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征程2
【220】征程2白展翼當下一驚,心中以爲死了的人竟然冷不防出現在他眼前,看那樣子,竟然似武功全盛之時,當下不知如何反應。
這一變故,驚了所有人。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公孫桀竟然自投羅網。
一時間,護駕的,抓敵的,驚詫的紛紛而動。只是彈指間,公孫桀便被圍在中間。白展翼雖然很驚詫公孫桀竟然安然無恙,可看到他一人一騎被手下圍在中間,就算他武功高強,憑一人之力也再難逃脫,不由得大笑出聲。
“公孫將軍,真是好膽識,行刺了本王,竟然還敢自投羅網。那本王便不與將軍客氣了,傳本王口喻,公孫桀行刺皇儲,意圖謀反。殺,無赦!”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這裡面不乏有公孫桀的舊屬,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握緊雙拳,也有白展翼的親信,一臉躍躍欲試的操起長劍。
公孫桀冷眼看着這一切,今天之前,他的心中還抱着一絲渺小的奢望,奢望自己用盡全力守護的家國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一個繼續他爲之堅持的機會。希望晗帝能有知言片語,他出事後,自有人將他所謂的‘行刺謀反’上達天庭。他以爲晗帝念在他一片衷心的份上,或許會撥亂反正。可是,他失望了,他知道自己被遺棄了,不管是晗帝,還是那些曾經一起奮鬥的屬下,都己遺棄了他。那他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
既然晗國上下不容他,他又何必爲此痛心難過。
晗國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今後他只爲自己而活,爲自己認的主人而活,至於爲何認她爲主,這是他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希望,終自己一生,不要有機會將這個秘密公諸於衆,因爲那一定會是另一場浩劫。
“殿上即想殺在下,何必惺惺作態的給在下安什麼行刺的罪名。殿下不覺得若在下想殺你,根本不會失手。哪裡還有‘行刺失利,傷重敗走’之說。”勒住馬兒,公孫桀毫無俱色的立在數百人中間。身邊是幾百柄長劍,可他毫無俱色,甚至連眼神都沒閃一下。
看那樣子,比白展翼更有王者風範。而這是白展翼最忌諱公孫桀之所在。他身爲晗國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見了他都會競相巴結,可這個公孫桀,卻始終不將他放在眼中。
每每進京朝聖,都獨來獨往。
他幾次下拜貼相邀,都被回絕。再加上父皇委實太過偏寵他。甚至有人私下傳言,他是昔日父皇巡邊之際,與一牧女所生之子。他本不信,奈何父皇對公孫桀實在曖昧不明。明知謠言遍地,也不加以避諱。依舊年年封賞。歲歲召見。
這讓他怎能安心,若這公孫桀真是父皇遺落民間之子。加上時日,有軍功在身的他必定會成大器,到那時,父皇若下旨改立,他又能如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他巡邊之機,將他剷除。
他也在賭,賭父皇到底偏愛誰多些。
事實證明,父皇終是偏愛他的。對於公孫桀行刺之事。父皇只有幾字旨意……依律治罪。
依晗國律例,刺殺皇子,罪大滔天。應誅九族……這公孫桀父母早亡,那九族也不知道在何處,不過白展翼並不在意這些,他只要公孫桀的命便好。
不想他精心佈置的圍捕計劃還是敗北,他雖然重傷了他,卻依舊讓他逃了。
他馬上佈置追捕,不昔殺光阿蒙的牧民,也要將他斬於此處。萬不可讓他有機會逃離晗國。不想,他即逃脫了,最後竟然傻傻的自投羅網。
“休得廢話,將這個大膽的逆賊拿下,誰若取了他的性命。賞銀萬兩,封地百里……”白展翼一句話落,場面登時沸騰起來。在晗國,草場貴於一切,百里封地相當於草原大部落的規模了,這放在離國,加羅,便是諸侯王的待遇了。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見剛纔還有些躊躇的兵士,紛紛舉刀。一個公孫桀曾經的副將,跟了他五年,公孫桀數次救過其命,也終於抽出腰中長劍。
“將軍,抱歉,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得罪了。”隨後,那人策馬衝出,長劍直指公孫桀。似乎怕頭功被扮,那副將衝出戰圈後,先後又有數騎策馬而動。一時間,守護白展翼的黑紗衛大減……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如電,從人羣后迅速竄過,帶着一陣涼風。有站在外圍的黑紗衛敏感的感覺到,可回頭看時,哪裡還有蹤跡。白展翼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公孫桀身上,他也沒想到公孫桀會有幫手,在他眼中,公孫桀大勢己去,誰會幫失勢之人。再說,他身邊有數名黑紗衛,他沒想到,在這個關頭,自己的安危會有什麼閃失。所以當有人將利劍架在他脖子上之時,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別動。”輕輕的兩個字,竟是女子的聲音。白展翼身形未動,卻暗自將真氣凝於雙掌,打算尋機會奪劍制敵。可是丹夏怎麼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下一切,丹夏的手在白展臆身點了數下。將他身上大穴封住。對付這樣的人,不能給他一絲反噬的機會。
“你是誰?”白展翼冷聲置問道。同一時間,圍向公孫桀的黑紗衛與晗兵似乎身下的坐騎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勿自停下四蹄,有的在原地打轉,有的乾脆就地翻滾,將身上馱的黑紗衛與晗兵甩下數人。場面一時大亂,雖然白展臆邊的幾名黑紗衛發現自家主子陷入敵手,一時卻也不敢做什麼。同時,終於有眼尖之人發現了此許端疑……面上不由得露出恐懼之色。
“是沙蠍。大家快逃……”己分不清喊話之人是誰了。只知道那人聲音腔調似乎有些怪異,只是眼下任誰也沒有時間在意是誰喊出的這句話。沙蠍二字己將諸將嚇的肝膽欲裂。
沙蠍,顧名思義是來自沙漠戈壁的蠍子。別看沙蠍個頭不大,卻毒性超強。阿蒙草原有一面與加羅的千里戈壁接壤。幾年前,曾發生過沙蠍闖入草原之事。那一次,草原牧人死了無數。牛羊馬匹幾乎全部命喪沙喝之口。那之後,晗國諸人簡直聞沙蠍而色變。
這時,有人喊出‘沙蠍’二字。簡直像滾油撥入沸水中,立時炸了鍋。
先不管是真是假,跑是不會錯的。
可直到這時,諸人才注意,原來不知不覺間,沙蠍己順着馬腿爬了上來。馬兒對危險的感知永遠強過人類,於是它們躁動,立時便有數人被甩下馬來,人多慌亂。片刻便命喪在四亂的馬蹄下。
一時間,哀嚎聲,哭喊聲,喝止聲,呻吟聲響成一片……可以想像,幾百人在一個小小的圈子中,此時發現數有千計的恐怖沙蠍。那場面該是何等的混亂。
再也沒人關注公孫桀身在哪裡?再也沒有眼紅那諸候王般的封賞了,眼下保命重要。於是不顧主帥副將的呼喊,這些晗兵跑的跑,躲的躲,畢竟在生死麪前,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可是幾百人圍成一團,要想順利突出重圍,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不由得,數匹馬撞在一起的場面。馬上人被甩下馬背,然後被馬蹄踏死的場面歷歷在目。
還有那無所不在的恐怖沙蠍,混亂一發不可收拾。
白展翼震驚的看着這一幕,滿臉的不敢置信。
到底發生了什麼?前一刻他手下數百黑紗衛還圍着公孫桀,只要他一聲令下,立時便將那賊人挫骨揚灰。可是眨眼間的功夫。事情卻發生了翻天的逆轉。
爲何會突然涌出這許多沙蠍?
而挾制自己的女子又是何人?他萬無一失的計劃到底爲何人所破?公孫桀嗎?難道蒼天也在助他,在他危難之時,派這些草原殺手來助他一臂之力。
“你到底是何人?就算要本王死,也要告知本王是被何人所殺,不要讓本王死不瞑目。”他現在身上大穴被封,周身無力,不要說運功,便像現在這般站着,己覺得疲憊異常。他知道自己的內息被封,做爲習武者,若想封對方的內息,一定要功夫高於對方。
身後之人雖是女子,功夫卻高過自己。就算全盛之時,自己也未償能勝,何況此時?
看到白展翼一幅豁出去的樣子,可是她只是微微動了動長劍,便換來他身子一陣微微的顫抖。這人到了此時,還在裝腔做勢。丹夏很鄙夷這樣的人。
若他真是個漢子,真的臨死前都不服軟,她或許會佩服一下他。
可這樣裝腔做勢的男人,只會讓她看不起。
他即要做個明白鬼,她便滿足他。她姬丹夏做事但憑無愧於心,她覺得自己並未做錯,又爲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誰。
“我是誰?你或許應該知道……還記得上次離國之行,你與北夜錦一番密談,隨後,他將自己的小妾送於你。而那小妾是誰?你可知道?”
聽到丹夏這樣問,白展翼己隱約猜出丹夏爲難他所爲何事。只是……這女人是誰,莫不是那個軟弱的只會哭泣的姬媛。不會的,聲音不像,而且氣質簡直天差地別。“自是知道,你又是誰?”
“姬媛是我長姐,你說我是誰?”
“你是,姬……丹夏?”白展藝於變了色,一臉的慌亂恐懼之色。