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下沒多久,賊就來電話了。笑了笑,以前除了家裡人或者是客戶,難得有人想起我,現在有了過去的老同學,電話到底是多了。賊不愧是大律師,就是能聊,從股票聊到石油,從美女聊到名錶,真是能扯。合上手機,看了下居然有50多分鐘,還好是他打來的。若是我打過去,說不定按時間收費我得掏上千上萬了。想來要是哪個客戶向他諮詢點事情,一定被狠狠訛詐了。
剛想進去,肚皮又來電話:聽聲音大概是在籃球場,對着我罵罵咧咧的,說什麼打了幾百通電話,每次都是佔線。要不是聽出他和賊周圍的聲音區別太大,我可能還會覺得這兩個人串通着來耍我。肚皮的意思是一起打打球,我想了想,還是約下次,意料中的,又是一頓臭罵。說什麼有了媳婦忘了娘。
我很想說,我沒有媳婦,你也不是我娘,最後還是忍住了。
進包廂的時候,看見兔子窘着一張臉,拿着話筒,手足無措。大家還是在鬧騰着,或許注意到他窘相的就我一個吧。
我拿過一個話筒,跟着音樂唱起來,老實說,這歌我不是很熟,可是就是想跟兔子一起唱首歌。
兔子朝我看來,還是那麼可愛的眼神,表情。我朝他點點頭,他也跟着唱起來。
配合得比我想象得要好,兔子的聲音其實挺適合唱慢歌的。
下面一首是大海,我一直挺喜歡這首歌的,見兔子還拿着話筒,看來是兔子點的,正想好好聽聽兔子的聲音,電話又來了,看了看,是爸。
爸媽住在加拿大,算算時間,應該是清晨,這個時候打電話,不曉得什麼事情。接過電話,原來是跟媽吵架了,我無奈地搖搖頭,爸媽的年紀不小,心態卻很年輕,總是想和年輕人一樣,時時鬧鬧小別扭。不過正是因爲這樣,當初告訴他們自己的xing取向的時候,他們纔沒有多說什麼。
我問清了原因,原來是媽出去了一天,回來發現家裡的斑點狗貝貝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拉肚子,後來去查,才知道是爸亂喂貝貝食物。我嘆了口氣,唉,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僵着吧,只好再給媽打個電話,媽果然特別生氣,左一個死老頭,右一個死老頭,說得老爸跟她仇人似的,在電話裡罵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這樣的脾氣,真不知道怎麼樣的人才能忍受,還好我喜歡的是男人,若是女的話,估計婆媳關係一定是相當差。
回去包廂,看見兔子還是待在先前那個僻靜的角落,我坐了過去,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了兩句,見他面露疲態,就住了口。
坐了一會兒,市場部總監李珉過來。不知道兔子是不是在聽wǒ men講話,當我說到我在K大呆過,兔子明顯震了一下。
怎麼?知道我是學長,是不是感到很驚訝?
大概是明天休假的原因,大家興致很高,到凌晨的時候,還是喝酒的喝酒,吼歌的吼歌,划拳的划拳,搖骰子的搖骰子的。我估計着大家大概是想通宵了。
兔子雙眼閉着,身體斜斜地倚在沙發上。
我來到兔子身旁,問他要不要去睡覺,兔子搖搖頭,說要跟同學一起回去。我指了指拿着麥的他的兩個同學,你確定要等他們,我看他們不唱到早上是不罷休了。
兔子低下了頭,然後點點頭:“我跟他們說下吧。”
載着兔子回學校,兔子一直安安靜靜的,像個水晶娃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