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朗逸看着有些發矇的容雙,心中更加是氣惱,直接將手一鬆,就將她扔在了地上。
容雙猝不及防的就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也同樣的換回了她的一下理智,連忙的從地上起來,慌張的就想要張嘴說什麼,只是她還沒有出聲呢,花朗逸就像是提前看出來什麼一樣,阻止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你要是還想要求我的話,就不必在說了。”
一個字卡在嗓子中,容雙愣是沒有說出來,只好嚥了回去,這一下就像是徹底沒有了希望一樣,她原本已經收斂起來的眼淚再一次的崩了出來,竟然是直接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所有都愣住了。
花朗逸的臉更黑了。
容雙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從外面的角度來看就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容雙哭的聲音大,也讓隨行的那些侍衛們驚訝了,紛紛的從後方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夠了,別哭了。”見她實在是哭的厲害,花朗逸有點頭疼的出口呵斥。
容雙看都不看他,嗓子沙啞道:“將軍不讓我在求情也就算了了,那道將軍還不允許被人哭了嗎?”
這一次倒不是她故意的這樣哭,只是真心的想到了慧光沒有救了,心裡面忍不住的傷情起來,眼淚也就憋不住了。
“來人,將這個女子拖走。”花朗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招呼了人過來,要把容雙給扔出去。
只是喚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出來。
花朗逸看誰誰都爲難。
並不是說他們想要維康花朗逸的命令,只是這件事強着實的有點不太好辦。
這麼一個小姑娘偶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經引來了周圍無數的圍觀羣衆議論紛紛了。
要是在上去強行的拖走的話,恐怕更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吧,到時候他們的將軍威名不保,只怕是傳出去會說花朗逸一個堂堂的鎮國大將軍竟然讓自己的屬下當中的欺負一個弱女子。
如果在嚴重一點的話,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裡,保險起見,沒人願意動。
花朗逸低罵一聲:“真是廢物!”
容雙就這樣坐在地上哭,哭的花朗逸心煩意亂的,硬不行就來軟的,稍微的平緩了一襲愛自己的情緒,花朗逸道:“牛到底怎麼樣才能不哭?”
聞言一直低頭痛哭的容雙擡起了頭,淚眼花花的看着花朗逸,“將軍,民女就一個請求。還請將軍放了慧光。”
沒有說別的,容雙開口就是這個條件。
花朗逸低眉看着她,本來容雙這兩天就臉色不太好,加上近幾天因爲慧光的事情茶不思飯不想的,爭的人都憔悴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多就沒有正兒八經的洗過臉了,又加上她剛在扣了那麼多的響頭,整個人現在都是灰塵,她一哭就哭花了大半張臉,着實醜的很。
花朗逸擰了擰眉,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慧光是誰?”
容雙道:“就是將軍前兩天抓回來的出家人啊。”
“出家人?本將軍可從來都沒有抓過什麼出家人,你大概是找錯地方了。”
容雙不信,她的情緒又開始的激動起來:”就是將軍府抓走的,我親眼看到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花朗逸難得耐着性子跟她說:“姑娘你覺得本將軍抓一個出家人有何用?”
“是你的手下說他是個江洋大盜,所以就將他帶走了。”容雙這麼一提醒,花朗逸倒是有點印象了。
之前確實的是出過江洋大盜,自己的府上還丟了東西,他親自的下令讓人抓的。
可就算是這樣花朗逸依舊是不承認自己抓了一個出家人,漠然道:“本將軍要抓也是抓江洋大盜,自然不會是抓一個出家人,想來是別人冒充了將軍府的人,你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他隨意的敷衍了容雙這麼一句話,就要上馬走。
容雙雖然比較天真,可是她不是一個傻子啊,總歸是不可能讓別人這樣的隨意的糊弄過去的。、
“將軍,您不能走。”
欲要上馬之時,花朗逸卻發現自己伸出的手上有血跡,他記得自己沒有手上啊,正奇怪的時候,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那一抹靚麗倒在了地上,他清清楚楚的瞅見她後背上滲出了許多的血跡。
……
慧光一直都很擔心容雙,他雖然表面上看着心平氣和,可是手上捻佛珠的動作,以及最裡面快速的一張一合無聲的念着佛偈,都無不顯示出來他此時此刻緊張的心情。
付紅倒是比慧光稍微的平靜一點,因爲他相信季雲姝。
“大師莫要擔心,很快就會好的。”傅鴻吟還是比較悠閒的坐在凳子上,慢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給慧光倒了一杯。
慧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神色晦暗不明,稍稍的向傅鴻吟點了點表示感謝,繼而看了看四周的建築哀嘆一聲道:“她這些年受了很多的苦。”
傅鴻吟輕啜一口茶:“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要經歷的,我想您是大師,應該比我還看的開吧。”
慧光倒是淡然的輕笑了一聲,“我雖爲佛家弟子,有些事情也不是那麼能看的開的。”
就算是終日的吃齋唸佛,平心靜氣,也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心中的雜念始終是無法清除的。
都說相由心生,看此時慧光愁容的樣子,傅鴻吟也能感覺出來他六根未淨。
“有的時候強迫自己忘掉倒不如的順應天意。”傅鴻吟輕輕的放下茶盞,“大師之前說是因爲失憶才變成出家人的,那麼看現在大師的記憶是恢復了?”
慧光目光平靜:“是。”
傅鴻吟淡然:“想來大師堅持做佛門弟子,就是因爲這個吧。”
他輕而易舉的就看出了慧光的潛在心思,起先慧光還有一點小小的驚訝,可是想到既然是跟在季雲姝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個能力強大的,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想起之前的事情,慧光再一次的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佛家弟子本身不應該多愁善感的,慧光都已經不知道唉聲嘆氣了多少回了,他道:“殺孽太多,人生罪過,只能終日的誦經祈福超度那些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