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啊啊!(這邊,就快到了,蘇族阿帕奇他們在盯着那些怪人!)”
林子外的平原上,齊腰的高草叢中,被打發回去通知酋長的原住民已經帶着人來了。
腳步密密麻麻,細數一下有三十多人,都是青壯的漢子,手拿石槍,背掛竹筒。
爲首者面容穩重,有着滄桑的成熟,渾身上下骨質配飾最全,無論是下頜,脖頸,肩部,肘部,都有精美的骨飾。
白紅藍三色鳥羽帽被風吹得後仰,看上去十分的精神。
“狩獵的時候要將腳步放輕,呼吸放緩,讓自己融入在樹叢間,慢慢的接近。”
“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們都注意點。”
爲首的酋長語氣沉重的說道。
跟在他四周的原住民們點頭,悄無聲息的滑入了近在眼前的樹林。
回去報信的原住民跟在酋長身邊領路,不一會,他們便悄然的靠近了劉珀倫等人。
正與飛鳥交談,忽然間兩人同時一愣,不僅他兩,其他的士卒們或多或少都有了點察覺。
聲音放輕,劉珀倫對着飛鳥說道:“本地的主人來了,先不要妄動,讓大家都注意點。”
飛鳥點頭,劉珀倫察覺到了附近有人接近,他同樣也是,從血與火之中走出了的驍勇戰事,對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極高的警惕,只不過沒有劉珀倫那開掛一般的直覺離譜罷了。
將蘇族等人的武器聚攏放在了一旁,劉珀倫招了招手,一名士卒便地上了一個水袋以及一些吃食。
來到蘇族的身邊,劉珀倫打開水袋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蘇族。
“喝的。”劉珀倫比劃了一下。
蘇族愣了愣接了過去,流了許多血液,現在他也口渴的厲害。
咕嚕咕嚕的嚥下袋子里加了點糖稀的清水,蘇族好受了許多。
隨後劉珀倫又撕咬了一塊肉條吃下,然後又遞了過去。
這次不用比劃,蘇族自然明白這是吃的東西。
其他的原住民也受到了這些待遇,一時間雙方的關係都有了些許的緩和。
吃飽喝足,劉珀倫拉着蘇族蹲了下去,不過腿部被弩箭射傷,蘇族蹲的很難受,劉珀倫囑咐了一聲,一名士卒搬了一塊石頭過來。
蘇族不解的看着劉珀倫,現在的他也已經知道了剛纔應該是誤會,自己投了矛,率先攻擊,而後被這些人拿下,這怪不得任何人。
危險當頭手段酷烈一些是應該的,更不用說他們俘虜了自己這些人後並沒有做出其他不好的事情,反而是給他們療起了傷。
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布帛,劉珀倫拿着一支炭筆在上面畫上了兩個小人,一個小人頭頂是流櫻盔的模樣,一個小人頭頂是鳥羽帽。
畫完以後,劉珀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蘇族。
“這是你,這是我。”
蘇族點頭,明白意思。
隨即劉珀倫又在兩人周圍畫了一圈帶着頭盔的小人,雙手比劃:“這是我的人。”
蘇族點頭。
隨後,布帛上多了許多的樹,樹後,畫出了一個個帶着鳥羽帽,手拿石槍的小人。
劉珀倫看着蘇族,笑道:“你的族人來了,讓他們出來吧,我們已經發現他們了。”
蘇族愣神,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族人們已經來了,可能是疼痛妨礙了他的注意力,不過現在被提醒,他卻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對着劉珀倫笑了笑,蘇族站起身,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吆喝聲:“酋長,他們不是壞人,而且已經找到伱們了,出來吧,他們的武器,很厲害,我們打不過!”
隨着他的呼喊,所有的士卒都萬分警惕,手就放在刀柄上,如有意外,那便衝殺。
好在,或許是蘇族的話有用,又或者是士卒們所穿戴的東西看上去就防禦驚人,原住民酋長從一顆樹叢中探頭而出,高聲呼喊。
“蘇族,阿帕奇,契卡索,肖尼,狼嚎,你們怎麼樣?”
“我沒事酋長,我從樹上摔下來受了很嚴重的傷,是這些人救了我。”
“我也沒事,雖然我腿是他們射傷的,但也被治療了。”
“.”
“.”
得知自己的族人一個沒死,酋長也鬆了口氣,之前他看到這些人後就已然有了最壞的打算,那些披掛在身上的東西看上去就比最兇猛野獸的皮毛還要厚重,他們所帶的石槍,吹筒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攻擊。
好在事情沒有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這些人雖然怪異,但卻出奇的沒有殘暴的性格,這讓他起了交流的心思。
原住民只是在文明程度上不高,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是笨蛋,相反,智慧存在於每個族羣之間。
“你們繼續藏着,我讓你們出來在出來!”
酋長完全的從樹叢後走出,不過他沒有讓自己部落的那些年輕人出來。
而是獨自面對,最爲部落的酋長,在部落遭受危險的時候,他該挺身而出,這是他們部落一直恪守的職責。
“嗚嗚啊啊。”
“********”
第一次交流是無效的交流,劉珀倫聽不懂對面說的什麼,對面也不明白劉珀倫所表達的意思。
好在有了交流,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散了,士卒們開始有了走動,不在是全員警戒。
一旁的蘇族見狀,瘸着一條腿,拿着地上的布帛走到了劉珀倫的身邊,從他手中接過炭筆,在上面畫了一些表示歡迎的圖像。
劉珀倫笑了。
他知道,自己這些人算是與本地的人有了最基本的信任,雖然這信任還很微弱,但,一切有了開始,不是嘛。
——
幾天後。
海岸邊。
璀璨號附近。
上百個原住民吃驚的看着他們面前的龐然巨船。
他們也有船隻,只不過就算是他們部落所有的船隻加在一起,都沒有面前的這艘一半大。
一旁的沙灘。
一張長木桌以及一些椅子架在了沙灘上,劉珀倫,飛鳥以及原住民的十幾個戰士坐在那裡。
“嚯——”
原住民看着布帛上劉珀倫所畫的經歷,都忍不住的吃驚了起來。
他們此時才明白這些怪人究竟跨越了多遠的距離纔來到這裡,一時間都欽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