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妮走了之後,麥香嘆了一口氣,轉身就進了大廳,大廳裡,楚一清跟金玉正等着她。
“姨,娘,俺知道錯了,俺自己都管不好自己,爲啥還要去管別人的閒事呢,現在好了,讓別人利用了自己的好心!”麥香低聲說道,低着頭站在那裡。
金玉一開始還覺着生氣,但是眼見方纔麥香因爲趙妮對她的傷害,那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會兒也就有些心軟,嘆口氣說道:“你知道就好,這十里八村的,人際關係複雜的呢,這些年你只管在外面唸書,心思單純的很,那裡知道人心險惡!”
楚一清則笑道:“吃一塹長一智,吃點虧上個當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經過這次,麥香你應該知道,幫人也是有個限度的,如果你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不然的話,只會連累自己!”
麥香垂着眼簾應了一聲,可是又想了想,擡起頭來問道:“姨,要知道是現在的後果,我是肯定不會對趙妮說那番話的,這趙妮竟然利用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可是當時看到她要去給人家做小,我這心裡的確是有些不忍心,她只是比我大幾歲呢,就要被毀了一輩子……就算是再來一回,俺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不管閒事呢!姨,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錯的?”
楚一清淡淡一笑:“你心底善良是對的,但是剛纔你也說了,自己都照顧不好,爲啥要去管別人家的閒事?書裡也有云,先獨善其身才能達濟天下,是不是?其實趙妮也很聰明,她選擇了一個最利於她行走的一條路,只是利用了你!你心裡恨她嗎?”
麥香搖搖頭:“恨倒說不上,只是惱她,反正俺知道,她這人,以後只能面交,不能神交了!”
楚一清點點頭:“你能看透這點,就說明你這虧沒有白挨!”
麥香跟楚一清說了這會兒話,心中也好受了,也就說道:“那姨,娘,我去練功了,瑩潤姐姐還在後院等着我呢!”
楚一清點點頭。
麥香正待要向外走,阿寶也從裡屋出來追上,“姐姐,我也去!”
晴妃從後面追上來問道:“寶寶要去哪兒?”
阿寶掐着小腰神氣道:“去練功啊,爹爹教過我一套劍法,我練着可好看了,奶奶要不要看看?”
晴妃一聽立即就來了興趣,趕緊點點頭。
皇甫老太聽說阿寶又要去練功,趕緊給阿寶裝好溫熱的水,拿着毛巾,又叮囑道:“如今天氣熱,可別瘋玩,練一會就得了,不然要中暑的!”
阿寶立即說道:“那就讓娘給我們做冰激凌唄,吃了就不中暑了!”
皇甫老太忍不住笑道:“你這個小傢伙,這麼小就知道安排人了?”
阿寶呵呵的笑。
晴妃趕緊接過皇甫老太手裡的水袋跟毛巾道:“老姐姐,你歇着吧,我跟阿寶去,我也想瞧瞧阿寶練劍呢!”
晴妃臉上的笑容又激動又興奮,倒完全不像她以前那沉穩柔婉的性子。
皇甫老太只得點點頭,又囑咐了兩句,這才放心。
阿寶先跑回自己的房間,神神秘秘的拿了一個精緻的布包出來,然後拉着晴妃跟着麥香去了後院。
現在瑩潤已經成爲麥香的武術老師,畢竟楚一清實在是忙,又要楚寒、魯城兩地的跑,能夠教麥香的時間實在是少,瑩潤日日夜夜的跟着伺候着,這樣也方便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麥香的武功是突飛猛進。
晴妃帶着阿寶,再加上院子裡有那麼多人,楚一清自然也放心,也就出去轉一圈,看看可還有改進的地方。
到了院子裡,阿寶這才神神秘秘的拿出布包的東西,一拿出來,晴妃就只覺着眼前一亮,那是一柄玉劍,一尺的身長,正好適合阿寶的身量,通體碧綠,一瞧就是極其罕有名貴的。
“奶奶,這是爹爹送給阿寶的,你看漂亮不?”阿寶得意的將玉劍拿給晴妃瞧。
晴妃接過,仔細的瞧過之後點點頭:“的確是很漂亮,只是小孩子拿劍是很危險的!”
阿寶立即說道:“這劍是沒有開封的,奶奶你瞧,這劍面都是鈍的,爹爹就怕阿寶傷着自己呢!”
晴妃點點頭,笑道,“那寶寶就練一遍給奶奶瞧瞧吧!”
阿寶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輕快的跳躍着,到了院子中央,擺出了一個起劍的姿勢,晴妃一瞧那姿勢就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這起劍的姿勢,她記得清清楚楚是厲閠當年教給厲煌的,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時厲煌還不到兩歲,梨花紛飛,厲閠帶着厲煌在梨樹之下練劍,她在一旁撫琴,琴聲悠揚中,厲煌也是擺出了這樣一個起劍式,這起劍式與其他劍法的起劍是不同的,易攻易守,變化多端,是厲家祖傳劍法,只傳皇位繼承之人!當年厲閠要立她爲皇后,厲煌爲太子,所以才肯將這劍法傳給他,可是如今阿寶怎麼也會這劍法?
“刷刷刷!”劍聲響起,晴妃趕緊收斂了心神去瞧,只見那小小的身影無比的瀟灑飄逸,出劍如行雲流水,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阿寶雖然內力不夠深厚,劍法也不太熟練,可是那蛟龍之姿加上玉劍冷光,好一幅蛟龍飛翔圖,再配上刷刷的劍聲,晴妃確定自己沒有瞧錯,阿寶所練的就是厲煌當日所練的龍翔十三式,只是她奇怪厲煌怎麼會將這劍法傳給阿寶,難得他有意讓阿寶做他的繼承人?可是阿寶並不是他親生,不可能做皇子,還有更奇怪的是,這劍法,厲煌也只是跟厲閠學了一遍而已,後來就被關在了冷宮之中,就算他聰明,也只會第一式,何以十三式都會?
“好啊,阿寶好棒!”突地,麥香的叫好聲驚醒了晴妃,她趕緊望去,就見阿寶還在繼續連着,只是後面的劍招多了一些變化,馬步也有些奇怪,別人的馬步是大開,可是他卻是膝蓋向裡……
阿寶終於收了劍招,小臉上全是汗水,他跑向晴妃笑問道:“奶奶,我練的好不好?”
望着眼前滿是汗水的小臉,晴妃心中再次恍惚——“母妃,我練的好不好?”
“好好好,好煌兒,你練的實在是太好了!”心思恍惚中,晴妃癡癡的望着眼前的孩子低聲輕喃。
“奶奶,我不是煌兒,是阿寶啊!”阿寶奇怪的看着晴妃。
麥香與瑩潤也上前望着晴妃。
晴妃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出隨身的帕子給阿寶擦了臉上的汗水,低聲笑道:“阿寶真是太厲害了,將這龍翔十三式練的是出神入化!”
“龍翔十三式?阿寶,你不說不知道這劍法的名字嗎?”麥香奇怪的問道。
阿寶也好奇的望着晴妃:“奶奶,你怎麼知道這是龍翔十三式?”
晴妃一怔,趕緊笑道:“不是,奶奶隨便取的名字,奶奶瞧你劍之所至,猶如蛟龍在天,龍翔鳳飛,的確是大氣的很,所以就隨口取了這個名字!”
“太棒了,龍翔十三式,阿寶好喜歡這個名字!”阿寶興奮的跳高,“等爹爹來了,阿寶就告訴爹爹這劍法有名字了,爹爹一定很高興!”
晴妃也微笑着點點頭。
“奶奶,你見過爹爹嗎?”阿寶又問道,“我爹爹長得最好看了,村裡孩子的爹都沒有我爹好看!”
阿寶的臉上一片得意!
晴妃忍不住一笑:“在都城的時候見過一次,的確是長的很好看,可是阿寶的模樣跟你爹爹小時候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呢!”
麥香跟瑩潤一直站在旁邊聽,這會兒麥香忍不住開口道:“姨姥姥,你不是說只見過齊公子一面,咋知道齊公子小時候的模樣?”
晴妃一怔,這才覺察到自己一時高興,竟然說漏嘴,也就心虛的笑笑,說道:“我也是猜測的,哄阿寶的而已!”
麥香也就輕輕的哦了一聲,也就轉身問阿寶道:“阿寶,這劍法好漂亮,能不能教教我?”
阿寶還沒說話的,晴妃趕緊說道:“不行!”
麥香跟瑩潤奇怪的望向晴妃。
晴妃趕緊解釋道:“這劍法雖然劍式漂亮,可是內勁卻是陰狠霸氣的,不適合小姑娘修煉,如果修煉了會多陽剛之氣的!”
瑩潤突地笑道:“姨夫人也懂武功?”
麥香也奇怪的望着晴妃。
“我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只是看這武功陰狠霸氣,的確是不適合女孩子修煉!”晴妃淡淡的笑道。
麥香想了想,也就點點頭道:“瑩潤姐姐,我還是練你交給我的劍法吧!”
瑩潤深深的望了晴妃一眼,也就轉身跟麥香一起去練劍。
“寶寶,來,喝點水!”晴妃帶着阿寶去了樹蔭下,將水袋拿出來給阿寶喝。
瑩潤一邊給麥香示範着招數,一邊轉眸望着晴妃,剛纔她沒有聽錯的話,這個姨夫人喊的是煌兒……是五王爺的煌字還是皇字呢?可是不管是哪個皇字,這個晴姨可能是大有來頭!
晴妃卻絲毫沒有想到剛纔她恍然喊出的名字已經讓瑩潤起了疑心,她只是目不轉睛的望着阿寶,眸光中全是慈愛之情。
都城,皇宮,相國攜一干衆臣跪在了皇上的寢宮外。
“相國大人,您這是何苦?皇上說不見那就是不見!”蘇公公忍不住出來勸道,“算起來您也是老臣了,也應該知道皇上的脾氣,皇上有自己的主意,你們就……”
“蘇公公,這是關係到國家命運的大事情,怎麼可以任由皇上一個人決定呢?咱們是朝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向來是忠言逆耳,今日,就算是皇上怪罪,老臣也要死諫了!”樑文說着,立即站起身來就向裡邊闖。
“相國大人,你這是幹什麼?違抗皇上旨意,私闖皇上寢宮可是死罪啊!”蘇公公趕緊上前攔着。
樑文這會兒已經顧不上什麼,一把將蘇公公推開道:“老臣就是要死諫!”
樑文這一奮起,那些被羞花找來的太子黨立即前呼後擁,就算是侍衛軍也攔不住,一直闖進了皇上的寢宮。
“你們竟敢私闖朕的皇宮?”寢殿內,厲閠端坐在龍榻之上,冷冷的轉眸望向闖進來的這些人。
樑文一見這情況,趕緊跪在了厲閠的面前。身後,太子黨衆人也全都跪下。
“皇上,請皇上您三思啊!五王爺不是太子,爲何皇上想要傳位給五王爺?這樣天下會大亂的啊!”樑文一邊叩首一邊大聲喊道。
“是啊皇上,請皇上三思!”太子黨衆人也全都叩首乞求道。
厲閠冷哼了一聲:“你們的消息倒是很靈通,看來這皇族之中果真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樑文趕緊說道:“老臣聽聞昨晚上天瀾院大火,皇上聞之病重,今日一早連太子都不見,卻獨獨接見五王爺,便猜到皇上的心意,皇上,如果您真的爲了晴妃娘娘,那這些跟隨了您這麼多年的老臣就全都不服!”
“樑文,你好大的膽子,朕想要做什麼,何時輪到你插嘴?”厲閠冷聲大喊道。
樑文還沒有說話,就聽得外面又起嘈雜之聲,蘇公公急急的進來稟報道:“皇上,花貴妃與太子也闖宮來了!”
厲閠眸色一暗,眉頭皺的更深。
“皇上,請您三思啊!”羞花攜着厲煜跪在了厲閠的面前,“煜兒並沒有犯什麼大錯,皇上爲何要廢他?”
“皇上,晴妃當年犯得是通姦罪,早就應該交宗人府嚴辦,可是皇上偏心,將她收在天瀾院中,如今上天都留她不得,皇上又何必爲了她而傷了國本?”花貴妃字字重錘道。
厲閠眸色一暗:“閉嘴!”
厲煜也跪在了厲閠的面前:“父皇,兒臣才智有限,父皇時常對兒臣不滿,兒臣知道,可是兒臣做事已經加倍小心,不過有功但求無過,兒臣真的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要父皇廢棄兒臣!”
花貴妃與厲煜一唱一和,再加上梁文幫腔,在場的太子黨衆目睽睽,厲閠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皇上,請您三思啊!”樑文率領衆臣跪在地上不起身,“皇上如果不肯收回成命,老臣們就長跪不起!”
厲閠心中十分的煩躁,他望望跪在地上的這羣人,冷聲道:“好,你們既然願意跪着就跪着吧!”
樑文與羞花對望了一眼,全都無計可施。
此時,煌王府,厲煌擡眸望着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這是他的母妃晴妃的畫像,過去的二十年,他總會憑像思人。
“王爺,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至情至性,竟然肯將皇位傳給王爺您!咱們也算是誤打誤撞!”雷霆喜悅道。
厲煌幽幽一笑:“雷霆,你醫術高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過你,可是論起謀略還真的差得遠!”
雷霆一愣,問道:“王爺此話是什麼意思?”
厲煌緩緩一笑:“父皇如果真的將皇位傳給本王,那花貴妃與樑文等人哪裡肯善罷甘休!如果本王猜的不錯,現在他們已經闖進大雄寶殿死諫了!”
雷霆一怔,“啊?可是這是皇上的決定,他們敢這樣做嗎?”
“走投無路,自然什麼都敢做!”厲煌緩緩的開口,“況且太子沒有大錯,父皇沒有足夠的理由廢棄,他們一定會緊緊的抓住這一條不放!”
雷霆想了一下,又說道:“就算是他們死諫又如何,皇上已經下了決定!”
厲煌緩緩的搖搖頭:“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扳倒花貴妃,樑文與花貴妃勾結,父皇想要一意孤行,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況且現在五大家族內亂,邊境各國虎視眈眈,父皇也是一時激動,等思考全面之後他自然會以大局爲重!”
雷霆一怔,突地想到了什麼,立即說道:“所以王爺就下了那個決定?”
厲煌緩緩的點點頭:“沒錯。只是,本王從來沒有想過父皇對母妃的心會如此重,沒有想到母妃的‘死’對他的打擊這麼大!如果母妃知道的話,或許……”
厲煌擡眸望向畫像中的晴妃。
“爺,您不是說晴妃娘娘早已經對皇上死心了嗎?”雷霆趕緊問道。
“如果死心的話,她爲什麼要一直留在天瀾院中?你說過,當日放火燒天瀾院之時,發現了一條通往後山的地道,母妃是可以離開的,可是她卻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天瀾院中!”厲煌幽幽的嘆口氣。
“或許晴妃娘娘是捨不得王爺您呢?她如果離開,說不定皇上會遷怒於您!”雷霆想了想又道。
“或許是有這方面的顧慮,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母妃的時候,本王就有這樣的感覺,母妃要等的不只是本王,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除去父皇,本王想不到是誰!”厲煌低聲道。
“可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雷霆有些不甘心。
“雷霆,好戲在後面,不要着急!現在也差不多時候了,隨本王進宮吧!”厲煌緩緩一笑,起身走出門外。
“王爺,楚王來了!”管家上前稟報道。
厲煌緩緩一笑:“來的正好,那就請他一起進宮吧!”
管家趕緊應着。
馬車中,楚佔天不解的望着厲煌;“王爺已經猜到樑文等人會死諫?”
厲煌緩緩的點點頭。
“那王爺這次去是準備……”楚佔天緊緊的望向厲煌。
“楚王覺着本王會怎麼做?”厲煌緩緩一笑。
楚佔天呵呵笑道:“煌王果真是聰明過頂,這樣一來,樑文等人私自闖宮,就算是不死也扒層皮!”
厲煌幽幽一笑:“楚王也很聰明,這個時候正是楚王立功的時候!”
楚佔天哈哈大笑起來。
龍榻前,花貴妃帶領太子與衆臣跪着,死都不肯起身。突地,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楚佔天帶領着宮中侍衛前來。
“將私闖皇上寢宮衆人全部拿下!”楚佔天拔出身上的佩劍,舉劍高呼一聲。
“誰敢?”樑文冷聲道,“楚佔天,你瘋了不成?衆臣在死諫,哪裡是私闖皇上寢宮?”
楚佔天二話不說,上前一擡劍就刺穿樑文的胸膛,頓時鮮血迸射。
“啊!”衆人想不到楚佔天二話不說就殺人,立即全都驚恐的望着楚佔天。就連坐在龍榻上的皇上也變了臉色。
樑文被一劍刺中,到死都不敢置信的望着楚佔天,或許他絕對沒有想到,他與楚佔天爭奪三十年,到最後竟然讓楚佔天以這樣的藉口殺死!
“誰如果敢反抗,就跟相國大人一個下場!”楚佔天狠狠的拔出佩劍冷聲道。
衆人哪裡敢再吭聲,全都縮了脖子。
羞花眸色一暗,冷冷的轉眸望着楚佔天:“楚王,你好大的氣魄啊!你竟然連朝廷重臣都敢殺?”
楚佔天冷聲道:“本王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公、楚王,本王有保護皇上的責任,有誰膽敢冒犯龍威伺機作亂者,殺無赦!”
“你……”羞花一聽他將樑文當做作亂的叛賊殺死,那更是氣得臉色煞白。
“父皇,您沒事吧?”厲煌大步流星的而來,趕緊走到厲閠的面前關心的問道。
厲閠似乎已經平靜下來,點點頭:“沒事!”
“皇上,您要爲樑大人做主啊,樑大人是三朝元老,怎麼就可以這般……”羞花趕緊上前說道。
厲閠冷冷的望了衆人,冷聲道:“晴妃的死,讓朕覺着對晴妃有所虧欠,再加上朕誤會了煌兒,朕一時激動,的確是有意將皇位傳給煌兒,可是卻被煌兒拒絕,煌兒說,太子無大過,如果輕易的廢太子重立,會令羣臣不滿,再加上現在國家上下五大家族虎視眈眈,人心不穩,此事要押後再議。煌兒一心爲社稷,可是你們,既然膽敢私闖朕的寢宮,意圖謀權篡位,你們的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羞花等人一聽此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厲煌竟然拒絕了皇位?
“皇上,臣妾與太子等人並不是謀權篡位,是誤信了別人的話來勸諫皇上的!太子與衆臣對皇上的忠心日夜可表,又怎麼會謀權篡位呢?”羞花趕緊跪下說道。
“是啊,是啊,微臣是勸諫,不是謀朝篡位,請皇上明察啊!”現在太子黨衆臣已經被楚佔天剛纔的那一劍嚇破了膽,趕緊跪地求饒。
“勸諫?朕可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厲閠冷聲問道。
衆臣立即啞口無言。羞花與厲煜更是有苦說不出,他們的心裡自然是明白,這次是被厲煌暗算了,只是他們終究都沒有想通,那厲煌爲什麼肯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既然朕沒有做錯事情,你們爲什麼要勸諫?”厲閠更是厲聲責問道。
衆臣只知道跪地求饒,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在你們知錯的份上,所有闖宮的人全都連降兩級,羞花,你被貶爲妃子,太子,你也好自爲之吧!”厲閠冷聲下了旨意。
衆臣一聽這話,全都望向羞花與厲煜,希望他們再給他們求求情,連降兩級,本來是三品大員就成了五品,五品可就成了七品芝麻官,這次損失可大了!
羞花被一降再降,如今竟然連貴妃的位子都沒有保住,那心裡簡直是開了鍋一般,上下的翻騰,再瞧厲煌那得意的臉色,她只覺着頭越來越重,腳越來越輕……
“母妃!”厲煜趕緊上前攙扶住羞花。
“好了,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厲閠冷冷的擺擺手。
厲煜見羞花的臉色不對,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麼,趕緊行禮離開。
“太子,太子,相公大人他……”一出皇上寢宮的大門,幾個樑文的門生就忍不住上前說道。
這樑大人就這麼死了,皇上都沒有給出個說法,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厲煜心中惱怒,又擔心羞花的身體,哪裡還顧得上梁文,只是冷聲道:“本太子先扶母妃回宮,樑大人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厲煜說完,也就跟人一起攙扶着羞花上了鳳輦,徑直朝着長春宮而去。
“太子爺,太子爺!”幾人趕緊追上去,無奈只能看着鳳輦離開。
“哎,想不到恩師一心爲國,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其中一人忍不住嘆口氣說道。
“最讓人寒心的是太子爺,竟然就這般留着恩師的屍骨不聞不問,只顧自己!”另外一人也說道。
見兩人都這麼說,剩下的幾人也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傳聞太子對太子妃並不是很好,處處冷落刁難,可憐恩師還是這般爲太子謀劃!”
“如此一說,這太子爺實在是過分了!就連我們,力保太子闖宮死諫,如今被降了兩級,太子他竟然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真是令人寒心啊!”
衆人越是討論,越是覺着太子性子涼薄,再加上這次明明是中了五王爺的計,便又覺着太子謀劃不如五王爺,於是各人的心就有所偏移。
皇帝寢宮中,厲閠望着躺在地上的樑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皇上,這樑相國……”蘇公公趕緊上前問道。
“人既然死了也就算了,楚王也是爲了護駕粗手殺了他,就賜他風光大葬吧!”厲閠低聲道。
蘇公公趕緊命人將屍首擡了出去。
厲閠又轉眸望向恭候在一旁的厲煌與楚佔天,他自然明白這樑文一死,朝中就再也沒有人能與楚佔天抗衡,厲煌這次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也罷,就當做是他對不起洛晴,送給厲煌的禮物吧!
“你們都下去吧,朕累了!”厲閠擺擺手。
厲煌與楚佔天也就趁機告辭。
宮門外,楚佔天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王爺,這一招可真是高,如今樑文一死,他底下那些就都是烏合之衆,就算是一盤散沙,想要再興風作浪恐怕是難了!”
厲煌只是淡淡的笑。
“只是本王奇怪的是,王爺何以篤定皇上會站在咱們這一遍?如果皇上治起本王的罪來,恐怕……”楚佔天沉吟的問道。
“不管本王爲何篤定,楚王不是相信了本王?如今本王替你除了那眼中釘,楚王也有好處!”厲煌淡淡一笑。
楚佔天點點頭:“王爺果真是深謀遠慮,楚佔天心服口服,以後楚佔天就跟隨王爺,爲王爺奪下那大雄寶殿的位子!”
厲煌聽楚佔天從自稱本王到稱呼名字,也就知道楚佔天這是趁機表忠心,也就淡淡笑道:“好!”
楚佔天又趁機問道:“不知道王爺最近可曾見過本王的女兒一清?這孩子脾氣倔強,又一人在外,還望王爺多多照顧!”
厲煌再次淡淡點頭:“那是自然,楚王儘管放心!”
楚佔天也就趕緊點點頭,兩人說着話離開了皇城。
闖宮的消息傳到楚寒是十天之後,這些日子裡,晴妃日夜看護着阿寶,與阿寶的感情突飛猛進的同時,那心中的疑問也就越來越多。
這一日,阿寶睡着之後,楚一清正準備收拾東西去柳葉鎮,從明日之後,她就要去楚寒的各個鎮子瞧瞧那皇上賜的五萬畝地,過兩個月她還要趕回楚寒收柿子,所以時間安排非常的緊張。
“一清,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晴妃忍不住微笑着上前問道。
楚一清一邊讓盈芊收拾着東西,一邊笑着回身,“晴姨想問什麼?”
晴妃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當真不知道阿寶的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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