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玉石,難道她就是母親安排到李紀院子裡的女間?伊水猜測,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得想個辦法將她保全下來,可是,看到咄咄逼人的小鈴鐺,伊水又感到一陣頭疼。
除了派人將這幾個當事人都看管住,李伊水見天快黑了,並沒有當場審理,而是去找翡翠了。
第二天,等到韓嬤嬤也來到偏廳,李伊水終於開始審理這件案子了。
伊水讓這兩個人將事情再重新述說一遍,便聽便觀察一旁的韓嬤嬤,見韓嬤嬤無動於衷,便將心神重新放到了這件案子上。
“玉石,你說那一天你早早的回房間裡睡覺,除了小桃,還有誰可以爲你證明?”等韓嬤嬤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瞭解了,伊水開口問。
玉石搖搖頭,“那天天太冷,所以我就早早的回房間裡,再也沒有出去。”
“那小桃在房間裡也只有你可以證明了?”
玉石默然,點點頭。
小鈴鐺得意起來,“這下更可以證明是她們兩個人聯手作案的!”
“咳——”李伊水咳嗽了一聲,小鈴鐺才住口。
李伊水轉向玉蘭,“嫂子那裡都丟了什麼東西,可都登記了,咱們待會派人到這兩個丫頭的房間裡搜查搜查!”
玉蘭躬身回道:“回四小姐地話。少奶奶並沒有丟任何東西。我們曾經清點過東廂房。沒有見少任何東西。”
小鈴鐺得意起來。“那是因爲我趕到地及時。她們還沒有來得及下手!”
一直低着頭地小桃突然擡起頭來。“小姐。不是這樣地。我想起來了。我還有證人可以證實爲那天一直在房間裡!”
小鈴鐺一愣。
李伊水連忙問道。“是誰。快說!”
小桃看了玉石一眼。“那天。我跟玉石一起回到地房間。我們兩個人洗腳。洗好後誰也不願意到院子裡倒洗腳水。只好兩個盆子裡地水併到了一起。然後猜錘子剪子布。輸掉地人去倒洗腳水。結果我給輸了。所以我去倒地洗腳水。在倒水地時候看見同一個院子裡地小秀、小蠟她們。還跟她們說過幾句話呢。她們可以證明我跟玉石一直在房間裡。”
伊水聽完,心中暗笑。她們也只能證明你沒有出去吧,不過對於這樣地結果李伊水也是很滿意,裝模作樣的派人將那小秀小蠟等人叫過來,果然她們都衆口一詞的證明小桃沒有出去過。
既然小桃沒有出去過,那麼跟小桃在一個房間裡的玉石也是清白的,小鈴鐺對這樣的結果很是不滿,卻也知道大勢已去,除非自己在舉出更有信服力地證據,要不然還真的拿那個玉石沒有辦法。李伊水又將小鈴鐺安慰了一番。便將這段公案了結了。
由於柳氏並沒有損失什麼。小鈴鐺縱然還是忿忿不平,但是也知道柳氏不會爲她撐腰的。找不到那天晚上的小偷,摔壞李紀玉佩的黑鍋自己是背定了。加上那十板子早就懲罰完了,就算是自己能夠查出誰是那天晚上呆在東廂房裡搞破壞的人,難道自己身上捱打的疼就能消除?
狠狠的瞪了玉石一眼,小鈴鐺也只有將這口氣忍下去了。
打發了一干人等,伊水回頭看看韓嬤嬤,
韓嬤嬤卻仍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規矩模樣,伊水無奈,只好開口詢問,“嬤嬤,您老人家是母親特意派來指點我的,剛纔地這件事情伊水這般處理可是有不妥當的地方?”
韓嬤嬤微微的擡起了一下眼皮子,恭敬的說,“小姐處理的很是妥當,也很是公正,想來就是三少奶奶聽到小姐的評判也不會說什麼的!”
伊水原本問韓嬤嬤是想知道這件事情張氏的看法,畢竟韓嬤嬤是張氏的心腹,李紀玉佩地這件事情她是不可能不知道地,自己聽到小鈴鐺的事情就能聯想起玉佩地事情來,更何況是她,但是韓嬤嬤回答的話裡卻是沒有一句關於張氏地事情。
伊水看看周圍,夏雨帶着幾個丫鬟下去了,玉蘭去向柳氏彙報了,房間裡只有綠珠這個自己的貼身丫鬟在,但是想到韓嬤嬤跟張氏相比畢竟還是遠了一層,便也打消向她詢問的念頭,還是等母親病好後,親自問問母親這件事情的真相吧!
隨後的幾件事情都很順利,伊水最後對了帳,吩咐婆子去領家裡下人過年的新衣後,就感到飢腸轆轆,吩咐夏雨開飯。
關於家裡人過年的衣服,以往是分在兩處的,家裡主子的衣服是金織坊裡技藝精湛的裁縫製作的,而下人的衣服卻是有鋪子裡的學徒完工的,這些學徒按照伊水歸納出來的流水線加工步驟,效率倒是提高了很多,入門也很快,但是也只是適合做類似制服這樣的衣服,想要成爲類似秦秋雨這樣的大師卻是不可能的了。
今年由於金織坊預訂的衣服多,張氏沒有將家裡主子的衣服任務分配到裁縫師傅身上,而是讓兩個兒媳婦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衣服,三個女兒卻是派丫鬟裡面擅長裁剪的人制作,由於李家是靠繡品起家的,家裡的丫鬟裡面很多是以手藝好爲榮的,因此這樣的人選還是很好找的,家裡也沒有人對張氏將置辦新衣服的錢發給兒媳婦的事情起疑心。
下午的時候,回事的婆子並不多了,陸陸續續的有兩三個前來請示,李伊水也稍稍輕鬆了一下。
沒過多久,就有婆子前來稟報,“四小姐,莊親王府的高嬤嬤求見!”
李伊水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韓嬤嬤一眼,韓嬤嬤輕輕點頭。“這個高嬤嬤是福晉身邊伺候的嬤嬤,小姐可不要怠慢了。”
李伊水聽了韓嬤嬤的話。連忙吩咐人趕緊將高嬤嬤請過來。心中卻在思量着她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
待到那個高嬤嬤進來。給李伊水施禮,李伊水不敢託大,起身還了半禮,還讓夏雨給她搬過來一個圓凳,等她坐下了,纔開口詢問她究竟什麼事情。
高嬤嬤一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福晉見張太太許久不過去了,怪想念的,還說沒有了你們家太太的配合,她在牌桌上連着輸了好幾把,連過年地賞銀都給輸掉了好幾百兩,手頭裡拮据着,讓我來看看你家太太什麼時候纔好,好讓她跟那幾位福晉約好翻身的時間。”
李伊水雖然臉上還保持着笑容,但是肌肉卻是有些僵硬了。這個福晉賭輸了銀子管自己家老媽生病什麼事情,就算是張氏沒有生病地時候也不過是到莊親王府請安,也不見得陪着莊親王福晉打牌啊?
看着李伊水顧左右而言他,最後高嬤嬤終於點明瞭來意,“李小姐,按理來說,我家福晉不應該來開這個口,不過你我兩家並非外人,自然也不會跟你外道了不是?我家福晉前一段日子手氣不好。連着輸了不少銀子。因怕王爺責罰,並沒有向王爺稟報。只是拿着公中帳目上地銀子填了上去,這眼看到年底了。帳目上卻是虧着的,想到跟你家太太不是外人,纔想借些銀子週轉一下。”
李伊水這一下子聽明白了,原來這是來要錢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但是也知道自己家的生意能夠在京城站穩腳跟還是靠了莊親王府地面子,李伊水可不想得罪她讓她在莊親王福晉面前給自己家穿小鞋,連帶着表姐張玟昭也不好過。
想了一下,李伊水回道,“這樣的事情本來不應該福晉那邊開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就應該爲福晉分擔憂愁的,只是我管家的時日也短,諸多狀況都沒有搞清楚,不知道福晉短缺多少銀子?伊水儘自己力量爲福晉籌謀!”
“缺的也不多,不過是打賞下人的銀子,也就一千兩左右吧!福晉手中已經有了五百兩,還差五百兩就夠了。”高嬤嬤滿不在乎的說,卻是將李伊水嚇了一大跳。
打賞下人拿一千兩銀子?這也太奢侈了吧,要知道自己每個月的月錢也不過是十兩銀子,所說自己曾經在壓歲錢的時候掙過兩千兩,但是那也是沾了明月地光,平時父親可沒有這般大方。
一千兩銀子賞下人,李伊水想想就咂舌。
看到伊水吃驚的樣子,高嬤嬤有些不自在了,“要是你們有困難的話,連五百兩總拿不出來的話,大不了我去找其他人家,不過明年金織坊的生意,我家王爺還樂意不樂意入股可就不好說了!”
伊水聽了,笑道:“高嬤嬤哪能跟伊水一般見識呢,不是伊水分不清是非好歹,只是這般要是動用超過五百兩的銀子,還需要母親的點頭,現在母親生病,伊水實在不願意前去驚擾了病人,這才猶豫了片刻。”轉過頭來喚綠珠,“你趕快到賬房上去支取五百兩銀子,吩咐那些小子,越快越好!”
綠珠心領神會,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綠珠就已經回來了,卻帶着三百兩銀子進來,神情氣憤的對伊水說,“小姐,管賬的婆子說,現在帳目上已經沒有銀子了,連過年廚房採辦買地雞蛋都是賒賬地,我好說歹說他們才讓我支取了三百兩銀子,我想,這豈不是打了小姐您的臉,便不依,管家婆子無奈,只好讓我看了帳目,現在帳目上確實是沒有銀子了,只剩下這三百兩現銀——,小姐,您看,這——”
伊水聽了,立刻站起身來,招呼夏雨,“去將我地那兩套首飾都拿出去當了,等什麼時候有銀子在贖出來就是了。”夏雨一聽,雖然不願意,但也是領命而去,但是綠珠卻是一愣,不知道小姐因何而改變主意?。(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