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粉衣少女大聲尖叫,瘋狂的去抓撓映初,映初卻早一步就退開了,讓她抓了個空。
粉衣少女幾乎氣瘋了:“你敢拿水澆我!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小姐,小姐你冷靜一點!”丫鬟連忙脫下外套給她裹上,所幸一瓶水沒有多少,小姐的樣子只是狼狽了一些。
“你們給我殺了她!”粉衣少女對身後的幾個壯碩家僕喊道,“快殺了她,把她碎屍萬段!”
“誰敢!”蓮風擋在映初前面,大聲喝道,“誰敢對妙醫郡君無禮,腦袋不想要了嗎?!”
幾個正準備撲上來的家僕遲疑的停住了。
“什麼妙醫郡君,你說是就是啊?我還說我是公主郡主呢!”粉衣少女擺明了故意裝不認識,“我只知道你們是裝殘我的僕人的惡人!我要爲僕人報仇!”
她呵斥那幾個家僕:“快點殺了她們!有什麼事本小姐負責!”
幾個家僕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
蓮風和杏雨都擋在映初前面,嚇得閉上眼睛。
映初手裡扣着幾枚銅錢,藉助她們的遮掩,彈出去打在幾個家僕的膝彎上,幾人頓時痛叫着摔在了地上。
蓮風和杏雨睜開眼一看,迷茫道:“這是怎麼回事?”
映初高聲朝周圍道:“不知哪位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粉衣少女等人驚疑不定的往四周看。
過了一會,並沒有所謂高人出現,少女叫道:“你們給我爬起來,繼續打!”
那幾個家僕忍痛爬起來,結果還沒動手,又被擊倒在地上。這次兩隻膝蓋受傷,爬都爬不起來了。
“你們這些蠢貨!蠢貨!”少女氣的罵道,一擡頭,就見映初朝她逼近過來。
對上映初黑沉的眼睛,少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道:“你幹什麼?”
“你不是要殺了我嗎?後退什麼?”映初勾脣道。
少女強忍着沒有再往後退,道:“我是戶部侍郎的女兒,你敢對我不利,我爹爹不會放過你的!”
映初拿出一根金針,笑眯眯道:“你放心,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只是在你腦袋上扎幾針,幫你開個天眼,讓你每天看到鬼,尤其是被你害死的人化成的厲鬼。就算是你爹,也不能把你見鬼的事怪罪到我身上吧。”
映初說着就要把金針往她頭上扎。
“不要不要!”少女把頭扭向一邊,嚇得大叫,“月姐姐救我!”
映初順着她的視線向上望去,就見路邊一家茶樓的二樓,一個人影迅速的躲了回去。
映初心裡冷笑,又是喬姌月搞的鬼。
片刻,喬姌月繃着臉從茶樓裡走出來,她看了粉衣少女一眼,有些惱怒,若不是被她叫破行蹤,她根本不用出來。
“月姐姐快救我!”少女還在叫。
喬姌月道:“花小姐,你撞了玉琳妹妹的僕人在先,現在又抓着她不放,不覺得太無禮了嗎?”
“原來喬小姐在樓上把什麼都看見了,”映初似笑非笑道,“那怎麼剛纔她指使惡僕要殺了我,喬小姐卻裝作沒看見呢?”
“玉琳妹妹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喬姌月道,“再說花小姐不是毫髮無損嗎?受傷的反而是玉琳妹妹的人。”
“我也只是和她開個玩笑,”映初晃了晃手中金針,“不過是扎一針,也不會損傷她一根毫毛。”她說着,快速就在玉琳身上紮了一針。
“啊!”玉琳驚叫,竟然嚇得哭了,“你放開我,嗚嗚,我不要看見鬼,我不要!”
映初笑道:“行啊,那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誣陷我、打殺我的?”
玉琳眼珠子直轉:“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沒人指使我,就是你撞了我的僕人,我氣不過要報仇……啊!”
映初又紮了她一針,道:“這一針會讓你夜裡睡不着覺,夜晚可是惡鬼出沒的時間,到時候你不想看也得看。”
玉琳嚇得臉色蒼白,嘴脣直抖。
“玉琳妹妹不要相信她!”喬姌月唯恐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她在恐嚇你,她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映初笑道:“喬小姐這麼肯定我是騙人的,那你也過來讓我扎兩針?”
喬姌月說不出話,她當然不肯。
映初對玉琳道:“你看,喬小姐都不敢,還哄你說我是騙人的,她是怕你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
喬姌月神情非常惱怒:“玉琳妹妹,她在挑撥離間。”
玉琳臉色卻開始猶豫了。
“你若不信的話,我就再扎幾針立刻見效的,”映初輕笑,“玉琳小姐,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想毀容呢,還是想變得半瘋半傻?或者手腳不聽使喚,成爲癱子?”
尖銳的金針在玉琳面前晃動,玉琳終於忍不住道:“是……”
“花映初!”喬姌月大聲斥道,“你這是屈打成招!你恐嚇玉琳妹妹,逼着她按你的心意說,就算說了也不是真的!”
“對對,你別逼我,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玉琳從恐懼中醒過神。
映初心中可惜了一下,差一點玉琳就說出來了。她把玉琳往旁邊一推,似笑非笑道:“喬小姐,你以爲她不說,我就揪不出幕後之人了嗎?”
喬姌月冷道:“你就是在無理取鬧!玉琳不過是想爲僕人出口氣,你反過來把人欺負了,還不肯罷休,別以爲你是妙醫郡君,就可以仗勢欺人!”
這幾句話說的當真是大義凜然。
旁邊圍觀的百姓都在指指點點,本來還覺得玉琳縱奴行兇有點跋扈,想想她是事出有因,現在又哭的楚楚可憐,態度便開始變了,認爲映初太咄咄逼人,撞了人還這麼囂張。
映初不理會議論紛紛的百姓,走到那個被撞之後,就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年身邊,只是隨便一瞥,就能看出他傷的很重,重到再不治療,就會喪命。
“你自己說,你的傷是被我的馬車撞的嗎?”映初問道。
那少年張張嘴巴,卻沒發出聲音,原來竟是個啞巴。他眼中充滿對生的渴望,還有瀕死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