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季雲姝就冷着臉給厲飛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一前一後起身,二話不再多說,就朝門口走去。
蒲城臉色發白,眼看着兩人已經打開房門,這才連忙追過去幾步道:“姑娘慢走,你們想知道的,在下這裡的確有些消息,二位還請再喝些茶水,容在下細細說給二位聽。”
半個時辰後,季雲姝和厲飛已經從鬼市回到了客棧。
剛關上客棧的房門,厲飛就一臉崇拜的對季雲姝說道:“以前總是有傅公子在旁邊跟着,那時我只以爲傅公子厲害,可今日傅公子不在,我才知道雲姝你和傅公子相比,其實一點都不差。”
季雲姝脫掉外裳,也不想洗漱了,直接就躺在了牀上,她看着垂在自己頭頂上方的花穗子,漫不經心的道:“聽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我以前很差,壓根配不上傅鴻吟?”
厲飛臉色一僵,連忙湊到牀邊解釋,:“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以前一直覺得雲姝是該被保護的那個。”
季雲姝笑了笑沒說話,厲飛的話她明白,以前不論遇到什麼事,傅鴻吟總會很及時的出現,護着她、幫着她,這纔給厲飛造成了這樣一個錯覺。
可實際上是,她季雲姝在遇到傅鴻吟之前,就算能力不足,自保之力還是有的。
“雲姝,你是不是在擔心傅公子?”厲飛已經躺到牀上,她側頭看到季雲姝還在看着自己的頭頂上方不說話,不由得有些擔心。
季雲姝暗暗嘆了一口氣,側頭對厲飛笑了笑,“擔心是有,可現在就算擔心也沒用。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厲飛還是有些擔心,但看到季雲姝已經側過身體,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她嘆了一口氣,也就只好先休息。
次日一早,季雲姝就和厲飛分頭行事。
厲飛依舊去將軍府打聽渝修寧的情況,季雲姝則按照昨天蒲城提供的消息,提前在宮門前一家名爲客源的酒樓附近,等侯前往皇宮送靈藥的隊伍。
所謂送靈藥的隊伍,按照蒲城所說,就是風國皇帝病重,宮中目前已經沒有可以醫治之方的太醫,而前兩日,朝堂中有一官員提到自己知道一位名醫,並自請親自去替周貫求藥。
這個送藥的隊伍,就是那位自請求藥的官員,求藥歸來的隊伍。
蒲城也不清楚爲何這支隊伍要停留在客源酒樓,只得到消息,客源酒樓已經提前一天做好了準備。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一隊人馬進了客源酒樓,季雲姝看到客源酒樓有人把手,只好買通廚房的一個夥計,從後門混進了客棧。
“張大人,這些藥都是顧將軍親自尋了名醫貢獻給皇上的,這一路我們也是一刻不敢耽擱,還望張大人能儘快入宮,將送藥入宮的時辰定下來爲好。”
季雲姝打扮成店內的夥計模樣,她剛端着酒菜上到二樓廂房,就聽到屋內有人談話的聲音。
本來季雲姝還想偷聽一二,奈何廂房門口也有看守,未免被人懷疑,她只好垂着頭,先將酒菜送進廂房。
廂房內只坐有兩人,一男子身材消瘦,身穿錦紅色長袍,而另一人生的肥頭大耳,身穿官服。
身穿官服的人朝季雲姝看了一眼,絲毫不避諱的接剛纔的話答道:“這入宮的時辰不是本官入宮去求便能定下來的,陳將軍有所不知,最近陛下已經無力起身,宮中大小事宜都有皇后娘娘出面打理,你們進獻的靈藥雖說有陛下親下的口諭,但皇后娘娘那……”
季雲姝將酒菜擺好,也不便再次廂房逗留,只好先離開二樓,從廚房後門出去,與厲飛匯合。
“我打算混進送藥隊伍,和那些人一起進宮。”季雲姝一邊脫掉夥計的衣服,一邊和厲飛商議自己入宮的事情。
她換回自己的衣服,這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緊盯着厲飛說道:“我現在就有一個爲難的地方,客棧裡的那些人都相互認識,你幫我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易個容,混進去。”
“你這麼做實在危險。”厲飛不太贊同,她一臉擔憂的道:“宮中情況不明,那送藥的隊伍若是真如你猜測的那樣,和花郎逸的那些人是一夥人,你此刻混在他們當中,不被發現倒還好,可若是被發現,我不好和傅公子交代。”
“現在可不是考慮交代不交代的事情,我要是現在不想辦法和那些人一起進皇宮,風國的這個皇帝肯定是沒辦法救了。”季雲姝朝厲飛看了一眼,眉眼間有一絲不高興。
送藥之人提到了一位姓顧的將軍,不用想就有很大可能是那位名叫顧奚的將軍。
此人與花郎逸早有勾結,此刻又參與送藥,這靈藥有沒有問題不說,這送藥的舉措就明顯有問題。
再者,不入宮,又如何聯繫上渝修寧?難不成就真要眼見風國改朝易主不成。
厲飛還想再軟,季雲姝卻已經態度堅決,“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你這裡要是沒有辦法,那我還是去找蒲城吧,他那裡總該能有幫我混進宮的法子。”
說完,季雲姝就朝門口走了出去。
厲飛看着重新關上的房門,知道季雲姝這是生氣了,可她也沒有辦法。相比風國內亂,她更擔心的還是季雲姝的安全。
從客棧離開之後的季雲姝,片刻也沒耽擱的去鬼市找到了蒲城,她也沒有廢話,直接就向蒲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姑娘想跟着那些人混進皇宮?”蒲城一臉驚訝,隨即一臉凝重的說道:“姑娘若是想入宮,在下這裡有其他更穩妥一些的法子,可若是姑娘想混在那些送藥的人中間,這件事只怕是難辦。”
季雲姝打量蒲城兩眼,神色淡淡的道:“蒲老闆不用顧慮我的安危,既然我已經決定混跡在那些人當中,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只是我現在就缺一個混進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