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耀眼的劍光化爲紫色,李長河臉色冷酷,雙手御訣全力斬下,頓時破天神劍怒斬蒼穹,直逼林雲楓的大腦。
察覺到毀滅之力臨頭,林雲楓神智一清,身體瘋狂掙扎可惜無法移動,這讓他又驚又怒,不由將全身氣勁融會一體,在頭頂上方形成了一道旋轉的光盾,迎上了這毀滅一劍。
龐大的劍柱劈天而斬,在遇上林雲楓全力反抗的光盾時微微一頓,隨即順勢而下,一劍將林雲楓劈入地下,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中劈開了一條數里長的裂縫。
巨響如雷,大地震動,一劍之後,萬事皆休。滿天雜物飛舞,空曠的場地一片狼籍,除了李長河持劍位於場中外,就只剩下重傷昏迷的張傲雪靜靜的躺在一棵樹下,還有那天空中的金石,眼神駭然的看着這一幕。
收起長劍,李長河拭去嘴角的血跡,費力的將陷入泥土中的雙腳拔出。
擡頭,看了一眼林雲楓先前所立的位置,李長河陰笑道:“一切結束了,本來我是不想殺你的,可惜啊——”
收回目光,李長河朝着張傲雪走去,在經過林雲楓所處的位置時身體突然一震,目光移至地面,眼神陰沉的看着那裡。片刻,平靜的地面開始微微震動,不多時就見一道身影破土而出,搖晃的立在半空,正是那林雲楓。
“小子,你的命還真是長啊,我就不信我今天還滅不了你。”陰冷的聲音出自李長河口中,看着半空他手中長劍一揮,一連串的劍花連成一線,形成一道由劍光組成的劍龍,盤旋在林雲楓四周。
憤怒的瞪着李長河,林雲楓吼道:“我說過,要動我師姐,你就得先殺了我,不然休想成功。今天我死不足惜,但我告訴你,他日陸雲會收回一切,讓你爲今日之事後悔莫及,玄風門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身體倒轉,林雲楓雙手狂舞,強勁的掌力雖不及劍氣凌厲,卻也絲毫不曾放棄。
冷冷的看着他,李長河哼道:“林雲楓,你今天三番五次重傷,卻一再的用希奇古怪的方法恢復,這無非是飲鳩止渴,只會加速你的死亡罷了。至於你用陸雲威脅我,那已經太晚了,除非他能馬上出現,不然將來他死在誰手還很難說。現在我們該結束一切了,因爲這已經拖得太久,去死吧。”手腕加速,劍光一閃,一輪強勁的劍芒交錯重疊,最終匯聚成一道錐形的劍輪,將林雲楓吞沒。
刺耳的慘叫自林雲楓口中傳出,只憑一股勇氣支持的他,在李長河滿含殺機的劍柱下,全身衣衫破碎皮開肉裂,鮮血如雨揮撒而下,整個人滾落地面,帶着滿身的塵埃,痛得死去活來。
冷酷的欣賞着這一幕,李長河沒有馬上殺掉林雲楓,就那樣看着他的鮮血染紅泥土,看着他的臉色蒼白無助。
劇痛之後,林雲楓雙眼爆睜,宛如野獸一般,目光兇殘的仇視着李長河,以此表達着自己的憤怒。不管如何,只要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服輸。
李長河陰森一笑,對上方的金石道:“張傲雪交給你,這一次要是再辦不好,你就給我小心點。至於這小子,我看他有多少血可以流,看他能撐多久。嘿嘿。”
扭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張傲雪,林雲楓咬牙切齒的怒喝道:“李長河,你是狗孃養的,有種你衝我來,你欺負一個昏迷的女人,你算什麼英雄。來啊,殺我啊,你是不是怕了,爲什麼不敢殺我,只會欺負女人,你小心斷子絕孫,全家死絕!”
臉色一變,李長河似乎被他的話刺中了心傷,當即怒吼道:“住嘴,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先到地下去等你師傅。”一劍斬出直劈頭顱,這一劍林雲楓再也無法閃避,只能憤怒的看着他,至死也不屈服。
眼看這一劍即將劈中林雲楓的腦袋,可突然間一股神秘的力量拉着林雲楓的身體飛向張傲雪,把那即將靠近張傲雪的金石嚇了一跳,身體猛然後退數丈。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李長河、金石、林雲楓都是一驚,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張傲雪,猜測是她醒了,纔會出現這一幕。然而仔細一看,張傲雪依然躺在地上,氣息呈現出昏迷狀態,這就讓李長河有些不解了。
這時,林雲楓已經停在了張傲雪身邊,他的身前光華一閃,一位身着天青色衣服的青年憑空而現,目光冷冷的看了李長河與金石一眼,隨即回頭看着林雲楓。
一見此人竟是天穆風,林雲楓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時,聲音虛弱的道:“是你,好樣的,你快帶我師姐離開,記得不許欺負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明白他的意思,天穆風看了張傲雪幾眼,有些眷戀的道:“我如果要救她走,早就救了,又豈會救你。雖然私心裡我希望能佔有她,不過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即使得不到,至少我們還是朋友,真的得到了,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林雲楓目光中露出幾分敬佩,感激的道:“我代師姐謝謝你,我相信她要是聽了你這話,會很高興能認識你這個朋友。”
天穆風笑了笑,神情有幾分迷惑,或許他都不明白,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對於很多人來講,都是難以選擇的,而他也陷入其中,佔有與放棄,那是決然不同的結果。
這邊,李長河陰森的看着天穆風,冷聲道:“小子,你是何人,爲何插手此事?”
天穆風聞言,臉色冷漠的道:“我不過是位無名小輩,不過自認比你位這天劍院掌教還要清高那麼一點點,因爲我光明正大,不像你偷偷摸摸不敢見人。”
眼神一怒,李長河喝道:“小子狂妄,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大膽,我看你是不想活着離開了。”
不肖的笑笑,天穆風哼道:“說實話,憑你的修爲說那話還差了一點。至於你身邊這位巫族的大巫師,他的巫術倒是還有幾分令人忌憚,不過也無奈我何。”
“是嗎,那我就試一試,看你身上的本事有沒有嘴皮上的厲害。”話音未落,李長河就已經幻化出八道身影,八把長劍各展其威,融會成一套連貫的劍式,最終合爲一體,演變成一輪八角菱形劍柱,分射不同的劍芒,籠罩在天穆風八方。
眼神一驚,天穆風讚道:“不愧是當了幾百年的天劍院掌教,一出手就是攻勢凌厲,不給人留後路。不過就如今的情況來看,你遠比以往傳說中的強大了不少,應該是以前你隱藏了不少實力,故意爲之的,是嗎?”說話間,天穆風身影一化萬千,以其詭異莫測的身法,連成一道龐大的攻防陣線,一邊反擊李長河的進攻,一邊阻止着金石的前進。
驚呼一聲,李長河喝道:“小子,你究竟何人?剛纔施展的可是極北三大派別之一的天邪宗至高法訣‘天幻邪雲’?”
劍氣滿天,驚鴻一現,李長河以其強勁的劍訣硬是震碎了滿天幻影,身體飄浮在半空中。
收回攻擊,天穆風停在林雲楓身旁,右手壓在他的肩上,一邊輸入大量的真元以助他恢復,一邊嘲笑道:“李掌教眼光到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底細,真是佩服啊。只不知你對於我這邪魔歪道,是斬而後快,還是睜隻眼閉隻眼呢?”
目光一寒,李長河怒道:“住嘴,你此話何意,是諷刺我嗎?”
天穆風邪笑道:“哪有啊,你是堂堂天劍院掌教,我這個極北苦寒之地來的無名小卒,又怎麼敢諷刺你呢?我不過是想問一下,你這樣身居正邪兩道,一定十分威風,我不過想跟着學學罷了。”
聽出他的意思,李長河怒聲道:“金石,馬上將此人拿下,寧可錯殺也決不能放過。”
閃身來到天穆天一丈外,金石冷冷的看着他,怪聲怪氣的道:“小子報名受死。”
天穆風陰笑道:“報名?嘿嘿,聽說巫族有一種九幽攝魂大法,只要知道敵人的名字,就能施展九幽攝魂奇術,你當我是傻瓜啊。”
金石臉色一驚,怒喝道:“不知道名字我一樣攝了你的魂魄,不信你試試。”話落,身影瞬間拉伸,無數的殘影連成千百重影,分佈在天穆風四方。
警惕的看着四周,天穆風傳音對林雲楓道:“這巫族的巫術據說奇絕天下,不同於中土的修真煉道之法。雖然我修爲比他強,但能否抵擋得住我也不知道,你還是速速帶着傲雪姑娘離開,儘快趕回華山,我爲你們牽制住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