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暴雨如注,行人都躲進了街邊的商鋪,躲避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轟隆隆”
“轟隆隆”
馬達急促的轟鳴聲,從道路的盡頭傳來,只見暴雨之中,一道紅色幻影,在馬路上疾馳着。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閃電。
店鋪中的人聽到聲音,紛紛從中探出頭來。
“是幻影三千,陳氏集團最新研製的新型跑車,報價三千萬。而且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限量版。”
“這是陳家少爺的座駕。昨天幻影三千發佈,陳牧就是開着它進場的,沒想到今天就開出來了。”
“這陳家少爺,是陳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聽說還沒有女朋友,要是能夠做他的女朋友那該多好。”
“別發花癡了,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就算沒有女朋友,身邊的女人也不會少,怎麼會看上你。你們快看,好快的速度,這已經有300碼了,在這種街頭飆車,這羣有錢人,真是不把人當人看了。”
紅色幻影疾馳而過,在它的身後又響起了數量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吱.....”橡膠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砰”。
只見那輛價值三千萬的幻影三千車頭破爛,在它的前面,一輛私家轎車側邊整個凹陷下去。
血液混合着汽油從車上流出,順着大雨,將地面染紅。
幻影三千破爛的車門打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身穿定製款的昂貴西裝,此時滿頭是血的走了出來。
陳牧搖晃着腦袋,走向被撞的小轎車,他隱約看見車內有一人,血肉模糊,只有嘴角有着一撇鬍鬚,是個中年人。趴在哪裡一動不動,一根鋼管,穿過了他的胸口,血液順着鋼管流出。
一時之間,他全身發麻,腦袋一片空白。
“撞死人了。”此時他的心中就只有這一個人念頭。
“死人了,死人了。”女人驚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牧撞死人了。這天殺的富二代。不把人命當回事。”
“我已經把它拍下來了發到網上去了,龍城最大富二代當街飆車,撞死路人。這肯定能上頭條。”
雨下的更大了,可附近人們的議論聲,不論是指責,謾罵,還是可惜那幾千萬的新車,一點一滴,全都一股腦的進入他的耳中
陳牧雙手抱頭,倒在了地上。
“我們是龍城警方,我是徐建武,陳牧涉嫌酒駕,超速致人死亡,肇事逃逸,現已被列爲犯罪嫌疑人,需要帶走,接受調查。”
“徐警官,我跟你們韓局長前兩天還一起吃過飯,表弟他現在還沒醒過來,還請幾位警官通融一下,我陳氏必有厚報。”
“逮捕陳牧是廳裡簽署的文件,今天必須帶走陳牧。”
“不行,表弟絕對不能讓你們帶走。有什麼事情,跟我們律師說吧。”
“陳宇先生,你這是妨礙公務,陳氏雖是龍城最大的企業,可這不是你們對抗國家的底氣。”
“不行。”
“讓他們把人帶走吧。”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許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能讓他們帶走陳牧呢。”
“董事長不在,一切我說的算,你們幾個人還不讓開。”
“許清,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董事長助理,對於陳氏來說就是一個外人,你想要陳牧進監獄,這絕不可能。”
“陳牧咎由自取,因爲他,陳氏股價大跌,而且他觸犯了法律,難道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牧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門打開,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眼中滿是憤怒。
在他的身後事一個二十左右的女人,身穿職業裝,將她完美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精緻的臉蛋上戴着名貴的金絲眼睛,臉色嚴肅,沒有表露任何情感。更是將她女強人的氣質襯托出來。
這兩人,一個叫陳宇,是他的表哥。
女人叫做許清,是他父母在他沒出生之前收養的養女。
“我會這麼樣?”陳牧看向進來的幾人,在陳宇和許清兩人的後面,還跟着幾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爲首的一箇中年人,身材壯碩,不苟言笑。
“你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將受到法律的制裁。”徐建武嚴肅的說道。
“不,我不去。我沒有撞人,也沒有喝酒。是他撞過來的,我沒有撞他。”陳牧拼命搖頭。
“不管你有什麼冤屈,你必須要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陳牧他拉住了陳宇的手說道,“表哥,我不跟他們走,你幫幫我。”
陳宇看着陳牧有些爲難的說道,“公司現在是許清說的算,沒有董事長的命令,我幫不了你。”
陳牧看向許清一臉的憤怒“我媽呢,我媽怎麼還不來。”
許清平靜的說道,“董事長因爲你的事情,被氣的住進了醫院。你也不是小孩了,該爲自己做的事,承擔責任了。這件事,公司無法幫助你。”
“許清,你只是我陳家撿來的一條狗,你憑什麼做我陳家的主,我要見我媽,你們把我媽找來”
“別胡鬧了。”許清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打得陳牧身體顫抖了起來。
他被警方帶走了,帶進了拘留所,關押了起來。
“陳牧,情況很不好,你的事情被人發到了網上,在全國都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已經有省裡的大人物過問此事了,可惡的許清,要不是他從中作梗,以我們陳家的影響力,這件事是可以壓下去的。”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鬧市飆車,還撞死人了,公司法務部律師說最低也是無期,甚至是死刑。”
陳牧一聽,頓時害怕的顫抖了k起來,無期,死刑,他才十八歲,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可不想老死在監獄中。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自首,承認所有的事情,這樣最多也是有期,之後等到董事長回來,通過我們陳家的影響力,就可以將你撈出來,不過這樣你需要在監獄呆一段時間。”
“陳牧,你因醉駕,鬧事飆車,致公民奎剛死亡,念你有自首情節,本庭宣判,三十年有期徒刑。即日起,立即執行。”
法庭上,法官作出了最後的判決,陳牧在警方的押解下站了起來,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小女孩,那是奎剛的女兒,小女孩十四五歲,一樣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陳牧被這雙眼睛看着心裡發毛,避開了她的目光,跟着警察離開了。
通往監獄的車上,和陳牧一起的,還有一個犯人。這是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一頭黃色長髮,臉上紋着一條色彩斑斕的花蛇。
雙手插入牛仔褲口袋,他的牛仔褲破了好幾個洞,腳上穿着人字拖,一隻腳擡起,踩在座椅上。
“嘿,兄弟,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這是犯了什麼事了。”
陳牧看了他一眼,去監獄也只是暫時的,等過段時間,這件事平息了,就能從監獄裡出來了。這種小混混,沒什麼好說的,檔次相差太大了。
陳牧不理會對方,正低下頭,耳朵動了動,就聽到了一陣破空聲,一擡頭,就看見一個拳頭出現在眼前。
眼睛一黑,傳來了一陣疼痛,右眼被鮮血染紅。身子也被對方壓住,脖子被掐着,一股窒息感涌來。
陳牧拼命掙扎,可小混混看上去流裡流氣的,可力氣出奇的大,他被抓住脖子,不管如何都掙扎不開,只能不停的發出聲響,想引起前面警察的注意。
“後面打起來了。”一個警察對着另外一個說道。
“不用理會,都是送去龍堡監獄的,就算死了,也無所謂的。”
聽到兩個警察的話,陳牧頓時絕望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脖子被掐住,大腦缺氧嚴重,意識也在漸漸喪失。
這一刻,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不然真的可能被小混混打死。
現在要做的必須是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找到自救的辦法。
漸漸的不再掙扎,全身軟了下來,似乎感受到了陳牧失去了抵抗,小混混也放鬆了一點。
就在他放鬆力氣的時候,原本軟下去的陳牧,突然擡起腳來,膝蓋狠狠的朝着他的兩腿之間蹬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小混混不由的倒退了幾步。
陳牧失去壓制,睜着一隻眼睛,爬了起來,朝着對方腦袋就是一拳。
可就在他一拳砸過去的時候,小混混突然擡頭,眼中閃過犀利的光芒。突然伸出手來,手指頭狠狠的往他的眼睛戳來。
陳牧只感覺眼睛一黑,左眼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他不能放鬆,因爲耳中響起了拳頭砸來的聲音,不退反進,身子向前撲去,正好和對方的拳頭撞在一起。
小混混也沒想道陳牧的突然向前,拳頭力量未到最大,被陳牧一下撲倒,兩人摔倒在了地上。
陳牧的頭髮被抓住,頭皮發麻,他也不管不顧,一口咬在小混混的腰上,兩人在車上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