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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堂之上,一個七尺魁梧的中年人,雙腳擱在案臺上,一雙牛皮大靴把案臺壓彎了,他穿着於一身閃亮的銀甲,白皙的皮膚如雪,閃閃而熠,和其銀甲相得益彰;再看其一張鋼鐵一般的臉,三角眼,鷹鼻,長髯,給人一種冷漠傲氣十足而脾氣暴躁的感覺。他就是邪魔域的天魔猛將軍,人稱“雪骨鬼”的薛*刀。
在他的左邊站着一個人,魔物人,脖子上放着一個大青花瓷瓶,花瓶上除了精緻的花紋之外,還淡墨“畫”上了一滑稽的嘴臉——這花瓶其實是一顆腦袋。這個腦袋上平時很少插花,特別是在外面風吹雨淋,很少能成活,但今天卻插上了一些蘭花和菊花,大概是因爲在室內的緣故。除了頭部之外,其他部位和人類基本相同,其實是被衣服所掩蓋了,也就不必敘述。它是薛*刀的副將,叫花平平,綽號是“花瓶子”。
原本在間距的右邊,還應該有一個人呢的,一個魔獸人,只不過在被派遣捕捉逃犯時,不幸殉職,它是魔犀人,叫鐵直衝。
而在案臺下面,大堂的中央,跪着一個人長得鼠頭猴臉的,一看就知是在官場馳騁多年的人,懂得如何使得一些小手段,使其鞥升官發財包二奶,使上頭歡心下頭驚心百姓傷心,它是通魔鎮的知府。
“我叫你辦的事,辦得怎樣?”薛*刀對着他漂亮的靴子道。
知府眼睛都不敢向上擡,誠惶誠恐道:“報告將軍一切皆順利完成。”
“說來聽聽。”
“據細作探報,晃下巴、獨耳龍等逃犯越獄並劫法場之後,都躲到了瀟灑林養傷去了。。。。。。。。”
“很好。”薛*刀扶着虯髯,眼裡透着閃光,“看我怎樣把這鳥林化爲灰燼的。。。。。。。”
知府稍微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立馬又低了下來,道:“將軍是要親征麼?”
薛*刀一腳踢碎案臺,暴跳起來,吼道:“屁話,我心愛的副將死在他們手上,我能不親自出馬麼?”
捉拿逃犯,本不關他鳥事,但鐵直衝之死讓他理所當然地擔當了這個職責,因爲死者曾於戰場上救過他一命,而且是他的得力助手,況且捉拿逃犯總比帶兵打仗容易和有趣的多。
知府被他這樣一喝,嚇破了膽,連連磕頭,道:“將軍英明神武,必定一腳踏平瀟灑林,凱旋歸來的!”
“我什麼時候吃過敗仗?!!!”薛*刀自我陶醉了起來,“誰有能力讓我吃敗仗?!”說着哈哈大笑了起來,幾乎把屋檐都震翻了。
你這厚臉皮的,知府心裡罵道,前陣子吃了敗仗,才逃到通魔鎮的,還厚無顏恥自吹自擂!
瀟灑林可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知府暗想,其中樹人、花人等奇異植物人、人和獸人、魔獸人甚多,高手如林,很多世外人都喜歡隱居這裡,想拿下此林,談何容易!
正在思量間,薛*刀已走到了他的眼前,瞪着眼睛道:“我叫你請的人,來了沒有?”
知府拱手道:“就在在門外等候呢。”
“叫他們進來。”
“是。”
“傳風火兄弟——”隨着唱官的“京劇”一般的歌喉,倆少年疾風而來,在堂下下跪:“參見將軍!”
此兄弟二人,黃種人,十九歲,孿生兄弟,英俊非凡,氣宇軒昂,一看就知道絕非凡人!兩人容顏如一,但卻很容易辨認,很大差異:哥哥,烈楓,黑色短髮,如風之稻草,亂糟糟,其半敞的胸膛上雕滿了紋身,不是獸形,而是衣服意境身高的山水畫,雖然只是露山的一角,卻課件其懷甚廣,可容天下!弟弟,烈焱,確實金色的長髮,眉毛和鬍子,鼻樑上還有一細長的刀疤;其穿着一件馬褂,只有一處有紋身,金色的紋身,刻在左二肱肌上,是一團烈火。
“好,俊俏的英雄少年!”連薛*刀也忍不住爲他們拍手叫好,轉而笑道,“兩位快快請
起!”
“是!”
“我還沒來通魔鎮的時候,”薛*刀笑道,“就聽說此鎮有一少年兄弟,身懷絕技,有‘火燒千里營,風吹萬骨灰’的本事,不止兩位可否聽說過?”
兩少年沉默了一會兒,猜不透他的用意,而烈焱拱手道:“此二句,說的正是我兄弟兩!”
“哦?”薛*刀明知故問道,和剛纔之歡顏有不同了,“但我看不出來。。。。。。。”
“有眼無珠的人,當然看不出來!”烈焱雙手交叉放於胸前,不快道。
“大膽,竟敢在將軍面前撒野!”花平平高聲喝道(聽起來還有點娘娘腔的),“來人,把他們拉出去砍了!”
薛*刀伸了伸手,示意他的副將安靜,轉而怪笑對着烈焱。
而烈楓則向他弟弟使了個眼色,示意其不要亂說話。
薛*刀不但發現他們外貌上的差異,性格上的差異更巨大:哥哥沉默寡言,冷靜,謹慎,溫文爾雅,城府有點深度;弟弟生性衝動,脾氣暴躁,口無遮攔。他越看越覺得有趣了,特別是看着烈焱的時候,簡直笑笑欲露了,這讓後這十分的不自在。
烈楓趕緊躬身道:“兄弟之言,多多得罪,望請見諒!”
薛*刀道:“無礙,年輕人嘛~~~”
烈楓拱手道:“既然我兄弟無甚本事,那就此先行告退了。”
薛*刀搖了搖頭,搖頭的意思就是不可以。
烈焱怒道:“那你想怎樣?”
他有搖了搖頭,搖頭的意思就是不怎麼樣。
然後他大笑起來,拍着他們的肩膀道:“放你們走,我纔有眼無珠呢!”
他又解釋道:“剛纔是逗着你們玩的,你們有本事,我當然看得出來!”
烈焱在冷笑,彷彿覺得這句話也是“玩笑”似的。
烈楓道:“不知將軍請我們到府上,意欲如何呢?
薛*刀笑道:“當然是看你們的本事了——我雖然看得出你們有本事,但不知道你們的本事有多大!”
“大得你驚出一身冷汗!”烈焱冷冷道。
“好,好狂妄的小子!”薛*刀笑道,“不過,我喜歡!”
烈焱好像還有點不爽,道:“有本事的人,人人都喜歡!”
“那就展示一下你的本領吧!”
“在此?”
“在此。”
“在此不行。”
“爲什麼?”
“我怕賠不起一座府衙呀!”
+++++++++++++++++++++++++++++++++++++++++++++++這是一個訓練場,是衙兵日常訓練鍛鍊的地方。除此之外,還是囤積草料的地方,因爲隔壁就是馬廄,當然這裡還可以練一練馬術。是吧堆草料靠在圍牆邊,將訓練場圍了一圈。
當他們來到訓練場的時候,訓練的士兵正圍着一口老井喝水,聊天,見領導來了便肥喏了一下,想在其面前耍幾把,但被知府示意退到了一邊。
凶死倆走進訓練場,而其他的人則在屋檐下。
烈焱擡起了左手,一隻普通的手,就在一眨眼間,忽然多了一團烈焰,越來越大,就像一朵夕陽晚霞一樣,在他的手掌上,舌火舞動,熊熊而起,然後他隨意一劈,那圖案火焰飛出,掠過訓練場一圈,再回到他手上——這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然後,火光通天,那是把堆草料全燒了起來!!!
而烈楓隨即也出手了——他的手掌上也多了一樣東西,一件看不到,但卻能感受得到的東西——風,這團龍捲風在他手上,周圍飛揚的塵土被吸了進去(風也就能看見了),越來越大了,他們能感受得到,開始時,只是衣袂亂擺,現在卻連腳跟都站不住了,雙腳已陷入了地下幾分,內力差一點的人則要抱着柱子了!他只是輕輕一拔,暴風捲了出
去,掠過那口井,將水捲了出來,沖天而起,然後噴射而出,水點“嘩啦啦”的落了下來,如雨,將起火的草料澆滅了,而且在燦爛的天空裡,一條彩虹隱現,甚是奪目漂亮!
“火燒千里營,風吹萬骨灰”薛*刀拍着手掌高喝道,“好,好,好!”
這沒有“千里營”,也沒有“萬骨灰”,但絕對沒有人懷疑這句話,更沒有懷疑他們!
其他驚呆的人此刻反應過來,拍着手掌喝彩。
薛*刀還在拍,拍着他們兄弟的肩膀:“你們到我帳下幫忙,好不好?”
風火兄弟連忙跪於地拜道:“多謝將軍!”
薛*刀對知府道:“賜他們寶石千兩(寶石爲這裡的貨幣)、緞帛千匹,美女四匹!”
知府搔着腦袋笑道:“美女怎麼變成‘匹’的麼?”
這可把大家逗笑了,想笑又不敢笑。
薛*刀解釋道:“現在的女人,都是肉體買賣,和布匹都一個樣,不用‘匹’用什麼?”
他大笑起來,其他人也大笑起來。
風火兄弟便再三拜謝。
這裡要說的是,風火兄弟。
他們都是異能者,變種人,有特異功能;哥哥烈楓,是風能力者,也就是“風人”,能生風幾駕駑;弟弟烈焰,是火能力者,火人有生火及駕駑火的本領。
風火兄弟在通魔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名聲在邪魔域也是少有名氣餓。這少年兄弟雖未做出甚驚天偉業來,但人們相信那只是時間問題,因爲他們擁有這可怕的力量!
++++++++++++++++++++++++++++++++++++++++++++++++++++++++++++++++再說薛*刀。
堂堂一個邪魔域的天魔猛將軍,不去帶兵打仗跑到這龍蛇混雜的通魔鎮來幹什麼呢?
兩個字:逃亡。
大家都知道,邪魔域和聖靈源地熱戰中——這兩個魔界最強的國力的較量,已經把很多小國牽扯其中,雖然表面上是兩大大勢力的對決,暗地裡是多個勢力的勾心鬥角。許多小國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盤,聯盟、敵對或者隔岸觀火,他們的時刻都考慮着,可以說,這戰爭不是來南國的戰爭,而是魔界大戰!
而薛*刀最近吃了一場敗仗,幾乎全軍覆沒——據說是敗給一個叫破沙魂的將軍——於是丟下殘兵,帶着兩個副將逃回邪魔域,躲到了這個偏僻而多事的小鎮,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向朝廷交差的藉口。
這就和十年之前,當今邪魔帝在平定西部“魔天狂郎”赤狂餓勢力時兵敗的情形如出一轍,那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將軍而已。
勝敗乃兵家常事,薛*刀想,連邪魔帝都會犯這樣的錯,他應該不會幾腳那麼多吧!
薛*刀應該覺得這理由不行,他了解夜天牙是怎樣的一種人——除非他已經沒人可用了,否則就算你犯一點點的錯,他稍不高興,照樣會掉腦袋的!
於是,他一直躲在通魔鎮裡想辦法,辦法沒想出來,卻發生了一大堆的麻煩——通魔鎮越獄事件、劫法場事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副將死了!
他也就丟下朝廷的事於一邊,先把這口氣出了再算!
現在,他有三個好消息:第一,是知道了那幫逃犯的下落;第二,是得到了風火兄弟‘第三是他參拜的不對已經回到了通魔鎮,還有三萬之多呢!
十二萬兵現在還剩三萬,而且兵敗的一塌糊塗,邪魔帝知道了不殺了他的腦袋纔怪呢!
上報朝廷是萬萬不可的,向朝廷要兵也是不可行的,唯有再與破沙魂一戰,那纔是其救贖之路!
但在這之前,他要出了副將之死這口惡氣,其他事先丟到一邊!
於是,他帶着三萬之師,連同通魔鎮的幾千兵馬,浩浩蕩蕩朝瀟灑林進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