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這樣真的好嗎?東方飛,我一直尊稱你是皇上,一直守着君與臣的關係過日子。之前,你一次一次地把我推給別人,在我對你的好感慢慢地消磨殆盡後,你告訴我你愛我,你要我做你的女人,你要爲我讓這個皇宮成爲虛設,你叫我怎麼接受,怎麼答應!”淚水一點一點地自眼角滑落,然後沒入不知何時已經散開的烏髮之中,消失不見。

東方飛撐着身子,居高臨下地盯着她,聽着她低聲哭泣,看着她哽咽地指責。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眼淚能打動他的心,以往若是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泣,他一定會甩袖離去,可是現在,他做不到對她不理不睬,更做不到轉身離去。她就是他的剋星,讓他的心不聽指揮地一直繞着她走。

“雪兒,原諒我,天知道沒有你,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吻幹她臉上的淚水,一直往下,情不自禁間,他吻住她嫣紅的脣,把她所有的邀請和委屈一起吞沒。

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上的一絲細縫調皮地跑進屋子裡來,屋內香爐裡龍涎香嫋嫋的燃着。大紅的地毯上,明黃的龍袍,中衣,紅色的杜兜、絲裙散落一地。寶簾銀鉤,帷帳半掩處,隱隱露出一抹春色來。

承歡的女子緊閉着雙眸,低低哭泣****,卻惹來東方飛溫柔憐愛的親吻和更加狂猛的進犯。

雕花窗櫺外,未央宮外的花兒隨着微風擺動,展現更加動人的姿態。

芙蓉帳中,一聲低低的嘶吼後,所有的喘息吟哦都慢慢平息了下來。林朵兒伏在沉香枕上,因爲承受不住這陌生的情(欲),早已昏了過去。長出了一口氣,東方飛輕輕躺下,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在了懷裡。軟玉溫香,他情不自禁地埋進那一堆烏絲中,眷戀的享受着那淡淡的暗香浮動。

他終於得到她了!今天的他有些忘情了,就好像一個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夥,不顧她的哀求和哭泣,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明知她不情願,心裡還愛着別人,他還是順從自己的心願要了她。打帶她回來的那天起,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飲食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前段時間又受過重傷,身子肯定大不如前,他本該體貼地讓她好好休息的,可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東方飛想着,心裡卻沒有一絲的懊惱和後悔。

明天她肯定是起不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她多想。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就此妥協,她不比一般女子,他也從未當她是一般女子,所以他這幾天他還是發一道御旨的好,罷朝三日,除去一些要處理重要摺子和召見一些重臣之外,他會抽出所有的時間陪着她,以免她想不開鑽牛角尖。

他要留住她,不管用什麼辦法,或者要花上多少時間,多少精力,他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度飛走!

想着想着,東方飛就擁着林朵兒沉沉睡去了。

陽光斜穿進雕花的窗櫺,照在大紅的地毯上。昨夜散落的衣物,早被守在門外的宮女太監們收走了。而早已不見蹤影的東方飛自做皇帝以來就已經習慣早起去上朝了,即使他昨天已經決定三日不上早朝,可是今天他還是決定上朝,提前處理一下重要事情,並且做一下安排,以防外一。早早起牀,太監們在東方飛的吩咐下,輕手輕腳地服侍他着裝、洗漱,往政殿那邊去了。

林朵兒慢慢睜開眼,忍了許久的眼淚慢慢的流下來。她醒了有一陣子了,只是不想面對現實,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把昨夜的一切當成是一場夢。

她愛的是水烈,可是現在卻真真實實地成了東方飛的女人。若說之前這個身體與東方熾的一切她沒有參與,可以說不算,那麼現在,她無法說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東方飛拿住了她的軟麻穴,強要了她。他在她身上使盡了**的手段,而從未有過經驗的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她是現代人,高中時期,學校就會教他們怎樣預防男女之事,所以她知道不管理智如何,身體的**和反應都不是人能夠自己控制的,但她還是覺得羞憤。身體彷彿還能感受到昨夜的歡愉,卻痠疼不已。

她恨這樣的自己,總以爲自己能夠利用超越這些古人的現代智慧得到所謂的真愛,可是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在這個封建的時代是多麼的渺小,而她心中的愛情有多麼的難以實現。

如果愛入骨髓,是捨不得讓愛人受一絲委屈的。

愛情,有時候就是讓人卑微得難以想象的怪物。

因爲愛着水烈,所以她不想讓這樣一個不完美的自己再去擾亂他的生活。有的時候,明明心裡明白對方是怎樣的看重自己,怎樣的愛戀自己,可是就是因爲那一道檻無法走過,兩個人就一直這樣痛苦地望着對方,互相折磨!

林朵兒停止腦中紛亂的思緒,艱難地地坐起身,掀開錦被瞧了一瞧,發現自己身上滿是昨天留下的痕跡。她這個樣子,根本就下不了牀,更別談想要從這裡逃出去了。

帷幔低垂,紗簾飄飄,銀鉤斜掛,千工跋步。林朵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失去自己的貞操。林朵兒苦笑,她雖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尋死覓活,可是卻也難以接受。正猶豫着要不要叫人,殿門就被人推開了,巧晴帶着女官們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娘娘,您醒了,奴婢等人恭喜娘娘承寵!”巧晴見帷幔開了,林朵兒就坐在牀邊,不禁帶着身後的衆人一起跪地恭喜她。

“起來吧!”聽到他們的恭喜,林朵兒眼中的淚水差點又落了下來。若不是知道這些人沒有惡意,她真的會覺得他們是在笑話她的。

現在的她若是真能接受這聲恭喜,也許就不會這般痛苦不堪了吧!

“娘娘,皇上已經吩咐奴婢,等娘娘醒了,賜娘娘到玉清池沐浴。”巧晴一邊低聲告解,一邊幫她披上簡單的衣物。

林朵兒可以從她和其他宮女的眼裡看到羨慕,可是她什麼也不想說,現在的她茫然沒有目標,形同行屍走肉一般,麻木不仁。

“走吧!”除了妥協,她還有什麼辦法嗎?

“是,娘娘!”巧晴領命,喚來另一名宮女,一起攙扶着林朵兒往外走去。門外,玉輦早已準備好。林朵兒看着這作功精巧的玉輦,若是平常,她定會想要細細去觀察琢磨一番,可是現在,她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那份興致。

玉清池離未央宮並不遠,而且林朵兒是坐玉輦來的,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已經在巧晴的服侍下來到了玉清池。

浴池以漢白玉爲質,金石鏤成,奇花繁葉雜置其間,上張紫雲九龍華蓋,四面皆蜀錦幛幃,跨池三週。橋上結錦爲亭,中匾爲鸞,左匾凝霞,右匾承霄,三匾雁行相望。又設一橫橋接於三亭上,以通往來。池中置有溫玉狻猊、白晶鹿、紅石馬、金色長池邊裝飾。特別是龍頭出水的設計,讓她想到了當所她演楊貴妃的情景,那時驪山溫泉,長生殿中,唐明皇與楊貴妃是何等的恩愛,只是最後又是以何等的結局收場。她是演貴妃,可卻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裡會有這麼一初如戲一樣的摺子戲出現。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讓自己就這樣憑空消失。

金龍吐水,鳳頭高昂,池邊侍奉的宮女們手捧巾帕,玉盆,檀木梳,菱花銅鏡,衣物鞋履,眼裡的羨慕之色是那麼明顯,可林朵兒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榮寵與幸福。

不是她要的幸福,即使給得再多,她也無福消瘦。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得到真的幸福,她迷茫了。

溫泉水浸泡着身體,緩解了痠疼和不適,但溫泉是不能泡太久,再者這極盡奢華之能事,滿目琳琅,早已讓她失了沐浴舒緩身心的本意。所以,林朵兒在這裡沐浴的時候,都是仰頭靠在池邊,閉眼養神,儘量不去看那些繁複縟重的裝飾。這些華麗的裝飾只會一次一次地提醒她,她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處境裡。

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林朵兒像是忍耐許久以後,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崩潰,突地,她捂着小臉,痛哭失聲。這一舉動把站在池邊的宮女嚇得驚慌失措,巧晴更是連忙遣人去請皇上。

御書房內,東方飛看着滿滿一桌的奏摺,心裡嘆氣,他原是想抽些時間陪她的,可現在看來若要陪她,他今天就得儘快處理完這些奏摺,否則他別想落處清閒。一本換過一本,他的心緒漸漸地不在國事之上,而是漂到未央殿,漂到林朵兒身上去了。

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有,是不是還在哭,一想到她的眼淚,他的心猛地一抽,那種疼痛讓他情不自禁地捂着胸口嘆氣。

他想她一定是很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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