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採羣夫
藍銘夜以爲上官皓月因爲剛纔的變故心中煩悶,藍銘夜看狀也不想再多加打擾便跟上官皓月告辭之後就離開了,藍月兒因爲是北雪國的人,需要留在宮裡學習天泰國的禮儀,將來母儀天下。那個搗亂的女人已經被榮親王帶回了王府,真是越來越有意思,在東方月曜的帶領下藍銘夜與他一起離開了皇宮。
一聲尖叫打破了與門寧靜的清晨,睡得正香的衆人都匆匆往‘清秋軒’跑去,自從鳳容若與皇甫雪宜辭官回了與門之後,清清命人把各自住的地方全都改了名字,他們本來就是一人一個院落,但都相隔較近,這樣一聲尖叫在安靜的清晨想讓人沒聽見都難。清清與皇甫雪宜小別新歡,累得根本就不想動,可是一聽方向是從清秋軒來的,兩人也忙着起身。
伍子揚大清早起牀去找思煙,卻發現她不在房裡,他正在奇怪,就聽到思煙的叫聲,忙尋着聲音的來源跑去,等他到的時候發現清清他們也都到了,“門主。”
“嗯,發生何事?”
“屬下也不知情,剛剛聽到思煙的叫聲,我跟着聲音找到這裡。”伍子揚的心跳加速,千萬不要和他想的一樣,又不禁爲自己的胡思亂想想狠狠打自己一個耳光,主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啊。”裡面又傳來宋之秋的叫聲,清清一腳踢開房門,卻見宋之秋、思煙和趙秋兒三人共睡一牀。滿屋子都是濃濃的酒氣,趙秋兒仍在熟睡當中,想來是宿醉未醒。
清清眯了眯眼睛,看着牀上的三個人,宋之秋忙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腦中一片空白。而思煙則不停的哭,在看到伍子揚之後居然怎麼也哭不出來了,只是轉頭看向一邊。
“給你一刻鐘時間收拾好了出來見我。”清清轉頭拂袖離開。伍子揚臉色鐵青,又目如有火即將噴出,最後還是咬咬牙跟着清清離開。
衆人也跟着走出房門。
宋之秋像個木偶般自顧自的穿上了衣服,又目瞪口呆的走出了房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清清見他那個樣子,魂遊太虛,終是冷冷出聲詢問。
“我不知道。”宋之秋的聲音就像從很遠的地方飄出來一般,風一吹就散,他就那樣靜靜地跪在清清面前,眼中沒有焦距。
“啊!”裡面再次傳來一聲尖叫,看樣子是趙秋兒也醒了。而思煙還在裡面哭,哭得清清心情更是煩躁,“都給我出來。”
裡面很快就安靜了,傳來穿衣服的聲音。
兩個女子走了出來,齊刷刷地跪在清清面前。
“說,怎麼回事?”
“慕容門主,昨夜宋狀師讓我陪他喝兩杯,正巧思煙過來找我,我們三個一起喝,可能喝多了,纔會……慕容門主,不怪宋狀師,是我們沒有把持住……”
“住口,怪誰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說。”清清眼中寒意掃過,“來人,拿冰水來。”
片刻之後,一桶冰水從宋之秋的頭上淋下,他打了個抖清醒了些,仍是低着頭,不敢看清清的眼睛。
“宋之秋,趙秋兒說你昨日讓她陪你喝酒,可是事實?”她的聲音平靜無起伏,屋子裡靜寂無聲,都知道這是清清怒氣爆發之前的徵兆。
“不是這樣的,清清,趙姑娘說她昨日十六歲的生辰,卻無親無故,我才讓人準備些酒菜當是陪她過生辰,後來思煙剛好來找趙姑娘,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宋之秋努力的回憶昨夜之事,卻又有些模模糊糊。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思煙卻是實實在在在你牀上且未着寸縷。”伍子揚大吼,酒後亂性不是藉口。
清清用眼神示意伍子揚閉嘴,她眼尖的看到一個白色身影閃進了室內。
“清清,你殺了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宋之秋眼淚流了出來,沒有比他更清楚,背叛了清清比殺了他還痛苦,這種痛是從心裡慢慢抽絲撥繭剩下的全是針全是刺,痛入骨髓。
那個白色身影再次回到剛纔的位置,清清嘴角抽了一下,“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能插手,我自有安排,宋之秋,你給我呆在‘清秋軒’,好好反省。走。”
清清起身拂袖離開。
“我剛纔進去查過,那酒裡面真的有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其實它本身是沒有毒的,但一旦與菊花香氣混在一起,就成了烈性極強的毒藥,其效果卻如同最強勁的媚藥。”白莫塵剛纔進去查過,那種藥雖說無色無味,恰恰裡面有沒有散開的菊花香讓他起了疑。
清清就是見他進去查了出來之後若有所思,所以才那麼輕易的放了宋之秋。
“去把昨天晚上給他們做飯菜的人叫上來。”清清沉聲吩咐。
“清清,子揚不見了。”皇甫雪宜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伍子揚沒有蹤跡,怕他做出什麼傻事,忙知會清清。
“他不會傷害之秋,也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就跑去自殺,如果他真是那樣的話也不配做我與門的人,隨他去。”
“是。”
“參見門主。”來了兩個人一起跪倒在地,雖說與門有新規定可以不用下跪,但是今天的事非比尋常。
“嗯,我問你,昨天夜裡的飯菜可是你親自送去給宋之秋?”聲音清冷氣勢逼人。
這個負責與門膳食的掌廚在來之前就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嚇得臉色蒼白,跪在清清面前也是不停的發抖,“弟子將飯菜做好之後是由如玉端過去的。”他指了指跪在旁邊的如玉。
“門主,是由如玉送的,可是如玉什麼也沒有做過啊。”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叫你們來只是想問清楚在你們做飯送飯的過程中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
兩個弟子一聽這句話,淚流滿面,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你們起來吧。”他們沒有想過門主會這麼直接就相信他們。“我與門的弟子個個都忠肝義膽,哪怕是掃地的都是一身的俠骨心腸,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好好想想,任何細節都不可以遺漏。”
如玉前後想了想,“門主,只有一事,弟子也不知道算不算,弟子送飯菜去‘清秋軒’在宋狀師的房門口撿到一個耳墜子,因爲如玉平日裡經常會去服侍趙姑娘,一見就知道是趙姑娘之物,當時如玉還不知道趙姑娘在宋狀師的房內,只是想撿起來先替她收着,等會再去還給她,也就在這時思煙姑娘也過來了,還問我有沒有見着趙姑娘。”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謝謝門主,謝謝門主。”兩人再次跪着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才離開。
“你們怎麼看?”
衆人皆沉默不語,是啊,這種情況怎麼猜都是對人家姑娘的羞辱,他們這些男人怎麼開得了口。
“莫塵,你覺得呢?”
“思煙姑娘身上真的有菊花香味,剛纔我進去看了之後還特地注意了一下她們兩個女子,思煙姑娘的身上帶着一個香囊,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裡面應該是菊花。”
“可是這思煙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人哪?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風絕,當務之急,你立刻去思煙的家那裡去查明情況,看是不是如她所說那樣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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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領命。”風絕立刻轉身離開。
“非雪,你在京城這麼久了,對黑道的操作也比較熟悉,你去一趟思煙之前的那個青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也要向那個老鴇子打聽到思煙的來歷,但是要記住,這件事我們始終沒有真憑實據,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萬一傳到思煙耳朵裡,她是冤枉的話,肯定會想不開的。”清清揉了揉額頭。天氣太悶了,讓人由自主的心煩氣燥。
“是,我馬上去。”
“門主。參見門主。”一個弟子急匆匆的衝了進來,“稟告門主,剛纔門主吩咐我們好好的看守清秋軒,不準任何一個人出入,但是伍師弟打傷了我們幾個弟子之後,強行帶走了思煙姑娘。還與宋狀師割袍斷義。”
清清寒氣浮現,“不爭氣的東西。你先下去,再多派些人手去守着。”
“是,弟子領命。”
“風玄,你立刻去跟着伍子揚,切記不可驚動他們,有事讓人回來通報一聲。”
“是,屬下領命。”
“皇上,八百里加急。”
“呈上來。”近身太監接過,“念。”
“是,皇上。”太監打開,臉色瞬間蒼白,“皇上,天氣乾旱邊關的士兵因爲斷糧太久餓倒了好幾個。”
“怎麼之前沒有人告訴朕?”
“皇上,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前段時間米官有寫過奏摺,當時皇上看也沒看,就直接說不過。”太監麻着膽子說,總之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皇上是一代明君,應該不會怪罪的。
上官皓月陰沉着臉,前幾天大慶發生了那麼多事,他根本就沒有心思處理國事,原來都是因爲他,“傳朕旨意,立刻召米官進宮。”
片刻之後……
“參見皇上。”
“說,最近百姓的糧收產量如何?”
“早在兩個月前,河水就降了三個水位,糧田出現了乾枯,臣估計,今年的收成只能達到以往的三成或四成。”
“怎麼這麼少?現在你先開倉送糧到邊關去,那裡的將士爲我國百姓保家衛國,可不能餓着他們,速速去辦。”
“微臣遵旨。”
上官皓月揉着眉心,“朕剛剛即位三年,不會就出現天災吧?”
“皇上鴻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門主,屬下查過,思煙姑娘的老家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當地人描述的思煙姑娘長相和她一模一樣。”風絕回覆。
“我也去青樓查過,老鴇子說的話也和思煙姑娘所說一樣,根本就沒有問題。”
清清揉着眉心,案子再次陷入困局,房間的空氣好悶,“去把窗戶全都打開,悶死人。”如華忙跑去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熱,這還沒進入夏天呢。
“好了,你們馬上替本王把這裡,還有這裡,這裡,全都給挖開,從這打通……”外面吵雜不休,清清眉頭緊皺,“上官羽風,你又在搞什麼鬼?”
“你們快去辦。”話音一落上官羽風就從外面跑了進來,“清清。”一見清清頭上全是細汗,忙用自己手中的摺扇給她扇扇風,“我知道你怕熱,特地叫人來難你挖一個冰室,在你的書房和臥室底下打通,之後,讓宮裡的工匠們也給你做一個儲冰室,到時候我再去給你找冰塊,這樣就不熱了。”
清清盯着上官羽風半晌突然一笑,“值得疼”。轉頭看向寒非雪,“非雪,派弟子立刻去打探趙秋兒的事情,絲毫也不能放過。我總覺得這個趙秋兒有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
“是,我馬上去辦。”
“清清,會不會是因爲趙秋兒對宋之秋有意思,你對她有偏見啊?”上官羽風撇嘴,不高興的看了一眼清清。
“我不否認這個可能性,不然的話,我早就殺了她。”
“門主,宋狀師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了。”看守的弟子前來回報。
“嗯,你先下去吧。”
清清沉下眼,微嘆口氣,“莫塵,你和之秋比較熟悉,你去勸勸他吧。”最近容易犯困,天氣太炎熱了,實在是不想再傷腦筋,清清決定先去休息一會,可是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藍銘夜。
藍銘夜在東方月曜的陪同下來了與門,說是爲了要感謝她對藍月兒的照顧。
白莫塵轉身去了清秋軒,其他人也都離開了大廳。
清清站起身迎接藍銘夜,她對藍銘夜沒有任何好感,一個爲了穩重皇位,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妹妹終身幸福。或許,在這個時代皇宮中的女人能夠像上官萱敏一樣找到自己的真愛是一個很不可能的事。
“皇上,不知道今日親自駕臨我們與門有何貴幹?”她杏眼一掃,並沒有半點熱情之意。
藍銘夜倒也是介意,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坐於主位之上,天生的王者之氣盡顯無疑。
“朕今日前來是來嚮慕容門主道謝的,謝謝你這段時間對皇妹的照顧。”
“再照顧得好有何用,最後還不是要去她不想去的地方?”清清冷然一笑,看也不看藍銘夜一眼。
藍銘夜微掃了一眼東方月曜。
東方月曜立刻出來,“清清,皇上這次來特地帶了一些我們北雪國的奇珍異寶來送給你,雖然我們北雪國沒有天泰國地大物博,但這些珍寶卻是舉世無雙價值連城的。”
清清點了點頭,“多身皇上的厚愛。”
“東方將軍似乎與慕容門主很熟,已經到直呼姓名的地步,不知道朕有沒有那個福氣做慕容門主的朋友?”藍銘夜倒是不在意清清的故意疏離。
“皇上你這句話可就言重了,還好你沒有在外面說這句話,可是會被人笑話的。”清清的聲音如行雲流水不急不慢,淡淡的看着藍銘夜,“整個天泰誰不知道我慕容清清風流成性,美男成羣,家中個個都是我的夫君,就將東方也是,在我慕容清清心裡只有夫君與一般人,他叫我清清倒是理所當然,不過,皇上嘛就……”清清故意欲言又止。
藍銘夜被她噎得一時說不出來話。
東方月曜忙出來打了個圓場,“清清,不如你先去看看那些珍寶?”
“嗯,北雪國皇帝送的,不用看也知道個個都是價值連城,清清只是留了個朋友在此住上幾日就有這麼大堆厚禮,實在是有些愧不敢當……”
“門主。”一個弟子進來見有貴客在,忙行禮拜見,“參見門主,有消息傳來三王爺今日午日賜王妃死罪。”
藍銘夜心裡一動,堂堂三王爺家中只是有些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傳到的不是皇宮而是與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清清眼睛微眯,“月曜,照顧好你家皇上,我有事就先走了。”足尖一點如駕霧般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藍銘夜立刻飛身跟上,東方月曜心裡一驚,也忙着跟上。
清清一進榮王府進向上官榮軒衝去,“上官榮軒,你不要一再的挑戰我的耐性,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處死巧兒。”
“她差點害得你們與門幾千人全都被處死,你還替她求情?”上官榮軒臉色陰沉,“本王已經看在你的份上允她聽頓飽飯再行上路,這是最大的讓步。本王有兩任王妃,卻都處心積慮置你於死地,秀秀,本王與她相識十數載,卻不知原來她可以爲達目的,做出那麼心狠手辣之事,季巧兒,本王以爲利用她來氣你,可是,卻差點釀成大錯。”
“放了季巧兒。”
“不可能,皇兄將這件事全權交由我處理,我更不可能徇私。當日,秀秀如果不是自殺,本王一樣會處置她,我這樣做,你能原諒我嗎?”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季巧兒根本就沒錯,錯的是你,上官榮軒,如果不是你處心積慮要讓我原諒你,巧兒根本就不可能捲進來。”清清壓下了一口怒氣,“上官榮軒,你的正妃司秀秀早就已經死了,跟你同牀共枕的一直都是幽熾國的奸細,本來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你實在是太冥頑不靈。你爲了一個真正的奸細,害真心助你的我死了一次,你真的認爲我還能原諒你?”
“不可能……”上官榮軒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沒有什麼不可能,連你的青梅竹馬你也認不出來,說你該不該死?”清清怒氣衝衝的走出去,抓到一個下人,“王妃現在人在哪?”得到結果之後就憤然離開。
清清找到季巧兒,上前拉着她的手就走。
“放手。”季巧兒使勁拉着桌子不放手。
清清秀眉一蹙,連說都懶得再跟她多說,伸手點了她的穴,轉頭看着旁邊嚇呆了的小丫環,“轉告你們王爺,三日之內送上休書,不然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季巧兒的眼淚流了下來,“清清,不要啊。”
清清愣住,回頭冷冷的看着她,“清清,我這樣對你,你還理我做什麼?我已經嫁進了榮王府,就是榮王府的人,王爺想怎麼處置我,我都絕無怨言。”
“是,我是恨你,不是怪你對不起我,而是你不應該對付我身邊的人,季巧兒,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那個男人他要殺你,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裡?”清清慢慢地壓下自己的怒氣,身上有些微冒汗。
“誰讓我愛上他了呢?要殺就殺吧。你現在帶走了我,我還是會想辦法再回來的。”季巧兒的聲音突然無力不已。
“清清,清清。”東方月曜上前輕聲拉了一下清清,“這始終是別人的家事,我們也不方便插手,還是先回去吧。”
清清掃了一眼東方月曜,透過他看見了一臉閒適的藍銘夜,“沒想到皇上對這些事情也有興趣?”
她扔下季巧兒就衝出門去。衣袖向後一揮季巧兒的穴道應風而解,門外早已經沒有了清清的身影。
“門主。”
“回來了?怎麼樣?”
“屬下打聽到趙秋兒確實是和她姐姐一起回了京城,屬下拿回了她的畫像,確實和這位趙秋兒屬同一人。”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清清越想心越煩,不覺之間香汗淋漓。
白莫塵剛好從宋之秋那邊回來,看到清清臉色有些蒼白,便不容多說給她探脈,突然手指一抖,臉上表情瞬間萬變,鳳容若見狀忙衝上來攬着清清,瞪向白莫塵,早就沒有平時的雲淡風輕。
“清清你……”白莫塵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你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什麼?真的,清清你有了?太好了。”所有人都一起歡呼。
清清莫名其妙的看了衆人一眼,連是誰的都不知道還這麼高興?不過話說回來她確實很久沒有吃過那個‘避孕藥’,一來是因爲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沒有顧及,二來,她也不打算終生無子,只不過想到之前身子裡有那個媚妖在,每個月都要野獸那一晚,就算有也會給弄沒了,就一直沒有考慮。
“多事之秋。”櫻脣輕啓出口四個字,衆人也都平靜了下來,只不過都圍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怪不得你最近老是說熱又心情煩燥,原來是快要當娘了。”白莫塵這句話一出口,衆人又開始小聲的興奮。
清清白了他們一眼,怪不得最近連事情也不願意多想,原來是有了。
有些事情肯定是遺漏了,到底是什麼地方呢?清清閉上眼,從頭理了一遍思路。
“去,把宋之秋叫來。”清清閉着眼吩咐下去。
片刻,她睜開眼看着臉上長出黑黑的鬍鬚,樣子就像是短短几天老了十幾歲一樣,心中又是暗暗一嘆。
“上次你去趙府查證,可有什麼疑點?”
宋之秋淡淡的搖了搖頭。
“趙青山只有一個人,而且只能算是略懂功夫,大院子裡一共有五十多個人,就沒有一個人能夠衝出那扇門向外求救?就算趙府地處偏僻,也不算是荒無人煙啊?那麼大的打殺聲,據趙秋兒所言,她在外面的茅廁都聽見了,周圍沒有一個人聽見?那可是大白天呢?”所有的證詞都是出自趙秋兒,因爲她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再加上剛剛痛失親人,所有的人主觀上都會選擇相信她,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第一次就對她有了成見,恐怕也不會想深這一層。
“風絕,你速速再去趙府周圍看看,有任何線索也不能放過。”
“是,屬下馬上去。”
清清微眯着眼,看向鳳容若,“二師兄。”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她還是喜歡叫鳳容若二師兄,“依你看這個趙秋兒有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鳳容若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雖然我不清楚,但是聽你們說有一點我覺得有些想不能,趙府是個大戶人家,趙秋兒卻以身子弱爲由留在了與門,這一留就是兩個月,她親人全部都死於無辜,就沒見她出過府去拜祭一次。這裡有些說不過去。”
“趙姑娘她大受打擊,身子一直有些弱……”宋之秋突然出聲說話,引起清清怒目相視。
“你,還在幫她說話?”清清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上來,所有人都趕緊過來給她拍背、捏肩。
“清清,你小心點,現在你肚子裡可有着孩子,不要再這麼衝動……”
“什麼?”宋之秋一下子就恢復了一些精神看着清清。
“不關你的事。”清清立刻抵了回去,“把他給我送回去,真是狼心當狗肺。”
衆人又是一陣勸說……
藍銘夜手指敲打了桌面,這裡正好臨河,風景優美,最主要的是裝飾簡雅卻不失高貴,處處彰顯設計人的品味,這裡人來人往,住進來的人都非富則貴。再加上她那無處不在的眼線,只要得此女子一人,就足以與天泰國抗衡,自己剛剛登基,再加上江山是由天泰出兵才得勝,那就表示從此以後將會處處受到天泰的制衡。雖說月兒即將與皇帝上官皓月大婚,但與慕容清清相比,一切都微不足道。
而且就連上官皓月三兄弟對這個慕容清清都非同尋常。
而且,她本身也就是一個讓人情不自禁就陷入其中的神奇女子。
想到清清,藍銘夜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真如月初光華,美好動人。
“東方將軍,你說如果朕向上官皓月要一個人他可會答應?”
“回皇上,不知你想要的人是……”在皇上未登基爲皇之前,僅是太子身份,兩人本是好兄弟,可是一登上皇位,畢是君臣,兩人的關係是怎麼也回不到過去了。說話處處都要透着小心,問話的人處處都在試探。
“慕容清清。”藍銘夜淡淡地說出這個名字,卻讓東方月曜心中一驚。
“皇上,請三思。”東方月曜不卑不亢,聲音裡面也沒有緊張。也容不得他緊張,皇帝決定的事哪有人可以阻止?這個世上恐怕只有一人……
“朕就是經過了三思而行,得到慕容清清就相當於得到了半個天泰。再加上這樣的女子,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夠入主中宮,輔助朕成就萬世基業。”藍銘夜掃了一眼東方月曜,“雖然你與慕容清清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但是朕不介意,我們北雪國的子民都不會介意。”北雪國的民風稍對其它國要開放一些,可以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隻有過自己一個男人。
“好了,朕要立刻進宮一趟,向上官皓月說明自己的意思,他要了朕的皇妹,朕只是問他要一個尋常百姓女子,想他也沒有反對的理由。“藍銘夜笑了笑。東方月曜也只能緊跟在他的身後朝宮裡走去。
“皇上,銘夜想問你要一個人,不知道皇上應允不?”藍銘夜話雖然是疑問,但卻有讓上官皓月不得不答應的理由,“皇上,如果你把那個人給了銘夜,以後我北雪國就年年來朝歲歲來貢,我們兩國永遠都是兄弟國。”天泰國與北雪國之間說白了就是先皇帝在十幾年前與北雪國皇帝之間的一時關係,現在都換了新帝,難保今後有一天不會打起來,如果真的如藍銘夜這樣說,到還真是好事一樁。
上官皓月在心裡打量一番,只怕這個人地位不凡,“不知道皇上想要何人?”
“銘夜想要的,是慕容清清。”他注意到上官皓月眼中閃過的驚慌,裝作沒有在意,“朕看過女子無數,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像她這樣堅強、聰明,而且寬容,聽說榮王妃現在仍安活於世也是因爲她去找了榮親王,對一個這樣對待自己的人能夠寬大爲懷,她的一舉一動都足可以擔當我國的皇后,統領後宮,母儀天下。”
上官皓月冷光一閃,藍銘夜是有心還是無意,慕容清清對於天泰不僅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
“皇上,聽說天泰最近乾旱多處糧田失收,只需再過幾個月就會發生嚴重的災情,到時候無數百姓就會因爲缺糧而死,災民也會不斷的涌入京城。相信皇上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局面發生,如果皇上同意將慕容清清給朕,朕一定會派人送上一千石糧食以解皇上燃眉之急。再則,銘夜剛剛登上帝位,很是需要一個像慕容門主那樣一個女子來輔助朕統治江山。還望皇上成全。”藍銘夜說的誠懇,卻是軟硬皆施,做爲一個皇帝上官皓月也似乎找不到一個反對的理由。
“這件事恐怕還輪不朕作主,不如皇上你親自問慕容門主,如果她答應朕自然樂見其成。”上官皓月把這件事甩給了清清。只是對藍銘夜纔來了天泰沒多久居然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國情有些微不滿,奈何,如果他真的做到他的承諾,無疑對天泰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這個是自然,不過銘夜肯定要先請示過皇上你才能去問哪。”藍銘夜大笑出來,上官皓月也隨着淡笑兩聲,心裡卻涌出抽痛,這個女人,每次看到她心都會抽痛。
“皇上的意思是想讓我跟你去北雪國當皇后?”清清淡淡的看着藍銘夜,他一路這麼興高采烈的來就是爲了和她說一件這麼白癡的事?“你覺得可能嗎?”
在藍銘夜的心中,所有的女子不管她再怎麼強大,始終會希望有天能夠一人之下,做全國女子的典範,所以女子都以她馬首是瞻,他直接向清清拋出這個最具誘惑力的條件相信她根本就不會反對。
可是清清冷冷地一句話卻讓他臉色大變。
“朕已經和你國皇上說好了,只要你成爲朕的皇后,朕可擔保兩國永不開戰,永結兄弟邦交,歲歲來朝,年年進貢……”
“冠冕堂皇的話就不用再說了。皇上,你愛我嗎?”清清突轉話題,心裡卻是怒火中燒,要不是白莫塵再三叮嚀不要發火對胎兒不好,她早就一個拍案而起了,還用跟他在這拽文。
藍銘夜略一沉吟“朕當然愛你。你不旦有才華,而且聰明冷靜……”
“那你就在這裡不要走了,把你的皇位讓給你的兄弟去。反正天下人皆知我慕容清清只要是長得俊美的男人都不會嫌棄。”清清喝了一口白莫塵特地爲她調製的菊花茶,再加上現在上官羽風做的冰室已經開始有了效力,更讓她顯得清冷異常。
“北雪國的天下本來就是朕的,只要你肯與朕回去,北雪國的江山有一半都是你的。”藍銘夜試着做最後一擊。
“朕可以做到。”一聲溫柔磁性卻是壓抑着興奮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人也隨着出現,居然是冷無離。
清清靜靜的看着他,幾個月不見,他更加的迷人,讓她呼吸也不由得一窒。
“你剛纔說什麼?”
冷無離上前長臂一把將清清攬進懷裡,親啄了一下她的櫻脣,“我說我可以做到。”他擡頭看向藍銘夜,“朕是幽熾國的新君冷無離,爲了這個女人甘願將皇位傳位給我的皇弟,三個月之後他將正式登基。從今以後,我就跟着你了,清清。”再輕啄了一下那個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清清,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衆人忙撲過來阻止。
“無離你小心些,清清她有了,已經兩個多月了,白神醫說了,這幾個月一定要注意。”鳳容若緊張的看着清清,生怕她有一個閃失,其實她與藍銘夜之間的談話他們都沒什麼興趣,都只是緊張的看着清清。
冷無離發現師父對清清突變的態度,心中也是瞭然,不過仍是小心的抱着清清,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是不是我的啊?”算算日子也很是接近,不過,話說那段時間天天都有人陪她睡呢,清清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不過這人突然湊近在她的耳邊呼氣如蘭,卻讓她一時有些把持不住,眼神迷離。
很多天沒有了……
清清見被衆人拉開的冷無離,一臉的憤怒。
藍銘夜明顯被人忽視,就連東方月曜也是第一次聽到清清有了的消息,也加入了那瘋狂的行列之中。
“你們皇帝很快就會下旨的。到時候朕想你想不答應也難了。”藍銘夜拂袖離開。
“無離,師父一直以來都想幫你守住江山,甚至差點連命也沒了。可最後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卻拱手相讓。”鳳容若在情感上接受,在理智上卻有些憤怒。
“我這段時間回去先是將太后打入冷宮,照理她應該直接被賜死,最終我還是心軟了,再加上每天每夜的思念清清,像我這種人哪裡像能當個好皇帝的料子,後來我找到顧命大臣,同他們相商讓位之事,他們拼死反對,我求了他們很久,也有可能他們認爲我爲了一個女人連皇帝也不當確實是不太適合當皇帝吧,才同意的。從來沒有想過,當有一天終於放下皇位這個擔子,我居然這麼輕鬆,一路快馬加鞭,本來應該要一個月才能回來的,我居然只用了二十天。”冷無離再抱緊了清清,“可是,我還是覺得好慢好慢。”
“參見門主。”風絕求見。
“何事?” ▪Tтka n▪C ○
“屬下再去趙府周圍四處打探,確實有人在當天聽見了砍殺聲,據那人回憶,當時離趙府有些距離,他聽到整個宅子都在痛哭,求饒,很快聲音就平息了,前後不過一刻鐘。他當時也沒有在意,因爲當日趙家有喜事,人聲也很嘈雜,後來聽說了這件大案纔回想起來,不過案子已經告破,他也就沒跟人提過。”
清清轉頭看向如華,所有女弟子只有她的武功稍弱,算得上比平常人多了一份自保能力,但勝在心思細膩,“如華,讓你去殺五十六個手無寸鐵的人,你會怎麼做?需要多長時間?”
如華想了想,“門主,如華武功不濟,如果讓如華一個人去殺那麼多人,不僅要守住大門不讓人跑了,還要在殺掉守門家丁同時不驚動裡面的人,可能會用上迷藥,那樣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如華說的沒錯,我們去會一會那個趙秋兒。”
幾人一把按下清清,“乖,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你不宜動怒,不宜操勞,不宜……”
“你們幾個一起試試看能不能打得過我?”清清冷眸一掃,衆人自動讓開一條路。
冷無離跟在鳳容若身後,聽他講述了大概才明白爲什麼清清突然之間這麼生氣。
原來在他走了之後與門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幾人來到趙秋兒的門前,清清一腳踢開,只見趙秋兒眼中含淚一臉無辜的看着她,“慕容門主,發生了什麼事?”在看到冷無離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卻很快就消失不見,讓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趙秋兒啊,門主你怎麼啦?”
“趙秋兒?”清清手中一發力,一支玉簪直向趙秋兒飛去,用足了五成功力,一般的人根本就身躲不過,身後的人雖說對那趙秋兒只是一些懷疑,但對清清卻是深信不疑,所有人見她出招也只是按兵不動。
趙秋兒身形一晃,快得讓人幾乎以爲她一直都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過一般,“慕容門主真是好大的火氣,莫不是就因爲你的男人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的那份冷靜沉穩也消失不見了?”
“你到底是誰?”清清寒着雙眸,她猜的果然沒錯,這個趙秋兒千方百計留在與門,爲的怕不止是宋之秋這麼簡單。
趙秋兒殺意立現,從腰中抽出軟劍直刺向清清的面門。
清清冷笑一聲,抽出星月迎上。
幾招過後,清清聲音暗帶嘲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不如直接說了來說不定我還可以饒了你的狗命。”
衆人看着清清向個沒事人那個飛來跳去,都嚇得不輕,奈何對方是一個女人,他們可是君子,只是冷無離看向那個趙秋兒的眼光有些異樣,“無離,你這個樣子被清清看到,肯定會拔了你的皮。”寒非雪曾經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