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客宴很快結束,丁家母女眼睜睜看着我和丁移孟大搖大擺走出帝都酒店,身後跟着兩個如影隨行的保鏢。
“陸清雅!”丁移孟拉着我的手,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們今晚去哪裡睡覺啊?”
能去哪裡?
看來只好再麻煩萱萱了。
可沒想到萱萱家竟然是鐵將軍在看門,打她的電話,那邊提示關機。
我一陣苦笑,這纔是好姐妹呢,關鍵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轉思一想,萱萱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聯想到今天我把丁家母女氣得像青蛙,她們現在不敢找我們出氣,也絕不會嚥下這口惡氣,那萱萱?
越想越害怕,我趕緊撥打唐少峰的電話,雖然知道他或許正和朱迪安在一起,但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
“怎麼了?”懶洋洋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間或還有粗重的喘息聲。
這個聲音那麼熟悉,就像我們每次激情時的伴奏曲,我的心一下子抽緊了。
明知道唐少峰是人家的老公,也已經回到他老婆身邊,但有些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還是會自欺欺人,比如親熱。
但事實並不是我不想承認,它就不存在的。
我說不出話來,心底酸酸的疼疼的。
“小雅?”唐少峰的聲音有些着急:“怎麼了?”
我不由冷笑一聲,都這個時候,躺在別的女人身上,還在叫着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估計朱迪安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我千刀萬剮吧。
我掛斷了電話,我再一次鄙夷的罵了自己,沒有他,自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嗎?
我又打了兩遍萱萱的電話,關機,我模糊記着陳輝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纔有人接聽,卻是打錯了,我剛要掛斷電話,那邊突然叫起來:“清雅姐,清雅姐是你嗎?”
我一愣,努力在腦海裡回想這是誰的聲音,白小海!
對於白小海,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在我心裡的分量。
他喜歡我,爲我也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因爲救我,還被他父親軟禁起來。
但我卻一直僅僅把他當成弟弟,一個不願意傷害到的弟弟,我只想他能好好的。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再次掛斷電話。
我現在的情形,完全可以用如履薄冰來形容,更何況唐少峰已經不再屬於我,我真不想再連累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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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白小海會再打過來,我趕緊牽着丁移孟離開這裡,身後那兩個保鏢一步一趨的跟着。
看着他們兩個的身影,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有他倆在,我還要怕誰?
帶着丁移孟我們來到鼎泰酒店,這是丁家的產業,也是丁移孟最喜歡住的酒店。
看門的門童看到我們顯然一愣,隨即伸出手臂一攔:“對不起,二少爺,太太小姐吩咐過……”
話還沒說完,我一把推開那個門童,徑直闖進大廳。
“把1808房間給我們準備好!”
那些員工差不多都認識我,聽我的話,服務員頓時爲難起來。
“二少爺,副部長,我們,我們?”
一個身材不高,長相老氣,鼻子卻特別大的半禿男人立刻走過來,看到我和丁移孟,死魚眼立刻翻翻:“這裡不歡迎你們,請馬上離開!”
“你誰啊!”有保鏢在身邊,我有恃無恐。
“副部長?”旁邊有一個服務生在悄悄拉我:“他是新來的黃部長,你們還是走吧。”
“我纔是部長呢!”丁移孟立刻叫起來:“誰把這個醜老頭派來的!”
黃部長那張老臉頓時一拉,更顯得猥瑣不堪:“保安,保安!”
有幾個以前跟我關係還不錯的員工開始勸我,我只是冷哼幾聲,我今天還就是抱着鬧事的態度來的!
保安衝過來就要推搡我和丁移孟。
只是他們的手還沒碰到我和丁移孟,整個人完全就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三四米外的地方。
酒店裡的人都呆住了。
我不由暗暗咋舌,這是白兆正的保鏢,如果他讓這些保鏢來對付我,大概直接就把我扔到外星球去了。
黃部長的下巴驚恐的快要掉下來,我冷笑着走近他:“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們要1808房間!”
“你,你等着,我,我。”他的話已經說不利索了。
我眉頭一緊,回頭看向那兩個保鏢:“白先生讓你們保護我們的安全,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休息的地方,休息不好,心情也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會到處找事,萬一遇到你們對付不了的厲害角色,我們的安全受到威脅,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那兩個保鏢的臉色變了變,其中立刻走過去一把揪住黃部長的領子,竟然把他拎了起來:“1808!”
“放開我,信不信,我,我立刻叫人過來!”
“砰!”
就看到半空濺出幾顆帶血珠子的牙齒,隨後黃部長也被重重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這次酒店裡的人再沒有反對的聲音了,服務員很快把房卡交到我們手上。
1808是套房,因爲擔心丁移孟一個人不安全,所以我也只好勉爲其難的跟他住一個房間,當然,保鏢是要保護我們安全的,所以他們只能在走廊裡過夜。
但我也不是那種苛刻的人,我讓酒店服務員搬了兩大張沙發擺在走廊上,這麼一擋,還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式。
忙碌一天,渾身早已經黏糊糊,痛快洗個熱水澡,換上舒服的睡袍,往寬大的牀上一躺,這下終於不再有提心吊膽的恐慌,一陣睏意襲來,抱着枕頭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模模糊糊的被一陣尖叫聲吵醒,揉着發澀的眼睛走到門口,側着耳朵聽聽,似乎是丁思夢的聲音。
呵呵,她不來我還準備休息夠了去找她呢!
我一把拉開門,我那倆保鏢一左一右守在門口,丁思夢扶着顧楠遠遠的站着,顧楠的滿臉都是血,不用問,是被保鏢揍的。
在要是在從前,我肯定會心疼萬分,但現在,我只想再看看他捱揍的狼狽樣子。
世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柔情萬種,那是沒被逼到份上!
“嘖嘖嘖,這不是顧楠嗎!”我拉開門,故意說道:“你怎麼會這樣,我好心疼。”
“賤人,你有本事過來!”
丁思夢只敢站在遠處叫,我卻不怕她,論單挑,她打不過我,論打羣架,他們打不過我的保鏢!
嘿嘿,我現在才知道白兆正爲什麼能夠不怒而威,其實並不是他本人有多大的威風,而是他的身後有一大羣的保鏢在替他撐着,如果不是這些保鏢,我相信白兆正會瞬間變成一位和藹可親的老頭。
我故意把睡袍往肩膀下面拉拉,露出半邊酥胸,一步三扭的往他們走去。
來到顧楠身邊,我立刻就撩起睡袍替他擦嘴角上的血,丁思夢尖叫着就揚起巴掌。
但這個巴掌卻怎麼也落不下來,保鏢抓住了她的手腕子。
女人啊,真是扶不上席面,打架除了薅頭髮就是扇耳光,再不能有點別的招式嗎?
我想起孩子沒有的時候,她冷笑着用高跟鞋踩過我的肚子,我想起顧媽媽昏迷時被她狠狠推下樓梯,我想起丁盛滿臉鐵青,絕望的盯着牀頭的那瓶藥,一個連親生父親都能下得了狠手的女人,我何必要憐惜?
我擡起腳,狠狠踹在她的小肚子上,丁思夢慘叫一聲就彎下腰。
我再次擡起腳,丁思夢想躲,但手腕被保鏢抓住,怎樣都掙脫不了,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顧楠傻怔怔的站在一邊,輕聲囁嚅:“清雅,你,你就饒了她吧。”
“哼!”我冷笑一聲看向顧楠:“我孩子沒有的時候,你可曾讓她饒過我?你媽媽被她下毒害死的時候,你可曾讓她饒過你媽媽?”
“胡說!”丁思夢尖叫起來:“你血口噴人!”
“清雅,你怎麼變成這樣,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可夢夢的孩子也沒有了,你何必再誣陷她毒死我媽媽!”顧楠也叫起來。
“哈哈,我胡說?丁思夢,你害死顧媽媽,又害死親生父親,你就從來沒有做過噩夢嗎?”
丁思夢的臉色有些發白。
“顧楠,兩個女人,兩個夭折的孩子,還有枉死的母親,顧楠,你很以爲自己對得起任何人嗎?”
“你,你在胡說,陸清雅,你滿嘴都是謊話,我不會相信你的!”
我不屑的擺擺手,再次轉向丁思夢:“你把季萱萱弄到哪去了,我警告你,如果她掉了一根頭髮,我絕對會拔光你所有的頭髮!”
丁思夢突然衝我狠狠吐口口水,陰森森的笑起來:“陸清雅,你真以爲這兩個保鏢是你的?明天下午,你最好不要讓我遇到你!”
“呵呵,明天下午,我會特意等你!”
我絕不會給她反擊的機會!
但是,我真心猜不到白兆正明天會跟我談什麼,離開了唐少峰,我還有什麼資本?
“陸清雅!”稚嫩的聲音從房門口傳過來,丁移孟穿着小睡袍,滿臉惱怒站在那裡:“把那兩個人攆走,吵死了!”
我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手指:“丁思夢,你需要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丁思夢狠狠咬了一下嘴脣,拉住顧楠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