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木箱在趙王宮打開。
上好的毛皮,琉璃器,金銀銅鐵所鑄造的寶物散發着奪目的光輝。
即使趙國在漢朝中數得上一等一的富庶諸侯國,但趙王還是難免的被震撼到了。
撫須輕笑,劉彭祖對張啓的印象無形中高了幾個臺階。
“哈哈哈,張都尉費心了,爾等也辛苦了,來人,賜酒。”
十二個校尉齊齊拱手道謝,隨後便是一場尋常的酒席。
散場。
十二校尉依次離開趙王宮正殿。
正要離開,卻被突然出現的小宮女給悄悄的塞了一張布條,而後又匆匆的離開。
只見上面寫道:“遼侯夫人青菱公主求助遼侯。”
十二校尉齊齊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發現了疑惑之色。
“何解?”
“不知啊?”
“淵校尉?”
衆人齊齊看向了一人,王淵,王犁的親信,十二校尉中話語權最大的一人。
在無其他上級在的時候,校尉們若是拿不定主意都以他的意見爲主。
王淵沉吟稍許:“不知真假,但若真是遼侯夫人的求助信,我等自然以都尉的利益優先,無論前方是爲何物,都得淌上一淌。”
“回正殿!”
一衆校尉拱手:“諾!”
在趙王宮宮門處,十二校尉在一衆趙王士卒錯愕的目光下轉反,再次求見趙王。
不一會,趙王便接見了他們。
“哈哈哈,諸位爲何又轉反而來啊?”
王淵向前一步拱手道:“之前得趙王賞賜美酒,我等心潮澎湃下到是忘記了遼侯的吩咐了,稟告趙王,我等此次前來趙國,一是護送遼侯獻給趙王的禮物,二來就是奉遼侯之命,守衛公主殿下至下嫁之時。”
“還請趙王首肯。”
王淵話術用的很好,也將姿態放的很低,現在婚事以定,夫家派來侍衛守護安全倒也在情理之中,於是劉彭祖撫須笑了笑。
“張都尉到也是周到之人,如此,爾等便在臨水別苑任侍衛一職吧,可有部下?”
王淵擺手:“我等十二人足矣。”
“哈哈哈,那便如此吧。”劉彭祖很滿意王淵的懂事,他能讓十二校尉進入臨水別苑已經是極大的開恩了,若是王淵還想帶部下進來,那他可就要有些懷疑了。
一衆校尉齊齊拱手:“尊趙王令!”
臨水別苑。
劉蕊的臉色難看,而她的那些個宮女們此刻也焦急的望着別苑長廊的拐角。
她身前,是太子丹的僕役們。
“殿下,太子丹可是特意吩咐我等了,一定要將殿下請到文華宮的,還請殿下不要讓我等做下人的難辦呀。”
太子僕役,有太子撐腰的他們除了趙王,其他的公子,公主他們都不是很畏懼。
此刻亦是,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話裡話外的威脅之色溢於言表。
劉蕊氣的顫抖,但無可奈何,因爲太子丹深受趙王寵愛,地位穩固的緊,前幾次都有內侍告狀,但無一例外都杖斃在了偏殿之中。
“你們何等身份,敢威脅公主殿下,莫不知今日殿下以與遼侯定下了婚事,還不退去!”
一名跟劉蕊感情好的小宮女擋在了劉蕊身前,對着一衆太子僕役破口呵斥。
不過,只是一個小宮女罷了,這些跋扈慣了僕役們可看不上她,甚至當前的還有一人作勢要掌摑宮女。
手高高舉起,眼見就要落到宮女的臉上,忽然。
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他,隨後,用力一甩,將要出手的僕役甩飛了出去。
“大膽!竟敢在趙王宮對遼侯夫人行兇,給我拿下!”
王淵暴喝一聲,三拳兩腳便將一衆僕役擊倒在地,而其他校尉們有序擁上,抽出佩刀架在了他們的脖頸上。
僕役們何時在趙王宮吃過這等苦楚,一時間驚懼涌上了心頭。
而處理掉了這些僕役,王淵理了理身上的甲具,單膝跪在了劉蕊身前。
“遼侯帳下,先鋒校尉王淵,見過公主殿下,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殿下責罰!”
隨着王淵的開口,其他的校尉架刀的,捆縛的紛紛行禮。
“遼侯帳下,校尉,見過公主殿下!”
“起起身。”
劉蕊一時間沒能認清現在的情況,只覺得頭腦亂的厲害,要不是有宮女提醒,她此刻都忘記要讓這些人起來了。
什麼時候,自己有了這麼結實的後背了?
看得出劉蕊的不適應,王淵起身拱手一禮:“殿下今日受到了衝撞有些傷神了,你們帶殿下下去休息吧,這裡交於我等,奉遼侯令,今後,我等便是公主近前的帶刀近衛。”
宮女們此刻神情有些激動了起來,她們連忙點頭,扶着劉蕊回到別苑宮殿之中休息。
而此地的一衆僕役們
王淵皺了皺眉,有些呢喃:“這趙王宮還真是麻煩,得先傳信與君上了,還真有人要對夫人不利。”
劉蕊雖然還未下嫁,但在王淵等一衆校尉心中,她已然是遼侯夫人了,事關張啓,王淵不得不用全力守護。
“送去太子宮殿,態度好點,我們在趙國的勢力還不穩。”
王淵小聲說道。
幾名校尉點頭:“我等明白。”
隨後便押着一羣宛如豬狗模樣的僕役們前往了太子宮殿。
“殿下啊,殿下你可要爲我等做主啊。”
到了太子宮殿,這些僕役們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哭喊了起來,聲音之大,讓正在太子宮中沐浴更衣焚香的太子劉丹皺起了眉頭。
“讓左右去看看是何事!”
“是,殿下。”
太監躬身退了出去,隨後給守衛太子宮的校尉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一揮手,浩蕩四五十人便壓了過去。
“何人犯進太子宮,找死不成!”
刷刷刷。
一通拔刀之聲。
這讓押解僕役過來的校尉們皺起了眉頭。
王淵可是吩咐過讓他們態度好點的,但是好態度是給太子丹的,而不是這些人。
“爾等拔刀了,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校尉們面對四五十的趙王宮近衛沒有半分的畏懼,反而直言問道。
“?”
近衛校尉還沒理解話中的意思,這邊便已然也拔刀了。
“遼東軍!列陣!”
十一人瞬間結成一個小型戰陣,順帶腳的還把一衆僕役踹了出去。
佩刀泛着寒芒,肅殺之意瀰漫在了太子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