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不寒而慄,渝朦燁一步一步的至他眼前,那雙冷眸中帶着滔天的憤怒和嗜血的衝動,李珂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他的領子被人一揪,一陣天旋地轉就趴在了渝景吟身邊的地上,渾身摔的疼。
還不等他爬起來,後背上重重的踩了一腳,像是壓住了一座大山一樣,迫使他五體投地的貼在地面上。
上方傳來帶着殺氣的聲音:“李城主,你可要給我一個解釋啊。”
大堂上這麼熱鬧,卻唯獨只有傅鴻吟一副成事在心的樣子,還在不疾不徐的喝酒,彷彿置身事外的外人。
李珂被壓的胸口疼,從牙縫擠出來一句話:“渝莊主肯定是誤會了什麼,在下,什麼都沒有做啊。”
“那我兒子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渝朦燁又用力的在他的背上碾了碾。
寧氏在一旁看清了現在的局面,也算是個有良心的,匍匐着上前,扒住渝朦燁的衣角求饒:“莊主,你放我家大人吧,我求求你,真的不是我們做的。”
寧氏被渝朦燁一腳踹開。
李珂也咬着牙迴應:“莊主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定然不是我做的啊。”
到現在竟然還在狡辯!
給渝景吟稍微包紮一下,他的血暫時是止住了,掀起眼皮來,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李珂道:“你把我綁起來,關了這麼長時間,終日非打即罵,不然我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李珂聞言色變,卻堅持的死鴨、子嘴硬:“少莊主說話要講證據!我什麼關你了!”
後背上又一道重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你知道我與宋華之間的事情,你想要娶她,纔會在我去琴鋪的時候,派人打暈我,然後抓起來!”渝景吟說的情緒激動,幾欲嘶吼。
李珂看到躲在一旁的寧氏,伸手指着她:“是她!是那個賤人挑撥我這麼做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季雲姝還真的沒有想到李珂竟然是這麼狼心狗肺的一個東西,竟然狠的下心來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一個真心實意對待他的人身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方纔寧氏小妾還替李珂求饒來着,嘖,真是個畜生,不對,是連畜生都不如。
到了生死存亡的之際,全然不顧及它人是不是真心,只一心想要自己活命。
寧氏嚇的魂飛魄散,“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說的一點都不錯。
屋子外面,宋華掩面哭泣,偷偷的抹着眼淚,她的心不知道有多疼呢。
尤其是看到渝景吟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原來真的不是她的顧郎拋棄了她,原來他真的一直都在,只怪自己當時真的太傻了。
竟是沒想到他失蹤了這麼久,是被她曾經的枕邊人給抓起來了,並且每天的加以折磨。
厲飛在身後小聲的問:“要不要進去?”
宋華搖了搖頭,心碎道:“我能夠看到他還活着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我不求別的,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就好了。”
她相信有渝城主還有季雲姝在肯定能夠治的好他身上的傷的,那李珂和寧氏也會受到渝朦燁的懲罰的。至於別的,她實在是不敢強求。
“可是你等了這麼久,就不想要進去跟他說一句話?”
“不了,我,不配了已經。”
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手,遠遠的看着他,不一定要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只要他開心就好。
雖然這樣的情情愛愛厲飛不太懂,他只看到過季雲姝和傅鴻吟兩個人打情罵俏過,其實想起來之前在山寨的時候,傅鴻吟看着季雲姝上花轎時的樣子,應該和現在宋華所說的差不多吧。
宋華的小臉有點蒼白無力道:“厲公子,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寧氏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小命纔是最重要的,她瞅準了時機拔腿就往外跑。
渝景吟率先反應過來,呵斥一聲:“別跑!”
他的視線同時追隨着寧氏看向屋子的門口,恰好視線中映入一抹黃衫,還是她的背影亦如記憶中的那般,渝景吟哽咽住了喉:“華兒。”
宋華腳步一頓。
寧氏雖然已經跑出去了一段距離,可是還是被身手敏捷的傅鴻吟給抓了回來,重新的扔在了地面上。
隨着渝景吟出聲,都看向了門外,渝朦燁也被吸引了過去。
趁着這個空隙,李珂一把推開渝朦燁,從地上起來。
渝景吟一步一步的走向宋華,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痛,他毫不在意那雙空洞的眼神中也彷彿充滿了希望,想要奔向他所向往的光明。
“華兒。”他啞着聲音喊她。
宋華僵直了後背,遲遲不願意轉身,腳步定在願原地,想動卻不能動。
原以爲她真的可以就這麼瀟灑的放掉,可是事實證明她做不到,那一聲一聲的呼喚,牽引着她的心,揪心一般的痛,眼眶酸澀,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渝公子小心!”
宋華猛然轉身,就在渝景吟要跌倒的那一刻,將他傭進了懷裡,用自己的力量來支撐。
渝景吟的頭放在宋華的頸窩處,胳膊摟着她薄削的肩膀,深深地擁着。
“華兒,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宋華涕泗交頤,摟住了渝景吟的腰:“顧郎。”
只要能夠見到心愛的人,屁股之前所受的苦都不是苦了。
看着他們兩個深情相擁的樣子,季雲姝有點感動,所有人都被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給感動了。
只有李珂,一心想要離開,大喊兩聲:“來人!快來人救我!”
無論他如何的喊就是沒有一個人進來,李珂害怕的往外跑,門口被厲飛擋住。
季雲姝在身後幽幽道:“你別想了估計你院子裡的侍衛正在呼呼睡大覺呢。”
李珂驚恐:“你,你做了什麼?”
季雲姝攤攤手:“沒做什麼,就是方纔出去的時候往井裡面放了一點東西而已。”
“你,你放了蒙汗藥!”
那會宴會時,季雲姝藉口要去如廁,出去了一趟,也就在那個時候她往吃水的井裡面倒了一瓶蒙汗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