡。
“丫頭,你可回來了!三個月的時間,苦了你了!”說罷揉了揉她梳理整齊的頭髮。
李時光想要回抱他才發現花容千黎一直握着她的手,掙扎了下對方這才鬆開,而後她雙手換上白如玉的腰,輕輕一笑。
“白大哥你可真不夠意思,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個月,你竟然都沒去接我,一出七王府,你那好同窗還跑去鬧事呢!整得我現在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
“怎麼盛開又去鬧你了?”
白如玉詫異,想了想又問,“可有哪兒又受傷了?這一回盛開若是再欺負你,我這當大哥的也絕對替你出頭。”
李時光搖頭,“那倒是沒有,只是木盛開尋死覓活的,打算自殺呢!要不……你還是勸着九王爺回去看看吧,若是出了什麼人命,只怕是要算在我的頭上!”
白如玉也沒想到這麼一大早的木盛開會去七王府鬧事,甚至還尋死覓活的,於是朝着花容千黎望去。
“千漓,這是怎麼回事?盛開她怎麼想着自殺?盛開向來聽你的話,不如,你回去看看她吧!”
此時一想,也差不多知道今日木盛開爲何去七王府了,因爲李時光離開七王府,花容千黎必定去接她,如此一來,木盛開就能看他一眼了。
整整三個多月的時間,木盛開沒有看到花容千黎了。
“如玉,別鬧事了!”
花容千黎看着相擁的兩人,神色一凜,“你們兩人是不是也抱夠了?”
他當初的決定,倒是給了白如玉一個光明正大親近李時光的身份了!
或者當初她應當讓李時光與蘇沐結拜爲兄妹的,蘇沐的身份雖然沒有白如玉的身份好用,可江南蘇家名號也不小。
但是轉念一想,蘇沐離開之時所攜帶走的玉無瑕,玉無瑕那一張容顏與李時光的容顏幾乎一致,那麼蘇沐是揣着什麼心思帶走玉無瑕的?
看着緩緩從白如玉懷裡離開的李時光,他伸手將李時光拉到自己的身邊。
“行了,好不容易回來了,就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說罷,朝着白如玉投去警告的一瞥。
這白如玉就喜歡唯恐天下不亂!
李時光卻是一把將他推開,走到白如玉的身邊這才朝着花容千黎望去,“白大哥,這個男人一路上欺負我!”
白如玉也看到了花容千黎右邊下脣破裂紅腫,上面還有一個清晰得牙印呢!
再一看,他的手背上也有兩排清晰的牙印,此時也腫起來了,牙印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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