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採羣夫
“還有一個月的限期,那個與門的慕容清清就會被處決,在這一個月之內不能出任何差池,他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找到寒非雪,等到慕容清清一被處決就把寒非雪扔給那個皇帝當替死鬼,我們也就大功告成了。”
冷無離聽得心內一驚,好周詳的計劃,要怎麼才能探到他們爲什麼要整死與門呢?
正想着,又一個男人經過門口,往裡一看,看到冷無離正在那轉悠也沒多想,“五子,聽說你回來了,老大正派人找你,還不快去?今天老大心情不好。”說完就走了。
冷無離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那個男子,假裝嘆了口氣,“那我先過去了。回頭再聊。”
離開之後,他向剛纔進來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又要避開裡面的人,結果迷路了。越走越寬闊,他一驚,這樣下去會連藏身之處也沒有,轉身就往回走,後面有人叫出聲“站住。”他回頭一看,一羣人簇擁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眼中全是陰狠之色,“大膽,見到老大也不下跪行禮?”
聽有人吼了一句他才知道這個人就是這個‘奪命’門的老大,可是他是冷無離,怎麼可能給人下跪行禮,就算是易容之後的他也不能。
“給我殺了他。”那個男人狠狠的丟下一句越過冷無離就走。
那羣人面露狠色,冷無離拔劍相接,刀光劍影聲引起了那個老大的注意,他站在遠處觀望,只見冷無離沉着應對,剛纔那十幾個手下很快就招架不住。他眼中狠意突現,居然被人混了進來手下也不知道,如果讓主子知道又有的他受的。
這邊,清清和東方月曜見裡面突然燈火通明,又傳來了打鬥聲,心知應該是冷無離的身份曝露了,都飛身進去……
‘奪命’的老大名號大鐵,他全身如銅牆鐵壁,力大無窮,剛纔被主子罵了一通心裡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因爲這個小子裝成他門裡的弟子混了進來,更是怒氣攻心,外面有弟子跑了進來,他隨手抓起一個就向冷無離扔去,冷無離抽身躲避,清清接住那個人順手扔了回去,大鐵接住那個弟子的時候往後退了兩步,心中大驚。
清清剛纔那一扔,雖然看起來似雲淡風輕,卻仍是用了六成功力,見那男人只是向後退了兩步,看起來也是頗有實力。見東方月曜加入了混戰行列,清清冷冷的看着那個大鐵,她和東方月曜並沒有易容,因爲既然來了這裡,只是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沒打算留活口。
而大鐵也直視清清,一身如雪白色錦服,讓她看起來似仙子下凡,但她眼中的冷光卻又如暗夜妖精嗜魂。他微眯着眼,“你是何人?”
“好說,你一直想殺的人。”
“慕容清清?”大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被殺氣掩蓋。
“沒錯,既然你這麼想我死,現在我又主動送上門來,只是爲了親自送你一程。”兩人相隔兩丈,而清清只是默默看着他,最後竟微微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彷彿一朵開在冷雨中的薔薇,寂寞,孤獨,美麗。清清緩緩拔劍,月光泠泠澈澈的灑下,似乎和她那帶有青光的劍容爲一體,星月在通體明亮的燭火之下閃過一道寒光,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剎,清冷的劍光從那女子的袖中流出。還不及他提劍反擊,那一抹雪白色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慌忙出招迎接,兩個人的動作都快如閃電過招之時只見刀光劍影,其他人連他們兩個的人影也看不清楚。
過了幾十招之後,清清把劍輕輕架在大鐵的脖子上面,“說,我與你有何仇怨?”
東方月曜與冷無離見清清已經制服了那個男人也就放下心來全力以赴,雖然知道清清的功夫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怕她受到傷害。
“說那麼多屁話無用,今日我技不如人,隨你處置。”大鐵聲音如響鐘。
清清眼中精光一閃,他在通知裡面的人,但是她自認聽覺靈敏,在這個庭院之內隱蔽處不會有人的。一個丫鬟轉身就往後跑,看起來是被嚇的,但是她的步法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不會武的人,清清從大鐵身上取下一顆鈕釦彈向那個女子,她立刻倒地氣絕。
“無離?”清清淡淡的看了一眼冷無離,相信他也是因爲打聽到了些什麼纔會被人發現的。
“他不是幕後主使人,奪命的主子纔是。”
見冷無離已經打聽到了真相,那說明剛纔大鐵暗示那個丫鬟去通知的人,就是他們的主子,真正的幕後主使人。一刀劃下,看也不看,大鐵瞪大了眼睛,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只消片刻,‘奪命’就被徹底的滅了。
“一個不留。”清清看也不看,就往剛纔丫鬟跑的那個方向追去。
“嗯。”冷無離和東方月曜對視一眼,四處尋找活着的人,以他們的內力修爲,只要這裡還有活人,不可能感覺不到。
清清找遍了整個‘奪命’門裡,空無一人,莫非那人已經聞風而逃了?
會合東方和冷無離之後,三人再次將整個‘奪命’翻找了一遍,仍是空無一人,纔回到客棧。白莫塵一聽他們回來的聲音,忙衝了出來,一見三個人都完好無缺才放下心來。
“白神醫,赤霞不在幽熾國。”冷無離打趣道,馬上拉清清進了房間,“聽他們的意思,是他們主子一心要滅了與門,其它的事我不敢多問怕引起懷疑。而寒非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以他的名義刺傷皇帝,再把他藏起來,等與門滅了之後,再放他出來當奪命的替死鬼。可是他們棋差一着,沒想到,寒非雪會爲了救毒蠍子把我們都給弄下了懸崖,更有白神醫救醒了他,現在毒蠍子他們都去了天泰,他們要找寒非雪。”
“他們大費周張的做這些事,看似想滅與門,其實想滅的就是我慕容清清一個,但是實力懸殊,就想利用上官皓月的手除掉我。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曾經爲寒非雪與上官皓月之間的那筆交易?”清清眼神清冷。
把所有的問題理順之後,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宮裡有內奸。”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爲了保護寒非雪,清清對外都稱寒非雪是帶着一羣農民兄弟來投奔他而來的遠房親戚。與門裡面也只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就連上官皓月也是在被刺殺後才知道寒非雪居然一直就潛在與門之內,那這個內奸到底是誰?
“我們立刻起身迴天泰連夜趕路,希望可以在十五天之內到達天泰。”奪命已經被他們滅了,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肯定會去天泰會合毒蠍子,聯手對付寒非雪。他們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個月,只有一個月了。清清緊握了一下手中的星月劍。
四人一回到京城就見到處都貼着皇榜,好多百姓都在圍觀,“月曜,你去看看。”上官皓月不會言而無信,現在就要處決吧?
東方月曜看了回來,“上面是通緝令,聽說是趙府一家五十六口一夜之間被人滅了口,而嫌疑犯在逃,有個女子目睹了整個兇案過程,是那個逃犯的侄女。”他也老實一字一句的全都告訴了馬車上的人。
見不關她的事,清清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冷無離這才覺得心裡平衡了一些,他做爲幽熾國的皇帝,竟然不知道在自己的國內有個這麼恐怖的組織,如果不是有清清在,他和東方聯手也不是那老大的對手。現在知道就連天泰也有這麼冷血的人,而且那皇帝之前肯定也不知道吧?
與門
“門主,你們回來就太好了。”弟子一見,便壓低聲音跟在清清等人身後。
“什麼事?”
“前幾日寒副門主他們抓回來了一個人,就連風絕師兄那邊也有動靜。”
清清邊走邊問,“那有沒有審出點什麼來?”
“回門主,那人死也不肯說,寒副門主怕他自盡都是封了他的穴道的,每天派人給他灌粥喝。”
“好。你先下去。”
“是。”
“莫塵,有時候想想沒你還真不行呢?”清清壞笑的眨了眨眼睛,很快一切就將水落石出。
“非雪。”
“清清,你們回來啦?”寒非雪一見幾個安然無事難得的掀了掀嘴角。
“事情是怎麼回事?”現在似乎沒有時間給他們肉麻了,清清直奔主題。
“那日我與風玄分開找那幫人,以我們無隱樓和與門的查探能力,那些人就在京城卻沒有一絲線索,後來是風絕發現卓文緯有一天神神秘秘地接見了一個女人,按理說她是一個貴妃,要接見什麼人很是平常,可是她們的動作都太過小心,所以風絕就進內去偷聽,才知道原來這次的刺殺皇上事件背後的主謀居然是卓文緯。”
“這個女人是沒腦子,不過,她對皇帝可也算是真心。”
“刺殺皇帝,哪怕連身都沒近到,也是誅連九族的死罪哪。這個女人瘋啦?”這句話是冷無離插嘴說了一句,這些方面的事情他比較清楚。
“風絕說聽到她們吵得很厲害,說是,卓文緯的原意是讓他們借無隱樓的名義去行刺皇上,只需要表明身份,不能傷到皇帝,可是那個殺手卻不小心傷到了上官皓月,卓文緯就與那人吵了起來。他們還提到了與門,可是談話聲越來越小,風絕又不敢離得太近,就沒聽清楚。後來等那個人出了宮,風絕就一直跟蹤着她,卻被她發現,與風絕交了手之後被風絕給綁了回來才知道原來是男扮女裝。”
“那個卓文緯不可能知道非雪的真實身份,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牽連呢?”清清皺眉一想,“風玄,你速速進宮通知傲天,讓他立刻過來。”
“是,屬下領命。”
“門主。”楚傲天幾乎是衝了進來,這兩個月他和萱敏在尚書房門口都不知道跪了多少次,想進天牢看看皇上也不準,他連劫獄都想過了,可是說不定還會害了門主。剛纔一聽風玄說門主要見他,他簡直快瘋了。
“傲天。”
楚傲天再次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清清,一臉的緊張,“門主,你恢復記憶了?”他到現在爲止還沒忘記那段時間她所受的內心折磨。
清清不答,“傲天,立刻換身衣服,戴上這個。”
楚傲天接過清清遞來的東西,一看居然是塊麪皮。他心內翻騰,卻不敢再多問,一直以來清清和師父兩個人他都又敬又怕。轉身就進室內換上寒非雪給他拿過來的衣服。
楚傲天走出來之後,清清示意東方月曜上去再看看,有沒有哪裡還需要再改改的。這張面具是東方月曜畫圖,白莫塵做的,現在的楚傲天分明變成了大鐵,這裡的男子雖然多,但是個個都是身材修長型,只有楚傲天身材比較高大,略顯得有些魁梧,和那個大鐵的身材接近,再加上白莫塵出神出化的易容術,真讓人難辨真假。
楚傲天被人用最粗的鐵鏈鎖着,臉上全是淤青,被人點了穴,就這樣楚楚可憐的被扔進了和之前那個男人關在一起。
之前那個男人一見‘大鐵’,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老大,老大。”
楚傲天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叫什麼叫?他被我們封了穴道,不怕他力大無窮,跑掉啊?”送楚傲天進去的那個弟子朝那個男人吼了一聲,才走出去。
“老大,屬下什麼也沒說呀。屬下只是奉命去宮裡找緯貴妃。毒蠍郎君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放心吧老大。”
“等的就是他們。”楚傲天站起身朝他吐了口痰,“媽的,來一個老子殺一個,讓他馬上變成死蠍子。”楚傲天邊走邊扯下那個面具,“還有那個賤女人,老子送你倆點媚藥送做堆,便宜你了。”楚傲天的手掐着男人的臉,手下一扭,他的下巴就脫臼了,這是爲了防止他自殺,想他一直咬緊牙關爲的就是等毒蠍子他們來救他吧。
“那毒蠍子有沒有那麼義氣,居然敢跑到與門來救人?就爲了一個手下?”東方月曜雖然不是天泰人,在與門呆的時間也不長,但也知道與門的厲害,更不要說那些有心要針對與門的人。
“會來的。”這只是清清的直覺,因爲被抓的這個人這麼口口聲聲地讓楚傲天扮的大鐵放心,那就說明他手中有很重要的東西,至少對於毒蠍子來說,是很重要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客人來了。”
三天之後,一切仍然風平浪靜,爲了讓對方不起疑,再加上宮裡有個卓文緯,楚傲天只是裝作每天都要去找一次皇帝求情,還找過卓文緯讓她幫他向皇上求情,而卓文緯眯着丹鳳眼,“喲,我說駙馬,你可要記住自己的身份。那慕容清清現在已經判了刑了,就等十日之後處決了,你替她求情?哼,恐怕到時候連公主也保不了你。”
“本宮保不保得了是本宮說了算,你還沒資格說這句話。”上官萱敏上前拉過楚傲天。
“萱敏,我不能坐視不理,只有十日了,你讓我出去找寒非雪吧。”楚傲天急着腦門冒汗。
“呵呵,駙馬真是長情啊?都與公主成親這麼久了,還對你那個慕容清清念念不忘呢?呵呵,公主的肚量也真太大了。”卓文緯剛好經過聽到二人的爭執馬上上來火上澆油,不由得拿着錦帕捂着嘴角譏笑。
“駙馬,你去吧,盡一盡心總是好的。還有你,我與我的駙馬說話,你一直在那插什麼嘴?討厭,真家教。”上官萱敏罵完轉身就走,嘴角掀起,這個女人,早就想找個機會罵她了,一天到晚沒事就在那興風作浪,後宮無數妃嬪死在她的手上。今天終於小小的給了她一個教訓,上官萱敏的公主習性上來,喜歡整人逗樂的,自從嫁給楚傲天之後倒也變得循規蹈矩,今天可是楚傲天主動要求的,而且還可以繼續,但是隻能針對卓文緯,她無所謂啊,一來她看這個女人本來就不順眼,二來,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這當然只是一齣戲,專程演給卓文緯看的。不過上官萱敏並不知道卓文緯的事,以她的性格怕是壓不住,到時候如果被卓文緯反咬一口,就很麻煩,而且,可能還會對她不利。上官萱敏唯一知道的就是皇兄放了慕容清清出去查明真相,現在關在天牢裡面的不過是替身罷了。
他一直等了三天,今天夜裡註定了不尋常。
她與清清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堂,其他的人全都分散開來,清清手上的星月早就沒了劍鞘,她是想今天所來的人一個不留嗎?
“門主……”
“傲天,爲什麼你每次想問我一個問題都會等很久才問得出來?”憑着旁邊那人的呼吸清清早就知道他在忍着想問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門主,你恢復記憶之後怎麼敢殺人了?”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去殺更多的人,說偉大點是救人,說自私點是自保,大師兄就是一個例子,這一輩子,我也無法償還。”清清手中的星月劍發生清寒的光,如同她的心,一思及大師兄她就恨自己當時的懦弱,“何爲生死,生的時候垮不過去那道坎,就只有死。”
兩人一起摒住呼吸,這個夜裡連月光都沒有,卻有和那晚一樣的血腥氣息開始蔓延,清清微眯着眼,等着那些人漸漸地接近,曾經有‘奪命’的人來打探過,親眼見到他們的手下被關在什麼地方。
而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老窩已經被她給端了。
突然之間,整個院落燈火通明,各個房門、出口,甚至牆頭上都是人,今天晚上就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關門打狗。
那些人的對面就是清清和楚傲天,楚傲天站在門口,而清清仍然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味道,剛纔和楚傲天的談話引起了她強烈想要嗜血的熱情,來的還真是時候。
“毒蠍子,我們又見面了。”清清笑眯眯的看着毒蠍子,揚起一抹冰冷至極的笑。
“你是誰?”
“非雪,你的主子來了,還不快點來侍候着。”
“是,門主。”
因爲想要避免無辜死傷,也爲了防止他們逃走,清清早就做好了佈署。
“傲天,那個女人叫赤霞,聽莫塵說她很會使毒你一定要小心應付。前面幾個人分別叫黑道子,汗充,最前面的叫毒蠍子,他就讓我來吧。”爲了防止漏網之魚,東方月曜負責保護藍月兒,冷無離保護白莫塵,而一直在與門住着的宋之秋聽說是接了那個滅門慘案的官司,現在和伍子揚已經出外查證去了。
“是,門主。”
“門主?原來你就是慕容清清,哈哈哈哈,上次你運氣好跑掉了,今日我就要踏平你們與門。”
“好大的口氣,二十天前我就已經踏平了你們‘奪命’,包括你們那個所謂的老大,現在你來跟我說這個是不是有些太好笑了,就憑你?”清清冷冷地扯起一抹笑,這裡面,看起來毒蠍子最狠,其實,最怕死的也是他,上次和他交過一次手,那一瞬間瞳孔的緊縮她可沒有放過。所以,她早就有命,所有人都可以殺,只留下毒蠍子一個,不僅不殺,還要好吃好喝的侍候着。
毒蠍子明顯的一徵,他們發給總部的書信確實沒有答覆,莫非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他重新打量她一番,渾身散發着淡漠的疏離,卻清冷動人,最關鍵的是,她的眼神明顯在告訴他,這裡所有的人都會有去無回。他回頭看了看四周,站滿了人,就連剛纔他們翻進來的牆頭、牆角也全都是與門人。這些本是他早就布好的局的,沒想到反過來被困住的卻是他自己。
後面的人已經開始交起手來,清清手中的短劍直指他的心臟,雖然她仍是站在那裡動也沒動,他卻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全身真氣瞬間凝聚,趴在地上,身後的人被他的氣流衝散開來,幾個較弱的弟子還吐了血。
清清只是冷冷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只見白色的裙角翻飛,寒光一閃,像在花從間翩翩起舞的仙子,那輕柔的動作卻激起有如狂風大作,毒蠍子努力趴在地上,臉仍被風颳得生疼,他一聲怒吼往上一蹬,如同龍捲風一陣狂勢向清清襲去,清清足尖在他背上輕輕一點,跳離開去,一個翻身回來,劍尖直指他的腦門,毒蠍子手往地上一撐就騰空而起,清清笑笑把劍往回一收,纖指一彈,毒蠍子只覺得腳上一麻,人就從半空中直接掉到地上。
“卑鄙,居然暗箭傷人。”毒蠍子怒視着清清。
“跟你學的。”清清把玩着手指,“可惜了一個上好的斑指。”
毒蠍子的手快速一揚,清清冷冷的回身用劍一擋,有毒的暗器剛好落在毒蠍子的身側,嚇出他一身冷汗,這個女人不是人?她用了一個斑指,居然廢了他一隻腳。因爲他在腳麻過了之後的劇痛傳來才知道,自己的左腳被這個女人給廢了。
“寒非雪,你真的要對我用殺招?”赤霞咬着朱脣,恨恨地看着寒非雪,“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
“只要是對清清不利的人都得死。”寒非雪冷着一雙眼。
“成努”赤霞換了一個稱呼,寒非雪身體輕震了一下。“你現在並不是記不住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我們之間的那些莫非都是假的?”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有的只是利用。我被你利用。”寒非雪猶記得當時剛剛醒轉,就已經身處青樓,而這個女人則扮作是青樓的花魁,他是‘奪命’的殺手叫成努,她說她叫赤霞,也是‘奪命’的人,她說他受了他,所以失去了記憶。那一個多月她對他悉心照顧,無微不致,讓他對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懷疑。
“是這樣嗎?你沒有感覺,你是鐵石心腸麼?”赤霞的眼睛微紅,“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也是可以假的麼?”
寒非雪如遭雷震,不由得看向了清清方向,似乎覺得一道寒星般的目光看到了這邊,“我們沒有肌膚之親,你休得胡說?”
赤霞對於寒非雪的第一反應深感痛心,“我們共度了幾個夜晚,你居然可以當沒事發生?好,你要殺我,儘管來。”赤霞提劍向寒非雪刺去,剛纔她說的話讓寒非雪沒有辦法再與她打下去,側身閃過劍鋒,“你走吧,這次我放過你,如果下次被我見到我一定會殺了你。”
赤霞將劍往地上一扔,就那樣向寒非雪撲過去,“誰都知道的我渾身是毒,我得不到的,情願玉石俱焚,也不會便宜那個女人。”她的動作太快,快到寒非雪來不及反應,就被她緊緊抱住,她的眼角瞥見一道白色身影飛了過來,嘴角輕揚,衣袖一揮,射出幾支寒針,清清輕一側身躲過,赤霞順手將一支針插(瀟)進了寒非雪的手臂,清清眼中殺意已現,一腳將她從寒非雪的身上踢飛,從天而降用一隻腳跪壓在赤霞的身上,“我的男人不會碰第二個女人,而這個世上也沒有人可以碰我的男人。”一劍刺入赤霞的心臟,“碰者,死。”
“清清,清清,我沒有……”寒非雪中了寒針,中了這種寒針者,如果沒有立刻救治,全身骨頭就會慢慢壞死,現在正是深冬,天氣嚴寒,寒非雪的嘴脣已經發白。而清清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頭看了看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清理場地,便擡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清清……”寒非雪感覺到骨頭如在被刀刮一樣,他拉着清清的手,一陣刺骨的寒氣涌入清清體內,不禁皺起了秀眉,寒非雪見狀忙鬆開手,“清清,你聽我說,我寒非雪絕對不會騙你。真的沒有,沒有任何人,只有你。”
赤霞身上的針非同尋常,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她不想再看到大師兄的事情發生,用手將寒非雪一環,飛身往寒非雪住的內院而去。
把寒非雪交給白莫塵之後,清清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清……清……”寒非雪抖着脣,想要去追清清解釋清楚,白莫塵一把按住他,“你放心吧,清清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先保住你的命要緊。”白莫塵說的話在寒非雪心裡一向都比較有份量,這才躺了下來,那個赤霞好狠,居然用這一招,寒非雪閉上眼睛,不願意去回想那一個多月的時間。
有一次有幾個弟子找到他,說他們是無隱樓的人,而他是無隱樓的樓主寒非雪,他說,他叫成努,他們認錯人了。可是那幾個弟子仍然堅持說不會認錯的,還說現在與門面臨滅門之災,所有人都在找樓主,都以爲他出了什麼意外。
寒非雪還是堅持說他們認錯了人,後來他看到毒蠍郎君給他做了一個殺的示意,他連想都沒想拔出劍就一刀砍下了那個弟子的腦袋。
他的心裡很難受,他也不明白原因。
就在赤霞的房裡不停的喝酒,就像是心裡堵得慌又找不到原因一樣。
後來他喝得很醉,他就那樣抱着赤霞睡了一夜。
後來幾個晚上他們都一起喝酒,一起過夜,只是因爲赤霞的身份是花魁,所以寒非雪的身份就是一個客人罷了,一個青樓裡面有客人看上了一個花魁,包上幾天幾夜是很平常的。但是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事來啊?他們都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罷了。
“大人,民女的家人死得好冤枉,求大人爲民女做主啊。”堂下跪着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子,正是那個狀告自己二叔殺了趙府五十六口性命的,趙秋兒,今年十六歲,狀告之人是她的二叔,名叫趙青山。
這個趙秋兒很小的時候已經被送到了外地姑姑家求學,這次因爲姑姑說要帶着自己剛滿週歲的兒子回孃家探親,趙秋兒才一起回來。她正在吃飯肚子突然痛得厲害,就跑去上了一會茅房,因爲隔得距離有些遠,她是聽到趙府發出震天響的聲音,也沒有怎麼奇怪,畢竟親戚多,大家都喜歡逗逗小孩子玩,而且姑姑也是很多年沒有回過家來了,大家聊得開心,聲音大點也是很正常的事。
剛回來的她卻覺得這裡有些陌生,不是很習慣。
從茅廁回去的時候發現地上到處都是死人,全都倒在一片血泊當中,就連剛纔還開開心心的小嬰兒現在也已經氣息全無。而門口有個身影正衝了出去,正是她的二叔,趙青山。
趙秋兒嚇得腿都軟了,躲在門後半天都不敢動,等到天快黑了才從後門跑了出來報了官府。而官差們查看了案發地之後,果然沒有那個叫趙青山的人,所以從表面上看來可能真的是那個趙青山所爲。
而案發後趙青山一直在逃,官差到處找也沒有找到人。
因爲這裡有個規矩,死了人之後要停屍三日,纔會下葬,結果今日趙秋兒來到停屍的義莊一看嚇得大哭失聲,因爲所有人屍(棄妃)體都被人搬下來鞭打過,他們的身上全都是一條條的血痕。忤作說這些傷應該是停在這裡的第一天打的。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讓他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最可怕的是還要鞭屍。大人,求你爲民女做主啊。”趙秋兒哭得甚是淒涼,就連圍觀的羣衆也不停的發出罵聲,這人也太沒有人性了。
“可是現在始終沒有真憑實據證明趙青山就是兇手啊?”
“稟大人,在下找到了一些事可以證明兇手的殺人動機。”宋之秋站了出來,後面居然爆發出一陣掌聲,每每宋之秋有官司,很多人都會專門爲了來看他跑來聽審。
原來趙府本是書香門弟,在京城也算是大戶人家,所以在趙秋兒很小的時候就送去了外地姑姑家求學,因爲趙秋兒姑姑所嫁之人居然是當今皇上太傅的兒子,因爲太傅老了辭官回了老家,他兒子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可他又與趙秋兒的姑姑兩情相悅,後來太傅見兩人確實也比較門當戶對,便着人上門提親。
這提親一事可是樂壞了趙家父母,因爲能夠嫁給太傅的兒子,可是天大的喜事。可是趙青山卻懷恨在心,只因他父母逼他娶了一個他根本就喜歡的女人爲妻,而且還是入贅。那女人仗着家裡有財有勢,把他當成是狗一樣隨意使喚。
而且趙青山本人,從小就不喜歡與人接觸,是個悶性子人。
在事發當日,趙青山的妻子本是不許他來的,他說了很多好話妻子才答應。趙青山臉色難看,還和他一個朋友說過,就連回趟自己的家,也要經過她的批准。他現在覺得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個畜生,她就是自己的主人。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個女人殺了。
“所以在下推斷,事發當日會不會是因爲他的娘子當着衆人的面前下了他的面子,而自己的妹妹這麼多年第一次回孃家,就讓自己下不了臺,又喝多了幾杯,一時氣極殺死了他的娘子,後來有人上面相勸,他把勸的人也殺了,後來,越殺越眼紅,就跑到前面去把大門一栓,把裡面的人都給殺了。這一帶的人都知道,趙青山是學過功夫的,要殺這些人根本就不難。”
圍觀的百姓都連連點頭,這樣的分折也合情合理。最關鍵的是現在官差根本就抓不到趙青山,就算是有了人證物證,沒有嫌犯也沒有辦法還死者一個公道。
“大人,大人。”一個官差跑了進來。“稟大人,在義莊後面的樹林裡發現了趙青山的屍T。不過,經仵作驗證,他是自殺死的。”
“看來宋狀師的分折沒錯,果然是京城第一大狀啊。那個趙青山應該是因爲殺了人之後,泄了憤,等所有人下葬之日他也自殺完事。”
“宋狀師,謝謝你,謝謝你。”趙秋兒含着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宋之秋忙上前一步扶起趙秋兒,只是可憐她才十六歲,卻已經父母雙亡,“趙小姐,不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趙秋兒悽然一笑,“我能有什麼打算?呵呵,宋狀師,你幫秋兒的已經夠多了,秋兒也不想再麻煩別人,謝謝你這段時間對秋兒的幫助,謝謝你。”趙秋兒再次跪倒在地,連着磕了好幾個響頭。
“趙小姐,快快起身,其實在下並沒有做什麼事?如果案子已了,你還是快些去好好安葬你的家人才好。如果有任何需要在下能夠幫得上忙的,你儘管開口,在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宋之秋用他溫潤如玉的聲音對趙稱兒許了一個承諾,趙秋兒看着他一時居然有些呆住了,還是在旁邊的伍子揚清咳了一聲之後才清醒過來,盈盈一拜,“無論無何都要謝謝宋狀師,就當是替我的家人謝謝你,宋狀師,伍先生,那秋兒就先行告退了。”趙秋兒再次俯身盈盈一拜,才緩緩走了出去。
看着趙秋兒的背影,宋之秋嘆了口氣,“只是因爲一段不幸福的姻緣,白白死了幾十條人命,那麼大一個家族,如今就剩下趙小姐一個人孤孤零零的。”
“主子,那個趙小姐好像對你有些不一樣的意思……”伍子揚本來不是一個八婆的人,但是於情於理於什麼都好,他就是不希望主子和清清姑娘在一起。雖然從一開始清清姑娘幫了他們很多,甚至可以產是救了主僕二人的性命,但是恩情可以用別的方法償還,不一定要以身相許。
雖說清清姑娘是一個好人,但是他伍子揚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宋之秋,她已經有好幾個夫君了,更何況主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夫君,如今她也想起以前的事了,主子也不用再假扮她的夫,完全可以再開始另一段良緣。
“夠了。”宋之秋打斷伍子揚,“我幫人只是出於好心,如果真的對趙小姐有什麼非份之想,我就不配做這個狀師。”
“主子,現在官司已經完了,你和趙姑娘之間的因爲案子的事已經了結了,先不說趙姑娘本來對你就有些意思,就算是讓她報恩於你也是合情合理。如果不是主子你找到那麼多的證據,那趙青山死了也最多當是痛失親人,自殺而死,真兇永遠都是個謎。你爲何不去嘗試一下呢?莫非你真的要和那麼多男人爭一個清清姑娘?”伍子揚從來沒有違背過宋之秋,今天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子揚,你今天的話有些太多了。”宋之秋眉頭緊蹙,拂袖轉身就走。
看着宋之秋,伍子揚心裡更覺得悲涼。以主子的才貌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爲何偏偏就會喜歡上清清姑娘?
如果不是遇到清清姑娘,他們主僕二人可能早就死了,但即使是死了,他的主子仍然是那個聰明睿智的主子,不像現在這個被美色迷得昏昏沉沉。他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宋之秋走了一會回過頭,看到伍子揚走了另一個方向,心裡也是倍覺沉悶,他愛上清清再先,瞭解了清清的故事在後,這樣的女子他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