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牛羊吵吵嚷嚷。
鳥羽氈帽看着那些牛羊,又端詳了一番張啓,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膽!”
對於這些曾經的東胡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看到匈奴受挫更加讓人欣喜的事情了。
而且,數萬的牛羊對如今的鮮卑部來說也算得上一筆不小的財富,他只是一介親衛罷了,做不了主。
他沉吟了一番:“既然是來投效的,那你們便等着,我讓人去通傳首領!”
說罷,鳥羽氈帽回過頭對着身後的鮮卑勇士低語了幾句,而後他的人裡便回撤了幾騎。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牛羊的出現沖淡了不少,張啓比了個讚美天神的手勢,隨後與胡二打馬回身。
回去的路上,胡二嘟嘟嚷嚷的:“君君上,我不喜歡他,他兇你,我能不能弄死他。”
面對胡二的耿直言語,張啓哭笑不得,將馬靠的近些,拍了拍胡二的腦袋:“別急,會有機會的。”
男人單手向後面招了招,幾騎鮮卑騎兵將反捆着雙手的三人帶了出來,正是劉柴等人。
“其長,嗯,像是勇猛之人的名字,就是你帶人劫掠了左賢王的部落?”
鮮卑王哈哈大笑,隨着的話音落下,鮮卑騎兵們也都鬆了口氣,隨即也都興高采烈了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膽敢劫掠左賢王的勇士,這膽子就是大!鮮卑的兒郎們,回家設宴,迎接諸位勇士!”
“是,大王。”
鮮卑王轉身,低下聲音跟身邊的親衛說道:“安排幾個人沿着這些人來的方向探查一下,要是沒有問題,今日大宴,要是有問題。”
“聽聞爾等要投效本王?”
他眯縫着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張啓,旋即若有所指的輕聲道:“你這身上的甲冑樣式不錯,從哪來的?”
亮燦燦的金屬甲在陽光下閃耀着光芒,周遭的鮮卑騎兵們都忍不住的咽口水,像是看到了什麼絕世美女。
“哈哈哈,好!不錯!”男人聽着張啓有些諂媚的回答哈哈大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概一兩個小時候,大地震顫,密集的馬蹄聲綿延。
張啓的樣子有些謙卑,他是來投效的,自然不會在氣勢上壓住鮮卑王,這幾個月上位者當習慣了,但是謙卑起來他也有模有樣,畢竟這具身體可是做了十幾年的奴隸。
說着,張啓招了招手,胡水帶着兩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步兵甲恭敬的朝鮮卑王送去。
回到自己的軍陣,胡水的騎射手們將張啓團團護住,雙方各自都在百米開外,沒有在做交流。
離張啓等人二十多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一隻手高高舉起,周圍鮮卑騎兵的呼喝聲停止,場中陷入寂靜。
見張啓如此上道,鮮卑王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好,既是勇士來投,豈有據之的道理,我鮮卑部接納你了,從今以後,你便是鮮卑其長部。”
鮮卑人繞着張啓的軍隊繞着圈,嘴裡嗚嗚嗷嗷的吆喝的怪聲,這是草原人慣用的威嚇手法,只不過張啓這邊除了牧民們有些戰戰兢兢之外,經歷過血與肉歷練的士卒們都沒有流露出怯意。
“我的其長勇士,可願隨去我王庭,本王設宴招待諸位勇士!”
不過好在他有底牌,隨時能夠召出一支五十人的鐵騎,自保絕對沒問題,就是這些跟他來的人可能要死傷過半。
張啓大喜,當即說道:“大王邀請,卑下豈有拒絕的道理。”
張啓等人的正前方,騎兵們左右散開,一名身上毛皮明顯要滑順光亮不少的男人在一衆騎兵的擁簇下騎馬而來。
張啓舔着臉笑了笑:“是我帶的人,要不是左賢王部衆回援的快,我差點蕩平了呼倫湖周邊的所有匈奴人部落。”
鮮卑人繞着張啓等人嗷嗚的半刻多鐘,張啓都有些不耐煩了,他看出來了這些人打是不想打的,就是想嚇唬一下自己等人,給個下馬威。
鮮卑王眼神冷厲的向後瞥了一眼。
對於草原人來說投靠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不是戰爭期間前來投效,他們一般都會接納,更何況張啓這次可是給足了禮物,數萬的牛羊,上好的甲冑,光是這些就足以讓張啓在鮮卑部有不小的威名。
被護在軍陣中心,張啓手心微微出汗,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要不是這次牛羊的數量嚴重影響了營地的狀況,他也不想以身犯險。
男人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陰沉着張臉盯着被人羣團團圍住的張啓。
“這裡的草場水草豐美,從今爾後你們便在這裡生活吧,大澤很大,東邊除了扶余人外再無其他部落。”
“回大王的話,這些甲冑都是我劫掠左賢王部時所得,聽他們部落的人說,好像是在邊關互市換來的,我這還有兩件,與這些牛羊一樣都獻給大王,還請大王收留我等。”
只不過沒有等他們靠近,兩騎鮮卑騎兵就衝出,將步兵甲接了過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聲牛角號聲響起,這些鮮卑騎兵們便都停了下來,除了繼續呈包圍之勢以外,就只有不停的呼喝聲。
張啓招了招手,身旁的胡水部騎射手散開,他打馬上前:“其長,見過大王。”
不多時,張啓放眼望去,起碼超過千餘騎的騎兵迅速圍攏了過來,呈半圓型將張啓的人給圍困住了。
鮮卑王身邊的騎兵恭敬領命,隨後悄悄脫離的隊伍,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幾騎。
雖然他們離開的隱秘,但是一直注視着鮮卑騎兵動向的張啓還是眼尖的看到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來的時候就早已準備好了,他們要是真的往張啓在大興安嶺中的營地探查,那麼可是有大驚喜在等着他們的。
不過從這到那邊有四百多裡的路途,一來一回可要好幾天甚至十幾天,這十幾天的時間足夠張啓摸清楚鮮卑人的底細了。
到時候.
跟在鮮卑騎兵的後面,張啓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