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妃和宋太夫人、常太夫人是真看比賽,互賭銀子,宋太夫人沒兒孫參賽自然站宋八這一組,那倆人都是孫兒在兒郎那組,肯定給自己孫子那組下注,也是一場定輸贏,結果是小的沒踢過老的,別看老,宋八帶着他們沒事就比賽的,兒郎們的哪裡能比過的?
原本就是圖個熱鬧,比給幾位老婦人看的,輸贏的都皆大歡喜,宋太夫人還發揮了她博大精神,給上了賽前就安排好了的烤鴨烤肉和去火湯,連其他看比賽的人都有份,一時間場裡笑聲不斷,讚揚聲也不斷。
宋八手拿個鴨腿啃着走過來,故意愁眉苦臉的對着宋太夫人說道:“我說堂姑唉,你要是天天來看賽,我這莊子就要倒閉了。”
宋太夫人哈哈樂,把手裡剛贏的銀子遞過去,說道:“不白吃,呶,這是銀子,夠不夠?”
宋八接過銀子,笑道:“這是德哥莊子,哪能收堂姑銀子的?不過,侄子這麼辛苦踢球,這個是堂姑給侄子打賞的,侄子就接了。”
他咬着鴨腿,把銀子換個手,又塞到宋太夫人手裡,說道:“那這是侄子孝敬堂姑的,拿着去買中意的東西。”
他這一換手,銀子上沾了油,宋太夫人又忙要塞給他,嫌棄的說:“都是油,還是你拿去花吧。”
其他人看這姑侄逗樂,都指着還邊啃雞腿邊擠眉弄眼的宋八大笑,蘇氏用個帕子接過銀子,候夫人給太夫人擦手,蘇氏擦銀子上的油膩。
宋江氏一臉欣賞的看着宋八笑,關宋氏看看她,譏笑撇撇嘴,宋劉氏是小輩,低頭抿嘴樂。
衆位又回到山水澗裡,繼續老年八卦會,這回蘇氏她們都在屋裡坐着了,蘇氏看到秦國夫人跟哪個都是捧得對方心裡樂呵,但話又說的自然,姜太妃是快言快語,和宋太夫人都能說到高興處拍大腿的主,最斯文有派的反而是卜太夫人了,常太夫人還會時不時俏皮話說出來。
到大家都八卦的差不多了,也都覺得累了,姜太妃第一提出告辭,其他人也都一一告辭,蘇氏和侯夫人帶着宋家三個把客人送出大門,宋家的才最後一個離開,走之前關宋氏還湊過來說謝你了,那是指飯桌上蘇氏緊拉着宋江氏說話,好攔着她當衆說錯了話。
兒郎和小娘子也都意猶未盡的跟着各自老祖宗回去了,蘇氏還專門看了眼賈林峰和孫十二娘子,發覺賈林峰的眼神一直跟着孫十二娘子,孫十二娘子有些害羞,但神色大方。
秦國夫人離開前還笑眯眯的拉着孫十二孃的手說有空來找賈蘭芝玩,也讓賈蘭芝去孫府找她玩去,孫十二娘子含笑應了。
送走了衆位,三房也收拾收拾陪着太夫人回府。
姜衛矛今天就自個上隨國公府了,隨國公對這個不請自來的主頭疼,說他白身吧,可人家嫡女是宮裡姜淑妃,他是七皇子的外祖父,不能那他當其他商賈白身對待,姜衛矛來幾次京裡,鬧了不少笑話,對於他是個什麼人,隨國公還沒老糊塗,知道姜衛矛只是個性情中人,不是色胚,可是面對一個滿嘴讚美你愛妾的男人,隨國公心裡仍舊是不舒服。
姜衛矛這次來不提美姨娘的事,只是說來是爲了聽戲,上回沒聽好,被自家母老虎給打斷了,這次是趁母老虎不在家,就偷着來了。
隨國公對着這個戲迷,又死皮賴臉使勁說好話的皇子外祖父,還真做不出把人給扔出去的事,反正自己愛妾不上場就行了,安排府裡戲班子開唱,那姜衛矛是聽的如醉如癡,時不時的跟着唱一段,隨國公聽了,還別說,真是專業戲迷,自己只是因爲愛妾喜歡纔跟着聽了多年,沒到戲迷那個境界,可姜衛矛不一樣,那是從心裡骨子裡都是發出戲癡的味道。
隨國公對這個戲癡也恨不起來了,還感興趣的一起討論起來,那姜衛矛談論起戲曲來,專業又專業,不服不行,不是隨國公年老坐不住,他還要在戲園子裡呆一天的。
隨國公去休息,姜衛矛還問安排他在哪休息呀,隨國公無語望天,誰能把這傢伙給領走?可姜衛矛自顧自的還說他不講究,有個牀榻就行,還問吃飯是送來還是去哪吃的?下午再去聽戲,難得老妻不在,可得聽夠了才行。
隨國公只好讓人把他安排府裡客房去了,等隨國公半下午去了戲園子,見那姜衛矛自己來到戲園子,和戲班的一老者談的不亦樂乎,還拉上了戲琴,搖頭晃腦的唱着,老者一旁指點着。
隨國公的戲班子經常收留一些被外面戲班子淘汰的年紀大不能給戲班賺錢的戲子,來這沒有任何壓力,愛唱就唱,不愛唱就是管個飯而已,所以這裡的戲子都隨心所欲的研究戲曲來,所以隨國公的戲班子纔會是京裡唱戲最好的一個班子了。有時戲班子裡寫的一些戲本子,美姨娘也讓班子里老者去賣個好價錢,也好貼補戲班子的花費,免得國公府裡其他人抱怨。
這些隨國公開始還不願意,美姨娘就說那麼就解散這個班子吧,讓這些老者自謀生路去,隨國公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不管那些了。
姜衛矛見隨國公來了,停了手裡的活,還招呼着隨國公,搞得隨國公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姜衛矛府上哪。
隨國公就找個坐坐下,姜衛矛興致勃勃的給隨國公唱了他剛學的一段戲,還別說,夠味。
姜衛矛盡興時,把戲琴交給老者,自己在舞臺上演起來,雖沒穿戲服,但舉手投足,不亞於專業戲子。隨國公就想哪次非得把七皇子叫來,讓他看看他外祖父在戲臺上的模樣,想到可樂處,面帶微笑,手指輕叩扶手,讓後面躲着看的美姨娘以爲國公爺也聽入迷了。
沒等姜衛矛唱夠,嘩啦進來幾個人,姜衛矛一見,立馬蹦下臺,快步跑到隨國公身後,隨國公朝門口一看,秦國夫人黑着臉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