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哥立馬驚醒,順便給了陶小志一記響耳光,把他給叫醒!
陶小志腦裡滿是烏雲,這麼給一拍,倒真的清醒了不少,而且更可喜可賀的是,他還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剛纔那棵會跑的樹,和他之前打情侶同心虎的那棵松樹不是一樣麼?
由於在昏暗的暮色裡,加上他更本就沒有留心這個,所以他對剛纔那棵松樹的印象模模糊糊的,但照外形來看就很像:老枯、樹葉不盛,而且在樹幹七尺左右的地方折斷了!
雖然這些模糊的碎片不足證明什麼,但是那棵松樹留下的一樣東西足以說明一切!
這樣東西,當然不是烤鹿,而是一個鳥巢!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鳥巢,因爲巢裡有三隻雛鳥,六隻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一間房,有了人就有所不同,因爲它成了“家”,所以說這是一個不普通的鳥巢!
更奇怪的是,這三隻雛鳥原本就唧唧喳喳地吵個不停,見到眼前冒出的陶小志巨大的臉,就突然閉嘴了,只是用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瞪着更大更明亮的陶小志的眼睛!
陶小志大吃一驚,差點就把鳥巢給打翻了:這三隻鳥及鳥巢,不就是從那棵刻有“老黃到此一遊”的怪松樹上掉在自己頭上的那幾只麼?!這三隻小傢伙還在他的頭上撒施撒尿呢!
這就是真相,鐵證如山!!!
原來,世間(更切切地說,是在魔界)真的又會跑的樹!!!
陶小志的腦袋又開始空白一片了,只是小虎哥有及時送上一耳光,纔不讓他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
小虎哥怒吼道:“快去追啊,要不我今晚的夜宵就泡湯了!!!”
於是,小虎哥猛然抓起陶小志的手,朝着黑夜和香氣暴走狂奔!
跟着嗅覺走,絕對沒錯!
陶小志和小虎哥在黑夜裡磕磕碰碰腦袋幾乎撞的像豆腐花似的了,只恨自己以前不去學鐵頭功,免得現在受苦受難!但值得欣慰的是,那烤鹿的香氣並沒有斷絕,找回她的一絲希望就會保留下來!
但是,那棵松樹的身影突然不見了,就連那飄蕩於空氣的烤鹿氣味分子,也突然消失了,周圍只剩下空蕩蕩的黑暗!
陶小志與小虎哥的腳步也因而停下來了,茫茫然地看着茫茫的暮色,好像第一次光臨這世界一樣!
他們佇足觀望,掃視着周圍,張開鼻翼,去捕捉那幽靈般的香氣,但是,回報其的,只有無盡的失落和空前的絕望!
“奇怪了,那香氣怎的忽然消失了呢?”
這是他們心底冒出的最大疑問,但誰也沒說出來,只是麻木地看了彼此一眼,就好像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它走遠了,而且一去不復返!
“或許,我們應該去周圍找一找,它根本就逃不了那麼快!”
這是他們心底冒出的最好提議,但誰也沒說出來,只是麻木地看了彼此第二眼,就已經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它確實走了,千真萬確,而且一去真的不復返了!!!
他們相視而笑,苦笑,然後軟癱笑倒於地!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陶小志仰天笑道,“到手的死鹿也會走,烤熟的鹿也會飛,到口的烤鹿也會給你一耳光!”
“你說謊!”小虎哥苦笑道,“你跟本就不開心,簡直比吃了十斤黃連還難受!那裡像我呀,有沒有烤鹿吃都一樣開心!”
陶小志笑道:“你開心?!別逗了,你說的話,簡直比我放的屁還要臭!試問一下,開心的人會說出那麼臭的‘屁話’麼?!”
小虎哥道:“我是不開心,那又怎麼樣?!難道你真的很開心麼?”
陶小志笑道:“我當然開心,而且是‘說不出的開心’的那一種——因爲我看到你沒有烤鹿吃的那悽慘相,我就開心的不得了!哈哈哈。。。。。呵呵呵。。。。。嘻嘻嘻!”
小虎哥氣得兩條粗眉毛扭到了一塊兒,不斷的如牛般噴着鼻氣,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咬斷他的脖子,吸乾他的血!
陶小志繼續笑道:“但是啊,你最好不要變得更不開心了,因爲你越是不開心我就越快樂!”
小虎哥的智商和情商都沒有那麼高,哪裡受得住那鳥氣,越說越生氣,臉忽赤忽青,簡直就要火上爆發了!事實上,確實如此,憤怒的小虎哥和陶小志扭打作一塊了,咧罵與笑聲並存!
“嘰嘰嘰。。。。。”
兩人混打了一會兒,對視而笑,喘着粗氣兒,彼此都不說話,就在這不說話的短暫沉寂裡,這“嘰嘰”聲卻打破了這美好的時光,兩人又放聲大笑起來!
這是那三隻鳥在叫。
陶小志那時正要追趕怪松樹,也沒時間考慮如何處置這三隻雛鳥,就一直帶着鳥巢,直到這打架的當兒,才從他的手裡掉到地上。
陶小志笑道:“這些笨鳥,大概是太想吃烤鹿了!”
小虎哥笑道:“不對,大概是想吃奶了吧!”
陶小志笑道:“鳥都不是哺乳動物,怎可能吃奶呢!”
小虎哥笑道:“吃羊奶牛奶總該可以吧,反正奶又不是什麼壞東西!”
“大概是想吃人奶吧~~”陶小志一臉壞笑地看着小虎哥微隆的胸部,“這個不知道你有沒有?要是有的話,就施捨人家一點嘛~~”
小虎哥的臉馬上變得比猴子的屁股還紅,其尷尬之情、憤怒之情、羞答之情等等變換不絕,使得她的臉色並不怎麼的好看,簡直到了要伸手遮體的地步!
“你你。。。。。你傻冒啊?!”小虎哥怒道,“我可是男人,男人有這種東西嗎?!”
陶小志笑道:“開開玩笑而已,用不着那麼緊張嘛~~~”
“緊緊什麼張?!”小虎哥怒道,“誰告訴你我緊張了?!簡直是笑話,我只不過對你這無聊的玩笑感到異常憤怒而已。。。。。”
陶小志嘻笑間,忽然拍着自家腦袋,驚呼道:“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你有什麼辦法呀?!”小虎哥大驚道,“難道你有辦法把男人的胸肌變成*?!”
3
陶小志說有辦法,那就有辦法,只不過,這辦法到底有多糟糕,沒人能保證的了。
到底是有關什麼的辦法和是什麼辦法,且聽他慢慢分解了。
陶小志笑道:“把胸肌變成*,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所謂的‘人妖’了,聽說在我大明朝之西,有一個國度盛產此物,大唐有個鳥和尚,說要去西域取其之秘方,謂之‘西經’的。如果你有想變成人妖的夙願,最好請教一下那個和尚,他的名字叫唐三藏。。。。。”
“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啊?!”小虎哥摸着腦袋,一臉疑惑,“什麼‘大明朝’、‘鳥和尚’、‘西經’的,到底是什麼來的?”
唉,這話說來,可真是比長城還要長了,對於魔界裡的人,簡直對牛彈琴,還是不說的好!
陶小志道:“還是回到正題吧,我想說的是,我忽地想到了如何把‘飛走了的烤鹿’找回來了!”
“真的?!”小虎哥驚道,“別騙人了,你的謊言也毫無藝術性吧!”
陶小志笑道:“雖然我小時候也有騙小孩子的不光彩記錄,但我從來不騙騙子的啊——對騙子說騙,那簡直是要把其帶進地獄啊!”
騙不騙人,說出來就知道了,何必多言(更切切地說,是在放屁)!這是小虎哥的想法,也是在做讀者的想法,畢竟像陶小志這樣一臉癡笑的人,一看樣子就不是十分的舒服,其可信度可想而知了。
陶小志道:“你看到了那三隻笨鳥了麼?”
小虎哥笑道:“看到了,樣子挺像你的!看到他們的傻樣,讓我想起了你。。。”
陶小志笑道
:“別看他們笨笨的,該叫的時候不叫不該叫的時候亂叫,它們說不定能幫我們找到烤鹿呢!”
小虎哥道:“別騙人了,我至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騙子,知道這騙人的招數!他們又不是什麼獵犬,只不過是三隻小麻雀而已,怎可能有如此之大的本事呢?!”
陶小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爲什麼一個鳥媽媽要把巢建築在意棵會跑得書上呢?”
小虎哥道:“大概是它自己也沒有想到其會跑吧,只不過是一個失誤而已,或者這個鳥媽媽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笨鳥呢?!”
陶小志笑道:“絕對不可能,因爲鳥媽媽在裡面生了蛋,而且那三隻鳥一直都是活的呀!
雛鳥活着,就說明它們有‘飯’吃,不知鳥媽媽照顧他們還會是誰呢?”
小虎哥半信半疑,摸着腦瓜道:“那你說,那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呢?”
陶小志道:“不知道!”
小虎哥怒道:“不知道,你就不要裝得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樣子啦!!!”
陶小志道:“但我知道,這三隻鳥與那可會跑的樹,一定有莫大的關係!”
小虎哥道:“那又怎麼樣?!”
陶小志道:“我們可以裡有這種關係,奪回我們的東西!”
小虎哥怒道:“但我們都不知其爲何種關係,利用個屁呀!”
陶小志笑道:“什麼關係呀,不就是樹與鳥的關係麼?”
小虎哥真的被氣得血管都幾乎破裂了,但她畢竟火星星,還可以在這種憤怒的表情上做一些掩飾,否則令陶小志‘更開心’就不是怎麼的好。
小虎哥冷笑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在這裡空等麼?”
陶小志神秘道:“不僅是在等,還要看——”
看?看什麼?
陶小志目不轉睛,凝視着不遠處的樹影叢生之處,好像有一些不順眼的東西礙着了他的視線:“看到了沒有,那棵樹叫人很不爽!”
只見不遠處,數十棵松樹,像羣毆似的簇擁而亂生於一處,形態百態,十分古怪!更古怪的是,在這松樹紛爭的小天地裡,居然傲然立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這棵梧桐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高大、挺直、平滑,只是在七尺的地方折斷了,想必是曾經經歷過一場暴風的洗劫,才顯出這般的滄桑,但仍然屹立,還比其它松樹高出一個頭呢。
小虎哥搔着腦袋道:“那梧桐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看它不爽,我倒爽得腳底都打滑了!”
小虎哥原本不是怎麼的爽,但她見陶小志不爽,反而又爽了起來——這就是唱反調的樂趣了!
陶小志道:“難道你就不覺得怪麼?偌大的一個林子,全都是松樹,爲何偏偏冒出棵梧桐來?!”
小虎哥的腦竅好像被打開了,一時恍然大悟,但口頭上還是不肯認賬:“這有什麼好怪的,馬羣裡可以生出驢子來,猴衆裡可以蹦出人類來(很難說這一點兒都不像達爾文的進化論),爲什麼松樹林裡不可以容下梧桐樹呢?!”
陶小志笑道:“你說的都很有道理,這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了(大概是等於廢話吧),因爲我也有偏見啊!”
偏見,這可是天大的理由啊,沒有一個人能把其駁倒!如果你不是聖人或瘋子,不是一個完全完美的人或完全不完美的人,你就可以擁有偏見,並且可以毫無理由地使用它,知道別人對你產生了“偏見”!
小虎哥愕然道:“那你想怎麼樣?把它砍了嗎?”
陶小志道:“我想它把真相說出來,並且乖乖地把烤鹿奉還!”
小虎哥更愕然了。嘴巴張得比老虎的還要大,似乎覺得。站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一個有偏見的人,而是超然世俗,凌駕於人類思想精神之上的聖人或瘋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