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典型的渣男,渣男中的極品。
季雲姝心中已經滿滿的積攢了一些怒火,她壓住,不動聲色的繼續道:“看來城主是受盡委屈了。”
李珂無奈道:“我本想着裡這樣的,寫一封和離書的,沒想到華兒她父親確是不同意,我只得忍氣吞聲,後來我才得知原來在我之前,華兒就已經和那個顧公子在一起了。
這是我事先並不知道的,爲了讓他們分開,華兒父親才找上我的。”
句句言真意切,說的就好像是自己從頭到尾都受到了矇騙和委屈一樣,自己沒有過錯,有過錯的全部都是別人,好啊,真會裝。
季雲姝氣急敗壞的拍案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別人的身上?”
李珂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陪笑道:“季姑娘這話說的,在下只是陳述事實啊。”
“陳述事實?那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心裡面不清楚?”季雲姝冷笑一聲,笑眯眯的眼神裡就好像有一個無盡的漩渦,要把人吞噬下去。
李珂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搞不清楚狀況,季雲姝如此的情緒激動,是不是因爲宋華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說了?
“季姑娘情緒如此的激動,可是因爲華兒同你說了一些什麼?”李珂作揖,儘量的還是用比較恭敬的語氣來解釋道:“華兒她一心只想要自己的那個情郎好好的,自然也就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了我的身上…哎呦…”
李珂處處找藉口,想把自己摘出去,作爲女人是天生就對渣男有着特別的恨意的,他越是這麼說,季雲姝就越是生氣,撈起桌子上的茶盞扔了過去。
穩準狠的,直接砸到了李珂的額頭上,她的力氣不是很大,沒有砸傷他。
那茶盞滾落在地上,在一個腳邊停下。
季雲姝怒火中燒,就想要上去動手,傅鴻吟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手上稍稍用了力,動彈不得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渣男!”季雲姝掙扎的想要衝過去,奈何傅鴻吟抓她抓的緊。
傅鴻吟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臂,沉聲道:“淡定,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一句話,頓時醍醐灌頂。季雲姝安靜了下來。
李珂捂着自己的額頭,疼的哎呦兩聲,揉了揉,面目猙獰,“季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在下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季雲姝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壓住了自己的怒火,緊接着就聽見噗通的一聲,她睜開眼睛。
寧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身緋紅色的衣裙豔麗,此刻直直的跪在了李珂的身邊,泣不成聲:“大人,你怎麼了大人!”
她抱着李珂的大腿哭了兩聲,又轉而朝季雲姝這邊跪過來,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頭,“求二人放過我家大人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大人爲了我纔跟華姐姐鬧翻的,求二位放過我家大人吧。”
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磕出了一片血跡。
李珂趕緊上來一把拉起來,訓斥道:“你來幹什麼!趕緊下去!”
寧氏不聽,硬是跪在季雲姝的面前,哭哭啼啼:“大人,你不要管我了,兩位使者心中肯定是有氣的,我是來請罪的。”
季雲姝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人,她的頭就磕在腳邊,往回收了收腳,擰着眉,冷聲道:“李城主你這小妾未免也太過於沒規矩了吧。”
還以爲他們改了呢,呵,真是好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像寧氏這種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這一次的機會呢。
李珂還沒說話,寧氏就搶先着擡頭,伸手去抓季雲姝的衣裙,她往後退了兩步,寧氏抓了一個空,悽悽切切道:“姑娘,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罰要處置,怎麼做都行,請你放過我家大人吧。”
嘖嘖嘖,季雲姝不得不在心裡面讚歎兩句,這個寧氏看着頭腦簡單,實際上內心很有心機啊。
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扣罪名,又一個勁的把季雲姝擡高,而世紀上他們也不過就是前來訪問的使臣而已,雖然能夠讓人以禮相待,但還不至於到了官大如鍾到的地步呢。
像寧氏這種所作所爲,就是想要做給別人看看,好讓別人以爲他們是多大的官呢。
“既如此,那就賞你鴆酒一杯吧。”傅鴻吟清冷的聲音從頭上傳過來,帶着絲絲的涼意,滲進了骨子裡,寧氏和李珂不可置信的擡頭。
李珂顫抖了聲音道:“使者說什麼?”
他有點不太相信自己方纔聽到了什麼。
傅鴻吟居高臨下的看着寧氏,一手將季雲姝護在身後,冰冷的面具下,是不近人情,聲音也猶如寒冰一般冷漠:“既然你一心想要請罪,那麼就喝鴆酒吧。”
倒是沒有想到傅鴻吟會真的下命令。
寧氏怔愣在原地,擡着頭,一雙眼睛驚恐又不可置信,說話時牙齒都在發顫:“你…你…”
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傅鴻吟斂下眼瞼,冷冽道:“不願意?”
他朝着季雲姝伸了伸手,季雲姝當即會意,從衣袖裡面拿出來一個小瓷瓶,倒了一杯酒,往裡面添加了一點瓶裡面的東西,晃了晃,陰笑道:“鴆酒我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還是你自己來喝吧。”
手伸了出去。
李珂見狀驚恐萬分,連忙的上來解釋道:“二位息怒,我這外室頭腦有點不清楚,所以胡言亂語的,我這就把她帶下去好好的教訓。”
既說着就要上前去拉寧氏,只是手還未碰到寧氏的胳膊,就被阻止了,他側頭看到傅鴻吟面具下那雙陰冷的眼神,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傅鴻吟冷聲道:“這是她自己要請罪的,跟城主你沒關係吧。”
胳膊上就好像是被一隻枷鎖緊緊的困住了一樣,李珂想動卻動不了。
寧氏嚇的不敢說話。
季雲姝見她遲遲的不想要接,手一揚便把被子扔出去了,杯子落在地上,那杯中的酒水撒了一地,瞬間腐蝕了一塊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