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很快就圍坐在一起,雖然有些擁擠,但是看起來其樂融融。
“你們倆,快嚐嚐阿姨炸的這個魚,雖然魚小了點,但是還不錯啊,味道還行。”劉慧蘭說着,拿起筷子給吳剛和王鵬一人夾了一條。
“媽……”趙曉曉楞了一下,說:“我去拿雙公筷吧。”
王鵬整天在首長身邊伺候着,那吃飯和平時生活習慣應該是很講究的。
“不用啊曉曉。”王鵬連忙攔住趙曉曉說:“一家人吃飯,用什麼公筷啊,沒事,快坐下吃飯。”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
金鈴一看這個情況,給吳剛夾了一筷子的肉到他碗裡,小聲說:“吃吧。”
王鵬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計上心來,壞笑的看着吳剛。
吳剛道聲謝謝,也叫金鈴快吃飯。
趙德剛到了杯酒,非叫他倆也喝上。
“叔叔我們不能喝酒,部隊裡有規定的。”王鵬連忙攔住,然後給趙德剛重新倒上酒,說:“叔叔還是您喝吧。”
趙德剛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哎,大男人哪兒能不喝酒呢,少喝點沒事,那個你們部隊裡平時也不喝酒嘛?”
吳剛搖搖頭,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點水,說:“叔叔,我們真的不能喝,這要是喝了,回去是要受處分的。毛主席早就說過,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我們在您家吃飯,已經是十分不好意思了。喝酒,是真的不行。”
作爲一個軍人,當然是要有組織有紀律。
“那……好吧。”趙德剛一看吳剛都把毛主席的話給搬出來了,自然也是不好多說什麼了。“那你們就喝水好吧,哦,對了,多吃菜,吃菜啊!”
王鵬點點頭,趕緊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到碗裡,怕趙德剛覺得他扭捏不好意思吃飯。
飯桌上,看起來還是很和諧的,劉慧蘭和趙德剛還有三姑一直招呼着他們倆客人吃菜,碗裡的菜都堆成小山了,不過好在這倆人的胃口和食量都還不錯,吃着這些東西也是胃口大開。
金鈴在吳剛的身邊,一直給他說話。吳剛有時候迴應兩句,有時候就是微笑不說話。
她每說幾句話,還要往趙曉曉的方向看,像是在挑釁。
趙曉曉自然是明白金鈴的意思,不就是想告訴自己,她金鈴能勾引男人,她趙曉曉身邊的男生都會被金鈴吸引嘛。不過趙曉曉可不吃這一套,只要天祥哥不被金鈴勾搭走就可以。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自己的男朋友能被別的女生勾走,那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
趙曉曉的心思全在趙曉芸的身上。早在吃飯前,趙曉曉就叮囑曉燕了,一定要讓二姐多吃飯,讓曉燕主動給二姐加菜。
趙曉芸一聲不吭,吃的東西也不多,吃完後就說了一聲,就下桌去了。
看她那樣子,還是心情很不好。趙曉曉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還是得叫顧大哥給二姐好好開導開導,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吃過飯後,吳剛和王鵬沒有過多耽擱,就提出要上路回去了。
兩個人上了車,趙曉曉把那一袋子的黃瓜西紅柿給送上去,十分不捨的給告別。
“那個趙醫生,如果後面首長還有什麼事,我們還得奉命過來接你的。”王鵬揮揮手,其實他纔是最捨不得分開的那一個。
趙曉曉點點頭說:“非常願意效勞。你們回去路上要小心啊,慢點開車。”
車子從大院的門口開走,看熱鬧的鄰居十分好奇的看着趙曉曉。
“曉曉啊,你是去給首長看病了?什麼首長啊?”
“是啊,那首長得了什麼病?看好了沒有啊?給你負了多少錢啊?”
“好傢伙,小汽車接,小汽車送的,劉慧蘭啊,你家真是有福氣,看看你家三閨女,真厲害啊。”
……
聽着鄰居絡繹不絕的奉承聲音,趙曉曉淡淡一笑。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裡,大院裡的人再也不會對趙家的人一看見就躲了。
趙曉曉還記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大院的時候,大院裡幾乎沒有人跟趙家說話,都嫌棄趙家事多,幫忙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趙家成了大院裡的香餑餑,大家都爭強着和趙家有什麼話可說。
金鈴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轉身進去了。
旁邊人看見金鈴和順子一直在這兒住着,議論的聲音也沒停止下來。
王大媽看人羣散去的差不多了,拉住趙曉曉的胳膊,湊到趙曉曉的耳邊,說:“曉曉啊,你跟王大媽說實話,那個金鈴和順子咋一直在你家住着呢。是不是有社麼事啊?”
趙曉曉搖搖頭,無奈的說:“王大媽,您就不用操心了。他們愛住,就住着唄。”
“你這孩子,就是心善。那又不是你家的人,就這麼一直讓住這啊。還有你那個三姑,這街坊住着,難免會磕磕碰碰的,住了得有一年多了吧?你媽也願意?”
趙曉曉倒是從心底裡同情劉慧蘭。怎麼就能這麼一直容忍三姑呢。
“王大媽,我三姑她看起來嘴巴厲害,其實在我家也不少幫忙幹活呢。”趙曉曉知道,家醜不可外揚,至於三姑,只要她不惹禍,住就住着吧。
“曉曉啊,別怪王大媽沒提醒你,你這個三姑啊,可不是什麼善茬兒,這幾天可能正琢磨這怎麼把他們一家人給弄到城裡來呢。你也知道,咱們這兒啊,算城鎮戶口,那誰不想進城裡啊。”
王大媽最快的給趙曉曉說。
趙曉曉微微一愣,三姑想把戶口也落這邊?這事哪兒有那麼容易。再說了,就算是有這事,劉慧蘭和趙德剛也會跟自己說的啊。
“好了我知道了王大媽,放心我心裡有數。”趙曉曉對王大媽一笑,轉身也要進屋去了。
不過王大媽的話,趙曉曉越想越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姑如果要城市戶口,第一個要找的應該是自己啊,可是她怎麼從來沒有聽三姑說過呢。
不對,三姑這段時間的表現非常的不正常。以前對自己冷嘲熱諷,雖然後來不會了,可也沒像現在這樣熱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