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與天抗爭,逆天而行,陸離歷經數次磨難,已然頗爲堅強,雖然目前希望渺茫,但他同樣不會有絲毫退縮之意。
“寂寞如春,柔腸一寸,惜春春去,愁絲千縷,幾點催花雨。晚風不語,月滿心湖,伊人何處,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
小仙女忽然開窗,面露感懷之意,幾句詩詞輕吟而出。
陸離不解,詢問道:“小仙女,你這詩詞,可有傷春惜別之意?”
小仙女輕輕點頭道:“不錯,這本是花間仙子的詩句,我只是有感而發,略微改變而已。”
陸離依舊不解,納悶道:“春意盎然,萬物復甦,本是充滿生機之節氣,你卻爲何傷懷?”
小仙女轉過面來,居然一臉憂傷道:“寂寞之愁,傷春之愁,傷別之愁,盼歸之愁。”
陸離聞言一震,立時聯想一番,自己一旦傷愈,就會離開此地,重新尋回去往太古門之路,難道小仙女居然開始傷感此事?
“不必憂傷,若是我一旦重回門派,他日必然返回看望。”
陸離對於這一點倒是頗有信心,連忙開口道。
小仙女的一番回答,卻是讓陸離幾乎窒息,只見她詫異道:“數月未見,我正懷念爹孃,爲何你突然提起返回看望之事,對了,你要何時離開?”
陸離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待我傷愈後便就離開,只是這腿傷頗爲煩憂。”
小仙女不語,陸離的腿傷目前並非尋常的藥草可以醫治,需要回到爹孃身邊,取到斷續沉香,纔有望復原。
交談陷入尷尬,陸離不再多言,靜靜地看着天邊,繁星點點,月色朦朧,只是這月華之力,卻是半點無法吸收,右眼時不時跳動一下,帶來陣陣劇痛,陸離的心中,充滿了煩憂。
對於陸離的過往,小仙女並不知曉,只見他心事重重,也就不再多言,將陸離扶至石牀上,陸離腿傷極重,也不推脫,就這樣躺下歇息。
小仙女關好門窗,取了一件布衣輕披肩上,見陸離已然睡着,小仙女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隨即便趴在木桌之上,就這樣睡去。
夜色如水,月色輕柔,心湖之上圓月如鏡,明亮的月光照耀着湖面,輝映在天地之間。
雲虛界天,翠竹小築,幾道身影齊聚當中,於夜色中竊竊私語。
三界之中,中界雖然位於雲天之上,但其距離上界又有一層阻隔。
同樣,三界皆是在日月之下。
夜色漸濃,依稀可以見到,那是八道身影,正在商量着某種事情。
其中一個身影頗爲高大,劍眉星目,錦繡長袍打扮,手持一柄帶鞘神劍,朗聲道:“這一次羅璇山之變,乃是我太古門的奇恥大辱,想不到高層居然低調處理此事,枉我們全力而戰,一心爲門派出力!”
另一人是一位女子,聲音甜美,生得是面容嬌美,靈秀逼人,面上生着一對酒窩,開口道:“不錯,陸師弟如今還生死未卜,那玄機長老又故弄玄虛,我們不可坐視不理。蓮花沉睡已然兩年,太古門居然坐視不管,真是有負三派之首的威名!”
身邊一人相貌風神如玉、俊美不凡,開口道:“目前陸離去向不明,我們也不便找尋,人海茫茫,毫無線索,十分棘手。”
又有一道聲音響起,語氣十分冷冽道:“陸離身在下界的可能性極大,最有可能位於青州、雍州兩地,此乃我南宮家主親口所言,不容質疑。”
幾人聞言驚歎,接着又商議起進一步的對策開來。
這翠竹小築前的八人,正是太古門的一干弟子,頗爲關注陸離的幾人。
其中,剛纔開口的分別是方雲寒、香雲、葉孤鴻、南宮滅,剩下四人,則是大師兄洪坤、二師兄張志偉、六師姐趙素雲,以及十師兄周鶴。
他們齊聚於此,正是要商量關於找尋陸離一事。
對於玄機長老的一番話,方雲寒沉默不言,香雲十分無奈,南宮滅則怒上心頭。
玄機長老神秘莫測,當初幾人聯名而去,都遭遇碰壁,自然不便惹惱這位核心長老,只得悻悻離去。
至於幽崖老祖一事,太古門的做法更是引起諸多弟子不滿,此事來龍去脈,至今也沒有明確公佈,負責山門守護之人也未受到責罰,門派守護仙陣,更是隻字未提。
雖然羅璇山兩大天尊隨後甦醒,但依舊傷勢嚴重,短期內無法恢復,此事的出現,讓羅璇山上下,極爲寒心。
此次幾人相聚翠竹小築,最終決定借這一次下界歷練的時機,尋找陸離。
此法相對可以較爲容易通過,太古門有此習慣,論仙大會之前,各派弟子修爲符合條件者,可下界歷練,感悟天道,磨練修爲。
這一次八人齊聚,正是準備借下界歷練之機會,組成團隊,尋找陸離的同時,歷練修爲,爭取各自突破境界。
此時,方雲寒從袖中拿出一副畫卷,右手將畫卷展開,同時左手玄光一閃,發出一道玄青色光焰,將畫卷照亮。
衆人一看,紛紛稱奇,畫卷之上,所畫之人正是陸離,身材神情,皆是八九不離十,頗爲生動形象,大有一種如真人般的神韻隱藏其中。
太乙山中,雲若雨才藝雙絕,宛如清冷仙子,對於書畫也是造詣極高,這一幅陸離畫卷,正是雲若雨憑着記憶所畫,以備幾人下界尋找陸離所用。
至於翠竹派其他弟子,羅璇山一戰,未參與的弟子都忙於照顧傷員,只有香雲、葉孤鴻等人恢復較快,此刻已然無礙,至於洪坤、張志偉、趙素雲、周鶴四人,亦是強烈要求,這才加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