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餘以木看起來一頭霧水,但心中卻猜想着,事情跟蔣懷碧脫不了關係,但她面上還是擺出乖乖的姿態。
餘德水看她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心裡的氣兒竟少些,甚至還有些疑惑——
自家閨女這樣得體,怎麼可能做那樣下三濫的事?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扒了人家何守福的傻兒子褲子了?”
餘以木眉頭一擰,直接瞪向蔣懷碧:“無稽之談!你這個女人,又來害我!”
蔣懷碧記憶中,餘以木是非常怕她爹的!
這會兒爲何居然……
一點都不怕,還敢齜牙?!
蔣懷碧心一跳,但也不着急,繼續掰瞎話道——
“你吼我什麼?自己做那種事,就別怕人說,人家可都找上門了!當家的,咱們進屋去,別理她!”
餘以木根本不理她的話,整理了一下思緒,直接道——
“爸,你別聽她胡說,她故意刁難我,前段時間還鬧到學校去敗壞我,再前段時間,她不想讓我上學,她從小就沒疼過我,你最清楚!現在哥哥要上學了,她想把我從學校拉回來,給哥哥打工賺錢上學!”
餘以木沒說韓夫人的事兒,那算是她的一張王牌,並且,她從蔣懷碧的臉上還看出來一些不同尋常。
之前她跟蔣懷碧說好了的條件,看來蔣懷碧是否決了,還是想把她給賣了。
她早該想到的,上週去學校,她讓自己勾引宋步青的時候,就有問題。
餘以木說完,那邊兒餘德水居然點頭——
“嗯,你說的不上學,補貼你哥的事情,我知道……我覺得沒什麼不對,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哥哥保送了省一中嘛,但傻兒子這件事情?”
餘德水很珍惜餘以木和韓家的婚事兒啊,這事兒,氣死了。
而餘以木聽完,算是全明白了,明白蔣懷碧爲什麼這樣站在旁邊,還得意洋洋了,她是早就餘德水說好了!但是她應當沒說——
“我能上清華。”
餘以木只這麼一句。
餘德水一怔,看過去:“你說什麼?”
以爲自己聽錯了。
蔣懷碧一下攔在兩個人的面前:“不用說了,反正下星期她就別去學校,我已經聯繫好了藥店老闆,送她去打工……”
餘以木拳頭一握,真想上去打爆她的牙,讓她空口白牙的說謊!
事實上,也這麼做了,一把推開她道——
“爸!她根本不是我媽!我都知道了,我媽媽叫李懷柔!根本不是這個女人!她明知道我在學校考第一,明知道老師說了我能上清華,她都沒告訴你!爸爸,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可她十分惡毒,餘念禮是你的兒子,我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爸爸,你信我,餘念禮能上省一中,我能上清華!你可別被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給騙了!她根本就是騙你的!她是個壞女人!”
餘以木不敢用太難聽的詞,儘量得像是個小女孩那樣,歇斯底里。
餘德水擰眉,在蔣懷碧衝過來時,一把推開了她——
“你說真的?你能上清華,你考了全校第一?”
“對!老師都說我和風斯下,就是父母都是科學家那位,能一起保送!我們倆現在同桌!”
餘以木記得,前世風斯下登過報紙的,餘德水還爲此說了幾句餘念禮,讓餘念禮去學校好好和風斯下學習,結果,餘念禮黑了臉,“爸,那孩子比我年紀小……”
所以,當餘以木一口氣說完,餘德水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因爲如果是假的,他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你!你別聽她瞎說,她哪有那個本事?你週一就去上班了,週末學校又沒人,這周纔剛考試咧,我看,她就是吃準了你看不到成績,才這麼說……”
看來,蔣懷碧是鐵了心要毀她,餘以木絕不會讓她毀了自己第二次。
她想要上學!
這輩子,她最想要做的三件事就是——
上學,嫁給韓北洋,得空時候,復仇!
所以,餘以木忽然拿出來了化妝品所得的收入——
“爸,這是我在學校賺的錢,我去學校蔣懷碧一分錢都沒給我,住校五天,我都是靠着自己賺錢吃喝的……這,應該足夠爸你一天的工資,你週一和我去學校就知道了!”
她一把拿出來了三十塊大洋。
蔣懷碧的臉都黑了:“好你個小浪蹄子,我說韓家送來的箱子裡怎麼少了一些大洋,原來是你拿走的!”
蔣懷碧這話說完,餘德水一回頭:“什麼韓家箱子?”
餘以木眼睛一暗,剛纔她進院子就覺得少了點什麼,就是那些韓家送來的箱子,看起來——
已經全部都被蔣懷碧藏了起來。
不過還好,她見錢眼開的,說漏了嘴。
餘以木也才記起來,自己都和韓家訂婚了啊,都是這個蔣懷碧給自己氣的,餘以木直接道:“對了,爸爸,關於村頭何家的事兒,也是子虛烏有,全是這個壞女人要欺負我,韓家上週給我送了好多聘禮,爸,你想想,我放着韓北洋那麼好的男人不要,爲什麼去找一個傻子?再有,韓家也說了,如果你們真的負擔不起學費!韓家出!”
餘以木快速說着,不等蔣懷碧再說什麼,繼續說下去——
“當然……我是不會要的,我畢竟還沒有過門,所以,我自己在學校做化妝品賣,所以,我現在拿出來的錢,也不是我拿韓家的聘禮,韓家給的聘禮非常多……她如果沒和你說,就是被她給貪污了!”
餘以木一口氣說完,蔣懷碧的臉越來越黑。
她記憶中的餘以木真的不是這樣的!
記憶中,餘以木看到餘德水,那就跟老鼠看到貓似得,嚇得魂兒都沒啦!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這裡搬弄是非。
當然,她敢搬弄是非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韓夫人宋明珠的退讓。
她前幾天來,居然把那債條撕了!
就是她的賭債 當面給撕了!
然後,一起來的還有何家的太太,太太當場也把韓夫人的債卷給撕了。
大家已經約好了,就是要拆散他們!
就還是要之前的說法,只是,沒有這些賭債,大家更加的和諧,她當然也更加賣力……
她纔不要餘以木嫁得好。
那回過頭來,還不知道怎麼對付自己!
所以,她以身體不舒服爲理由,把最後的王牌,餘德水給叫來了。
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死丫頭現在一點都不怕餘德水,還當着餘德水的面把自己所有惡行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你怎麼沒說!”
餘德水目光惡狠狠的像是要吃人!
蔣懷碧靈機一動,哎呦哎喲的捂着腦袋,要後退,要摔倒:“我的頭疼病……又犯了……估計……估計是忘了……”餘德水一看蔣懷碧這樣子,怒意減半,走過去扶着她:“先進屋吧!外面風大!”
這就……完事兒了?餘以木擰眉,不爽,快步走進去:“爸!我……”
屋內,餘德水正給蔣懷碧蓋被子,蓋好被子後回頭看到這個女兒,擰眉:“週一,我請假跟你去!但是,不要你的錢!出去吧!”
他好歹也是一個小科長,並不把那些錢放在眼裡,但等餘以木一出門,他扭頭看向了蔣懷碧,面色沒有剛纔那麼溫柔了,聲色具冷的——
“懷碧,韓家當真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