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珏成婚以後,日子過得很是平順。絲嘉孝順懂事,同凌柱夫妻相處的很好,而且並沒有依郡主的身份,就看不起嫂子,雖然進門後董氏就將公爵府交給她打理,絲嘉處事也很是合董氏心意,但她還常常向玉琦請教,妯娌間相處的很是融洽,齊珏也對她也很滿意,因此更是蜜裡調油,絲嘉每日都覺得很幸福,她可能就是天生的好福氣,進門沒有兩個月就有了身子,這更讓董氏把她捧在掌心,畢竟在董氏看來她的年歲還是太小,此時生產會很傷身子,很危險,自是體貼細緻的照料。
康親王福晉得到消息,連聲念着阿彌陀佛,帶着藥材等等去了公爵府,看到絲嘉幸福的笑臉。又瞧見董氏對她仿若女兒般的真心疼愛,才終於放下心,覺得自己的女兒真是既有福氣,又爭氣。在暗地裡,細細問起絲嘉婚後的生活,只見到女兒羞澀帶着情意的笑容。看到這副情景,康親王福晉小心翼翼的說道“按規矩你有了身子,那額駙也得有人伺候,雖然女婿請旨終生不納妾,但怎麼也得有個屋裡的人,還是挑一個陪嫁的丫頭,省得調皮,我看...”
“額娘,他說過的,不用如此,他除了,除了我之外。”絲嘉更是有些羞澀,但眼裡透着光亮,襯得她整個人都更柔和上幾分“他不用任何人伺候,太太還說,女人有身子是最脆弱的,反覆的叮嚀額駙不許惹我傷神,要更體貼,所以他帶我很好很好,好得讓我覺得仿若在夢中,額娘,我是不是在做夢?”
“又說混話。”康親王福晉摸着女兒的頭。心中感嘆,沒想到還真有不愛色的人,“額娘,悄悄同你說呀,額駙說,這是他們家的傳統,哪個也不能例外,雍親王,雍親王。”絲嘉停住了嘴,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額娘,只是雍親王真能做到的話,那太驚世駭俗了,若不注意被有心人聽去,也並不妥當。
“雍親王?他如何?”絲嘉忙改口“雍親王待額駙甚是好,前幾日我還去過雍親王府,從姐姐那得許多養胎的法子,甚至姐姐就連當初照料她生產嬤嬤都送了過來,說是她們更有經驗。”
“那敢情好,雍親王福晉的三個嫡子個個出色,而且看雍親王福晉的樣子,哪像生過產的?你要能得她五分。額娘就知足了。”
絲嘉也連連點頭,想到在王府時的情景,心裡不由得暗笑,也對齊珞升起幾分的敬佩,四阿哥是真心疼愛她的吧,若不然一向冷酷的他,又怎麼會露出那種神情?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不過,就如同齊珏所言,有事還要多向姐姐請教纔是。
齊珞的日子最近過得也很好,尤其是聽說絲嘉有身子,心情更好,但是想到她的年歲,還真是憂心不已,也暗自敬佩齊珏的能力還真是挺強的。自從宋氏晉位以後,富察氏又在學規矩,宋氏極爲的老實謙恭,一步不肯多邁,一句話都不肯多說,每日除了請安,也只是守好門戶,仔細的教養嫺靜。
齊珞心中滿意的同時,也更加的謹慎,她真的是被這些女人給弄怕了,再也不敢大意,而且宋氏這樣的才更應該小心,哪個也想不透她心裡到底在琢磨什麼。雖然弘時別院另居,名義上還是由耿氏照料,耿氏可能看見宋氏因照料嫺靜而晉位。對弘時也更加細心起來。齊珞想到在歷史上耿氏的長壽沉穩,希望她能影響到弘時,讓他能少想一些。但事實並不如所料,弘時還真的如同歷史上一般,同八阿哥走得有些近,齊珞明白胤禛不可能不曉得,對於他的內宅女人,自己可以插手隨意處置,但是對於弘時就要仔細思量,畢竟那是他的兒子,覺得也影響不到大局,離胤禛登基還有幾年,弘時也掀不起大的風浪,也就隨他吧。
王府裡的事情,齊珞再也不會放鬆,徹底整頓之後,責罰處置一些別有心思的,甚至加強了對他們的思想控制,讓下人們明白她纔是雍親王府的女主人,這種類似於洗腦的手段,齊珞並不喜歡,覺得自己很卑鄙,但胤禛聽說後。沉思了半晌,眼裡透着奪人的亮光,拍拍齊珞的腦袋,就將去了書房,齊珞有些苦笑的搖搖頭,這種蝴蝶她真的不想當。
本來康熙打算等到齊珏成親之後,就讓凌柱去訓練海軍,但看到胤禛上的摺子,曉得戶部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銀錢,再加上他心中感到孤寂,也想找一個可信的人陪他說話。有些捨不得他遠離。
凌柱雖然阻止了康熙禁海的心思,但心中並不穩妥,想到還是讓康熙曉得不禁海的好處才行,陪康熙下棋時,小心翼翼的提起重稅的事情,甚至還不顧康熙懷疑,輕聲建議“皇上,雖然祖宗的規矩,滿人不得經商,但奴才覺得,不妨讓閒散的宗室王爺挑頭,找些能幹的,將大清的絲綢等物件賣往西洋諸國,可以換回大量的黃金白銀,也能充裕國庫。”
“他們能那麼聽話?”康熙捏着棋子,“皇上可以佔大頭嘛,雖然宗室王爺主事,但大事上還不是您說得算?”
“讓朕再想想,朕是瞧出來了,你提起銀錢就雙眼冒光,難道朕虧待了你?”
凌柱傻笑兩聲,看看康熙的神色還好,輕聲嘟囔“皇上,奴才是享受賺銀子的樂趣,您對奴才厚愛,哪會缺了奴才的銀子,還時不時有厚賞,奴才覺得別人想不到,而奴才能瞧見石頭裡的寶石很有趣,就如同,那個什麼...”揉着腦袋,實在有些想不出來。
“你是說和氏璧吧。”凌柱敬佩的看着康熙“皇上聖明,奴才說得就是和氏璧,不是不曉得,只是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康熙對他也只能搖頭苦笑,讓他多讀書的話,不曉得說了多少遍。可他卻還是如此,可是同他說話,卻覺得很輕鬆,有時往往能想通一些東西,狠拍了一下凌柱的腦袋,笑罵“朕還真瞧着你有些不學有術的意思。”
“謝皇上誇讚。”凌柱一臉得意的保證“奴才一定會早日達到皇上所言。”
“朕沒誇你。”瞧見凌柱僵硬的臉色,康熙覺得心情更是暢快了不少,想到他所上的摺子,沉聲問道“你那訓練法子能成?不在江河海上訓練,那叫海軍?你可別給朕練出一堆廢物?”
“請皇上放心,初步訓練只在陸地上即可,海軍除了要學習駕馭船隻,最重要的是不能暈水,若是一離開陸地就暈頭轉向,那還怎打仗?奴才的法子簡單,而且所用銀錢並不多,這只是初選,等到訓練後,再挑選精銳到直隸海上訓練,那樣會事半功倍。而且皇上,爲了八旗能保持血性,多訓練會更好,省得京城多出來許多提着鳥籠子的閒人。”
最後這句話真的打動了康熙,畢竟他也不希望入關的八旗糜爛,他更不會相信漢人的忠誠,所以凌柱的建議,讓他極爲心動,“那就按你所說的做,這筆銀錢從朕的內庫中出,不過,你可要記得朕這銀子每一兩都要用在實處,你若是糊弄朕,看朕饒不饒得了你。”
凌柱跪地磕頭“請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負聖望。”他還是很有信心的,記得當初在現代看軍旅題材的電視劇時,那些乾坤圈,腹部繞槓,平衡木,應該可以解決暈船的問題,而且耗用銀子少,康熙也不會拿不出。
李德全疾步走了進來,低聲回稟“皇上,太后娘娘風體欠安,已經宣召太醫診治,可彷彿不太妥當。”
康熙猛然站了起來,覺得頭有些暈,凌柱忙上前扶住“皇上,您放寬心,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您可要注意龍體。”
一手扶住凌柱,一手捂着額頭,後退幾步重新落座,“朕從年前就經常頭暈目眩,朕是被不孝子氣的。”
凌柱用指給康熙揉着腦袋,輕聲說道“皇上,若是覺得頭暈,不妨多用些清淡的,也可以打打拳,那個華佗的所創的五禽戲應該能有益處。”
康熙閉上眼睛,沒想到真的關切他身子的竟然是凌柱?覺得沒有白寵他,想到太后的病情,很是不好受,擺擺手,“好了,朕曉得你的忠心,你先跪安吧,朕還要去慈寧宮,希望皇額娘這次能平安。”
凌柱磕頭向外退,康熙又發話道“皇額娘對你夫人很是看重喜歡,讓她常進宮多陪陪皇額娘,心情舒暢,也是好的。”
“奴才遵旨。”凌柱走出大殿,擡頭看了一眼初夏行將落山的紅日,也不由的有些感慨,生老病死,哪個也躲不過,他並不曉得太后是何時去世的,但是他明白康熙對太后的感情很深,要是太后真的有什麼事,那對現在身形消瘦有頭暈之症的康熙,絕對是個不曉得打擊,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妻子對太后的感情也很深,可能真是前生的緣分還真有點母女的意思,凌柱在現代時見過岳母,明瞭太后同岳母長得還真有幾分神似,因此也曾私下裡說起,肯能真的有轉世。
凌柱回府將太后得病的消息告訴給董氏,果然如他所料,董氏十分的擔心,深夜就想進宮,被凌柱攔了下來,輕聲勸道“有太醫的全力診治,應該不會回平安,有皇上的旨意,明日進宮也是當得。”董氏點點頭,心中暗自祈禱太后能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