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前奏
楊昊無奈的看着這一老一小,非得逼問自己買沒買禮物,真是……。
“買沒買啊?”楊嵐也挺着急,其實是一心想知道給買了什麼,也好趁機瞧一瞧。
楊昊沉着臉,“買了。”再不肯多說一個字了。
“那你買了什麼了?我幫你看看對不對路啊,崔姐姐是個文雅人,蕙質蘭心的好姑娘,你別買錯東西啊。”楊嵐大眼睛咕嚕嚕的轉着,一心琢磨着怎麼把禮物騙過來瞧一瞧。
楊昊被問得着不住了,黑着臉訓道:“去去,小孩子家家管的倒挺寬,不用你管,我知道該送什麼,操心你自個吧,真囉嗦。”
楊嵐撅撅嘴,衝大哥吐吐舌頭,一臉憤憤,跑到祖母身邊告狀,“祖母你看大哥,過河拆橋呢,可憐我冒着被爹爹罵的危險,跑去書房給他傳信,你說我容易麼,有了媳婦就忘了妹妹啦。”還哭喪着一張臉,頗有點受了天大委屈的樣。
老太太被楊嵐逗得呵呵直笑,“咱們不理他,他不敢忘了你,祖母幫你收拾他,今晚上不給他飯吃好不好?”
楊嵐捂着嘴笑得像個偷油吃的小老鼠,一雙眼晶亮燦然,“嘻嘻!好啊,罰他站牆根不許吃飯。”
楊昊無奈的搖頭,眼神溫和帶着一抹笑意,“我不跟你說,我去書房了。”紅着臉跑掉了。
“哈哈哈!他臉紅了,祖母你看見沒?”楊嵐笑倒在他說榻上,小時候大哥二哥犯錯都是這樣懲罰的,站牆根反省。錯大了就要去跪祠堂了。
老太太刮刮她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孩子真調皮,怎麼能嘲笑你哥哥呢,嘿嘿。”自己也撐不住笑了。
大哥回來後選了個好日子去崔家請安了。特特帶着他從江南買的禮物過去,回來的時候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來,讓一心看八卦的楊嵐甚是無趣。問了身邊的常福和常樂才知道,崔家家長對大哥還是很滿意的,禮物也交給了崔姐姐,在正廳讓匆匆見了一面,沒說幾句話是真的。
常樂說大哥自己滿意的很,從崔家出來的時候眼裡還有些笑意呢,想來是滿意的吧。
這讓楊嵐放心不少,雖然包辦婚姻沒法選擇,但她還是希望大哥能有個知心人陪伴。能幸福快樂。有些東西是小妾給不了的。只有妻子才能與丈夫比肩,才能共患難同風雨。
皇后的壽辰如約到來,最讓皇后高興的是兒子安全回來了。這比她送什麼禮物都要強一百倍了,這個生日是皇后有史以來過的最高興的一天了。
小兒子和女兒福安聯合跳了個舞送給在自己。大兒子從江南給自己從江南買了禮物,福安送了親手繡的鞋子,兒女孝順懂事,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麼。
楊嵐跟着母親和老太太一起進宮賀壽,還看見了安寧候夫人,慶幸的是今日壽誕上沒再發生什麼古怪的稀奇事,過的極爲順利喜慶,讓人鬆了一口氣。
回到府上第二天皇后派了貼身女官過來賞賜楊家和大哥,主要是表達護佑楚瑜的謝意,藉着賞賜楊家表示一番,來人說皇后很喜歡自己繡的那幅圖,當場就擺在屋子裡了,喜愛的一個勁看個不停。
同時還告知一個消息,皇上以皇后寬和仁厚爲名義,將年滿二十五歲的女官和嬤嬤放出去一批,太監超過三十歲的也要出去一批,如今已經開始登記名單了,由太后和皇后親自眼看,每個宮都要出去一批,誰都不能例外,這個月底就全部清出去,秋天裡重新再選新的宮女進來。
楊旭和兩個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楊旭送走了女官後,對兒子們說道:“跟我去書房。”
父子三人去書房商議此事了,和慧則領着女兒回房了,他們也有事要商議呢。
“我明個讓管師門來府上一趟,你也見見面,打今兒起我跟着學學打理嫁妝,尤其是鋪子和莊子上的事務要分清才行,莊子上的事比較複雜繁瑣,對農事也要多問問,免得讓人矇騙了。我之前讓你管的那個東北莊子,如今怎麼樣了?”和慧決定提前讓女兒過過手,心裡也有個準譜。
楊嵐想了下回道:“具體的罪證我已經讓常福哥哥基本掌握了,他家在南大街有個院子,是三進的,基本上都是從莊子上貪的錢買的,證據我已經搜齊了,如今就看母親的意思了。”
和慧滿意的點點頭,知道要悄悄的蒐集證據,還算不錯,便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她想看看女兒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楊嵐仔細沉思了一遍,才說道:“我認爲把他當面叫來,把證據擺給他看看,趁見面的機會,將他的家人全部拿下關進莊子裡看守好,如若他有悔改知心,交出貪得銀錢免他一死,但此人以後不可重用,留在莊子上養老吧。”
和慧嘆息一聲,有手段但心太軟,容易給敵人反撲的機會,不過總算知道事事該怎麼辦,以後多描補也就是了。
“辦法還算不錯,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告知他要送他去官府,逼迫他反省,順便也要讓其他管事們都在場爲好,可以起到震懾和敲打的作用,賬本里頭的事你要說的明明白白的,讓那些管事們知道你心裡門清,不是糊塗蛋,他們纔會有所收斂忠心與你,不然定會以爲你是個好糊弄的,關到莊子上要讓人看守起來,若是交出銀錢也就罷了,給他一條活路也不是不行,但若是頑固不化的,直接抄家賣到煤窯子去,讓那些管事的心裡打打鼓再說,記住做了就不要心軟,更不要留下後患。”
和慧殷殷教導女兒如何和精明油滑的管事打交道,作爲上位者心裡一定要有準星,手段要果決不能拖泥帶水。否則只會讓下人們覺得你耳根子軟,好糊弄。
楊嵐欣喜的聽着,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裡,暗自琢磨一番自己做錯了那些。以後該怎麼辦纔算圓滿。
“你那間胭脂鋪子做的不錯,尤其是那幾個古方的水粉胭脂和眉黛做的很好,算是店裡的特色了,管事的獎勵不用太早給。他孫子讀書的事我已經給安排了進族學讀書,等你嫁人後他也大些了,若能考中秀才,你在給他找個好師傅,這樣管事纔會對你忠心,現在不需要,每年獎勵的銀錢已經給的算多了。至於林夫子,你將來給她找個女兒養老,若是她不願意要。你給她養老好了。她也能踏實的給你幹活。”和慧將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給女兒分說明白。如何施恩,怎樣才能做到人家心裡去,這都是學問。
楊嵐一一點頭。靠着母親認真聆聽學習。
和慧將其他幾個鋪子的賬本也交給她,“你回去把這些賬本好好的看看。瞧瞧能看出些什麼來,我瞧着碧雲和碧月碧蓮還算不錯,願意學本事,那個青芽也可以,蠻機靈的小丫頭,可以考慮調教着,將來讓他們做你的臂膀,至於碧青就算了,我瞧着那孩子是個心大的。”
楊嵐點點頭,她心裡已經看了幾個機靈的小丫頭,打算提爲三等丫頭,將來等自己嫁了,他們歲數也大些了,提成二等丫頭可以跟着一起走,到了夫家也算是自己的臂膀了,孃家出來的人畢竟可靠些,能拿捏得住。
還有三年時間,足夠自己調配的了,早點把這些事歸攏一下,不至於到時候太過慌亂。
“到時候常福給您做陪嫁,我打算給他選個好姑娘,你覺得誰好些?”
楊嵐想了想,“要不然娘給我選一個吧,總是奶哥哥,不能寒了心,我原先打算選個好的,將來能幫着奶哥哥孝敬嬤嬤的,眼界太低可不太好。”
和慧聽後明白了女兒的意思,點頭道:“成,這是交給娘吧,保證給你找個滿意的人選。”
“嗯,還是娘最好。”楊嵐依靠着母親撒嬌。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和慧寵溺看看女兒,笑了笑。
楊嵐開始學着打理嫁妝,順便開始在母親的幫助下打理公主府的事宜,學習如何具體的管家理事,這公主府是有女官和太監和侍衛的,不比一般大宅門簡單,能把這裡面的事弄懂了,去了夫家也就不怕了。
之前只是管了個廚房,雖有小錯但不算太嚴重,如今全部接受後也讓楊嵐忙中出錯了好一陣子,足足用了快一個月才把所有事情弄利索,這還是母親鎮着,下人們不敢耍花樣的結果,要是去了夫家,有人在給搗點亂啥的,可以想見人和事都沒有表面上看到那麼容易。
而侯府則由幾個姑娘讓三夫人帶着學習如何管家,自打老太太下令各房的事歸各房管了,人員調配也是如此,以後每個月只給月例銀子,不給東西衣裳什麼的,拿着錢自己買去吧,要點菜給大廚房交銀子。
想自己開火也可以在自己院子里弄小廚房,可以提前寫菜單交給大廚房一起採買,多餘的銀錢由各房自己掏。
其實這也是分家的前奏了,等老太太一走利利索索的,不會出現雜亂無章的情況,提前都已經明白清楚了,就是帶走自己的奴才就成,也是提前讓適應的意思。
一開始的確有些亂,但很快各房都很滿意,銀錢非但沒有多花,反倒還剩了不少出來,以前每個季度要做衣裳,買胭脂什麼的,下人們吃拿卡扣,難免損失不少,但如今這樣只給銀子,每個月各項份例是多少銀子,和總在一起直接交給各房,自己採買,不但讓各房省了錢,還能買到自己需要的好東西,避免了奴才們從中卡扣。
對於侯府來說輕鬆不少,減少了各項開支多餘花費,各房的主子小姐們也可以隨心所欲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了,例如胭脂府上採買的多不太好,這是奴才們從中卡要的結果,而自己有錢了就可以選擇買自己喜歡的,花錢少東西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