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迅速的關掉了電視機的屏幕,臥室裡面頓時黑暗一片,不過從外置音箱中還是不斷的傳來女人呻吟嬌.喘之聲,窗外也是一片吵雜,樹葉,樹枝,在夜風的吹拂之下沙啦作響,透過外面朦朧的月色幽光,黃雀打着赤腳,一步步的挪到了臥室的門口。
小丟跟趙道途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三人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的盯着臥室的窗臺,黃雀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倒要好好的看看這所謂的血疙瘩到底是怎樣的玩意,孃的,聽見別人做那事就過來,這幫傢伙還真是天生的偷窺狂。
臥室門口距離電視機懸掛的地方大概三四米左右的距離,三人就這樣待着,等待時機,隨時而動。
黃雀使勁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窗臺上開始出現了一段一段蠕動的影子,藉着外面月色的微光,看的卻不是十分的清楚,不過根據趙道途所說,這東西,應該就是傳說之中的‘血疙瘩’。
“大伯,真來了!”
黃雀湊近了趙道途的耳朵,幾乎是咬着舌頭輕聲的說了一句。
趙道途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窗臺上蠕動的影子慢慢的多了起來,大概有七八條左右,都齊刷刷的待在上面,卻並不做進一步的行動,看來,這幫毒物的智商還是比較高的,最起碼懂得在行動之前應該好好的勘察一番敵我情況是否明瞭。
黃雀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人的視力,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越長,慢慢的習慣了之後,就會越發的清晰起來,那七八條血疙瘩每一條都有筷子長短,看來,都是到了成年‘傳宗接代’的成熟階段了,在觀察了一番情形之後,這幫毒物終於忍耐不住,一條接着一條的從窗臺上爬了下來,動作卻不是很快,身體一寸一寸的蠕動,慢慢的出現在了地板漆黑的角落中。
黃雀知道這毒物的厲害,手開始慢慢的放在了臥室的電燈開關上,趙道途說了,血疙瘩怕光,尤其是強光,在有光的情況下,它就跟瞎子沒什麼區別,不過話說回來,對於血疙瘩這種東西來講,它靠的更多的還是它的嗅覺跟聽覺,當然了,在一定的條件之下,這種毒物有時候是能夠擺脫自身恐懼感而兇性大發的,就比如七十多年前崔長索那一次,在烈性催情劑的作用之下,它們極需要將體內的蟲卵排入到人畜血肉之軀當中,那樣,就會變的瘋狂無比,見人就傷,要不然,一避暑山莊的鬼子也不會一個都不能倖免了。
血疙瘩的身影又漸漸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這幫毒物一條接着一條緩緩的在地板上蠕動,靠着牀邊,穿過一旁的紅木櫃子,一步步的向着聲源而去,那外置音箱中的女人似乎已經達到了‘高潮’,呻吟尖叫之聲不絕於耳,這種島國的影片,女人本身的興奮度是有的,當然了,其中更多的刻意爲之更加讓這聽起來越發銷魂至極,越是這樣,這羣血疙瘩更是一條條急不可耐一般,就彷彿剛剛從監獄裡面放出來的男人一樣,聽見這種聲音,那絕對是能引起身體強烈的反應的。
果然,隨着外置音箱中那女人極度的亢奮,那羣血疙瘩似乎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的心理防線,這幫毒物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至少三倍,身影一晃就瞬間的來到了童子尿的包圍圈,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條觸碰到童子尿的血疙瘩就跟被電擊了一般,迅速的迴轉身體,身後的那些也立馬停止了下來,焦慮不安,估計是感受到了危險,可又似乎經受不住那種聲音的誘惑,黃雀看的真切,這羣毒物在原地不斷的鑽來鑽去,左右徘徊,卻始終不敢再次觸碰童子尿。
可隨即,黃雀又有些着急了,照這樣下去,這羣畜生會不會掉頭回家呢?
趙道途似乎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這個時候卻是不慌不忙,對着黃雀下達了計劃的第二道指令。
黃雀立馬將手放在了遙控器的快退鍵上面,按了下去,音箱中女人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羣十分不安的血疙瘩頓時調頭,向着來到這裡的方向返回了過去。
黃雀再一次讓放碟機正常工作,剛剛那一段女人最最‘高潮’的聲音再次的出現了,而那些正準備‘打道回府’的傢伙竟然好像被人死死的扯住了一般,剛剛準備回去的腳步也生生的停止了下來,再次衝向了外置音箱。
而這一次,它們顯得更加的迫不及待,圍繞着童子尿的包圍圈爬來爬去,黃雀看的那叫一個衝動啊,就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抓住這羣毒物,不過趙道途再三交代過,這羣畜生劇毒無比,尤其是這種排卵期的階段,是它們一生當中毒性最最猛烈的時候,一般的血疙瘩能活十二三年,壽命長的能活到十五年,每一次排卵期它們身體的毒性就會越發的加強一番,也就是說,如果被十五年的血疙瘩弄傷,神仙都難救,當然了,關於這一點趙道途也是說的很明白,那種十五年的血疙瘩在蠱術高手的眼中,那就跟普通人眼中的黃金鑽石豪宅豪車差不多,珍貴無比,誰又捨得讓它們輕易出馬呢?
有些話趙道途沒有跟陳寶峰說,像血疙瘩這種毒物會在這裡出現,那百分百就是別人算計的了。
黃雀的手再次的放在了電燈的按鈕上,手心早已經被汗水打溼,整個人緊張無比。
現在,他就等着趙道途的第三道抓捕指令了。
地上的血疙瘩終於還是衝不過童子尿的包圍圈,不僅如此,他們連嘗試都不敢,就在這個時候,它們終於轉變了戰略,轉而從牆壁出發,一條接着一條沿着雪白的牆壁快速的爬了上去,雖然牆壁光滑無比,可對於它們這羣毒物來講,那就跟如履平地沒什麼兩樣,走起來輕鬆無比,也穩健無比。
看到它們做出了這種舉動,趙道途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條路,本來就是幫它們準備好的,要不然又如何讓它們真正的進入到童子尿的包圍圈呢?
血疙瘩的速度很快,瞬間就爬到了電視機後背的勾牆架上面,而有的則是順着電源跟放碟機的插座緩緩而行,找尋着繼續下降的路線。
不一會兒,放碟機的音頻線以及電源插座上就出現了這羣毒物的身影,他們正在一步步的尋找到達下面的路線,而下面,就是直接發出聲音的外置音箱。
趙道途在黑暗中跟黃雀對了最後一遍手勢,隨即,黃雀又對着小丟點了點頭。
音箱中的女人依然亢奮,伴隨着最後一遍高潮,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刺激跟緊張的雙重快感。
那些血疙瘩已經順着聲音爬了下來,七八條,團團的趴在音箱的上面。
‘女人’一聲呻吟,趙道途也是快速出擊。
“雀仔,動手!”
隨着趙道途的一聲令下,黃雀第一時間按亮了房間的燈光,接着三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衝了過去,黃雀負責拔外置音箱跟放碟機的電源,小丟負責拔另外一邊的視頻音頻線,趙道途則是準備着善後工作,這種事情只能一遍,萬一不成功,讓它們受驚了,再想將這羣畜生引出來,那就很難了。
隨着燈光的亮起,那羣血疙瘩也一下子竄了起來,速度快到驚人,緊接着,音頻線也被小丟在第一時間給扯掉,聲音戛然而止,黃雀眼疾手快,也第一時間拔掉了放碟機的電源,就在他將手繞到後面要將外置音箱的電源拔掉的時候,一條血疙瘩已經是沿着電源線衝了過去,它們已經知道中計,就跟亡命了一般,黃雀的手剛剛接觸到外置音箱插座的時候,那畜生已經快速爬向了他的手背。
“雀仔,小心!”
趙道途大叫一聲,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了,房間裡面早已經明亮一片,黃雀能夠看的真真切切,那血疙瘩筷子長短,小拇指粗細,全身呈血紅色,在厚實的脊背上長滿了無數的斑斑點點,就跟人生了膿包瘡一樣,那斑斑點點的顏色比之全身更加的紅的讓人觸目心驚,那畜生速度來的太快,黃雀幾乎是毫無防備,現在也根本是躲閃不及,在外置音箱電源插頭被拔下的一瞬間,那條血疙瘩也已經爬上了他的手背,就在那畜生想要繼續前行的時候,黃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一甩,就將其重新的甩入了童子尿的包圍圈。
趙道途說過,這毒物傷人,只要輕輕的一瞬間觸碰就行。
“雀仔,怎麼樣?”
趙道途衝了過來,一把抓起了黃雀的手掌,上下翻看,眼神中驚愕不已,這小子,竟然沒事。
而在放碟機被拔掉了電源跟其他的線路之後,那羣血疙瘩已經跟外置音箱一起全部被童子尿包圍了起來,全身泛着一種好像隨時都會爆炸的黑紅狂怒不已,動作其快的到處亂竄,可一觸碰到旁邊的童子尿,它們便立即後退,被死死的困在了裡面,無計可施。
“你小子……”趙道途鬆了一口氣,卻有些難以理解的看着黃雀,“那畜生爬到你手上沒有?”
黃雀點點頭,臉色慘白,哭喪着臉,“大伯,我不會死吧?”
“手,燙不燙,辣不辣,癢不癢?”趙道途趕緊的問道。
黃雀搖搖頭。
趙道途湊了過去,再次檢查了一番,這手,正常無比,他皺緊了眉頭,更加想不通了,被血疙瘩爬過的人,會在十秒之內快速的出現反應,受傷處,發燙,麻癢,可黃雀這小子,白白嫩嫩,可一點沒有中毒跟受傷的跡象啊。
“你,沒受傷,也沒中毒啊!”
趙道途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大伯,不可能吧,你不是說過,被那畜生爬過就完了嗎?你再看看,會不會搞錯了啊,我可不想死……”黃雀擔心無比,緊張萬分,有些欲哭無淚了,他黃雀說到底終究只是天底下的一小小鳥,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這肯定是要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