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薇看他的眼神帶了些揣測。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她一定要讓自家大灰狼離他遠一點。
萬一被掰彎了怎麼辦?
卓傾羽噎了噎。
長久的相處下來,他也從她那裡學到了不少神奇的用詞,對於這個,更是一聽就懂。
他翻了個白眼,才道:“多謝厚愛,我很好,很正常。”
“那爲何不願選秀?”
後宮佳麗三千人,這不應該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嗎?
對於他,應該尤其。
面前那人只是撇了撇嘴,選擇視而不見:“這個話題毫無意義,換一個。”
“你不會……也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吧?”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不過話說出來,又覺得有些荒謬。
卓傾羽直接站了起來,道:“罷了罷了,你就是拿了柳長青他們的好處,想勸我選秀,沒意思,走了。”
他揮手,不再逗留。
樓之薇皺了皺眉,就在他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忽然大聲道:“那至少把口改了,別老是‘我我我’的,讓別人聽了像什麼樣子。”
“知道了!”
送走了卓傾羽,她才悠悠嘆了口氣。
柳長青拜託她的兩件事,希望能達成一件吧。
“哥,他走了。”
“嗯。”
遠處的草叢裡,有個鬼祟的小影子正在蠢蠢欲動,眼看就要靠近旁邊的小池塘。
卓北樓皺眉,將妹妹拉了回來,“當心些。”
“你說,他爲什麼不願意選妃啊?”
“……不知道。”
“那他們說的‘彎’又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
“哥,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卓北樓無語的看她一眼,才道:“你怎麼什麼都想知道?”
明明母妃支開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聽見,可她還是顛顛的跑來了。要是被發現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教訓。
“我就是好奇啊,你說他這麼不正經的一個人,就連在街上見了漂亮姑娘都要多看兩眼,可爲什麼就是不肯娶妻?”
“或許,他是不願爲了一個歪脖子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呢?
”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兩人打了個冷戰,還不等反應,就被大力拎了起來。
“娘、孃親……”卓當歌可憐兮兮的賣萌。
而卓北樓只是撇了撇嘴,看吧,他就說會被發現吧。
“母妃。”
“好的不學,都學會偷聽了,嗯?”
“我……我們只是路過……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小包子眨巴着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勁賣萌,力求可以減刑。
可說話的時候,她嘴裡濃濃的桂花香味就飄了出來。
樓之薇自然是聞到了。
她臉上綻放出一抹豔麗的笑容,然後一手拎着一個,大刀闊斧的往書房走。
“從小不學好,該罰。”
卓北樓已經猜到了接下來將面臨的遭遇,並默默的選擇了認命。
反觀小包子就沒那麼安靜了,立馬揮着眼淚掙扎道:“啊啊啊!我不要抄三字經啦!孃親放過我嘛!我以後真的不會偷聽了啦!”
“那換一個,千字文吧。”
“不要啊啊啊啊!桂、桂花糕我也有吃,不是七王叔一個人吃的,真的,當歌以後再也不撒謊了,也不欺負七王叔了,孃親你就放過我嘛!”
“他現在是皇上了,要用敬稱。”
“……那我用敬稱了就不會被罰了嗎?”
樓之薇白了眼人小鬼大的小包子:“做夢。”
“嚶嚶嚶!孃親!”
對孃親賣萌不行,她只有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一邊。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妹妹的意圖。
卓北樓嘆了口氣,鎮定道:“母妃,當歌她不是故意的,要罰罰我好了,是我想聽才拉她過來的。”
可憐他剛剛纔因爲她被牽連,現在又要來被迫幫她善後,真是個無私奉獻的好雷鋒。
明明兩人年歲差不了幾個時辰,偏偏哥哥要比妹妹沉穩得多。
反觀那個還在掙扎的小包子,樓之薇無言的撇了撇嘴。
熊孩子不是一日練成的,這丫頭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禍害。
“既然北樓都幫你求情了……”她故意拉長了聲音。
卓當歌立即擡起頭,充滿期冀。
樓之薇笑了笑,聲
音變得無比柔和:“秉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爲娘就讓你們多抄幾遍,權當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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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樓之薇正在書房看兩個孩子抄的千字文。
一個工整俊秀,一個歪七扭八。
她一邊看一邊搖頭,卻感覺到腰上忽然多了個力道,還不等反應,就將她攬進懷裡。
清雅的香氣將她籠罩,片刻後,將她抱到腿上,下顎慵懶的支在她肩膀。
“又罰他們抄書了?”他聲音溫潤,帶着淺淺的笑意。
樓之薇搖頭,語帶慍怒:“這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又是撒謊又是偷聽,遇到錯誤就知道逃避,要不就是讓她哥哥來頂包。都怪你們,把孩子都寵壞了。”
“她還小,不可能像大人那麼懂事。”
“不見得,我覺得北樓就挺乖。”教育孩子是個嚴峻的工程,她一點都不敢鬆懈,又不可能去請教便宜爹。
畢竟這兩個熊孩子就是他帶出來的。
想到那個爲老不尊的,她又是一聲嘆息,頭痛的扶了扶額角。
“孩子長大以後會懂事的,不用這麼擔心。”見她神色疲憊,他也伸手揉了揉她的額角,“累了就休息吧,今日也不早了。”
“不行,還沒看完呢。”
“明日再看。”
話這麼說,他已經開始着手爲她寬衣。
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他的伺候,並未注意到他眼中的狡黠。
樓之薇一手拿着宣紙,聽到他說擡左手,就乖乖的將左手擡起來,聽到他說擡右手,又將紙張換到另一隻手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抱着往牀畔走。
身上一件單薄的兜衣已經遮不住無邊美景。
“喂!快放我下來!”
生了孩子的她更加凹凸有致,一嗔一怒間都帶有勾人的風情。
卓君離笑了笑,依言將她放下。
不過是放在柔軟的牀板上。
“薇薇。”他聲音沙啞中帶了些壓抑,橘色的燭光輕輕跳動,蝶翼般的長睫在他臉上投下一抹剪影。
“別……當心孩子聽見了。”她別開臉。
“今天他們不在耳房,我讓奶孃帶下去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