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南,一處宅院中,幾個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青年聚在一起。
“大人,成功了,董盼盼已被斬首泄憤,接下來我們何時在下手?”
“是啊大人,我們都憋了一個多月了,是時候繼續了吧!”
四個青年都是一臉的急切,巴不得現在就潛入某處人家,開始偷香竊玉。
平日裡,打死這些傢伙也不敢幹這等齷蹉事,可是被拍到洛陽後,便完成不一樣了,特別有了這位大人出謀劃策,他們是屢屢成功,現在回想着那一個個本事良家的雛鴿,在催情藥物的作用下,瘋狂的扭動嬌軀,放肆的呻吟浪叫,幾個傢伙是慾火直燒入目,都快噴出來了。
但爲了計劃,大人讓他們憋了一個多月,現在董盼盼終於成爲替罪羔羊,想到馬上就能回到之前的放浪生活,幾人是興奮的臉都憋紅了。
爲首的一名青年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但是氣質卻和他們截然不同,面上沒有流露半點猥瑣的嘴臉,反而一副沉着冷靜。
“嗯,是時候了,但這一次的目標不能再是普通女子。”爲首青年淡淡道。
“對,要做就做大,把事請搞的更加的轟動,才能起到激起民憤的效果。”另一名青年邪笑道。
爲首青年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想找誰下手啊!”
“嘿嘿。”
這青年又邪笑一聲,道:“王員外家的四小姐王素素,雖年僅十四,然而卻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小的早就對她動心已久了!”
其餘三名青年聞言,也是一臉的急切,想到那一日在街上見到的小美人,若是能壓在身上,那美妙的滋味,不言而喻啊。
“物色的不錯,不過。”
爲首青年話鋒一轉,道:“目標太小了。”
“呵呵,越小越好嘛!”那男子猥瑣笑道。
“我說的不是年紀,而且她的身份,就算把她給玩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爲首青年搖頭道。
“啊!她還不夠,那要找誰下手?”幾名青年都是一臉疑惑,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那家小姐比王素素更好。
“你們啊。”
爲首青年搖搖頭,沒好氣道:“眼光要放高一點,王家雖然和董家差不多,不過也只算是平民,這一次要做,當然就是挑跟高層次的,比如禮部尚書的陸大人的女兒陸玥,翰林大學士的二女楊芸兒,兵部尚書的侄女賀婷,尹丞相那未過門的兒媳應倩,還有御林軍的薛瑾將軍之女薛寶寶等等,你們隨便挑一個。”
“啊!”
四名青年越聽心中越是震驚,大人口中的女子,那無一例外都是平日裡高不可攀的女子,特別是賀婷,此女還有一層郡主的光環,若要是碰了,不被滿門抄斬,禍牽九族纔怪呢。
雖然心慌,可是想到要真能把這等女子弄上牀,那將是一種何等的享受。
“大人,您有把握嗎?”四個青年目光炯炯,看着大人都在吞口水。
爲首青年冷笑一聲,道:“沒有把握我提她們作甚,你們且聽好了,明兒個便是七月初一,禮部尚書之女陸玥,將會陪同母親去白馬寺上香,並且她們還要在寺裡待到下午,中午吃齋前,你們只要一早混進裡面,在齋飯裡下好藥,屆時……”
幾個青年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是猥瑣,待爲首青年說完,其中一人忍不住淫笑道:“那這陸玥之母,嘿嘿,如何啊?”
爲首青年斜眸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雖年過三八,卻不似半老徐娘,反而如同陸玥的姐姐般,母女兩可都是美人胚子,你們若是喜歡,儘管玩吧。”
“多謝大人!”
四名青年同時抱拳稱謝,想到能把一對如同姐妹的母女弄上牀,他們四個這一夜怕是都難以入眠了。
同一時刻,在洛陽城西戴府中,沈玉嘉聽着刑部一名差役的稟報,輕輕點頭道:“好了,繼續監視,不要打草驚蛇,你退下吧。”
“是大人。”刑部差役揚手抱拳。
待刑部差役前腳走出廳門,頭戴青紗遮擋半邊臉的寧滄珺後腳便跟着進來。
“快過亥時了,還沒睡啊。”沈玉嘉喝了一口茶後,看着寧滄珺道。
寧滄珺點點頭,走到沈玉嘉一旁坐下,張張口想說什麼,可最終卻沒有把心裡話給吐露出來,沈玉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暗歎一聲,道:“我真不知道你看重我哪一點,但我真沒你想象中那般好,況且我現在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之前還連累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或許把心思放到我身上,最終只會讓你浪費青春罷了。”
沈玉嘉已經考慮好了,不想招惹什麼情債,可是偏偏就惹上了,寧家被他害了,寧滄珺又因爲他而破了相,自己心裡十分內疚,可內疚並不代表情情愛愛,若是寧滄珺放棄了,那麼她想要什麼,沈玉嘉都回全力滿足。
“沈相公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初次見面時!”寧滄珺閉着雙目道。
“當然,那是我最落魄,最茫然的日子,若不是有寧小姐相救,我怕是要被餓死街頭了。”沈玉嘉苦笑道。
“那一日初看到沈相公的第一眼,就感覺沈相公很不一般,穿着打扮不似普通難民,而像落魄公子,可是卻沒有落魄公子的傲氣,只有不屈的傲骨,言談舉止讓滄珺感覺很是新穎,不自覺的,就想湊近你一些。”
聽到這,沈玉嘉心裡那個汗啊,傲氣他是真的沒有,可是傲骨他也絕對沒有啊,也不知道這寧丫頭是如何看出來的?
寧滄珺小臉紅撲撲的,她閉着眼睛,低着頭,喃喃又道:“當日桃園林裡,沈相公鞭打幾位才子的印象,直到現在滄珺都無法忘卻,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入武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寧滄珺聽到沈玉嘉接到後面幾句,小臉又是一紅,有些羞澀的睜開眼,用着含情默默的目光望過去,卻發現沈玉嘉居然在趴桌子,她不由一呆,好奇道:“沈相公這是何故?”
沈玉嘉聽到寧滄珺的聲音,不由乾咳一聲,把剛剛踩上桌面的一隻腳放下來,撓撓頭道:“沒啥,以前就想試一試,別介意,別介意,你繼續……”
寧滄珺臉已經通紅一片,望着沈玉嘉的雙眼,無言無語。
被寧滄珺盯着,沈玉嘉感覺渾身毛骨悚然,他打了一個寒顫,道:“你要跟着我,我是沒關係的,可是我那兩位大小老婆會不會同意,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這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寧滄珺聞言,神色一黯,她輕輕點點頭,道:“不知她們現在身在何處?”
“呃……這個嘛,大的在冀州,小的在雍州,我還有一個女兒,叫沈夢蓮,是小老婆生的,名字也是她取得,當時她說自己出生前,母親夢到了飛燕,便由此得名,而她也在生女兒前,夢到了荷塘中的蓮花,所以醒來後便決定了女兒的名字,呵呵,別看她傻不拉唧的,其實也很懂人情世故的,只是頑皮了點兒,至於大老婆,是你萬萬想不到的奇女子,兇着呢,但卻是外剛內柔,只是她柔的這一面,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見到了,現在我被困豫州,與她們真是天涯兩相隔啊……!”
說到最後,沈玉嘉神色也黯淡下來,他如今是萬分懷念曾經的日子,顏芷綺冷傲的面龐,被自己調戲時怒急的羞紅臉,一旦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貪婪索取,還有飛燕天真無邪的小臉蛋,嬌俏可人的身影,與他調皮打鬧時的歡聲笑語,在院中游玩時,突然孕呃的傻不拉唧樣,最後寶貝女兒的降生,這一幕幕,一件件都是讓他十分想念,恨不得自己長了一對翅膀,哪怕是飛斷了,也要回到她們身邊,一家人平平靜靜的生活。
不覺間,沈玉嘉眼角溼潤了。
寧滄珺看到沈玉嘉時而癡笑,時而驕傲,時而又失落、黯然傷神的表情,她目光渙散了許久,忽然間,她好似明白了什麼,輕輕一咬貝齒,抑制住微微顫抖的眼眶,生怕那裡面的露珠滾滾而落,寧滄珺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擠出一個不似笑容的笑容,淡淡道:“其實,滄珺這番過來,只是想要看看沈相公是否安然無恙,如今心願達成,滄珺明日便回去了!”
沈玉嘉聞言渾身一震,他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但他也只是看了寧滄珺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最後兩人無言的分開了。
這一夜,沈玉嘉失眠了,他從未感受過,愧對一個女子的心情,竟會是這般的難受,比起上輩子暗戀一個女孩,最終因爲沒有勇氣,看着女孩與別的男孩牽手的畫面,當時他感覺心都碎了,可是當時的心情與現在相比,那完全是兩碼事。
一種從患得患失直到消逝,讓人印象深刻,回味無窮。
而另一種,自責、內疚、慚愧,唯獨缺少了後悔,只是,或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那一位扮相似丫鬟般的施粥小姐,就像她臉上那一道永遠也無法磨滅的刀疤,深深在他心底深處留下一道也難以磨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