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復仇

齊允幫着齊戈掌管着彩雲莊的內外生意, 他藉機安排屬下尋找夕蟬和藍清揚,最後卻傳來天母教通傳武林的追殺令。

倚翠自被齊戈接到彩雲莊,就一直在內院照看孩子, 從不出頭露面, 倒是薇紅經常來看望她。這日齊允聽到薇紅無意間透露給倚翠的夕蟬的消息, 一刻也沒停留, 打馬直奔岐山, 大白日的即入谷探望,見到靜立湖畔的夕蟬悲喜交加,竟抱住她落了淚。

夕蟬數月之後再見親近之人, 也是淚眼朦朧,不能自已。兩人各敘別後情狀, 皆是喜憂參半。齊允卻刻意瞞下了藍清揚刺殺冰兒的事情。

聽到血洗梅莊之人竟是齊戈, 齊允大爲震驚:“原來他一直在哄騙我……一直在騙我……”

夕蟬拍了拍他的肩頭, 嘆息道:“齊戈竟然扣下了倚翠和孩子!真是難爲你們了。”

“只是暫時於彩雲莊寄居罷了。不瞞夫人,我如今仍掌控着照月宮的內八堂, 齊戈不過是想要我手中的財富,他以爲扣住了倚翠我齊允就不得不替他效命了麼?”齊允說着咬牙道,“我和倚翠本打算着重建梅莊,可這些日子,我發現了齊戈的許多秘密, 卻不忙着走了。”

“齊戈……不僅僅是個商家麼?”

齊戈搖搖頭:“他手握照月宮外八堂的財力, 卻與官府勾結營商, 與正道時有往來, 甚至與多羅閣也有不少交易。聽薇紅話裡話外的意思, 似乎齊戈要重建照月宮,自己做宮主呢。”

“他要做照月宮主?”夕蟬冷笑, “毀莊殺徒的血仇,我夕蟬不會忘!”還有那未能見到爹孃的孩子,她忽地一掌劈下,將面前的大石斬爲兩半。

齊允又驚又喜:“夫人武功恢復了?真是蒼天有眼!”

夕蟬搖頭道:“進境極慢,幾個月來才只到第六層。我卻恨不得求蒼天賜我一法,可速成此功!”

“齊戈卻是武功大進,他不知何時開始修煉的照月功,只怕假以時日,修至巔峰也是眼前之事。到了那時,這天下,怕是沒人能敵得過他!”

“他手中有照月秘籍。”夕蟬沉吟道,“他數次向我討要秘籍的下部,看來手中還欠缺某些修煉之法。”

齊允偷眼看她,低聲道:“我曾聽主上說過,修練照月神功,必得男女雙修方能大成……”見她神色陰晴不定,便不敢再說下去。

夕蟬思索良久,忽然道:“齊允,我要誅殺齊戈,你看怎樣?”

齊允呆了一呆,遲疑道:“如果這是夫人的決定,屬下自會遵命。只是,梅莊元氣未復,彩雲莊卻是財大勢雄,此時動手,是否有些倉促?”

夕蟬輕輕搖頭:“我梅莊與齊戈之仇,絕無轉圜餘地。再拖下去,只怕夜長夢多,齊戈練成了照月功,再無報仇之機。再者,我也不能讓你和倚翠這般寄人籬下,飄搖度日。我如今功力漸復,正是個好時機。”

“好!我明日便盡啓梅莊之財,集結內八堂下屬做好準備!”

一個月後,趁着歐陽林外出,梅莊諸人依着精密籌劃,裡應外合,一舉攻破了彩雲莊。照月宮內外八堂脣齒相依,誰都不願兄弟相殘,再加夕蟬下令只誅首敵,多數人便都只虛張聲勢,靜觀其變。

夜幕如一張看不見的網,籠在雙方對壘的人羣上。夕蟬昂然立在正中,纖腰一束,大紅衣裙在獵獵火光中如燃燒的烈焰,面上的銀質面具閃着幽冷的寒光,目光銳利,冷冷看向對面的仇人。

“齊戈,過來受死吧!”她緩緩自袖中拉出銀索,挽在手上。

齊戈對齊允等人今晚的突然倒戈措手不及,看着這氣勢迫人的妖嬈女子,心頭暗驚。他偏過頭問身後的薇紅和林西:“這女人是誰?”

林西搖頭不知,薇紅冷冷道:“莊主難道不識得少主了麼?”

“休要胡言!”

看這女子體態,倒與夕蟬極爲相像,可那丫頭早沒了功夫,如同廢人一個。也罷,管她是哪個,這女子總是該死,居然還想坐照月宮主的位子。

他腳步微動,到了場心,飛快地繞着夕蟬轉了個圈,未及站穩,一掌拍到她胸口,出手迅捷,快逾閃電。夕蟬擰身後仰避開,手中銀索輕響,點向他的面門。齊戈改掌爲抓,握住索頭猛然扯向自己懷裡。

夕蟬被他一帶,靠的近了,見齊戈的一掌又劈了過來,不及閃避,只得舉掌迎上,與他硬拼了一招。

噗的一聲,心頭巨震,一口甜血險些自喉頭溢出,夕蟬滑出丈許,身子晃了晃,勉強站穩,手臂卻如灌了鉛石,再也擡不起分毫。心中的驚駭瞬間如翻滾的江海,齊戈竟然已經練成了照月宮第八層!當今武林,能與他交手的不過三五人,可惜,自己不是!

齊戈冷笑着一步步向夕蟬走過去,齊允看出不妙,飛身掠了過去,倚翠也緊跟着奔上前,攔在夕蟬身前。

這邊薇紅大叫一聲,“莊主,我來助你!”挺劍飛身,到了跟前,卻是一劍刺入齊戈的後心。

齊戈得意之下全無防備,只覺得後心一痛,劍尖已經透入臟腑,他勉力向旁挪了寸許,避開要害,劇痛之下,眼前一黑。

林西被這變故駭着,愣了愣,忙過來相扶,卻被痛極不辨的齊戈一掌擊倒,幸好他已身受重傷,沒使上多大力道,林西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捂着胸口發愣。

血汩汩而出,真氣迅速潰散,齊戈環視四周,知道自己今日已無勝算,他獰笑着望住夕蟬,一字字道:“夕蟬,我會來找你的!”這照月功的內力,他不會錯認。

身子突地拔地而起,憑虛御空般飛掠而去,轉瞬無蹤,滿院駭然。

“參見新教主!”

齊允高呼出聲,先跪伏叩拜,倚翠等內八堂屬下也依次跪拜。林西猶豫片刻,也跟着慢慢跪下。外八堂弟子見頭領認了新教主,也都紛紛跪拜,大呼教主,一時歡聲雷動。

夕蟬手撫胸口,上前一步到齊允面前,身子微微前傾,咬着牙壓低聲音道:“齊允,你究竟想做什麼?”

齊允擡頭看她,口脣微動,悄聲道:“今照月宮屬下數千弟子羣龍無主,若是能收歸己用,如臂使指,必能得報大仇。夫人只當賞他們一口飯吃。”

夕蟬直起身,目光自眼前黑壓壓的教衆身上緩緩掃過,良久,大聲道:“好!自今日起,我紅衣執掌照月宮,決不會辜負了各位兄弟!”夕蟬這個名字,若是再和照月宮扯上干係,必會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他們仍將不得安寧,還是化名紅衣吧。

安頓下內外八堂屬下,夕蟬不顧傷重,堅持先回岐山,暫時讓倚翠扮作自己,戴上銀色面具,號令教衆,處置重建照月宮事宜。齊戈被刺傷內腑,沒有一兩個月之功,怕是不易復原的。

齊允和倚翠苦勸不得,只得帶着小四和十一兩人親自護送夕蟬回去。

看着一路嘟着嘴的倚翠,夕蟬卻無法給她個明白的解釋,她隱居半載,寂寞度日,一時難以接受照月宮主的名頭,她要趁着療傷之機,想個清楚明白。

這時,小四和小十一不知怎的吵嚷起來。夕蟬抱過小十一笑道:“你們兄弟相親,還有什麼值得爭吵的麼?”

小四聽她這樣說,立即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小十一:“給你玩吧!”

夕蟬心頭一跳,忙伸手捏住,笑道:“從哪裡撿來的?”

“上次躲在密道里撿的。”小四看着她凝重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情。

這黑黝黝非鐵非石的玄鐵牌,可不正是當年寒照月臨死之時留給自己之物麼?這牌子一直存在密室之中,沒料想被小四收了起來,當真是命數!

馬車碌碌,兩個孩子歪在一旁睡了。夕蟬握着牌子把玩良久,慢慢被上面細小複雜的字體吸引,一個個仔細識別,心頭忽地咚咚跳動,一聲響過一聲,這居然是照月功的……雙修之法!

“陰陽交合,神功自成。”這八字箴言讓她一陣面紅耳熱,暗罵一句淫邪無恥!

倚翠見她臉色大變,湊過來看看,沒瞧明白,抱住她手臂央着她解說。夕蟬呸了一聲,道:“這是照月功雙修之法,你也要學麼?”

倚翠吐了吐舌頭,道:“雙修啊,這是照月功精進之法,不過大約主上也沒用過吧,否則就不會一直沒能大成了。”她語氣中很有些遺憾,低頭嘆息不已。

夕蟬緊緊握住玄鐵牌,目光凝在虛無之中,一絲似欣慰又似感激的情緒自心底深處緩緩漾了出來。

雙修,她一直以爲與寒照月裸身相對已是天下最陰邪的修煉之法,沒料想,照月功真正的雙修之法卻是靠男女交合提升功力……可爲何這些年寒照月寧願功力進境緩慢也沒迫着自己……他爲何要這樣善待自己……

夕蟬用力閉緊雙目,無力地靠在車壁上。

27.比武48.功成28.遇襲51.認親52.情敵24.情定19.追隨35.了卻30.真相16.被拒43.被誣43.被誣57.保重18.魔宮19.追隨39.迷障12.雙修1.軟禁44.放手25.解藥15.行刺1.軟禁18.魔宮32.因果38.驚變11.生情52.情敵47.雙修56.勝局53.背叛52.情敵32.因果57.保重18.魔宮53.背叛55.對敵6.脫身22.念想23.回首55.對敵28.遇襲51.認親23.回首20.殺戮7.侯爺22.念想31.謝罪17.醉醒58.命數52.情敵57.保重40.血債59.強留12.雙修52.情敵40.血債16.被拒50.託付30.真相18.魔宮16.被拒56.勝局37.隱憂29.盼歸14.迷情34.愛恨52.情敵20.殺戮21.甕中2.捕頭59.強留2.捕頭33.逼迫32.因果6.脫身5.相救45.復仇48.功成13.魔頭58.命數45.復仇47.雙修8.入宮49.殺戮40.血債25.解藥55.對敵43.被誣34.愛恨29.盼歸10.捨生1.軟禁11.生情10.捨生34.愛恨53.背叛14.迷情
27.比武48.功成28.遇襲51.認親52.情敵24.情定19.追隨35.了卻30.真相16.被拒43.被誣43.被誣57.保重18.魔宮19.追隨39.迷障12.雙修1.軟禁44.放手25.解藥15.行刺1.軟禁18.魔宮32.因果38.驚變11.生情52.情敵47.雙修56.勝局53.背叛52.情敵32.因果57.保重18.魔宮53.背叛55.對敵6.脫身22.念想23.回首55.對敵28.遇襲51.認親23.回首20.殺戮7.侯爺22.念想31.謝罪17.醉醒58.命數52.情敵57.保重40.血債59.強留12.雙修52.情敵40.血債16.被拒50.託付30.真相18.魔宮16.被拒56.勝局37.隱憂29.盼歸14.迷情34.愛恨52.情敵20.殺戮21.甕中2.捕頭59.強留2.捕頭33.逼迫32.因果6.脫身5.相救45.復仇48.功成13.魔頭58.命數45.復仇47.雙修8.入宮49.殺戮40.血債25.解藥55.對敵43.被誣34.愛恨29.盼歸10.捨生1.軟禁11.生情10.捨生34.愛恨53.背叛14.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