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清晨,衛伉猶在睡夢中,卻被門外的一陣鞭炮聲給吵醒了,天還沒有大亮,仍舊茫白一片,看來是有下雪了。衛伉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只見整個院子都煥然一新了,掛上了喜慶的燈籠,貼上了紅色的對聯。衛伉看着還站在門外拿着火的鳴風,道:‘今天怎麼了?怎麼還放鞭炮啊?’

‘侯爺,你忘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啊,大清早的當然要放鞭炮了!對了,馨兒還在包餃子,一會兒我們就有餃子吃了!話說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大年初一吃過餃子了!’鳴風的言語間盡是不滿,好像衛伉又多虧待他似的。

衛伉眉頭一挑,道:‘包餃子?’

‘餃子來了!’夜素馨歡聲笑語的端着一碗餃子跑了過來,道,‘吃了餃子,一年到頭好運不斷!侯爺,趕緊吃吧,這一碗可是我精心爲你包的哦,你要吃的一個不剩!’

‘呵呵,是嗎?那就有勞馨兒了!’衛伉笑着接過這碗熱騰騰的餃子,夾起一個輕輕地放在了口中細細的咀嚼着,一個下肚,他點頭稱讚道,‘果然是好味道!真不錯!好吃!’

‘那是!你不知道我爲了這些餃子餡費了多大的周章!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肉鋪裡去買肉,幸好那一家人還在守夜,沒有睡去,否則今天就只能吃素餃子了!侯爺,你說我報的這餃子有沒有那種讓你回味的感覺?’

‘有,很想當年我母親包的。雖然肉質很粗,但是很香,我很喜歡!’

‘既然侯爺喜歡,那就多吃一些吧!’

‘府中的人都有嗎?’

‘侯爺放心好了,我弄了很多餃子餡,夠全府得人吃了!您快吃吧!’

‘大哥,你在吃什麼好吃的啊?也不叫我!虧的還是我們的大哥呢,這麼摳門!’衛不疑與衛登一下子撲了過來,卻看到只是一碗餃子,不免失望的道,‘大哥,一碗餃子而已,我們還以爲是什麼山珍海味呢,讓你真麼誇獎!看來你的品位是越來越低了!’

‘這不是一碗撲通的餃子,你們要嘗一個嗎?’衛伉笑着將碗遞到他們兩人的面前。衛不疑不相信的拿起筷子,道:‘有那麼好吃嗎?’他夾起一個放進了口中,只咀嚼了一下,救=就愣住了。衛登半信半疑的也夾起了一個放在口中品味着,轉瞬間淚流滿面。不多是三個人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着淚······

這碗餃子和當年母親做的味道是一個樣子,那麼好吃,那麼讓他們回味,可是母親卻永遠都不在了······

良久衛伉才擡起頭i來,道:‘你們怎麼會這麼早就來了?’

‘是爹啊!他說你今天要回家了,大清早的就把我們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讓我們來接你!說是怕你在路上出什麼事!我就很鬱悶了,從司馬府到宜春侯府就這麼近一點的距離,你能出什麼事啊?看來啊,在爹的心中,我們都沒有你重要!’衛不疑白了衛伉一眼,顯得很吃味。

‘是嗎?’

‘是啊是啊!大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爹是什麼時候起的牀!親自跑到廚房裡讓廚房裡的人做好準備,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還命令下人把你以前住的房間全部收拾了一遍,換上了新的傢俱和被褥,點上了香薰房間,可認真了。我和二哥走的時候他還在擺弄他的酒呢,他說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和你喝點好酒。那幾罈子酒可是他珍藏了很久的哦,我和二哥都不敢碰!’衛登也很不滿。他曾經和衛不疑偷偷摸摸的想要導醫點喝喝,結果還沒碰到呢,就被父親給請了出去,還發了他們兩頓沒吃飯呢!

‘是嗎?’衛伉微微地垂下頭,微嘆一聲,道,‘那我們就趕緊走吧,別讓父親等久了。’

;‘好啊!走!’三人並肩走了出去,騎上馬就策馬奔了去。

不多時就到了司馬府。遠遠地就看得到在門前忙碌的人,還有站在門口眺望的那一個身影挺拔的人。就算他曾經再怎麼威風,也抵擋不住歲月的痕跡,漸漸地老了······

‘爹,我們回來了!’衛氏三兄弟下了馬奔到了衛青的身前。衛青笑道:‘回來就好,快進屋吧。外面太冷了!’

‘嗯。’三人涌着衛青走了進去,迎面便走來了平陽公主和莫凝香,兩人笑道:‘回來了,快進屋,我準備了熱茶,你們可以暖暖!’幾人前前後走了進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平陽公主一揮手,下人們立刻將精心準備的茶爲他們斟上,道:‘這是西域剛剛進貢來的,聽說是很不錯,是皇上前幾日派人送來的,你們都可以嚐嚐。’

他們都淺飲了一口,的確是清香宜人,是好茶。莫凝香笑道:‘這裡就屬姑母你最會享受了,什麼不都是最好的嗎?我們也只是沾了您的光纔有這福氣嚐到這樣的好茶,否則就是擠破頭,也弄不到這樣的好茶啊!’

‘凝香,你又在取笑姑母了不是?’

‘好了,人都到齊了,那就開飯吧!’

‘是!’下人連忙開始傳菜了,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被放在了他們的面前,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忽然門口就來了個人,道:‘宜春侯,你府上的呢幾個人怎麼安排?’

‘哦,都讓他們先去後廚幫忙吧。’

‘諾。’那人又緩緩退了下去,衛青道:‘大家都不要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分什麼彼此,就不要拘泥禮節了,大家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來!’衛青舉起酒杯又道,‘我們先把這杯酒乾了!’衆人都舉起酒杯暢飲了下去。‘吃飯吧!’

‘大哥,來,這個是你最喜歡吃的,二弟我夾給你吃!’衛不疑將一大筷子的菜夾道衛伉的碗中,笑眯眯的催道,‘大哥,快吃啊!’

‘好!’

‘大哥,我也給你夾一個!’衛登也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衛伉看着他們那麼真誠的笑臉,心中一動,道:‘來,大哥也給你們夾菜!’說着就先給衛青夾了一筷子的青菜,道,‘爹,您歲數大了,還是少喝些酒好,多吃些青菜對身體好!還有公主的,豆腐對容顏有保護作用,您應該多吃一些。兩位弟弟,你們就要多吃些肉了,這樣才能長得更高,以後傳承父親的衣鉢,爲國奉獻。’

‘大哥,我們可沒有相差多少啊,說得好像我們有多小似的!’

‘是啊,再說了,繼承父親衣鉢這樣的大事應該是你纔對,什麼時候輪得到我們了?’

‘都一樣,都要傳承!來,大哥和你們喝一杯!’三兄弟就這樣開懷暢飲了起來,說說笑笑的,好不開心,好不熱鬧。衛青與平陽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會心的笑了,這種場景,他們不知道夢到了多少次啊,今天終於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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