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在說反話或者諷刺什麼，是真心實意地這麼認爲。
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爲顧則霖做，顧則霖就給了她這麼多東西，就連她的親生父親都做不到這樣，何況一個陌生人？
人不能太貪心，要懂得知足。
然而顧則霖並不這樣看待林冉冉發來的消息。
收到短信後，顧則霖微微皺眉。
“天水堂那邊有動靜了嗎？”他看向靜候一旁的周謹。
“回先生，那邊已經派人開始跟蹤林小姐了，公寓的交易信息我已經處理好，不會出半點紕漏。”
“那就好。宋子恆最近也加大了對她的監視力度，你告訴她，這段時間和楊曦拉近關係，越親密越好。”
“是，先生。”
周謹從善如流地答應了，心中卻有些奇怪。
爲什麼最近都由他開始傳遞消息了，難道先生和林小姐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想也沒用，老老實實照辦就是。
林冉冉正在廚房洗碗，聽到手機來消息的聲音後一愣，慌忙隨便擦了擦手去看手機。
看清楚是誰發來的消息後，林冉冉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她還是打開了短信。
【林小姐，最近請和楊曦拉近關係，越親密越好，這是先生吩咐的。】
林冉冉目光一黯，機械地回覆着：【好，我知道了。】
以後還是不要給顧則霖發消息了，反正他也不會搭理自己了。
還有……什麼叫和楊曦拉近關係？要親密到什麼程度，耳鬢廝磨那種也可以嗎？
林冉冉覺得自己像古代王府裡養着的家姬，別看平時多寵愛，關鍵時刻還是會像物件一樣送出的，毫不含糊。
先生，是做大事的人。
至少不會因爲女人亂了自己的計劃，那些故事裡的大人物都是如此，沉迷溫柔鄉的大多亡家亡國。
林冉冉對着洗碗池發了一會兒呆，過了好久才接着開始洗碗。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林冉冉挑了個沒什麼人的時機進了楊曦的辦公室，面上有些躊躇和猶豫。
“怎麼了？”楊曦看到她這個點進來，不由得有些意外。
“也沒什麼，就是……就是明天想出去逛逛，其他朋友們都沒時間，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空。”
林冉冉結結巴巴把自己準備好久的藉口說了出來，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楊曦微微挑眉，笑得讓人如沐春風：“我有空，明天一起去吧。”
“嗯！”說完這個後，林冉冉迅速退了出去，心裡特別虛，緊張得都冒了汗。
按理說和楊曦出去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她是有目的而來，難免會不自然。這大概就叫做賊心虛吧。
兩個人約好了上午十點在銀座見，先一起喝杯咖啡，然後決定去哪。
雖說是和異性約會，林冉冉本人卻沒有這個自覺，隨便找了件天藍色的及踝長裙子，妝也沒怎麼好好化，就這樣帶着一個草帽和楊曦碰了頭。
楊曦不像平時穿的那麼正式，只穿了一件休閒襯衣和牛仔褲，看起來俊朗帥氣極了，像是給青少年品牌服裝拍廣告的男模。
“真巧，我們的衣服居然是同色系的。”看到林冉冉的第一眼時，楊曦笑着道。
林冉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恍然大悟：“還真是，就像是……”
後半截話被她吞進了肚子裡。
她本來想說就像是情侶套裝，以兩人的關係來說開開這種玩笑無傷大雅，可現在的她就是莫名覺得彆扭，不好說出口。
楊曦似乎是猜到了她想說什麼，笑得更加燦爛了：“好了，我們先進去吧，外面紫外線這麼強，你的皮膚會曬黑的。”
“嗯！”林冉冉見楊曦給了她下臺的機會，忙趁勢轉移話題，和楊曦一起進了裡面的一家高臺水吧。
楊曦給林冉冉點了一杯混合果汁，自己則點了一杯純淨水，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說實在的，昨天你主動邀請我出來，我很高興。”楊曦忽然認真地說。
“爲什麼？”林冉冉問。
“你沒有意識到，這是你第一1;148471591054062次主動約我嗎？以前都是我死皮賴臉地纏着你呢。”楊曦半開玩笑半抱怨道。
“哪有死皮賴臉……你說的太嚴重了，只是我這個人比較悶，不太會主動約人。”林冉冉有些不好意思。
仔細一想想，楊曦說的也沒錯。
可能是因爲之前顧則霖的原因，她對其他男人總有種本能的避嫌，無論關係有多好多正經，也會下意識不去主動接近，避免造成誤會。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林冉冉衝着楊曦一笑：“以後我會經常主動約你的。”
她說這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而楊曦的眼睛卻微微一亮，嘴角也浮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