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祠堂有兩個,一個設在京城的護國公府,一個就設在這雲山的深處。不過這雲山深處的凌家祠堂又和京城的護國公府有所不同。因爲能夠進雲山祠堂的只有凌家的每一代家主。其他的凌家人是進不了雲山的祠堂的。
而且這還魂草也是放置在雲山的凌家祠堂裡的。如果想進凌家祠堂的話,需要經過層層的機關,還有云山各處設置的層層險關。可即便是這樣,你也進不了凌家的祠堂的。因爲凌家的祠堂,只有凌家歷代家主的鮮血才能打開。
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很多人想得到這還魂草,卻都無功而返的原因了。
“主子,請恕屬下冒昧的問一句,那個傷者他到底是誰啊?爲了他真的值得我們這麼做嗎?”凌風一臉嚴肅的攔住凌雲天問道。
凌雲天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凌風,那個人對我來說,對凌家來說都不重要。但他對清雅來說卻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讓清雅留有什麼遺憾。”
凌風看着凌雲天那堅定的目光,只好悄悄的退後了一步。本來做爲一個護衛來說,這本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可他在凌家待了那麼多年,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半個凌家人了。
“你也不用擔心,那嚴老頭不是說過了嗎?如果因緣巧合的情況下,雲山裡面還有一株還魂草呢?那我們就等這一株還魂草好了。”凌雲天自我開解的說道。
當初他在清雅生孩子失去意識的時候,就曾想過用這株還魂草的。可是被那位高人給制止了。她說清雅只是身子太虛了,用不了那麼大補的藥。
這一次他不爲別的,就爲了不讓清雅留有遺憾吧!他知道,如果他把他和博爾特的協議告訴清雅的話,清雅也不會勉強他的。但那在清雅的心中將永遠會留下一根刺,一根永遠也無法拔出的刺。他不想,讓清雅以後的日子裡過得不快活。
凌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對於主子的決定向來沒有什麼異議。況且當初在布日格攻進雲城的時候。如果沒有夫人臨危受命的話。他們這些人早就成爲一堆白骨了。
凌雲天帶着凌風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回到了將軍府。
當嚴大夫看到凌雲天手中託着的那個紫檀木的盒子時。他那渾濁的眼眸裡頓時精光四射。他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兩眼放光的看着那個紫檀木盒子。他真沒有想到,他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傳說中的還魂草。
“嚴老頭,這還魂草已經拿來了。如果你救不活躺在牀上那個人的話,我就活劈了你。”站在凌雲天身後的凌風一臉戾氣的衝着嚴大夫吼道。
“怎麼會?我嚴家的祖傳秘方可不是吃素的。”嚴大夫看着凌風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你嚴家祖傳秘方如果真的厲害的話,那還需要還魂草幹什麼?”凌風小聲的嘟囔道。
“你,你……!”嚴大夫一陣氣結。不過他也知道凌風說的在理。不過這能怪他嗎?要怪就怪這個人傷的太重了呀!
凌雲天不動聲色的看了凌風一眼後,凌風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大夫,你還是趕緊開藥吧!”清雅看着兩眼一直都發光的嚴大夫說道。
“好!好……!”嚴大夫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桌旁。在略一沉思後,便刷刷的寫好方子。可是他在寫好方子後,並沒有把方子交給將軍府裡的人。而是交給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徒弟說道:“去我們的藥鋪趕緊抓藥來,越快越好!”大家也都知道這個時候每一個家族對自己家族的祖傳秘方還是很看重的。這也是爲什麼嚴大夫身邊總跟着一個小徒弟的原因了。
小徒弟走後,嚴大夫便不顧衆人詫異的臉色,徑自的打開了那個紫檀木的小盒。
在紫檀木打開的瞬間,房間裡頓時散發出一股清淡的香味。淡淡的,卻沁人心脾。
凌雲天和清雅都忍不住的朝那個紫檀木裡看去。就連站在遠處的凌風和紫寇也忍不住的伸長着脖子朝着這邊看來。
只見那個紫檀木的盒子裡靜靜的放置了一棵猶如人形般形狀的植物。而且這個植物的頂端還長着一小顆鮮紅欲滴的小果子。
清雅猜測那股淡淡的清香,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小果子散發出來的。
“極品!果然是極品啊!”嚴大夫一臉感嘆的說道。
“嚴大夫。真正有藥用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小果子啊!”清雅忍不住的問道。
“夫人此言差矣!這還魂果雖是這還魂草的精華所在,但真正的藥用還得是這還魂草和這還魂果相結合後啊!”嚴大夫一臉嚴肅的說道。
“夫人,還是先讓病人把這個果子給病人服下去吧!這樣可以讓病人固本養元,保住他的精氣啊!”嚴大夫一臉不捨的看着紫檀盒中的還魂果說道。
“好!”清雅答應後,並沒有假手他人。而是親自走上前,拿起那枚珍貴的還魂果來。她拿着還魂果擡起頭看着凌雲天。
凌雲天含笑的衝着清雅點了點頭。既然東西他都拿出來了。那就沒有再反悔的道理。
清雅的眼睛不由的一溼。如今她欠凌雲天的已經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用她的一生來償還凌雲天對她的這份情意。
清雅在穩了穩心神後,慢慢的走到傷者的牀前。她有些吃力的掰開了傷者的嘴巴,輕輕的把那枚還魂果放到了傷者的嘴裡。
嚴大夫的徒弟很快就把藥給抓了回來。
嚴大夫細心的把那株還魂草分成三份,然後分別放在三個不同的藥包裡。
“好了,先熬藥吧!”嚴大夫一臉不捨的看着那三個藥包說道。
嚴大夫的小徒弟拿着藥包就走了出去。
清雅衝着紫寇使了一個眼色後,紫寇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大約在過了兩個時辰以後,嚴大夫的小徒弟才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這時牀上的傷者也漸漸的有了反應。
“清雅,清雅……!”牀上的傷者開始聲音嘶啞的喊道。
聽到動靜的清雅疾步走到牀前,一把抓住傷者的雙手兩眼含淚的說道:“二哥,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清雅一邊喊着,一邊哭着。
餘少康在聽到清雅的聲音後,艱難的睜開雙眼。兩眼渾濁的看着趴在他牀前的清雅聲音嘶啞的問道:“清雅,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二哥,是我!是我啊!”清雅的眼淚開始一顆一顆的滴落在餘少康的臉上、身上。
“夫人,還是趕緊給病人喝藥吧!”嚴大夫一臉波瀾不驚的看着清雅說道。他早就想到牀上的這個病人肯定不一般。不然的話,大將軍也不會捨得把凌家的鎮家之寶拿出來了。
“好,好……!”清雅忙不迭的端過藥碗,一臉希冀的看着餘少康說道:“二哥,來,我們先把藥給喝了,好不好!”
餘少康在聽到清雅的聲音後,很是乖順喝完清雅端過來的藥。
喝完藥的餘少康,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不過,即便是他在睡熟的時候,也沒有放開清雅的手。
“好了!明天病人醒來後,再把餘下的兩服藥給服了後。病人的命總算是保住了。可這位病人傷的實在是太重。還得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啊!”嚴大夫看着漸漸熟睡的餘少康說道。
“有勞嚴大夫!”清雅站起身一臉客氣的說道。
“夫人客氣了。那院子裡的美酒小老兒我是不是可以帶走了。”嚴大夫看着滿院子的美酒一臉心滿意足的說道。
“當然!這些美酒都是嚴大夫你的了。”清雅一臉含笑的說道。
“大將軍,別忘了你的承諾啊!”嚴大夫一臉嬉皮笑臉的看着凌雲天說道。
“行了,你也不怕撐死了。”站在凌雲天一旁的凌風看着一臉得意的嚴大夫忍不住的說道。這病人救活了,聽着好像都是嚴大夫的功勞。可是如果沒有這還魂草的話,一切都是白搭。這小老頭還有臉在這裡顯擺。
一臉志得意滿的嚴大夫懶得和凌風計較。他的整顆心早就飛到院子裡那些美酒當中去了。
清雅有心掰開餘少康的手指,可又有些捨不得。她知道二哥不遠萬里的趕到雲城來,肯定是得知了雲城被布日格圍困的消息了。不然二哥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雲城的。
可是二哥身上的那些傷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按理說,二哥易容以來,就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而且,以二哥的身手,這世上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把二哥給傷成吧!可是又會是誰把二哥傷的如此之重呢?
“布日格當日之所以能這麼快的來到雲城,就是因爲京城裡有人爲他通風報信了。”凌雲天站在清雅的身後說道。
“是誰?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清雅一臉驚訝的轉過頭看着凌雲天問道。
“那個人也許就是傷害二哥的人。”凌雲天一臉沉思的說道。至於那個人是誰。他的心裡大體已經有個數了。他並不是不想告訴清雅,他只是想讓清雅自己想清楚罷了!
清雅看着凌雲天的表情,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現在京城裡除了元昱以外,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啊!可在她的心裡她卻一直都不願承認這個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她虧欠元昱的。而且在她的心裡,她也一直以爲元昱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可有時候現實就是那麼的殘酷。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承認它就不會不存在的。現在很多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元昱。即便是她的心裡再不想承認,也無法去說服自己的內心了。
清雅趁着餘少康熟睡後,慢慢的掙脫開餘少康的手臂。
或許當二哥清醒的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