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裴姨娘一臉擔憂的看着臉色難看的餘明誠問道。
“還不是那個逆子?”餘明誠氣咻咻的說道。這次他是真的被餘少康給氣壞了。他真沒有想到這個他一向都不放在心上的二兒子竟然闖下了這麼大的禍。
“老爺,你先消消氣。或許只是一個誤會呢?二少爺雖說生性有些頑劣,但他還不至於幹出這麼沒腦子的事啊!”裴姨娘顰着眉頭細聲慢語的說道。
“誤會!我倒是希望這是一個誤會呢?那個逆子就是一個沒有沒腦子的蠢貨,他從小到大幹的蠢事還少嗎?”餘明誠在聽了裴姨娘的話後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激起了心底裡更大的怒氣。
裴姨娘站在餘明誠的身後悄悄的翹了一下嘴角,她剛剛說的話語聽上去像是替餘少康求情,實際是爲了激起餘明誠對餘少康的反感。她輕輕按捏着餘明誠肩頭,餘明誠舒服的把頭靠在裴姨娘的懷裡。他忘情的嗅着從裴姨娘身上發出的縷縷清香。他只覺得渾身一陣激盪,他一個反手,就把裴姨娘拽到了懷裡。
“爺!”裴姨娘滿臉嬌羞的看着充滿了飢渴的餘明誠。
一向儒雅、斯文的餘明誠,此時的眼睛裡早已充滿了慾望。他急切的把手伸到了裴姨娘的懷裡大力的揉捏着。
“嚶嚀!”裴姨娘嬌呼一聲,瞬時就像一灘水似的癱倒在餘明誠的身上。
“啪!”何氏憤怒的掃落掉桌子上自己最喜歡的那套瓷器。她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眼睛裡無聲的在往下淌着淚水。
王嬤嬤看着這樣的何氏搖搖頭,她曾經是何氏的貼身大丫頭,現在是何氏身邊的管事娘子。對於何氏她比誰到了解。何氏從小就一直都很傾慕與餘明誠,只是餘明誠的眼裡卻從來都沒有過何氏。可何氏這麼多年卻一直都無怨無悔的陪伴在餘明誠的身邊。
何氏坐下後捂着臉,依舊擋不住滾滾而下的淚水。
王嬤嬤沉默的站在何氏的身邊,對於何氏的心酸和苦衷,她比誰都清楚。裴姨娘的身份雖然是個姨娘,可她和他們家老爺卻是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在老爺的眼裡,裴姨娘的分量可要比夫人貴重的多。
“夫人,您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王嬤嬤心疼的看着何氏說道。因爲餘老夫人高氏喜歡清靜,所以何氏一般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很少去打擾高氏的清靜。
何氏擡起頭,死灰般的眼睛裡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光芒。她咬着牙說道:“這麼多年,我對那個男人早已經死心了。我之所以傷心,是爲我的康兒不值。我的康兒至今下落未卜,可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何氏哽咽的說不話來。
王嬤嬤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是隨着何氏一塊嫁進來的。這些年何氏爲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沒有誰比她清楚了。正因爲她知道何氏的不容易,所以才爲何氏感到不值。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清雅了,我可憐的孩子、、、、、、。”何氏一想到大兒子在喝醉時所說的那些關於清雅的事情,她的心就在滴血。當初要不是她聽了老爺的慫恿,認爲只有清雅可以救少爲的話,她也不會那麼的逼清雅了。至今她還清楚的記得,她們母女相互跪在地上的場景。清雅哭着說道:“母親,我希望從今往後這是您讓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然後,清雅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房間,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天,她都沒有再給她說一句話。每次回想起來,她都痛徹心扉啊!
王嬤嬤聽到何氏提起大小姐,心裡也一陣酸楚。其實在這個家裡,活的最明白,最恣意的就是大小姐了。大小姐從小到大都那麼的懂事,聰慧。就連古板、嚴肅的老太爺對大小姐都寵愛有加。整個餘家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大小姐的,當然除了鳴鳳院裡的那兩位除外。
“我們走。”何氏站起身擦了擦不斷往外涌出來的淚水。爲了那個男人,她哭的已經夠多的了,以後她的淚水再也不想爲那個男人掉一滴了。還是清雅說的對,只要你把他當成是你生命中不相干的一個人,你自然也不會爲一個不相干的人生氣了。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生氣了,她要爲她的兒女們而活着。
“老夫人,夫人過來了。”餘老夫人的貼身大丫鬟白芷看着閉目養神的餘老夫人說道。
餘老夫人睜開眼,停頓了半刻說道:“讓她進來吧!”她知道她這個兒媳婦這些年一直都很憷她。以前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她是能離她多遠,就離她多遠的。爲了這個,她連她的晨昏定省都給免了,省的兩個人互看兩生厭的。
何氏紅着眼走進來,朝着坐在八寶鎏金牀上的老夫人深施了一禮。
餘老夫人皺着眉頭狐疑的看着站在哪兒兩眼通紅的何氏,何氏的性子雖然有些驕縱,但性格很倔強。即便是心裡再有委屈,她也只會偷偷的躲起來哭。像今天這樣,哭腫着眼還脂粉未飾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母親。”何氏恭恭敬敬的向老夫人深施了一禮,雖然這些年她對老夫人偏心小兒子一直心有不滿。但她知道,老夫人在老爺的心裡是無可替代的。整個餘家,大概也只有老夫人能壓制住老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