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演奏着樂曲,掩蓋住那一分異動,坐在高位上的雍正皇帝胤禛自從齊珞跨進殿門,目光就交織在她的身上,見她身上透出來的尊貴,眼底閃過一分的欣慰些許的驕傲自得,她果然適合皇后朝服。在胤禛的腦海中,也閃動着從意外偶遇到如今的所有片段,最終定格在塞外之行,她衝向自己以身擋火硝後擔憂的怒吼,那個情景,胤禛知曉,他永遠也忘不掉。
齊珞彷彿感覺不到衆人的探究打量,目不斜視僅在嘴角處露出淡然沉靜的淺淺笑意,步伐沉穩的向早已陳設好的拜位香案處走去。在蒲團前站定,此時才微微擡頭望向胤禛,此時玉面上的笑意雖然更真誠上幾分,但胤禛還是能覺察到她眼底閃過的那絲小小的抱怨,將手搭在龍椅扶手上,這丫頭應該是嫌棄皇后的朝服沉重讓她受罪吧,真是一點苦都不願擔。
繞是如此想,胤禛心中還是涌出一分疼惜,齊珞覺得他們真的有時會心有靈犀,臉頰露出一抹的微紅,使得她如玉般的嬌顏更是耀眼,水潤的雙眸也靈動般的跳躍起來,帝后兩人的遙遙對望,引得衆人頻頻的窺視,紛紛的暗自猜測,帝后之間的情意或者說牽絆到底有多深?愛新覺羅一族可是有傳言代代出情種,雖然有人嗤之以鼻,但皇太極和辰妃,順治和董鄂妃哪會容得人忽視?甚至康熙對孝懿皇后也讓人議論紛紛,他們之間是否有情?
跪伏於地的允祀聽見身後之人輕聲的嘟囔“難道有情之人,才能登上帝位?”低垂着頭,有些發苦,他難道不是有情之人嗎?在阿哥們中間他是唯一的一個沒有立側福晉的皇子,頂住康熙的壓力和屬臣謀士的勸說執意不肯再納側福晉,他又得到了什麼?
在允祀心中對楚焱是有感情的,只是這份感情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淡變得索然無味,想到當初阿靈阿之言,記起在暢春園時凌柱的突然出現,瞬間平定躁動,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後悔過。天生福相,真的是比不過。
過了好一會,齊珞身邊的禮部尚書急得滿頭是汗,若是耽擱了功夫,錯過吉時,那他絕沒有好果子吃,更何況此次由他操辦的冊封大典,必然在清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也算青史留名,怎麼能讓它不完美?輕咳了一聲。
齊珞回神,抿着嘴脣緩緩的跪在蒲團之上,禮部尚書先將詔書展開“雍正元年三月,親奉皇考遺命,冊立鈕軲轆氏爲中宮皇后,衆卿行禮叩拜。”
“謝皇上恩典。”齊珞磕頭謝恩,旁邊衆人高呼山呼萬歲,等到禮部尚書拿起金冊時,胤禛將目光重新投在齊珞身上,突然開口將冊文背誦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十分的厚重,甚至微微震動衆人的心神。
禮部尚書手持冊文,不曉得該如何反應,訕訕的將冊文重新放在案上,退後一步兩聲說道“親貴宗室文武百官,朝拜皇后娘娘。”
齊珞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丹壁之上,龍椅斜側放着的鳳椅,在旁邊尚書眼神的懇求下,步履有些艱難登上丹壁,緩慢生怕出錯的走了上去,由於沒有秦嬤嬤的攙扶,齊珞越發的小心,她可不想在旁人面前出醜。胤禛自然瞧出她的小心思,扯動的嘴角隱隱透出一分的笑意。
等到齊珞安坐在鳳椅上時,衆人行跪拜禮,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現在是不是就有點這個意思呢?坐在高位俯視着衆人的叩拜,齊珞心中也一分緊張,幾許的茫然,當見連父親凌柱都必須向她磕頭跪拜,她才明白所處的位置,臉上再也不復剛剛的豔如桃花,反而有幾分蒼白,搭在鳳椅上的手不由的輕顫。
“你怎麼了?”胤禛低低的聲音透着疑惑,爲何她總是不同旁人?換一人現在都會得意非常,什麼...只是不太習慣...我不想讓...”齊珞咬着嘴脣,將後面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胤禛興許會了解一點她的心思,但封建帝王怎麼也不會全然弄懂得,眼裡透出一分的自嘲,這算不算不知好歹?
順着齊珞的目光,胤禛看見跪地磕頭的凌柱,有了些許的明悟,他們的父女之情還真是深厚,拍拍齊珞的手,沉聲道“你是朕的皇后。”
叩拜之後,鑾儀衛手捧着金冊金寶,出了太和殿向皇后所居的永壽宮走去,那裡自有內侍女官跪接,片刻之後,等到鑾儀衛返回,禮部尚書見沒有出任何的差錯,終於放下懸了許久的心,開口高喊“禮...”
“等等,臣弟有話說。”聽見此話,再瞧瞧發話的恂貝勒允禵,衆人皆嘆又有好戲可看,楊康保泰暗自捶胸,還真是大意了,以爲他想通不會鬧事,哪成想他倒是會趕時候。
凌柱看了允禵神情上並沒起任何的變化,可心中卻惱怒不已,自己女兒的封后大典竟然在最後讓他跳了出來,暗自埋怨,康熙呀,您怎麼將他寵成絲毫不知曉分寸之人,他是不是篤定雍正不會再懲治他?雍正的睚眥必報可是相當有名,難道他的苦頭還沒吃夠?還是他有何依仗?
齊珏的想法就更簡單一些,當看見自己姐姐尊貴非凡的位於高處時,他很是高興,雖然也難免一分失落,但他一直都想要保護姐姐,讓她盡享尊榮,齊珏眼裡透着嘲笑之意的盯着允禵半晌,後又擡頭望了一眼胤禛,暗想猜測他會如何處置?不過,恂貝勒不管結果如何,你若真是說出不敬的話來,那你可要當心才行。
“朕不想聽。”胤禛起身,他不欲在此時同允禵糾纏,要想收拾他將來有的是時候,擡手想要扶起齊珞,準備相攜離去,允禵掙脫允禟的拉扯,跪地嗚咽的說道“皇上,臣弟心中有疑惑,您最是英明不過,懇請皇上爲臣弟解惑?”
胤禛停下腳步,投給齊珞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鷹隼透着嘲弄冷意,身上散發着爲帝者的威勢,諷刺的說道“恂貝勒允禵,你倒說說看,朕爲何要爲你解惑禛目光落在允禵身上,一字一句的開口“你有何資格?恂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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