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生的一句“新人入洞房”,立刻在賓客間人起了一片喝彩聲。
入洞房……
應該算是婚禮中的重頭戲了。
按照村裡的規矩,是要鬧新房的,一般都是新郎新娘的幾個好朋友,互相給彼此出點兒難題,讓新郎新娘表演個小節目,或者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活躍一下氣氛。
然而……
今天這種情況……
到底誰去鬧呢?
雲景庭的戰友沒來,即便來了,也沒人敢鬧他。
米香兒在村裡也沒幾個朋友,再說了,即便有人想鬧她,一看雲景庭那張“老虎”臉,也不敢出手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本來是應該大家跟着起鬨擁入洞房的,現在也都靜悄悄的,沒人敢出聲了。
雲老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說實話……
沒人鬧洞房更好,他現在倒是願意跟米香兒安安靜靜的待在屋裡,小兩口親密一下,交流一下,偷偷的摸一把,悄悄的吻兩下,雖然客人還沒散盡,幹不了什麼“重要”的事兒,可“小親小摸”也別有情趣呀,新婚嘛,無論兩口子怎麼待在一起都不嫌膩,恨不得24個小時窩在被子裡纔好呢!
他伸手拽着米香兒的胳膊,就真要往婚房裡走,腿剛邁出去,忽聽得席間有人喊了一聲,“等等!不能就這麼進洞房,那可太便宜了!堅決不行啊!大家的意見呢?”
雲老虎回頭一瞧……
艾瑪!
南夜在人羣裡嘚瑟上了……這也難怪,喜宴上年齡大的人,自侍老成持重不能鬧,年齡小的人呢,又自覺身份不夠不敢鬧,南夜是白常喜特意安排着調節氣氛的人,當然要盡忠盡責了。
白算盤爲了婚禮能熱鬧些,立刻也隨聲附和,“對!進洞房哪兒那麼容易?雲團得給咱們露兩手,娶走咱們村裡最漂亮的姑娘,沒本事能行嗎?”
“對!”
“對!露兩手!”
“……”
看熱鬧的當然不怕事兒大了,也都拍着手叫嚷。
雲景庭眯着眼睛,捲起了袖口,“呦,還讓我露兩手?怎麼的?你們還有人對我不服啊?是想跟我比劃比劃?”
南夜粗着嗓門嚷,“誰婚禮上還比武啊?再說了,你是現役軍人,摸爬滾打的咱比不過!我們只想看熱鬧,鄉親們,對不對?”
婚宴上一片笑聲和吵鬧:
“對!來點兒熱鬧!”
“對!講講戀愛經過!”
“不行!誰聽那玩意兒,要看點兒實際的!”
“……”
南夜快步走到廊下,手裡拿着個大紅蘋果,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一轉,聲音清朗,“這樣吧!咱們出個小節目!咬蘋果!我把這蘋果掉到檐下,新婚兩口子分着吃,什麼時候吃完了,什麼時候咱就放了他們,這樣行不行?”
吃蘋果?
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兩個人可以嘴脣碰嘴脣。
這下,喜宴上不管老的少的,所有的人都拍起了巴掌,有坐得遠的,乾脆站起身,撐着脖子等着瞧熱鬧呢。
瞧熱鬧?
那可不!
衆人對雲老虎的印象是……高冷,寡言,難親近。
平日裡大家都很少和他說話,甚至有的人都不敢正眼瞧他,今天,突然之間可以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下截然不同的“雲老虎”了,大家都覺得這個場面一定會很有趣。
南夜手腳麻利的把蘋果吊在了檐下,身子往後一退,兩手抱胸,眯着眼睛笑,“開始吧!”
米香兒的臉紅了……嬌豔得像春日裡最燦爛的一朵桃花。
畢竟是新婚,本來面對這個新婚丈夫就有些心如鹿撞,現在又要當着大庭廣衆之下“親密的接觸”,她到底還是一個未經過情事的18歲少女,能不臉紅心跳嗎?
雲景庭是個乾淨利落的人,軍人出身不忸怩,面上沉靜如水,大大方方的走到了蘋果下,向着媳婦兒一擡下巴,“那……香兒,咱開始吧!”
米香兒兩手捏着辮子,低頭淺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雲景琪過去攬着她的肩,“呦,我弟妹是最大方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還掉鏈子了?不過就是吃個蘋果嘛,去吧!”
推着她到了蘋果下,和雲景庭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兩個人四目交投……
艾瑪!
幸福感爆棚了。
雲老虎望着媳婦兒,眼裡直接忽略蘋果了,目光就定在女人那嬌俏的雙脣上。
南夜帶頭拍着手,有節奏的低嚷,“咬!咬!咬!”
衆人受了他的影響,也都興趣盎然的加入了“助威”。
唐喜玲在屋裡瞧着,嘴角笑的都合不攏了,手指在窗櫺上輕輕的敲打,也跟着低聲的附和,“咬!咬啊!”
雲景庭大方,伸着脖子咬了一口蘋果,吊着的蘋果當然不着力了,在半空中一晃,這一口就咬空了。
雲景琪推了推米香兒,“你去!”
米香兒知道躲不過了,紅着臉,小聲的對雲景庭說,“你看着點兒啊!別亂啃!”
紅脣微啓,向着蘋果咬去。
雲老虎手疾眼快,趕緊配合……頭一低,脣瓣兒也靠了過來,兩個人姿勢曖昧的吃起了蘋果。
偶爾,額頭碰一下。
偶爾,嘴脣沾一沾。
周圍笑聲哄聲不絕。
可雲老虎和米香兒彷彿聽不見……眼裡就只有彼此。
折騰了老半天……
蘋果還沒吃下去一半兒呢。
米香兒臊得臉通紅,脖子也抻的直疼……不由得輕輕揉了兩下。
雲景庭有點兒急了,伸手一把扯斷了繩子,“行了!表演結束!”
拉着媳婦兒就要走。
南夜不怕事兒,伸出胳膊攔,“這不行啊,這樣犯規了!蘋果還沒吃完呢!”
雲老虎眯着眼睛,手一擡,把蘋果放在嘴邊兩口就啃光了,“這樣算吃完了吧?”
出其不意地一彎腰,把米香兒直接扛在了肩上,“走了!看你們誰能攔得住?”
他身高力大,身上扛着個女人,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毫不費力,邁着大步就直奔廂房去了。
這舉動……
夠霸氣!
賓客們這才覺得熱鬧看足了……鬨笑着祝福。
徐東生不忘了提醒,“雲團,一會兒出來敬酒啊!”
“知道了!”雲景庭扛着媳婦兒,還能騰出一隻手,半空中輕巧的一揮,“開席!”
開席?
這一聲喊得透亮。
米香兒覺得這場面有點兒像搶親,在他的背上錘了兩下,低聲的嬌罵,“土匪!”
雲老虎笑了,一進廂房,就用大手懲罰性的輕拍着她的屁股,“哈?你罵我什麼?土匪?土匪就土匪,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叫我啥都行!”
把米香兒放在了炕上,順勢身子就壓了過去,在她的脣上輕吻了一下,受不了那個軟嫩的誘惑,還想再親,卻怕別人看見,只能強忍住了,“嗯……我去敬酒!”
轉身就要往外走。
米香兒一把拉住了他,“哎,少喝點兒!”
雲老虎使勁點了點頭,曖昧得像她一擠眼睛,“明白!”
伸出大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媳婦兒的話我當然聽!一定少喝!晚上還有‘任務’要完成呢!”
“滾!”
米香兒紅着臉踹他。
雲老虎笑着躲開了,兩步就出了屋……
她順着窗口瞧着院裡的動靜,目光跟隨着雲老虎高大的身影,看着他舉杯一桌一桌的去敬酒和賓客談笑風聲……
不由得自己也揚起了嘴角,心裡覺得格外的幸福。
夕陽……
隱沒了最後一縷光輝。
月色……
悄悄地爬上茂密的枝頭。
米家的院子裡點着喜燈,送走了一批批客人,眼瞧着慢慢的靜了下來。
廂房門一響……
白常喜和徐東生扶着雲景庭進門了,“那什麼……香兒,雲團喝多了!快!趕緊扶他上炕!”
米香兒趕忙拽出了枕頭,鋪好了被……這才把雲景庭安置妥了。
低頭一看,男人長長的睫毛垂着,眼皮一動不動,想來是真醉了。
不由得嘴裡輕聲埋怨,“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白常喜笑了,老臉有些暗紅……也不知道是因爲喝多了酒,還是真不好意思了,“怪我!怪我!大家都心情好,話趕話就多喝了幾杯!真是罪過!”
輕聲的交代,“香兒,你好好照顧雲團啊,我們走了!哦!祝你們早生貴子!”
話一說完,拉着徐東生就沒影了。
雲景琪趕過來看,“米兒,老虎怎麼樣了?醉了?沒鬧吧?”
米香兒點點頭,“沒鬧!就是睡着了!”
雲景琪望着牀上的弟弟,恨不得打他一巴掌,“這個老虎,簡直沒法說了!新婚之夜喝醉,男人怎麼都犯這個毛病?”
“沒事兒,姐,你放心吧,我照顧她!”米香兒摟着雲景琪的肩,“他喝多了也是因爲應酬的嘛!喜宴上這麼多客人,不喝酒不好!”
雲二姐撇了撇嘴,“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老虎爲什麼非娶你?”
“嗯?”
“你這個人吧,看上去嬌嬌弱弱的,護男人短的時候,可真是霸道呢!誰說他老虎一句不好……你都不能聽!”
米香兒低着頭笑了,“那還不至於,我只是……就事論事嘛!”
想了想,也沒掖着藏着,“反正我嫁給他了,他好,我纔好,我們倆是一家人,要過一輩子的,我不護着他……護着誰?”
雲景琪有些感慨,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住了,“唉!我當初要有你現在這樣的想法……也許現在的命運就不一樣了!”
黯然神傷地低下了頭,“我走了!你們早點睡吧!”
緩步出了房門。
米香兒回身浸了條熱毛巾,擰乾了,這才走到了炕邊,輕輕的給雲景庭擦着臉。
她的目光隨着手指移動,掠過雲老虎精緻的五官,停在了那兩片薄而性感的脣上,心裡涌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躺在牀上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從現在開始,就是自己實實在在的丈夫了,不再是結婚證上的一個名字,而是每天和自己睡在一起,吃在一起,認認真真過日子的伴侶。
心意使然……
她覺得胸口暖暖的,就想要親近對方,索性低着頭在男人的脣上吻了一下。
只飛快的一下……
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覺得一雙大手緊緊的箍住了自己的腰,使勁向下一扯,米香兒整個人就撲進了雲老虎的懷裡,姿勢曖昧地壓在男人的身上。
她嘴裡一聲輕呼,“哎……輕點兒,你嚇我一跳!”
再一擡眼看,雲龍虎的臉上哪兒有醉意呀,一雙眸子深邃清澈……正含情脈脈的盯着她。
米香兒用手一支他的胸口,想要站起來,雲老虎粗聲說,“別動!你要是聽我的呢,咱們還能和諧共處地慢慢來,要不然,你可別怪我……”
他的話雖然沒說完,可米香兒從他的眼睛裡已經讀出了狂野和霸道的**,再一體會腰間有力的手臂和身下結實的胸膛,她就覺得自己有點慫了,真就乖乖的一動不敢動,臉枕着雲老虎的胸口,辮梢搭在男人的脖頸處,撩得他癢癢的,“你沒喝多?”
雲景庭輕聲的笑,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面頰……腮邊青硬的鬍子茬兒扎得她有點兒疼,“我傻呀?喝什麼多?我是裝的!要不然,那些人沒完沒了的,還不定喝到什麼時候呢,我雖然不怕和他們拼酒,可我不能把媳婦兒自己扔在房裡……對吧?**一刻值千金呢!”
“呸!”米香兒一見他那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就你心眼多!”
既然沒喝多,又正是花好月圓新婚夜,雲老虎懷裡抱着媳婦,能沒有想法嗎,腰桿一用力,挺腰就把米香兒壓在了身下,沒頭沒臉的照着她就親了下去。
米香兒一邊兒輕推他,嘴裡小聲的埋怨,“急什麼啊?鍋裡的肉還能跑了?你先去洗一洗,身上這股酒味煙味,簡直讓人受不了!”
雲景庭這才停下了動作,伸着鼻子,使勁聞了聞自己的袖口,“嗯!md,還真是!”
一挺身站了起來,“你等我啊,我馬上就回來!”
米香兒小聲的補充了一句,“我把熱水已經燒好了,就放在隔壁間了,你先洗!”
熱水已經燒好了?
雲老虎動了小心思,站在地上,大眼珠急了咕嚕的轉,“你洗過了嗎?”
米香兒搖了搖頭……忙碌了一天,她也覺得身上有點黏糊糊的不爽,“剛纔喜宴上的人多,不方便!我一會兒洗!”
雲景庭挑了挑眉,理直氣壯的建議,“那多費勁呢,我洗完你洗,也浪費時間啊,不如咱倆一起吧!”
一起?
鴛鴦浴?
米香兒啐他,“你想得倒美!快去吧,別磨嘰了!”
雲老虎一見她那副樣子,心裡清楚……米香兒這是害羞了,兩個人畢竟還沒有“事實”呢,她怎麼可能放得開?
雖然心裡想拉着媳婦兒共浴,卻也體諒她的情卻,微微一笑,不再言語了。
低頭開始脫衣服。
長褲脫下了,搭在了椅背上,下面是一條軍用大褲頭,掩不住那一雙長而有力的腿……他的皮膚也挺白,腿上的體毛也不重,看着乾淨通透,就想讓人多瞧兩眼。
雲老虎的動作也快,開始解上衣的鈕釦了,白襯衫也脫下了,裡面是雪白的背心,裸着兩隻肌肉盤砸的胳膊外帶着半截厚實的肩頭,看着就蘊着一種男人的粗獷有力……格外的性感。
他擡頭微微一笑,手放在了褲腰上,“我都脫了!”
米香兒趕緊捂住了眼睛,“你到外屋再脫唄!”
外屋?
實際上就是一個廂房的通間……功能隨便,以前是傭人房,方便有下人在夜裡伺候着,現在呢,米香兒就把它做爲了一個小浴室,以後兩個人在一起住,起夜什麼的也方便些。
雲老虎笑呵呵的挑開門簾一看,通間裡放着一個黃銅盆,旁邊兩三個暖壺,裡面大概都打滿了熱水,另加一隻小水缸,裡面是清透的井水。
他皺了皺眉,“我倒是無所謂,365天我都是洗冷水澡,可你女人不行啊!天涼了,容易感冒的!這樣吧,趕明兒我給你做一個木質的大浴盆!”
扭頭瞧着米香兒,“以前我在小日本的老建築裡見過,浴盆做大了,兩個人都可以用!”
這是……
還惦記着共浴嗎?
米香兒抿着嘴笑,“大哥,就你那體格,浴盆做多大?兩個人也洗不了!”
雲老虎沒皮沒臉的一笑,“那可不一定!”
門簾一放……
米香兒聽到通間嘩嘩的倒水聲,不由得心跳加快,再怎麼躲,兩個人的洞房也近在眼前了。
她又躺回到枕上,一想到雲老虎那副強悍的身體,還有他剛纔半裸的樣子,心裡直打鼓,索性伸手關了燈……暗黑藏住了她嬌紅的小臉兒。
通間裡的燈光幽幽的泛着暈黃,朦朦朧朧的透過布簾撒在牀頭。
過了不一會……
外間沒有動靜了,緊接着,雲老虎一挑門簾兒,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明暗的交界處,背上攏着輕柔的光,五官掩在黑暗裡,只有那一雙眸子像是豹子的眼睛……黑亮清透的誘人。
雲老虎用手囫圇一下短髮,半側過頭,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依依稀可以辯出深邃的五官,還有鬢角上的潮潤,漸漸的,凝化成一滴水珠,順着他的腮邊流下面頰,掠過喉節,滾進背心裡了。
他聲音輕柔,“該你了!”
米香兒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站起身,抱着早已經準備好的內衣,快步走過他的身邊,用肩膀一撞他,“你上牀吧,別在這站着,也別偷看我!”
雲老虎的笑聲在暗黑裡格外性感,“偷看?你是我媳婦,我看你也是光明正大的看!”
話雖然如此說,卻不願意讓米香兒不自在,快步的走到牀邊,在褲兜裡摸出了根菸,剛要點上,米香一皺眉,“又抽?”
“啊?不抽!我就聞聞!”雲老虎把煙又放了回去,向她擺了擺手,“快去吧!”
米香兒進了通間,低頭一看……大盆裡的水冒着熱氣,顯然已經換過了,一旁的小桌子上放着肥皂盒,牙刷上擠好了牙膏,橫放在水杯邊緣,毛巾也疊得整整齊齊擺在一邊。
她覺得心裡一柔……
感恩男人的體貼。
隨手把內衣放在了一邊,輕脫了襯衫長褲,開始手腳麻利的洗了起來。
水溫正好。
大盆中隱隱的飄着霧氣,襯着窗外的月色……倒有幾分仙境的意味。
米香兒不願意洗的太久,心裡還是有點怕雲老虎突然闖進來,場面會有點尷尬……
用毛巾擦乾了身體,回首一看內衣。
天魯魯啦……
自己拿的那套清爽的小布衫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換了……換成了母親的那套陪嫁襯裙外加小肚兜。
這……
還用問嗎?
米香兒咬着嘴脣,也不敢大聲的嚷,怕家裡其他人聽見,“雲景庭……雲景庭……你把衣服還給我?”
“啊?”雲老虎的聲音懶懶的,帶着幾分壞笑,“什麼衣服?我不知道!”
“我的睡衣!”
“你不是自己抱進去了嗎?啥意思啊?你讓我過去看看?”
米香兒清楚的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趕忙用毛巾捂住了身體,“你別進來啊!”
雲景庭也不急進,停下了腳步,“到底怎麼的?”
米香兒咬了咬牙,“你……臭不要臉!你換我衣服!”
雲景庭也不反駁,沉聲說道,“別磨嘰了,再給你五分鐘,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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