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你手怎麼這麼涼啊?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加點熱水在盆裡,把手給凍壞了怎麼辦?”
苟老闆一臉長輩式的關愛,說的話也完全挑不出錯。
可林冉冉就是覺得非常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馮芳對她的警告,她現在看苟老闆的舉動總有些多心,不得勁。
“沒事,我不怕冷,習慣了。”林冉冉勉強笑道。
“那怎麼能行,你們年輕人不懂,現在受了涼不好好捂捂,以後年紀大了就知道了,疼得一顛一顛的,來來來,我幫你捂捂。”
苟老闆不由分說地伸出手想要去抓林冉冉的手,林冉冉嚇得直往後退,結果一腳踩到了一個男服務員的腳上,把他痛的一叫。
“唉喲!”
林冉冉回過頭,只見是一個寸板頭高高瘦瘦的男服務員,長得倒是五官端正的,就是眼神有些兇悍,不好惹。
“你沒長眼睛啊!穿着高跟鞋就往人的腳上踩!”
男服務員大罵起了林冉冉,然而他的動作卻是不知不覺擋在了苟老闆和林冉冉的中間,把他們分隔開來了。
苟老闆一看是這個刺兒頭,頓時覺得麻煩大了:“胡高,你別這麼大着嗓門兒罵人,人家小姑娘踩你一腳怎麼了,叫得我腦殼痛!”
這個胡高,性格暴躁不好惹也就算了,偏偏還是他家那個母夜叉的嫡親小弟弟,被丈母孃他們寵壞了的,他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說了母夜叉能掐死他。
“小姑娘怎麼了?小姑娘就能瞎着眼睛踩人了?”
胡高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吵得苟老闆一個頭兩個大,他看和這個愣頭青實在說不清,只好跺跺腳甩手走人了。
今天真是倒黴,好好的羊肉沒吃到,反惹上一身騷!
苟老闆走後,胡高停止了叫罵,對林冉冉道:“離這個老狗遠點,他就喜歡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的,你不叫他更得意。”
林冉冉一愣:“所以……你剛剛是故意幫我的嗎?”
“幫你?”胡高嗤笑了一聲:“我是他小舅子,我幫的是我姐,我又不認識你,爲什麼要幫你?”
“哦……”林冉冉點點頭,心裡舒服了一點。
她現在不想再無緣無故地受人恩惠,因爲她不想和任何人有什麼深層次的來往,她只想鎖緊了自己的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胡1;148471591054062高走後,林冉冉正要繼續擦桌子,忽然一個女服務員冷不丁地走了過來,拿起她盆裡的水就往她身上潑,頓時淋溼了一大片!
“臭不要臉的,勾搭完老闆又勾搭老闆小舅子,你就這麼缺不得男人啊?”
林冉冉先是一愣,隨即心頭火熊熊燃燒起來了!
這段時間壓抑在林冉冉內心的種種負面情緒像是被引燃了導火索一樣,瞬間全部爆炸。
如果說之前水池那裡的一撞她還能勉強理解爲人太多不小心的話,這個女人都明晃晃針對到她臉上來了,說的話還這麼難聽,刺痛了林冉冉心中埋藏最深的疤痕,不撕她撕誰?
林冉冉出手快到連那個女服務員都沒反應過來,只見林冉冉閃電似的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狠狠地按着她的腦袋撞到了牆上!
被打的女服務員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事情忽然發展成了這個變故,原本打算看熱鬧的人也嚇得不敢笑了,一下子全都愣在了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他們心裡柔柔弱弱被欺負了也不敢吭聲的林冉冉像是變了一個人,眼睛帶着紅紅的血絲,臉色蒼白而暴怒,她抓着對方的頭髮狠狠地把她的頭撞了幾次牆後還不算,還左右開弓狠狠地抽了她幾個耳光,用力大到對方的臉很快就腫了大半邊,嘴角也破了,哭號震天。
論力氣和打架的熟練度,這個女人並不比林冉冉差多少,但是林冉冉這絲毫不怕坐牢直接把她開瓢的架勢把她給嚇住了,硬是不敢動彈和還手。
旁邊就是大把的利器摺疊凳之類的,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還了手,這個瘋婆娘能當場就把她給交代在這裡了!
這年頭,要臉怕不要臉的,不要臉怕不要命的,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眼見着見血了,圍觀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一涌而上分開了兩個女人,把受傷的那個女服務員給送到後頭去看了。
林冉冉喘着粗氣,冷冷地掃着人羣中用探究眼神看她的人,凡是目光和她碰撞到的,都心虛地挪開了。
尤其是隱藏在人羣中的一個高壯女人,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心底卻是冷汗連連,心虛不已。
還以爲是個好欺負的軟腳蟹,沒想到居然是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貨色!
還好早上自己進人羣進的快,馮姐也在那裡鎮場子,不然被開瓢的還說不準是誰……
馮芳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聽完其他人的告狀後,她先是一愣,然後咂咂嘴,感慨不已。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