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瑪不緊不慢喝了一口紅茶,又取了一塊小點心,向我說:“這是我們阿拉伯人最喜歡的‘哈爾瓦’,烤得酥脆的麪餅上塗滿一層層的糖,糖上還澆蜂mi,蜂mi上再加一層果仁,吃一口滿嘴流mi,香極啦。你不嘗一嘗嗎?”?
“我……”我看着她沾了一嘴mi糖的樣子,愣在一旁不知怎樣回答纔好。?
“哈哈哈。”法蒂瑪又大笑起來:“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過你真是太可愛了。”?
我不好和一個女人發脾氣,只好暗氣暗憋。中島美雪看出我在生氣,便道:“法蒂瑪,你還是向秦非解釋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吧,不然他總是不相信你。”?
法蒂瑪聳聳肩:“那好吧。其實我是一名電腦專家。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被黑龍會追殺時間最長的人。”?
我如墜霧中,轉向中島美雪.問道:“她說什麼,被黑龍會追殺時間最長的人?”?
中島美雪點點頭,肯定地說:“嗯,從.絕意堂對法蒂瑪發出終極追殺令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了,專門爲了殺她而派出去的殺手組直到現在還沒有取消行動。”?
“爲什麼黑龍會要殺她?她怎麼得罪黑龍會了?”?
法蒂瑪的樣子帶了點委屈:“這.個嘛,其實一開始我是黑龍會請到日本來的客人。當時黑龍大廈的保安裝置要進行智能化升級,我作爲整個系統的電腦程式設計師被聘請來完成這份工作。不過我在黑龍大廈的總部裡擺弄電腦的時候無意間連上了他們的內網,一時手癢就做了點小事情,沒想到把整個黑龍會都惹火了。”?
“你做了什麼?”別看法蒂瑪說得輕描淡寫,要真的只.是“一點小事情”,黑龍會怎麼會派出殺手執著地追殺了她四年。事情肯定小不了!?
“我只是把黑龍會帳戶上的資金總數轉走了一個.零而已嘛。”?
“什、什麼!那、那是多少?”我結結巴巴地問。?
“原本他們的帳戶上有三百億美元,被我處理過.之後,就變成三十億了。”法蒂瑪撇了撇嘴道。?
“!!!”?
“喂,你說話呀!幹.嘛眼睛都直了?”法蒂瑪在我眼前晃晃手。?
我緩緩轉向中島美雪:“她這麼惡搞你們黑龍會,你還和她做朋友?”?
中島美雪的回答真叫絕:“反正那些錢存在銀行裡也一直派不上用場,多一個零和少一個零有什麼差別。”?
我倒也!這兩個女人都是隻將金錢當成純數字來討論的怪胎,難怪能和得來。再想想當初那個敢請法蒂瑪來當設計師的傢伙,大概早就羞愧得切腹自盡了吧。?
“那你把這麼多的錢轉到哪兒去了,你的私人帳戶?”?
“開玩笑,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晚上會做惡夢的。”法蒂瑪不屑地揮揮手:“我把它們分成十份,用真主的名義捐給了十個慈善組織。”?
把黑社會的錢偷出來捐給慈善組織,虧她想得出!?
“你現在躲在這個地方當然是因爲要躲避殺手的緣故了?”?
“是啊,這要感謝美雪了。我在黑龍大廈設計保安系統的時候,美雪就和我成了好朋友。後來也是因爲她通知及時,我纔沒被那幫殺手逮到。當時逃出日本的路都被封死了,於是我根據從網絡上搜到的建築圖樣,發現在銀座大廈裡有這樣一個空間很適合藏身,中島美雪找人進行了適當的秘密改造之後我就搬了進來。只是我一住之下,反倒喜歡上這種幽居的生活,乾脆就一直住到現在了。”?
“你的吃喝怎麼解決?”?
“那邊。”法蒂瑪向牆上努了努嘴,我看到在牆上有一個不大的鐵門,大概一米見方,她指的就是這個鐵門:“銀座大廈既是商廈,也是先進的寫字樓,有傳送系統的設計,像文件哪、外賣哪之類的東西,都可以用自動化的傳送系統送到每一間辦公室。明白嗎?自動化!”法蒂瑪在最後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喔,所以你就可以……”?
“對極了,無論什麼事只要扯上電腦,就沒有我不能幹的。”法蒂瑪的樣子很是得意。?
我吁了一口氣,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居然可以在這樣的密閉空間裡待上四年。不過我還是對她的能力有些懷疑:“你這裡的電腦設備能對付黑龍會的保安裝置?”?
“當然了,你以爲我在說大話。你們進去之後,我可以逐層將探測器一一關閉,還可以在實時攝像監控器上作假,讓你們變成透明人,我還可以……”?
“口說無憑啊,還是說兩件你這幾年做過的事情來給他聽聽吧。”中島美雪cha言道。?
“說就說。”法蒂瑪一點也不客氣,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道:“就在前年,大概是四月份吧。我通過網絡聯繫家人,得知我的一個堂妹跟隨國際紅十字會組織到俄羅斯的北高加索地帶執行人道主義援助,可是那裡實在是太混亂了,到處都是武裝叛亂分子,一個小女孩到那種地方去很不安全,我的叔叔嬸嬸都十分擔心,我也不放心啊。你知道我們阿拉伯人的家族觀念一向很強。”?
“我知道,不過你究竟要說什麼?”我有些不耐煩。?
“彆着急啊,馬上就說到重點了。從那時開始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開始監控該地區的通訊網絡。結果被我發現一件事,俄羅斯空軍的預警機也在對這個地區進行嚴密監控,可是他們苯死了,對方所用的亂數加密他們要用很長時間才能解開,等好不容易解開了,那些武裝分子的頭目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所以我就幫了他們一個小忙。”法蒂瑪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小惡魔般的微笑。?
“一個小忙?”又是這種輕飄飄的口氣,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是什麼大事。?
“有一天晚上,那幫武裝分子的頭目在與別人通電話,電話是加密的,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密,然後將訊息傳導至俄軍的預警機上,俄空軍的兩枚精準導彈在五分鐘之後命中了那個頭目所在的小樓。砰的一聲,什麼都沒了。之後那個地區的治安好了一陣子,我的堂妹也安然無恙地回了家。”?
“你說的那個頭目到底是誰?”我想起去年的一條重大國際新聞,惴惴地問。?
“喏,就是他!”法蒂瑪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下,調出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