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吟微微想了一瞬,才說道:“渝修寧此人可交,你去尋他幫忙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你此次去將軍府找他時,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記要留心將軍府周圍,莫要讓居心叵測之人盯上你。”
“我明白,我都能想到找渝修寧幫忙,想必花郎逸也會對渝修寧多有忌憚,你放心,我自己有主意。”
時間緊迫,季雲姝也不便再多說,她回頭看向站成一排的士兵,選了一個和她身高體型差不多的,然後就將這名士兵的頭髮打扮成和她自己一模一樣的。
好在她原本就穿着與士兵相同的衣服,弄好頭髮之後,也就可以直接將人丟進牢房,代替自己。
而剩下兩人同樣被餵了毒藥不敢反抗,季雲姝就在這二人的掩護之下,成功離開營帳。
半日後,域都城內的一家客棧中。
季雲姝正和隨後與她匯合上的厲飛商量入山救人的事情。
“就我們兩個入山救人肯定行不通。”厲飛皺着眉,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纔看向坐在桌邊另一側的季雲姝,憂心道:“要不我們還是先等等,雖說渝將軍已經入宮幾天,指不定也正因爲入宮時日已久,指不定這兩天就有可能回府一趟……”
季雲姝搖搖頭,打斷道:“剛纔你在街上也聽見了,風國皇帝突然大病,渝修寧纔會被急召進宮。一個皇帝得了重病,不下旨廣召良醫,卻偏偏叫了一位將軍入宮多日,你難道就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嗎?”
剛從義涼城返回域都城時,季雲姝就和厲飛一同去了渝修寧府上,可即便兩人順利見到了將軍府的管家,但卻未能見到渝修寧本人。
據管家所說,渝修寧三日前就已經入了皇宮,至今也是一直沒有消息。
厲飛看着季雲姝,見季雲姝一臉的狐疑之色,她自己的心裡也不禁生出幾分疑惑。
她出生在將軍府,自小也是見慣了朝堂上的明槍暗箭,可也未曾見過慕國皇帝在大病之時,不找太醫,卻找他父親入宮的情形。
厲飛想了一下,然後纔對季雲姝說道:“我父親當年也有被請入宮多日的時候,不過那時是因爲朝堂存二心,有叛亂之像,皇上爲保皇室衆人的安危,這纔派人請我父親入宮坐鎮。這渝將軍入宮,會不會是因爲這風國皇帝病的太重,自知自己快不行了。”
說到後一句,厲飛自覺的壓低了聲音,並警惕的朝門口方向看了看。
季雲姝一臉的若有所思,沉默片刻說道:“我再去街上打聽打聽風國皇帝的情況,若這風國皇帝真就病的不輕,想必用不了幾天,這風國就會大亂。”
說着話季雲姝就起身朝門口走,厲飛連忙起身跟上,“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這要是風國要變天,那花郎逸肯定會提前派人入域都城盯梢,你不會功夫,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再出事。”
季雲姝沒說話,只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和厲飛一同離開了客棧。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圈,自知風國皇宮的事情詢問一般人,不僅不會得到可靠消息,指不定還會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因此季雲姝想到了一個人。
鬼市,蒲尚和藥鋪。
看到門口進來的兩人,蒲城首先想到的反應就是躲,且自知要躲的越快越好,可當他發現季雲姝和厲飛的目光已經看向他時,便也很快清楚自己躲不掉了。
“二位不是已經離開域都城了嗎?怎麼今天又到我這裡來了。”蒲城招呼夥計上茶,然後滿臉堆笑的請了季雲姝、厲飛入後院說話。
季雲姝朝四周看了一眼,這纔對蒲城說道:“蒲老闆一向消息靈通,難道真就不知道我們怎麼又回域都城了嗎?”
她可是記得,上次離開域都城時,除了傅鴻吟讓厲飛送了一封告別信給渝修寧,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幾個離開。
蒲城笑臉微僵,很快又恢復了自然,“姑娘這話是說笑呢!上次可是你們自己說,過幾日就要離開風國,我不過就是好幾日未見到幾位再來鬼市,這才猜測你們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域都城。”
他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姑娘這次來鬼市,可是又要買什麼藥材?”
蒲成擡頭朝季雲姝看了一眼,見面前的女人只看着自己笑而不語,心裡不由一陣發毛。
他想起自己片段時間被綁的事情,知道自己在季雲姝面前玩不了花樣,只得老老實實交代道:“行吧,我也不騙姑娘了,在下在這域都城多時,也積攢了不少自己的人脈,上次幾位綁了在下,在下對幾位心有餘悸,只能讓人在暗中盯着幾位……”
“這些我都知道。”季雲姝突然打斷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跟你算舊賬,我只是想請蒲老闆幫我一個忙。”
話到此處時,夥計剛好提了一壺茶水進來。
蒲城親自接過茶壺,給季雲姝和厲飛各續了一杯茶水,然後又將夥計打發了去前院照看生意,這才詢問季雲姝道:“姑娘有什麼需要,只要在下能辦的,姑娘儘管提。”
季雲姝勾脣笑了笑,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才突然看向蒲城問道:“我想知道你們風國皇帝的準確病情。”
蒲城臉色一變,“這、這是宮裡的事情,姑娘就算想知道,我這也插不上手呀!”
“蒲老闆神通廣大,我相信蒲老闆一定已經知道宮裡的情況。”季雲姝看着蒲城,眉眼含笑,一臉的篤定。
蒲城一臉茫然,一副自己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季雲姝倒也不生氣,只不急不緩的垂眸喝着茶水,於茶水下肚時,悶聲悶氣的威脅道:“我能過來找你,那就說明我已經篤定你蒲老闆能幫我的忙,可若是你蒲老闆幫不上我……”
她放下茶杯,這時纔看向蒲城,“之前我們既然能無聲無息的將蒲老闆綁走,那麼現在也能無聲無息讓蒲老闆消失在這域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