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的笑聲後,移動的依舊很快速,夏雨夢也不惱,只是軟膜硬泡的左右追擊,想尋找弱點,一舉擊破。
阮兒的態度比夏雨夢還輕鬆,甚至雙手環胸,輕輕鬆鬆的和出門遊玩一樣。
夏雨夢看的有些頭疼,稍微有些失望,因爲她發現這女子在一步步的引着她往哪個奇怪的古建築靠近,這後面肯定藏着什麼。
久了不難發現阮兒用的好像只是一種單純的步伐而已,這種步伐個滑步差不多,或許爲的就是對抗她這種會真氣的人,這麼一想,夏雨夢的眉頭擰在了一處,這倒真是有些難了呢。
“姑娘,原來你也是個沒真氣的,如此看來你在秦東國的地位也不高嘛,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夏雨夢出言相譏。
“沒真氣,你們照樣那麼沒法子,”阮兒一臉的邪魅。
果然,這滑步是真氣剋星,或許兩位佐丞正是如此才着了阮兒的道,
“哦?是嗎,那你可要看好了。”夏雨夢眉毛一揚,果然還是輕浮了些,這麼容易就泄露了。
阮兒還是一臉的不屑。
“還不出來,你想躲到什麼時候,闇冥!”夏雨夢眼睛微微一眯,朝中皓兒身後大喊一聲。
話語剛飄過去之後,皓兒背後就竄出一個灰色的身影,夏雨夢微微一揚嘴角,果然沒在發現闇冥跟隨的第一時間戳破他是個很明智的決定。
“璃妃娘娘受驚了。”闇冥果真是南凝夜兄弟三人中最懂事的一個,這時候還不忘禮數。
“闇冥多言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兩人像是拉家常一樣,完全不顧及那廂氣的眼珠子都會瞪出來的阮兒。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突破我的九重天?”阮兒微怒。
“我的身份豈是你這等人可以知道的。”闇冥冷冰冰的語氣個剛纔的懂事完全判若兩人。
果然,闇冥絲毫不受阮兒滑步的影響,沒出三步兩人就過上了招數。
這麼一來一切都講的通了。
遠處的皓兒,坐在原地,是不是的拍掌叫好,這孩子,你是有多麼的分不清狀況,現在可不是給你表演的時候呢。
南晚大軍軍帳內,南凝夜被一堆酒罈子圍的中間。
今天派往北陵國那邊的探子回來了,去了二十七個人,只回來了一個人,其他二十六人紛紛死於瘟疫,探子呀,是一個軍中多麼珍貴的人才,是千中挑一,然後利用人力財力培養出來的人來,如今沒動一刀一劍,就損失了二十六人,怎能叫人不惋惜。
而且,依舊沒有闇冥的消息。
北陵國做事一向風聲大的很,就連上次綁架皓兒,也是還沒具體實施,消息就傳到南凝夜的探子的耳中,可現如今,闇冥的事情居然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南凝夜不得懷疑闇冥是自己離開軍中的,而不是被人用計擄走的。
一聲嘆息聲,接着一聲嘆息聲。
只是癡癡的目視前方,手中的酒杯,空了又
滿,滿了又空,一個有一個攤子空了下來。
張騫在軍帳外面探了幾探,終是走了進來,收拾了一下灑落一地的酒罈子,有的已經摔碎了。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啊!”張騫低聲說道,他是不敢惹怒南凝夜的,可先下敢在南凝夜面前說上那麼幾句話的,也只有他了。
“你下去吧。”南凝夜的語氣冰冷的要命,這大冬天的令人忍不住要打寒戰。
張騫忍住渾身上下的寒冷感,咬住牙,上前一步勸道:“前方城門下又蘭黛島大軍,後方北陵國不知又在耍什麼陰謀。皇上應當保重身體,帶領衆將士,光明戰場。”
“光明戰場?你說的越發好聽了。可朕這身體是想保重就能保重的嗎?”語氣依舊的冰冷,只是這其中似乎多了幾份悽婉。
張騫忍不住擡頭,這樣的語氣不應該是屬於高高在上,萬人敬仰,所向無敵的南凝夜的,
“皇上!”張騫繼續稱到。
“你是不是朕無所不能,一句話就能挑起和胡族的戰爭,一句話就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又有誰懂,這戰爭是遲早的事情,只差個藉口而已。而朕終究是走了這條路,被萬世唾罵的一條路。朕錯了嗎,你,你說是朕錯了嗎?”南凝夜的目光便的銳利了起來。絲絲寒氣逼人。
張騫哪敢接話,好不容易擡起來的頭,又低了下去。
“朕告訴你,朕這裡其實很不舒服,很痛!”南凝夜指着自己的心臟部位,拍的啪啪響。“從小朕就知道自己不能做個普通人,在暗衛的隊伍中沒人比得上朕,不,有一個人,闇冥就總比朕強點,這也是朕不能失了他的原因,他一走,朕真個就垮了,垮你知道嗎?”南凝夜上半身向後倒去。張騫手疾眼快急忙拉住南凝夜。
千萬別給摔傷了。
南凝夜好不容易纔坐穩,坐穩之後又盯着張騫看,看的張騫心裡發毛。
“你爲什麼扶朕,讓你下去你不下去,還要阻着朕不成,朕讓你看看何爲垮了,你居然敢攔着朕。”南凝夜計較了起來。
“回皇上話,末將只是怕摔着皇上。纔出手扶着皇上的。”張騫終是沒忍住身體抖了抖,今晚的南凝夜這是要給他找茬呀。
“摔?你就是阻止朕了,朕告訴你,普天之下已經沒有幾個人敢逆着朕的心思而行了,你算一條好漢,來這邊坐。”南凝夜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張騫坐過來。
這個動作好像很熟悉,很熟悉,似曾曾經也做過,這個畫面在南凝夜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記又記不起來了。
張騫無法,猶豫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席地而坐。
今晚的皇上好像有些特別,話多而行爲也和平常有異,人人都說酒品,酒品只怕這皇上的酒品也不怎麼好。
“皇上,您可有話對末將說。”張騫連喝三杯,全是南凝夜命令着喝下去的,喝完酒,膽子自然也就打了起來。
“雨夢走了,闇冥走了,
寧兒也走了,皓兒也走了,朕還有誰,你看看朕現在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都說行軍打仗是屠夫的行爲,既然屠宰性命,就要爲此恕罪,朕能落得如此下場,是不是在恕罪?是不是衆叛親離,身邊沒一個能靠得住的人。”嘴中唸唸有詞,目光迷離的要命。
可言語之中的冰冷絲毫不減。
“末將不知皇上心中有這麼多的苦痛。”張騫也算是名門之後,自幼雖與南凝夜不熟,可也是遠遠瞻望着南凝夜長大的。
在張騫的心中南凝夜總是那個高高在上,走到哪都是被光輝照射的最閃爍的一個人,卻不想現如今才知道,每個人都自己的苦痛,而最盼望的東西,恰恰是對得不到的。
“苦痛?朕也有想過將這苦痛變甜的,等着積壓了幾百年的戰役在朕手中結束,一統這三國,天下太平,從此以後沒有南晚國,胡族,北陵國之間的爭鬥,更就不會引來秦東國的虎視眈眈,從此以後,我的兒子,我的皓兒,我的孫子,我的皓兒的兒子,此後兒子的兒子,孫子的孫子,都只統領自己的過度,不在受到其他國家因爲政治的原因而受到傷害,你知不知道,我,我們,到底從小到大都經歷了什麼?知不知道。”南凝夜晃動着張騫的肩膀。很是用力。
“末將不知!”張騫如實回答,南凝夜如今這表現,着實是把他嚇到了。
“寧兒只能做我的背影,甚至連會趟宮都難,夢兒更是被折磨着過着非人的生活,夢兒過着非人的生活朕又豈能獨享尊貴,朕難受啊,朕煎熬啊,自大認識她開始,朕就知道此事我一定要保護這個女人,可我有多糊塗你知道嗎。嗚嗚嗚~”說道後面,竟然真的泣哭了起來。
張騫愣了半響,一杯酒下肚之後,才戰戰兢兢的說道“末將不知。”
皇上哭了。張騫卻感覺到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了,即使末日不來,他張騫這輩子怕是也要走到頭了。
“你自然不知,你又怎麼會知,只有經歷過纔會明白。”剛哭了那麼兩聲,這次南凝夜又冷笑了起來。
笑聲傳進張騫的耳朵裡,令他心靈巨顫了幾下。
“皇上莫要嚇唬末將。”張騫已經被嚇蒙了,窺探了這麼多的君意,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皇上的心思其實可以隨便揣摩的,更何況這樣並排坐着稱兄道弟般的談心呢。
“朕有時候甚是羨慕你們這幾個名門之後,至少揹負的使命不會這麼大,朕是背叛了本心纔跟上了父皇的決心啊,可這一跟上就是二十幾年的折磨,現如今,戰事總算有所好轉,可張騫,朕乏了。”再一次毫無徵兆的向後考去。
雖然早有皇令和張騫哪敢呀,還是在南凝夜頭即將着地的時候,墊在了身上,好在沒有傷到皇上。
張騫動都沒敢動,只覺得冷汗溼透了衣服,他一向大膽,可現如今着實被南凝夜的表現給嚇到了。
張騫默默喘息了幾聲,屏住氣,深怕大氣一出,驚醒了南凝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