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件事情,金玉就嘆口氣:“你那個大娘你還不知道,眼裡就只看着錢,除了錢她能看着啥?鐵栓只是鬧了那麼一出,又沒有真的請媒人去提親,你大娘在家裡等了些日子聽說鐵栓又能考舉人也就死心了,這不,說是下個月就成親!可憐妮子那孩子,不隨她娘,是個不多話的,最後落得去給人家做小妾的下場!”
麥香有些愣怔,她跟趙妮沒見過幾次面,所以也沒有什麼感情,但是說到底也是親戚,覺着趙妮年紀輕輕的就去給人做小也實在是苦。
麥香說道:“大娘就是個各路的,這村裡的女娃子那麼多,哪有去給別人做妾的?哪有一開口就要那麼多禮金的?她也不想想,以後趙妮過的不幸福,她這心裡咋就過意的去!”
金玉一邊摘着菜一邊說道:“你大娘是白活了那麼多年,這見識還沒有你這個女娃子多呢,向來這兒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要聽,但是也起碼也要聽聽自家閨女的心意不是?妮子也是個苦命的!但是咱們也不能管,一管,你大娘就跟賴上咱們似的,提一些條件!”
麥香也就應了一聲,正打算起身去瞧瞧阿寶,就見許枝進了門。
“麥香,你來!”許枝站在不遠處偷偷的招呼了麥香。
麥香趕緊點頭,跟金玉說了一聲也就跑了去。
金玉擡臉看了看,疑惑道:“這許枝今個兒怎麼神神秘秘的?”
宅院外,許枝手上提着個籃子,籃子裡放着一副沒有繡完的帕子,低聲對麥香說道,“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麥香一愣,看看天色,雖說還有一個時辰黑天,可是今晚上有客人呢,家裡做飯忙不開,她要幫忙呢!可是許枝一向不會要求她幹什麼,既然開了口就是有重要的事兒的。
“那行,我跟娘說一聲!可是晚飯之前是要回來的!”麥香說道。
“好,絕對讓你趕上回來吃飯!”許枝點點頭,一雙眸子幽幽的餓,似乎有什麼心事。
麥香趕緊回宅院跟金玉打了聲招呼,也就出門。
許枝帶着麥香向着趙家屯走去。
“許枝姐,咋來趙家屯了?你找誰?”麥香望着趙家屯的屋子忍不住問道。
“你別管,跟我來就成了!”許枝不許麥香問,提着籃子就向村裡走,很快就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
麥香打量了幾眼,這趙家屯她不常來,可是也知道這是她大爺家,她來給趙苞米送過幾次東西呢!
“許枝姐,你咋到這兒來了?你找誰?”麥香順着籬笆向裡看去,就見門口的陰涼裡,趙妮穿着一件半舊的紅褂子正在發呆,一聽見聲音望出來,一見是許枝跟麥香,趕緊喜得站起身來跑出來。
“許枝姐,您來了?”趙妮小聲道,又看了麥香一眼,咬着嘴脣輕輕的點點頭。
“你爹孃不在家吧?”許枝一邊打量一邊問道。
趙妮搖搖頭,“他們下地去了,今天給麥地澆水,濟着澆完,不黑天是不會回來的!牙子也沒有散學,家裡就俺一個人呢!”
許枝點點頭,“那就好!”說着就拉着麥香進了院子。
“許枝姐,你什麼時候跟妮子姐這麼好了?”麥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兩個人,一個聰明有學識,一個怕見人,平日裡連話也不怎麼說,怎麼湊到一塊的?瞧起來兩人還很熟稔!
許枝坐在小板凳上,將籃子放在一邊說道:“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你也知道趙妮要嫁給那個周掌櫃做小妾,她不願意,總是想不開,我有空就過來勸勸她,省得她憋出毛病來!而且她也喜歡我做的針線,偶爾會給她送個繡樣過來!”
麥香這才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如此,妮子姐,你不願意就跟大娘說唄,抗爭唄,你總不說話,大娘咋知道你不願意呢!”
趙妮低着頭許久才小聲道:“俺如果有你的一半的勇氣就好了,從小到大,哪裡有一件事情是俺說了算了,原本俺想着,逆來順受也就算了,能找個老實人嫁了也是福氣,誰知道俺娘竟然會讓俺去做小……俺不想呢,那周掌櫃都五十了,比俺爹都大呢,俺可真不想活了!”
趙妮說着就蹲在那兒捂着臉哭起來,許枝趕緊在一旁勸慰着。
麥香一愣,覺着趙妮也實在是可憐,也就問道:“那你想着咋辦?你這樣哭也不是個辦法,這事情總要解決的!要不你逃走吧!”
許枝只是覺着趙妮可憐,她從小讀得是聖賢書,在高門大院裡長大,就算是覺着不公,可是也沒有勇氣勸趙妮離家出走,麥香則不同,她會武功,如今又裝成小子在外面讀書,什麼都敢想,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妮一下子擡起頭來,一雙受驚的小鹿似的眼睛掛在那黝黑並不出奇的臉上,她呆呆的看着麥香,似乎從來沒有敢想過這種事情。
“麥香,你胡說啥,她一個姑娘家能逃到哪裡去?”許枝趕緊扯了一把麥香,生怕麥香惹出什麼禍事來,萬一趙妮真的離家出走了,馬氏找不到人,還不將宅院掀翻了!?
“我沒有胡說啊,你既然不願意就離開唄,你走了,你娘沒有閨女嫁給周掌櫃,這親事自然就黃了,到時候你再回來!”麥香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只是去外面躲上幾天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可是俺能去哪呢?”被麥香這一說,趙妮的心思倒活泛了不少,她想到了鄭芫鬥,如果能在他家躲着,她娘應該找不到她的,就是不知道芫鬥哥有這個膽量不!
別看趙妮平日悶不吭聲,那可是敢一個人去山上檢拾柴火的,俗語說的蔫人有熊膽,就是說她這種性格的!麥香只是說了一句話,倒是讓在困頓中的趙妮看到了曙光。
麥香還想再說什麼,就被許枝一把拉住了,“麥香,時辰也不早了,我將繡樣給趙妮咱們就回去吧,宅院裡不是來客人了!”
許枝這一說,麥香也想了起來,也就說道:“是啊,今天是要早些回去呢,可是剛來……”
趙妮滿腹的心事,真的想跟人說說,可是見許枝跟麥香忙,也就說道:“你們有事就回去吧啊,許枝姐,這繡樣俺描下來再給你送去!”
許枝點點頭,也就扯着麥香出了村。
“許枝姐,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麥香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可不說錯話了,你這樣說,萬一趙妮真的離家出走了,你覺着你大娘那脾氣能不找你算賬?”許枝低聲道,“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家事,咱們不能管!”
許枝這話,麥香可不贊同,忍不住皺皺眉道:“既然不能管,枝兒姐姐幹嘛還去給她送繡樣,寬慰她?”
許枝一愣,說不出話來了,似乎有些爲難。
麥香一想到前些日子趙妮要嫁鐵栓的傳聞,突地睜大了眼睛道:“枝兒姐,莫非你是害怕趙妮姐要嫁給鐵栓哥?”
許枝臉色一紅趕緊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先不說我跟鐵栓沒什麼,如果真的有什麼,爲了鐵栓看着她跳火坑不管,那我成了什麼人了?怎麼,你是這麼想我的嗎?”
麥香立即搖搖頭,“枝兒姐你別生氣,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可是你咋不能幫幫趙妮?這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麥香的話似乎觸動了許枝心底的某一處,她垂下眼簾低聲道:“我如果有你的勇氣也就行了,我也想抗爭,只是……”
麥香一愣,她們明明是在說趙妮的事情,爲什麼許枝的神情這麼黯然,倒像是她自己的事情似的!
“枝兒姐,你到底是咋了?”麥香疑惑的問道。
“沒事,沒事,這天色不早了,你不是還要回去幫忙,咱們快走吧!”許枝並不想說,拉着麥香也就出了趙家屯,沿着山路回了上家村。
宅院裡,金玉正帶着梨子、芍藥忙活着,怎麼說上官宇與赫連冰霜可是貴客,所以就不敢怠慢,雞鴨魚肉全都齊了,想起上官宇最喜歡吃苞米麪餅子,雖說這夏天熱的時候苞米麪放不住都是現磨的,金玉也不嫌棄麻煩,從柱子上挑了一串顆粒又大又飽滿的下來,用手把好了,親自用小石磨磨粉,一邊磨着就一邊嘟囔道,“這個麥香,知道家裡忙還到處的亂逛,還說要陪阿寶玩呢!”
金玉正念誦着,上官宇就興沖沖的從外面回來,一雙眼睛亮亮的,似乎很是興奮。
“上官老闆,怎麼這麼高興?”金玉趕緊擦擦手上前笑問道。
“你們這上家村變化可真是大,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簡直是變了個樣兒,河裡有大魚成羣,山上有果樹滿山,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棚架子跟綠油油的蔬菜,瞧着就趕緊心裡憋着一股勁兒,可真是青山翠綠如畫,田野一片遼闊,這種景緻是任何美景都代替不了的!”上官宇忍不住揚了揚眉道,再一瞧那新磨出來的黃橙橙的苞米麪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再配上這人間美味,美哉美哉!”
金玉呵呵的笑道:“上官老闆過獎了,你是城裡人,沒在這鄉下住過,所以覺着稀罕,俺們鄉下人還覺着城裡好呢,那高門大院的多麼闊氣!”
上官宇擺擺手,“高門大院有高門大院的麻煩,不要羨慕!”
兩人正說着熱鬧,赫連冰霜已經起牀經過仔細梳妝之後也就碎步走出房間來,“相公,在屋裡就聽見你說笑了,可是有什麼好事兒?”
“說這上家村的景緻呢,美的很,不如明天我帶你到處去逛逛瞧瞧,你一定會喜歡的!”上官宇那股興奮勁兒還沒有消下去,忍不住說道。
赫連冰霜一聽上官宇要與她把臂同遊,那心裡自然是高興,趕緊點點頭。可是上官宇一瞧她身上用金線做繡的百花衣,亮紅繡彩的厚緞長裙,還有那雙錦緞杭綢的繡花鞋就又搖搖頭道:“可是你這身上的衣裳實在與這景緻不相配,如果有一身布衣就好了!”
金玉正將磨好的苞米麪掃在笸籮裡,一聽上官宇這般說,也就說道:“上官老闆,布衣布褲咱們都有,都是新作的,只是恐怕上官夫人穿不習慣!”
上官宇一聽,立即問道:“那這鄉下漢子穿的那種露手臂的布褂子你們家裡可有?”
金玉也點點頭道:“有的有的,我妹子在家裡最喜歡穿這種棉布的衣服,所以就多做了好幾身,俺瞧着妹子的身材與上官夫人差不多,俺去給夫人拿身新的!至於上官公子,這布褂子也是有的,平日裡男人幹活費衣裳,所以俺總是讓後院的丫鬟多做幾身放着預備着!”
“那就勞煩趙夫人拿兩身來,我與冰霜都換上,這樣纔有這鄉下人的味道!”上官宇興奮道。
赫連冰霜一聽說要穿那些給下人準備的衣裳,神色微微的有些遲疑,可是也只是笑了笑。
金玉讓梨子將苞米麪拿進廚房,也就親自去了後院取了那棉布的衣裳來送到了上官宇的房間中。
望着那鍛扣的布褂子,上官宇非常的喜歡,一拿來就將身上已經有些汗溼的長袍換下來,穿上布褂子布褲,頓時覺着清涼了不少。
赫連冰霜坐在一邊,看着那疊放整齊的布衣布褲有些遲疑,那常媽更是徑直上前,嫌棄的用兩根手指夾着到鼻前聞了聞,然後露出一副非常不屑的表情來。
“小姐,您的肌膚嬌嫩,這些布太粗糙了,怕是要將小姐您的皮膚都要磨壞的!”常媽回身低聲說道。
常媽一句話,將上官宇滿腔的熱情全都打壓了下去,想起自從赫連冰霜來到楚寒之後,這常媽總是在背後嘀嘀咕咕,有時候更是過分的亂插嘴,實在是沒有規矩,當即也就冷聲道:“常媽,我與娘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常媽一愣,趕緊低了頭道:“姑爺,老奴不是有意的,只是老奴看這些衣服實在是粗糙,我家小姐身嬌肉貴,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能穿這樣的衣服?”
赫連冰霜趕緊給常媽打眼色,低聲道:“常媽,你就少說兩句吧!”
上官宇看着赫連冰霜問道:“你與她也一般見識嗎?覺着這些衣服粗鄙?”
赫連冰霜見他突然就拉下臉生氣,當即也就趕緊說道:“常媽是怕我穿不慣這種衣服,所以多了兩句嘴,相公,你別生氣,我穿就是!”
上官宇皺皺眉低聲道:“聽你的意思似乎是不想穿呢,算了,不穿也罷!”
上官宇擺了衣袖就走了出去。
赫連冰霜本想追出去,可是這終究是在人家的院子裡,怕別人笑話,也就只能咬咬脣,在桌前坐下來,埋怨的瞪着常媽:“常媽,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你再這般,可別管我不念及多年的情分將你送回都城去!”
常媽一聽,趕緊屈膝跪在地上道:“小姐,老奴是爲小姐好啊,您看相公,一到這個女人的家裡就笑口常開,還要小姐穿這種粗鄙的衣服,小姐您也聽到了,那趙皇甫氏說這衣服是做給那個楚一清的,就這樣,公子還要小姐穿,這……”
“夠了!”赫連冰霜是越聽越煩躁,“你是我的人,你的話會讓相公誤會我,以後這種話你少說,相公與楚一清,咱們又沒有證據!”
常媽繼續跪在那兒道:“小姐,您臨走的時候老爺吩咐過老奴,要照看好小姐,不管是誰,給小姐一點委屈,老奴也是要跟他拼命的!”
“醒了,相公是我的夫,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你再多嘴就是害的我們夫妻不合了!”赫連冰霜冷聲道。
常媽委屈的癟癟嘴,不敢再說了。
“上官夫人,飯菜好了,快請入席吧!”兩人正說着,就聽見金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赫連冰霜應了一聲,也就低聲對常媽說道:“好了,快起來吧!”
常媽趕緊起身伺候赫連冰霜出門。
大廳中,實木的大圓桌上擺滿了飯菜,有碟子有碗,不論是碗還是碟子,都是裝的滿滿的,鄉下人待客講究實在,所以每碗每碟都是分量十足。趙小麥也從地裡幹活回來,上前與上官宇見過之後,也就一起坐下。
“哎呀,這麼多菜,怎麼吃得完?”赫連冰霜一看這滿桌子的飯菜就笑道,“皇甫夫人、趙夫人,可真是客氣!”
皇甫老太笑道:“也沒有什麼好菜,都是自家養的、種的,就怕上官夫人吃不習慣!”
赫連冰霜笑道:“皇甫老夫人客氣了,入鄉隨俗,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上官宇坐在那裡一聲不吭,只是淡淡的笑笑,在皇甫老太客氣了幾聲之後,也就應聲舉起筷子夾了一塊新鮮的魚肉,微微的猶豫之後就放在了身旁赫連冰霜的碗中。
赫連冰霜心中一喜,偷眸斜睨了上官宇一眼,知道上官宇這是在關心她,當即也就趕緊擡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給上官宇。
金玉笑道:“上官老闆與上官夫人真是恩愛啊!”
赫連冰霜羞澀的低眸輕笑。
上官宇也淡淡的笑笑,環望了一圈問道:“怎麼不見阿寶?”
皇甫老太趕緊說道:“阿寶還有另外兩個小鬼頭都在裡面的屋裡吃飯呢,孩子小,不能上桌!”
上官宇淡淡的笑笑:“無妨的,俗語說的好,金不笑銀不笑,抱着孩子哈哈笑,小孩子到處亂跑是福氣!”
皇甫老太點點頭:“上官老闆說的正是,這幾個小鬼頭真是太調皮了,下晌的時候阿寶有些失禮,上官老闆別見怪!”
上官宇擺擺手道:“說過不見怪了,老夫人不用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看不如就讓阿寶他們出來吃吧,也熱鬧一些!”
皇甫老太一怔,有些爲難,這小孩子是自家的,吃飯的時候搗亂,弄得髒兮兮的,還能忍受,可是有貴客在……
金玉忍不住問道:“上官老闆喜歡孩子?”
上官宇笑着點點頭
“那就好,娘,就讓他們出來吧,反正在裡面也是作,在外面由俺看着還能放心些!”金玉圓承道。
“是啊是啊!”上官宇笑道。可能是因爲他心裡還是有楚一清,所以看着阿寶就覺着格外的親切,他總是忍不住想跟阿寶搞好關係。
“那就讓他們出來!”皇甫老太說着,讓夏至跟梨子將小桌子擡了出來,一會兒三個小傢伙就都跑了出來。
阿寶在後面追,阿金跟阿銀在前面跑,三人一放出來,大廳裡就熱鬧了很多。
“別跑了,快乖乖的坐下吃飯!”夏至與芍藥分別看着阿金與阿銀,麥香看着阿寶,好不容易將三人拉下來坐下。
赫連冰霜望着三個可愛的孩子轉眸看了上官宇一眼,看他被三個孩子逗得合不攏嘴,忍不住想道,如果她跟上官宇有個孩兒就好了!
常媽站在赫連冰霜的身後,不悅的瞪着一旁的三個孩子,她沒有成過親也沒有過孩子,自然對孩子沒有什麼耐性,見三個孩子吵鬧的厲害,心裡也就十分的煩躁。
“娘娘,我要尿尿!”突然,阿金站起身來,晃着圓圓的身子朝着金玉說道。
“哎呀,這小傢伙,就喜歡吃飯的時候撒尿!”金玉朝着上官宇與赫連冰霜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讓夏至抱着阿金去撒尿。
“娘娘,臭臭!”看阿金要尿尿,阿銀也有樣學畫葫蘆,站起來說道。
“哎呀,又拉又尿的,怎麼這麼髒?”常媽忍不住低聲說道。
皇甫老太與金玉正在忙活兩個孩子自然沒有聽到,上官宇卻是聽見的,忍不住皺皺眉,冷冷的哼了一聲。
赫連冰霜趕緊瞪了常媽一眼,常媽也就不敢再說話了。
吃完飯回到房間,上官宇冷冷的盯着常媽說道:“常媽,你明天還是回都城去吧,以後我們不用你來伺候!”
赫連冰霜一愣,趕緊起身問道:“你這是爲什麼?怎麼突然打發我的下人?”
上官宇擡眸望着赫連冰霜低聲道:“這也是爲了我們兩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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