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似乎平靜的就像一碗水一樣毫無波瀾,一切就都像是一場夢一般以外又美麗。但是夢醒之後心中的那種無盡的空虛感是那麼的強烈,就像是心中被挖走了一塊肉一樣,疼的麻木了就不知道疼痛了。
伊木與劉據並肩走在長安大街上,他卻垂着頭沒有一點精神,喃喃着:‘婧兒怎麼就不見了呢?她能去哪兒呢?爲什麼一眨眼的時間她就變成了個男人了呢?我知道那個男人肯定不是婧兒,我記得婧兒的舉止體態,這個人根本就是假的!但是我的婧兒又跑哪裡去了呢?是不是她不告而別了?’
‘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舒婧有她自己想要走的路,我們不能能爲了自己的心意而讓她爲難。她走了也好,走了就不會再被這裡的事情纏住,弄得像我們一樣焦頭爛額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她這樣吧?’
‘但是她總該給我們道一下別啊!哼,我在辰國的時候和她關係那麼好,怎麼說也算是好朋友,這樣不告而別,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伊木憤憤說着,劉據卻低頭輕笑。突然伊木驚呼道,‘她沒有令牌怎麼出城啊?這裡的人都記得她的模樣,她總不會大搖大擺的出城吧?我知道她在哪裡了!殿下,快走!’
‘去哪兒?’劉據無語的看着他,這個傢伙怎麼也像舒婧那樣風風火火的呢?
‘去茶樓!’
伊木拉着劉據風風火火的奔向那座茶樓,那是舒婧失蹤的地方,在這裡也許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伊木一跨進店裡,拉住那個小二問道:‘請問你們樓上住的那位公子現在在哪裡?’
‘您說的是哪位公子啊?’
‘就是那個會算命的,然後很窮的那位公子。’
‘哦,您說的是欒大人啊!您不知道嗎?人家現在可是發達了,不僅做了護國神君,還娶了陽石公主,現在可是不得了了。人家現在是皇親國戚,可不是我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可以高攀的,他早就不住在這裡了。’
‘那他不住這裡多久了?’
‘嗯······大概也就十天左右。’
‘哦,謝謝啊。’伊木失望地垂下了頭,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婧兒她是真的走了,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了。她竟然這樣的決絕,這樣的不留情。‘她真的走了······’
劉據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舒婧她神通廣大着呢,這個天底下沒有什麼是可以攔得住她的,雖然現在的她不知道身在何處,但是我相信她現在過得一定很快樂,因爲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是她所渴望的,費盡心思得到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
‘我是在生氣她走的時候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現在這麼傷心。是不是在他的心裡我們這些人都是無足輕重的呢?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依賴我們,不需要我們的時候就將我們棄如敝履?難道說我們對於他而言就只是這樣子的嗎?’
‘是你想太多了。對於舒婧而言,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是一個要犯了,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抓住她,她這樣做不僅是爲了他自己,也是爲了我們,她是害怕我們受傷害,所以纔不告而別的。’劉據沉吟片刻,又道,‘其實我知道她離去,出城的令牌也是我給的,在她走的那天晚上我還他喝了很多的酒,我知道此一去我們在想見面就是難上加難了,但是我沒有挽留他,也沒有告訴你們,因爲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他只想瀟灑地離去,不想有太多的牽絆,感情是最容易拖累一個人的,所以······他走得很乾脆。’
‘他是乾脆了,我們卻傷心了。’伊木垂着腦袋,傷心地跨出了茶樓,徘徊在大街上。
劉據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這麼傷心想,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他道:‘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我?愛上她?這怎麼可能?你不要瞎說了!這是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她很好,而且也很勇敢,在我生命中我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像她那樣讓人過目不忘。她實在是太獨特了,也許就是因爲這份獨特纔會讓我這麼掛念吧。在她的心裡我永遠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自居,所以即便我愛她,我也不會忤逆她的意思,做朋友就做朋友。但是現在呢?身爲一個朋友,卻把我們拋棄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的確是該生氣。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她爲什麼不告而別。所以你就不能再怪她了。’
‘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事。這個天下那麼的混亂,誰知道她會不會遇到危險,遇到危險了又該怎麼辦!’
劉據失笑了:‘難道你忘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將軍啊!天底下有什麼可以難得住她的,你就放心好了。’
‘也是啊,人家是那麼的厲害,我又何必擔心!’伊木失落的垂下眼簾,忽然一朵美麗的薔薇花飄飄揚揚的落在了他的懷中,伊木捻起那朵薔薇花放在鼻間輕嗅,一股清幽的芳香之味傳來。伊木頓時擡起頭望去,只一眼他就落進了深深的湖水中,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初進京時驚鴻一瞥的那抹身影,‘誰家的姑娘這麼美麗啊?’
劉據聞聲擡起頭來看去,然而窗子上只剩下那一抹美麗的倩影。劉據笑道:‘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伊木一拳打在了劉據的肩上,兩人開懷一笑,轉身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