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先吃的,先給我吃的。”白憶霜早就受夠了別人的拳打腳踢,只要有吃的能夠維持生命等到爹爹來救她就行,抓住唐含煙的裙角一陣哀求,唐含煙看着那雙早就黑的不成樣子的手,有是狠狠的一腳。
“你不是送菜的奴才,你是誰?”白憶霜恐慌的繼續向後匍匐,菜奴可沒這麼大的勁!
“這個賜你如何?”唐含煙緩緩開口,從衣袖中甩下一個小瓶子,青花瓷的小瓶子,很美,很美!只可惜這樣的美麗白憶霜是看不見的,她早就瞎了,南凝夜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很多很多的蟲子,riri夜夜在腐蝕着她,眼睛瞎了,聽力也下降了,嗓音也變得奇奇怪怪的不陰不陽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體內萬隻蟲子爬的感覺!
誰人能懂。
白憶霜一度不知道南凝夜的用意何在,同樣都是南凝夜的女人,花思菱曾經也做過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爲何花思菱最後能會府療養,而她卻要受這非人的折磨!
仇恨,促使着她一錯再錯,甚至搭上了爹的前程。
白憶霜像牆角匍匐而去,速度太快,也由於太緊張,途中被碰到了好幾次。“瘋子,你滾出去,滾出去,你們北陵國的人都是瘋子!”
白憶霜的怒吼聲在山洞裡迴盪。驚恐着爲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而怒吼着。
“瘋子?能捕獲帝王心的女人會是瘋子嗎?我看你纔是瘋子纔對。你爹暗中勾結胡族之人,想陷害我北陵國可惜沒成功便被我北皇族的人攔截了,你們姓白的也有膽量背叛我北陵國!”唐含煙的聲音中有了幾聲厲色。
這便是北皇交給她的生命,殺死了白憶霜,嫁禍給南晚國,讓白將軍徹底歸順!
“不,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這麼早發現的!”白憶霜縮在牆角,搖頭呢喃着。她唯一抱有的希望也破滅了,爹投誠胡族的希望落敗後,沒人能救的了她。
“哼,事到如今還說不可能,你不覺得晚了點嗎?”一個從一開始就在背叛的人,他的背叛之路肯定是沒完沒了的,唐欣瑤一臉的陰笑,看着那邊瑟瑟發抖的白憶霜,覺得很是快意,這個女人是她成爲南凝夜的皇后後,最不會看臉色的女人,可奴才就是奴才,到頭來也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瞞不過你們的,我就知道瞞不過的!你也不要得意,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白將軍能暗中勾結胡族,還不是爲了救白憶霜。
“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今天你就要死了!” 冷冷一句話,把白憶霜拉回到現實中。
唐含煙帶着她得逞的冷笑離開,獨留白憶霜拿着青花瓷的藥品在後山的矮洞裡邊自言自語。
此時的濱州接頭,秦弘毅趕着一輛破舊的馬車快速前行着,他趕馬車的技術是新學的,有些生疏,就算如此他現在也是亡命的往前趕,快點,快點必須要快點,因爲身後已經有人追上來了。
他不能讓他的恩人落入他人之手。
“駕~”秦弘毅使出全力抽打着馬鞭,狠
狠的落在馬屁股上,可馬兒像是定在原第一般,紋絲不動!秦弘毅下車查看一番,看見馬兒像是睡着了一般,閉着眼睛,還有均勻的呼吸聲。
不好,秦弘毅暗叫道,這次說不定又被什麼奇怪的人給盯上了!
立馬爬上馬車,想抱車內的人出來。掀開簾子的時候,發現車內多了兩個——兩個慈眉目善的老頭子!
慈眉目善有如何,休想動他的恩人:“你們什麼人,怎麼在我的馬車內。”秦弘毅儘量的爆着粗嗓子,作爲文人他的嗓子還真沒有多麼粗!
“年輕人,你還是着急了點!”其中一個老頭子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說道!
“我們是來幫你恩人看病的!”另一個老頭也一唱一和的說道。
“你這麼粗魯的對我們吼,是很沒禮貌的!”說道粗魯的時候,兩個兩頭相視一笑,相當的有默契,這邊秦弘毅被人抓住了弱點急的臉紅脖子粗的。
不對,怎麼被這兩個老頭帶着跑了呢!
秦弘毅剛想開口,兩個老頭子雙雙擺擺手,示意秦弘毅不要講話,秦弘毅果真就聽話的禁了聲。
“守住外面,給我們三個小時。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恩人如何?”老頭溫和的笑着,可這笑容下有種不能抗拒的威嚴。
秦弘毅只好守在外面,其實這些天帶着恩人亡命似的逃,他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恩人已經氣絕身亡,已經探索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可,秦弘毅總感覺她還活着,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她的軀體還是那麼美麗,就連胸前的獻血也一直都沒有凝固過!
事實是她死了,只不過秦弘毅不相信而已。
沒想到現如今會有兩個老頭會和他的觀點一致,認爲恩人是有救的!
“倒也是個神奇的孩子,到哪都有人相助着!”一個老頭低頭語了一句。
“不過也是個傻孩子,體內那麼大的真氣都不知道用!”另一個老頭也附和道。
兩人齊齊打坐,夏雨夢被迫坐在他們中間,不一會兒,整個破舊的馬車內,霧氣四起,還好是在荒郊野外沒有人經過,不然早就嚇壞了路人,秦弘毅此時此刻正在認認真真的履行諾言,一動也不動的目視着前方,一直螞蟻也別想靠近馬車十米之內。
夏雨夢是一動不動的任由真氣繞在身邊。臉上依舊蒼白無光,胸前的血液還是沒用停止,一個月時間了,一個人的血液應該早就流乾了,然而夏雨夢確沒有。
秋風刮過的落葉的,毫無生命的跡象,奇蹟或許會發生在夏雨夢的身上。
“必要時貴人相助,你這個小女子倒是比你孃親要幸運!”兩老頭緩緩停住打坐,長舒一口氣,靠向一邊!
還嘴巴里唸唸有詞。“可累死我老頭子了!也虧得她娘想的周遠啊!”
秦弘毅掀開簾子叫嚷到:“三個時辰過去了,你們把恩人怎麼樣了!”
秦弘毅的火急火燎的樣子,打擾到了兩頭的休息,兩人頗爲不耐煩的搖頭!
“是你們說
的三個小時候後我恩人會完好無缺的!”秦弘毅是文人不是很會吵架,一與人理論就臉紅脖子粗的。
“出去!”
“出去!”兩位老爺爺是真的無法容忍這個不會看臉色的孩子,他們累了這麼久,這孩子不分青紅皁白的進來就是一通問,也不容人喘息的機會,饒是兩位老人家德高望重也容不得在疲勞的時候被人追問。
秦弘毅討了個沒趣,只好自己進了狹窄的車廂,到夏雨夢跟前查看情況。
夏雨夢的面色還和之前一樣蒼白,只是不同的是,脣角已經在泛紅了,細細一探,也有了微弱的呼吸聲,秦弘毅心頭頓時一喜,拿下背上隨身揹着的包袱,拿出乾糧打算喂夏雨夢吃。
只聽見,兩位那人家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這次秦弘毅立馬會意,急忙把手中的乾糧獻給兩位功不可沒的老人家!兩位老人家也不客氣,拿起乾糧吃了個精光!
“兩位老人家是否還餓,晚輩這就再去找些吃的來!”秦弘毅態度相當的謙卑!
“老人家?我們兩個很老嗎?你到底會不會說話!”這馬屁還真是拍在了馬尾巴上。那邊好像真的怒了。
秦弘毅,急忙擺手!“不老,不老,不老,兩位還很年輕!”
這麼一嚇,秦弘毅再也不敢造次了,守在夏雨夢的旁邊,精心照料着,也不敢隨便去得罪兩位老人家,就連爬下馬車去換水也是悄悄的在進行,深怕得罪了這兩位脾氣不怎麼好的老 人 家!
好在他們兩位也只是在休息,沒有多話。
看着夏雨夢臉色漸漸的有了光澤,秦弘毅的心也溫暖了起來。
邊城一站甚是激烈,整整半年的時間,戰事都沒有安定下來,這一站,從邊城到羅鎮,再到更遠的江南,都有受到波及,南凝夜坐在皇宮內,看着戰場上送回來的捷報,憂多喜少啊,如今這軍糧也是要斷了。
打仗,最不可少的便是軍糧。
南凝寧作爲胡族聖子,以巫的名義,坐擁帥將,掛帥指揮胡族與南晚國對抗,對面那些人有很多都是當年舊識啊,只可惜,時過境遷,現在要以刀刃相見,人最不能拜託的就是出生,而未來往往是和出生相掛鉤的。
南凝寧坐在駿馬之上,長相還是那麼的妖孽,只是在太陽的洗禮下,皮膚顯得有些黝黑,若是此時,他回到留香樓,哪裡的媽媽肯定是不會收他的,這就是時間,時間不對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是不對的。
南凝寧也是,從戰役打響,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天天操心着戰事和想着如何攏住軍心,如何服衆,還好,這半年努力下來,胡族軍中有大半數的人還是聽他話的。
時間總是那麼緊張,半年,時隔半年了,也奇怪的很南凝寧總是會想到,夏雨夢,死去也有七個月的時間了吧,多少個睡夢中南凝寧也會夢到夏雨夢。夢到她的無力和無奈。全世界都以爲南凝夜是個壞蛋,就連他自己都這麼認爲,可誰也不曾想到他內心深處還藏着這麼一片純淨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